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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節

  獨眼龍聞言,唏噓不已。文敏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一小部分人,會有這樣的經歷,就是在某一瞬間,會覺得眼前正在發生的事自己曾經在夢裡夢見過,並且能清楚的意識到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相對於罕見的先知而言,有較為常見。
  科學家曾經研究過這種現象,認為是記憶延遲所產生的錯覺,而也有反對者認為,這是人類消失的第六感在作祟。第六感這個東西,曾經看似玄妙,而現在則已經被證實是真實存在的。
  動物們在災難來臨前,都會有所感應,每種動物感應的強度都不同,而人類也是擁有第六感的,但這種感知,在長時間的安逸生活中逐漸蛻化了。
  有少部分的人還會遺留一些,這部分人比較少,但確實存在,有人曾經戲說: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末日,真的有諾亞方舟,那麼當末日來臨的時候,真正有資格登上方舟的,應該是這一批第六感最為強烈的人,而不是政客或者富商,因為前者保留了第六感,這種人類逐漸消失的能力,可以讓新人類在末世中找到最正確的生存方法。
  言歸正傳,先知這個新誕生的預言,引起了吞蠶古城前所未有的惶恐,為了改變這個可怕的噩夢,在所有祭祀的參與下,開始用更加誇張的人祀來提升天眼的力量,以圖改變命運。
  先知同樣預料到了這一幕,也同樣預料到了無法改變的事實。在他的動員下,大部分的人開始轉移,只剩下小部分的頑固派還在死守,而先知則預料到了古城的滅亡,並且預料到了一個極大的隱患,於是他讓一位祭祀,將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用這樣的方式保存起來,等待著那個可以消除隱患的人到來。
  獨眼龍怪異的看著紅毛,道:「別告訴我,這個人是你。」
  紅毛淡定道:「沒錯,這個人就是我。」
  第697章 宅蛇
  獨眼龍道:「我書讀的少,你別騙我。也就是說,這小孩兒在兩千年前,就已經預料到了你會來?我怎麼覺得,這事兒聽著有些瘆人,那他嫁給你什麼任務了?」
  紅毛道:「這個機關啟動時,夢魈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現在這座古城裡,沒有其他的危險,唯一的危險,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繭。」原來,那些人繭,其實就是當年被祭祀的人,誰知這些屍體,在01的感染下,竟然會產生異化,而這下面,又連接著地下水,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隱患。
  我們之前所看到的那種舌頭,其實就是一種感染源。
  這個先知預測到,如果任由這些屍體在水裡漂浮著,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帶的地下水會遭到污染,使得周圍的生物都產生類似01一樣的異化。
  因此,他交給紅毛的任務是,將水裡的那些人繭全部打撈上來焚燬。
  我聽到這兒,不由道:「那人繭的數量太多,我們沒有那個能力做到。」
  獨眼龍道:「這先知也太能操心了,兩千年後的事兒他都要攙和一腳。」
  文敏憂心道:「不能這麼說,萬一01的特性真的有傳染性,那絕對是一場災難,不行,我們必須阻止。」她爆棚的正義感再次燃燒起來。獨眼龍摸了摸鼻子,說:「反正現在夢魈也沒了,這地方又沒什麼機關,咱乾脆直接走人吧,這異不異變的跟咱們也沒關係。再說了,當年01那麼牛逼,不還是被政府給消滅了,咱們得相信黨和國家,我們自己就別逞能了。」
  哈日查蓋聳了聳肩,說:「恐怕不行。」
  「為什麼?」獨眼龍問了句。
  「它給我留了一樣東西,上面記載著天眼的使用方法,用這個東西,才能執行你的計劃,否則,直接把天眼扔進虛裡,是沒有用的。」他說這話時看了我一眼,又道:「而那樣東西,就在那地下水的水底,用鐵器封著,也就是說,咱們必須得回去。」
  獨眼龍嘶了一聲,凶狠的盯著眼前這具孩屍,道:「這小孩兒也太陰險了。」
  哈日查蓋道:「他告訴了我那些東西的弱點,它們生前都是祭祀品,被活著捆綁勒死,然後暴曬祭祀,所以天性裡極其懼怕生前另自己致死的東西。那些窨子棺裡是沒來得及完成祭祀的祭品,它們身上的繩索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利用它們,可以對付下面那些東西。」
