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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節

  劉隊的年紀大概在二十八九歲左右,身材高挑,膚色健康,一看就是那種經常在戶外活動的,沒有一般姑娘家的柔弱氣質,高挑勻稱的身材,感覺很有爆發力。
  文敏給我們捏造了一個武器顧問的頭銜,我立刻順著文敏的話介紹自己,說自己一直在進行武器方面的訓練,曾經和多個探險隊合作過,在山裡遇上什麼豺狼虎豹,絕對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劉隊一揮手,說:「你們是顧警官介紹的人,我相信,裝備也準備好了,我們這次的目的,你們兩也該清楚吧?」
  這個姓劉的女人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顧大美女說她大部分時間在國外,因此脾氣有些火爆,性格很直爽,不太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因此這一套寒暄並沒有太久,由於劉隊似乎在等什麼人,所以我們這兩天暫時還不會離開,因此便在周圍遊玩,參觀了周邊的相關遺址,對於古蜀文明也大致有了一個瞭解。
  這是一個自雪山而來的古老文明,到戰國後期逐漸滅亡,在此之前,它在歷史上存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並且擁有廣闊的國土面積,但古蜀國滅亡之後,流傳下來的相關資料卻極其少、就像文敏所說,這個文明的很多城池,就彷彿忽然消失了一般,只留給了後人無盡的猜想。
  直到後來的三星堆、金沙遺址相繼出土,古蜀文明的神秘面紗,才慢慢為人們所窺探。
  這支自雪域延伸而來的文明,曾經究竟以怎麼樣的形式生存在這片大地上,一切都是一個等待探索的謎團。
  我們在三星村逗留了兩日,這一天,劉隊接完一個電話後,立刻便吩咐眾人啟程。我們這一行人隊伍龐大,加上我、獨眼龍和文敏,一共十三人,三輛越野車沿著唯一的國道,在崇山峻嶺間穿梭,沿著未知的目的地而去。
  這會兒已經是十月底,川西地區氣候寒冷,打開車窗,便有一陣冷風往脖子裡灌,但由於人少車少,因此行駛在國道上,空氣倒是分外清新。
  這裡的盤山公路,路面看起來已經很老了,如同一條條盤龍,在山間蜿蜒迂迴,一眼看去,遠處青山起伏,越往前走,山勢便有了斷裂帶特有的刀鋒形山體,和南方渾厚柔軟的輪廓截然不同,一座座山體,如同刀削斧劈,線條犀利,山上的樹種也開始起了變化,葉子黃黃綠綠,紅的銀的,給人一種層林盡染的感覺。
  如果不是後備箱裡那批壓著的裝備,恐怕會讓人覺得是出來旅遊的。
  道日落時分,公路下了盤山道,駛入了一片短暫的盆地中,兩邊看去,是大片大片金黃的草場,這裡海拔有些高,草場上已經能見零零星星的雪沫子,金黃的草甸子裡,一條清澈的溪流蜿蜒曲折。
  汽車停了下來,劉隊打了個招呼:「兄弟姐妹們,下車,咱們要徒步了。」這會兒,眾人都已經做好了放好措施,在外面套上了衝鋒衣,戴上了防寒手套。
  順著金黃的草場和其間的溪流往前看去,夕陽下,清澈的溪流反射著點點金色的餘暉,很遠的地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大群黃羊以及一個騎在馬背上的牧羊人,只是隔得太遠,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和年齡。更遠的地方,就是典型的褶皺形山脈,刀鋒一般犀利,顯得森冷無比。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這山脈我們現在雖然能看到,但要走近它,估計得費兩三日的行程。
  眾人下了車收拾裝備,劉隊在一邊不知給什麼人打電話,看樣子是在吩咐什麼,這會兒信號都是通的,但走入了那些皺褶帶裡面,山高谷深,就不一定有信號了,有什麼該吩咐的,還是得先妥善處置。
  我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和誰交待,鋪子一關,帶上夥計,就是孑然一身了。這會兒,獨眼龍正深深的吸氣,壓低聲音說:「這地方漂亮,我張升走過那麼多地方,都是山高林密,毒蟲猛獸的,這兒一看跟仙境一樣,這是好兆頭。」
  文敏道:「大自然從來就很漂亮,只是人越多的地方,美景就破壞的越快,往往漂亮的景致,都隱藏在人煙稀少的地方。」
  張升說:「可不是,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那麼流行什麼穿越無人區了,我以前覺得那些人是吃飽了沒事幹,現在看來,還是有些收穫的。」說話間,我們收拾好了東西走進了草場裡。
  金黃色草場踩上去很柔軟,空氣中是草木特有的清香氣,隔著草甸子望向溪流裡,能清楚看見其中的游魚,個頭都不大,大部分巴掌大小,但體態均勻,水質清澈,看起來十分喜人。
  一行人在車上憋了一天,這會兒下車,聞著清新冷冽的空氣,精神都不錯,路上氣氛比較活潑,我觀察了一下這幫人,年齡段在二十至三十歲之間,三個女人,其餘都是男人,除文敏和劉隊外,還有一個短頭髮的妹子,據說是醫生,可以防止在山間出了意外及時搶救。
  除了經驗不足以外,整體來說,這支隊伍的分工比較明確,跟著他們不會太操心。
