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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節

  這個願望,在五年以後才得以實現,我有了個漂亮的女友,將最好的捧到她面前,除了稍微有些忙碌外,其餘的也可謂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了。我以為這就是感情,可惜,在我又一次一無所有之後,這份感情也消失了。
  現在三十出頭,在外人眼裡,長相不賴,成熟穩重,事業有成,時不時的確實有挺多姑娘來勾搭,但卻沒有十年前那種迫切的心情了。有些遺憾,錯過了那個年齡和時間段,就再也不能彌補了。
  我想起了十多年前出車禍那次,豆腐將自己攢起來買機器狗的錢給我付了款。那時候的機器狗是一種高級玩具,日本進口,一般小孩子是沒錢玩的。豆腐那筆錢攢了挺久,後來不久家裡就家變了。
  多年後,我開車路過一家兒童商城,看到一隻類似的,更加先進的玩具狗,於是買了送過去,這小子用一種看逗比的眼神看我,說:「臥槽,看不出你還挺有童心的,你給我弄這玩意兒幹嘛?我他媽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就開始給我女兒送玩具了?」他一直堅信自己會生一個像白雪公主一樣可愛的女兒……
  我思維飄的有些遠,那短髮姑娘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可憐兮兮的說道;「老闆,我們很勤快的,工資要求又不高。」
  我道:「不招人。」
  短髮姑娘有些生氣了,哼了一聲,道:「來來去去,你就說了七個字!嗯、不招人、不招人!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我剛要開口,又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插了進來:「不是不招人,只是不招那種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而已。」這柔媚到骨頭裡的聲音,不是肖靜又是誰?她往我旁邊一座,美艷的面容頗為得意的看著那兩個被氣的雙頰通紅的姑娘。
  短頭髮的比較火爆,怒道:「你是誰啊,說話客氣點兒!妖裡妖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肖靜笑了笑,紅唇微鉤,道:「我啊,是和他滾床單的人。別看他現在一表正經、不苟言笑的,其實就喜歡妖裡妖氣的,而且啊……在床上,特別能說甜言蜜語。看你們對他這麼有興趣,可以來問我啊,我知道他喜歡什麼……姿勢。」
  那長頭髮的姑娘幾乎要哭了,肖靜美貌異常,立刻引來了店裡遊客的圍觀,不得已,我出面道:「行了,別影響我做生意,去後堂說。」肖靜以前可不是這麼放肆的人,現在,不管是外貌還是內心,對於我來說,已經變得極為陌生了。
  到了後堂,我道:「你說話收斂一點兒。」
  肖靜坐我對面,手托著腮,似笑非笑:「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咱們當初是多麼恩愛,想想還真是懷念,那姓顧的女人有什麼好,性格死板跟個木頭一樣,在床上肯定也了無趣味。懸懸……要不今晚,我陪陪你?」
  「她是不是木頭我不知道,但你絕對讓人倒足胃口,最近沒吃飽吧?臉上的屍斑都冒出來了。」
  肖靜聞言臉色一變,猛地摀住自己的臉,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我是在瞎說,於是冷笑道:「我當你多有本事,合著兩三年了,還沒把那女人弄上床啊,假正經。」
  我不明白肖靜今天是怎麼回事,她來找我肯定是有事,怎麼繞來繞去,到像是可以找茬的,於是我道:「隨時可以上的那是妓,但她是我的愛人,最近網上不是有個新稱呼嗎……女神,對,女神。你指著女神說:你不如我放蕩,豈不是很可笑?」我說完就有些後悔,陳懸啊陳懸,你怎麼開始趁口舌之快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諷刺一個女人。
  肖靜臉色頓時就變了,無數髒話不可思議的從她漂亮的紅唇中吐出來:「陳懸你個龜孫子,現在開始嫌老娘了是吧,當初是誰他媽死纏著老娘不放的,你說話是不是就跟放屁一樣?女神?陳懸啊陳懸,你可真是夠悲哀的,老娘給你帶綠帽子也就算了,你以為你那個女神是什麼好東西?做人做到你這份兒上,還好意思在這兒扮情癡?」
  她這話讓我覺得很刺耳,她什麼意思?這是氣憤之言,還是說她知道些什麼?