  獨眼龍覺得不靠譜,說既然這小孩兒知道對付那些東西的辦法,為什麼生前不作為,反而死後留給咱們這幫人?哈日查蓋道:「因為當時01還在,有它在,吞蠶古城的人根本無能為力,而現在,01已經消失了。而且,收拾完那些東西後,我們也可以按照原路返回,不會有什麼影響。」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們自然不能再推辭,便只能按原路返回。
  不過這一次,果然沒有夢魈出來作祟,燈光往上打時,那些夢魈的浮雕,幾乎全都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裂痕,帶給人的那種詭異感,頓時也消失了。我們將那些窨子棺打開,解了屍體身上的繩索。
  這種繩索烏黑油亮,繩索的身上,每隔一段距離,有一個紅色的圈,據紅毛說,這是一種念過咒的繩索。
  過去死人下葬時,都會有陰陽端公唸咒做法事,這些咒語裡,包括很多,其中有一些便是對墳墓的泥土活或者石頭一類的東西唸咒,據說念了這些咒語,野獸畜牲便不會去踐墳,否則,墳頭很容易被野狗一類的東西刨出洞來。
  這些被念過咒的墳泥、墳石據說都是有怪力的,民間若有人不注意,用這些墳泥糊牆一類的,家裡的人就會總是生病,雞犬不靈,很是靈驗和邪門。
  這繩索估摸著和端公念過咒的墳泥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收集了十來根,連開十幾具棺材,累的大汗淋漓,隨即休息了片刻,便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那巨大的人立像處時,我們忽然發現,原本拴在那繩索末端的背包,竟然消失了,上面只剩下了一個裝備包的背帶,而包本身卻不見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用極大的力氣,將包給扯斷了一般。
  要知道,我們的裝備包質量是很可觀的,防水、耐火、密封材質柔韌,三道夾層,就是用匕首,一兩刀也難以割開,是什麼樣的力道,居然將裝備包直接給撕開了?
  難道是裝備包裡那條舌頭自己掙脫出來了?
  不可能啊,它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我心裡咯登一下,道:「沒想到那東西竟然逃了,失策失策,大家都要小心,別被它鑽進嘴裡。」說話間,我們原本有些放鬆的心頓時又警惕起來,這一上一下,就跟玩心靈過山車似的。
  此刻,我無比懷念在店舖裡的日子,即便是跟古玩城那幾個老頭子談論『人生』也認了。那幾位當家的,都是古玩城的老人,在生意上,我必須得跟他們打打關係。
  人老了就喜歡回憶過去,每次聚會,都得聽他們侃自己是如何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如何娶了漂亮媳婦,又如何如何生了爭氣的兒女,我在一旁賠笑,聽一遍兩遍也罷,每次都聽,實在讓人吃不消。
  眾人小心翼翼的跳到了地上,地面還留著我們之前留下的東西,血、腦漿子、嘔吐物等等,乾涸的殘渣留在地面上,看得人一陣噁心,讓我不由自主回憶起了當時的經歷以及劉隊。
  下來的時候,為了不刺激到文敏,我特意安排她從另一邊下,因此她也沒有看見劉隊那可怕的半個腦袋。
  到了地面,我們打著燈光四下查看,卻已經看不見那條舌頭的蹤影了。這玩意兒需要寄生,我可以肯定,它絕對還會再找上我們,接下來的一切,我們必須得小心再小心。
  眾人警惕的往回走,懶貨的耳朵一直很警醒的微微動的,有他這一雙順風耳在,我們覺得安全了許多。
  就在我們快要回到那個大殿時,懶貨忽然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隨後眉頭一皺,道:「前面有……有……」他似乎在判斷,最後眼睛一瞇,道:「蛇。」
  蛇?
  這地方哪兒來的蛇?
  先不說我們正在很深的地下,更何況這會兒還是冬天呢。
  但我很相信懶貨的判斷力,因此我道:「離我們有多遠?」
  懶貨道:「大約五十米開外。」
  獨眼龍道:「沒準兒是大地蟒,只有這種蛇才會生存在很深的地底,不過,這會兒它該冬眠才對。我說,數量多嗎?」
  懶貨搖了搖頭,道:「不多,應該只有一條。」
  其餘人鬆了口氣,一條蛇對於我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危險,即使是體型龐大的大地蟒,在槍子兒下也得玩完,於是我們加快速度前進,很快,手電筒所照射的範圍內,果然出現了一條蛇。
  是一條圓形頭,成人手臂粗的黑蛇,不是大地蟒。
  那蛇很奇特,背中間有一條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