  十多分鐘和,我們和那個牧羊人相遇了,這才發現對方是個是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神情即好奇又顯得羞澀,用四川話詢問我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我們只說是來旅遊的,他見我們還要往前走,說著川話好心勸道:「叔叔,天要黑啦,晚上草甸子裡面夜蚊子多,不安全,你們到我家去住嘛。」我問他家離這兒多遠,他說要走一個多小時,這片的草場水肥草美,勤快一點兒都趕到這一邊放牧。
  劉隊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從包裡拿出了一包夾心餅乾請少年吃,嘴裡打聽著話漏:「你們平時在這一帶放羊,會不會撿到什麼東西?」
  少年想了想,點頭說:「蘑菇、野雞、雪兔、狐狸……」
  劉隊莞爾,追問道:「沒別的?」
  少年搖了搖頭。
  劉隊便讓他自己走,說我們帶了帳篷。來這裡體驗生活。山裡的小孩兒懂的不多,再加上我們一群大人,他也怕生,就趕著羊走了。唯一讓我們這一幫大人望塵莫及的是他騎馬的身姿,看樣子是馬背上長大的,看的獨眼龍羨慕不已。
  我們接著往前走,準備在天黑之前找一個宿營地,沿途而去,遇到了不少牧羊或者牧牛的少年,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大部分是川人,少部分是藏民,都趕著牛羊回家。
  遇上最後一個,是一個藏族少年,身上的袍子髒的都有些看不清原本的顏色了,他見我們還要往裡走,便直擺手,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不要往前走了,不能去了,裡面太危險,是牛羊都不敢進去的地方。」
  劉隊同樣給了幾塊夾心餅乾收買人心,說:「為什麼牛羊不敢進去?裡面有什麼危險?」
  藏族少年說:「草下面有很多冬蛇,踩傷它們,會有災難的。」他嘴裡說的凍蛇,應該是指冬眠的蛇,這一片地方水草豐茂,有大量的蛇到不奇怪,而且冬蛇一般藏得深,反應遲鈍,即便真踩到了對我們來說也構不成威脅。估計是前面草密,小孩子多多少少會害怕,我們也沒放在心上,便繼續往前走。
  快要天黑的時候,眾人找了塊干地,清理出了紮營的地方,升起篝火吃喝,睡覺時,就著冷冽的溪水洗臉洗腳,雖然剛開始冷的發抖,但洗完了反而會立刻回暖,再往睡袋裡一鑽,別提多舒服了。
  第655章 故事
  接下來一夜無話,我們睡的挺安穩。
  由於人多,所以每個人輪流守夜的時間都很少。其實這個季節,周圍又沒什麼林木,因此沒有猛獸,所以夜間也沒有什麼危險。我就守了四十來分鐘,便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清晨鑽出帳篷時,只見周圍霧濛濛一片,近處的草叢漂浮著晨霧,更遠的地方,昨天肉眼能望見的山脈,現在也瞧不見了。金黃的草叢散落著雪沫子,草尖上全是霧水,一走出帳篷,便感覺到一陣涼意,分外寒冷。
  隊伍裡的人,一半在水流邊洗漱,另一半打了水,架了鍋在煮早飯,煮的是泡麵加肉乾,滿滿的燉了一鍋,味道濃郁,聞的人腹中飢腸轆轆。
  我去水邊洗漱了一把,手臉凍的通紅,回來時早飯已經煮好了,眾人吃了頓熱騰騰的東西,身體回暖了,便收拾了裝備帳篷繼續往前走。這應該是我下斗以來走過的最好的路了,不用擔心什麼危險,而且周圍的景色又跟人間仙境似的,讓人完全可以忽略長途的疲憊。
  越往前走,周圍的枯草越密,我們也擔心真踩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便一人找了根木棍,向前走之前,先用木棍兒探路。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升的高了,周圍的霧氣消散了許多,遠處的山脈又露出了隱隱約約的輪廓。
  我們腳下的草場,隨著眾人前進的步伐越來越茂密,到最後幾乎難以下腳。
  這些草本應該長得很高,但由於進入冬季,因此都顯得枯黃衰敗,再被雪一壓,被露水一打,全都彎了腰鋪在一起。乍一看,前方似乎是一片普通的草甸子,但一下腳,頓時,整個大腿都沒入了草甸子裡。
  草甸子裡面水漉漉的,走一步就吧唧一聲響,腳在這樣的環境走久了,凍的腳掌都發麻了。
  文敏喘著粗氣,說:「幸好咱們是冬天來,這要是夏天,這些草直起來,還不知道有多高,在裡面穿梭,蟲子、蚊子全都擁上來,估計更恐怖。」
  劉隊走在最前頭,這女人一看就是經常在野外鍛煉的,即便在這種寒冷的情況下,也不見有什麼不良反應,只有隊伍中那個短髮的女醫生有些吃不消。
  好在隊伍裡老爺們兒多,難得出現一個又漂亮又嬌弱的妹子,一見女醫生走不動了,紛紛你扶一會兒,我拉一把,說段子逗樂,時不時的歡聲笑語,到也不耽誤進度。
  我這人警惕性一向高,經驗告訴我,安全的表象下,往往藏著不為人知的危機,因此我一直很警惕。隊伍裡一個叫小五的小伙子,見我一直不吭聲,便過來說:「陳小哥,你怎麼一直不說話?繃著個臉幹什麼,咱們講故事呢,你要不要也來一個。」
  講故事?
  這伙兒人分明是可著勁兒在那女醫生姑娘面前吹牛皮還差不多。
  其中一個帶帽子的光頭漢子更誇張,說自己有一回出海,去海裡玩潛泳,在海下面遇到一隻超級大章魚。章魚一口氣吃了三個人,想吃他的時候,他機靈,從水裡拔出一把刀,就將那章魚的眼睛給戳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