  肖靜胸口起伏,顯然氣的不輕,撇嘴冷笑一聲:「這人一輩子,圖什麼?我以前覺得有錢就好,現在才發現,其實最主要的是得有人惦記你,哪怕死了,還有人記得曾經有過你這麼個人,你說對不對?如果一個人活在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惦記,是不是特別可悲?你看那大街上人來人往,就算是乞丐,旁邊還陪著一個乞丐婆子,他死了,他的老伴兒還記得他,可你呢?」
  我道:「你說的這些,對我毫無意義。」
  肖靜笑了笑,道:「行了陳懸,別跟我裝,我太瞭解你了。你這人看著冷,其實最重感情,而且骨子裡,就是個執著的人。我還記得你當初那些話呢……那時候你多可愛啊,說咱們生兩個寶寶,一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女和子湊在一起,就是個好字,咱們一家人過好日子。」
  「嘖嘖……現在你雖然不稀罕我了,但很稀罕那個姓顧的吧?怎麼著,你是不是想著,跟她過日子?可惜啊……人家可不這麼想,所以啊,在這方面,你特別可悲,我不會是第一個背叛你的,她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陳懸將來縱使金山銀山,也不過孤家寡人,這個世界上,有誰會惦記你?」
  「瘋子。」我只憋出了這兩個字,說真的,這會兒我有種想動手揍人的衝動。那些曾經美好的願望,此刻被曾經深愛的女人以如此奚落的語氣說出來,實在是一種諷刺,更像是一把鑽心的刀子。
  我冷冷的看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表情。
  我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或許一直以來,我所擔心的、懷疑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肖靜微微一笑,道:「不服氣?哦,對、對、對,我怎麼忘了,那個蠢貨一直把你當兄弟呢,說起來他對你可真是夠仗義。可惜啊,我聽說那個蠢貨已經不存在了……你現在的表情可真精彩,想殺人?你殺不了我。」
  「是。」我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那陣幾乎扭曲的衝動,道:「我殺不了你,但殺人有時候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肖靜,你今天一次次踩我的底線,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你應該我的脾氣。」
  她囂張的神色終於收斂了起來,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緩聲道:「當然……我可不是來找你敘舊的。」說著,她忽然從手包裡拿出一份兒東西遞給我。
  第715章 局
  肖靜遞過來的是一個小信封,比較薄,裡面應該裝的信紙一類的東西。她挑了挑漂亮的長眉,道:「打開看看。」
  我知道,她帶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有些事情,總得要弄個清楚。
  打開之後,裡面裝得是兩張照片。照片比較模糊,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照片裡那個高挑的,戴著墨鏡,穿著風衣的女人,是文敏。她側對著鏡頭,站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舖前。
  那店舖我認的,是白三爺的奇白居。
  第二張照片是在機場,似乎是在接人,她接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身形消瘦,看起來精神頭十足。照片很顯然是近期拍的,但具體時間不能確定,不過,根據照片上的穿著來看,北京那會兒還不是太冷,應該是在吞蠶古城的行動之前拍攝的,從角度來看,還是偷拍。
  我看著第一張照片,想不通她是什麼時候去過奇白居,難道那個我一直懷疑的念頭是真的存在過?
  壓下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我問肖靜,照片哪兒來的。
  肖靜笑了笑,道:「這些照片,就是我的誠意。狡兔死,走狗烹,我這條走狗,也快被姓呂的給收拾了,所以在此之前,我當然得給自己找一條活路。照片是我從呂肅那兒偷偷弄來的,他其實很早,就派人調查過姓顧的,你猜,他查出什麼了?」
  我盯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肖靜臉上的笑容加深,說:「想知道?那你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誠意來?」
  我道:「你想跟我合作?」
  肖靜道:「算是吧,我只想保住自己一條小命而已,呂肅是個斬草除根的人,他既然要把這把良弓藏起來,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現在,也就你和他對著幹,而且,他也並非全然不忌諱你,就算不願意,我也只能找你了。」
  我實在不想跟這女人有什麼牽扯,便道:「呂肅忙的很,你如果真想活命,我不信他能追你到國外去。」
  肖靜道:「哪兒那麼容易,我要是個人,自然容易跑,可惜,我現在是受制於人。」
  我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奸細?」
  肖靜不否認,道:「對,就是個奸細。我還沒那個本事直接跟他翻臉,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只要我們合作愉快,我可以給你提供很多消息。這個……」她示意了照片一眼,道:「只是小費而已。」
  看著照片上熟悉的人,我心裡一陣發冷,肖靜說的沒錯,我是挺可悲的。定了定神,我點頭,道:「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說吧,怎麼回事兒。」
  肖靜道:「其實你自己心裡應該也有數,這個姓顧的太可疑了,只是你不願意相信,所以從來沒有調查過她,但呂肅不一樣。你知道她為什麼去奇白居,知道這個老頭子是誰嗎?奇白居這一次,她給白三爺帶了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你應該清楚。而這個老頭,其實是上頭的一個大人物,和她的父親,有莫大的交情。」
  和文敏的父親有大交情?看樣子也是個什麼高官之流。
  「顧家聲勢其實早已敗落,這些年來之所以看不出衰落的跡象,這姓顧的女人,確實出了很大的力。這個老頭和顧家算是一個陣營的,這幾年沒少提拔她。根據我探聽來的消息,這兩年文物販賣這一塊兒太猖獗,上頭一直在部署一個大行動,準備來一次清繳。姓顧的十有八九是盯上了這塊肥肉。她一個緝私警察,你居然把她帶到圈子裡來,陳懸啊陳懸,是該說你重情重義,還是該說你傻?」
  肖靜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讓我渾身發涼。說真的,我也曾想過,一個警察,一個正義感爆棚的警察,為什麼會和我這個盜墓賊走到一起?甚至還放棄立場,跟著我們數次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