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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節

  如果不是因為『虛』在內蒙,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通過虛轉移時空了。
  就在我疑惑之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我看到了黑子。
  他已經完全不復之前的老實、膽怯,瘦小的身形挺拔的站著,絲毫不嫌怯懦,黝黑的臉上,掛著和呂肅極其相似的笑容,他道:「陳大哥,你醒了。」
  我心裡還是有些懵,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我那一暈,就暈了一周?那我是怎麼出來的?看現在這情況,我應該是落到呂肅手裡了,文敏他們又怎麼樣了?
  黑子道:「陳大哥,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想到吧。」我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呂肅的徒弟,這笑瞇瞇的模樣,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這會兒清醒過來,細細一想整個事件,心裡已經有底了。
  我暈過去之前,曾聞到通過一陣異香,很顯然是迷藥一類的東西。老祖宗使用迷藥由來已久,花樣也是層出不窮,其中比較出名的就是拍花子,中了這種迷藥的人,也不會暈,而是處於一種半木偶狀態,會聽施藥之人的指令,能走能動,我估摸著,我們那幫人,當時應該是被黑子用類似的東西給陰了,然後一路帶了回來。
  黑子瞧見我的神色,微笑道:「放心,其餘人我們都沒動,到了地兒就放了,只是單獨請你來做客而已。」我盯著黑子的臉,又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發現牆上有一個電子鐘,上面的日期,距離我們當初進怒谷,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
  之前在怒谷,情況太過混亂,有很多問題,我都來不及想,這會兒冷靜下來一琢磨,我立刻就知道呂肅的用意了。當初在那個地道裡,他露出黑子這一招後棋時,我就已經毫無反抗之力了,甚至當時他完全可以一刀砍了我,但後來卻沒有。那時候我沒時間想,現在卻明白過來。呂肅的目的只有一個:當時他知道追不上豆腐了,所以現在逮住我,無非是想以我當誘餌,逼豆腐現身。
  我鬆了口氣,道:「你們沒有找到竇泊志,對嗎?」
  黑子聳了聳肩,道:「看來你已經什麼都想明白了。就如你想的一樣,他很精明,在怒谷,我們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我們還派了人,在寨子裡駐紮,他只要出谷,就必然會路過那裡,但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
  我心中咯登一下,豆腐一直沒有現身?他難道是出事了?雖說他和屍仙已經合二為一,但那畢竟只是思想,在身手上,豆腐還是豆腐,他一個人,要怎麼面對怒谷的重重危機?
  黑子見我不語,又道:「你也別多想了,吃點兒東西吧。這周圍都我們的人,你是逃不出去的,你只需要等他上門就行了,他來,你活;他不來,你死。」
  我忍不住笑了笑,道:「這麼說,我現在成了你們的囚犯?有吃有喝,這麼好的待遇,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們?」
  黑子引領著我下樓,說:「這話可不好聽,師父說了,你是他的朋友和客人,我要是對你冒犯,恐怕我還會挨揍呢。」我跟著冷笑,心說原來是呂肅的徒弟,倒斗的本來就有父傳子、師傳徒的規矩,只是我沒想到呂肅這個獨來獨往的人,也會有徒弟。不過,這二人當師徒還真是天造地設,說起好聽的話來,都跟放屁似的。
  我一邊下樓,一邊打量周圍的格局,樓下有後人,樓上也有人,看樣子像保鏢。我記得,呂肅一向都是獨來獨往,行蹤詭秘的,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據點?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
  我走到一樓,一邊吃東西,一邊問黑子:「你師父幹什麼去了?」
  黑子微微一笑,說:「師父的行蹤,可沒必要跟我這個徒弟匯報。您是來做客的,當然要好好享受客人的待遇,就別操那麼多心了。」我心中;冷笑,環視了一下門外走動著的保鏢,他們看起來穿著都很隨意,不知道的,八成會以為是幫工,但我的眼力也不是虛的,一眼就看出他們腰間帶著傢伙,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接下來的時間,我開始在這棟別墅裡轉悠,除了不能出大門外,其餘的到沒有禁忌,只是黑子一直如同跟屁蟲一樣。我轉了一圈,發現這地方應該是在深圳境內,因為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車是深圳的牌號。
  黑子任由我打量,最後像是覺得無聊,問我:「你想出逃出去的辦法了嗎?三百六十度監控,無死角,在逃出去之前,你必須要先去監控室把監控人員幹掉,與此同時,還不能讓其他人發現。當然,你想幹掉他,還必須要先將我支走,一切完成後,還有其它人,你得確信自己能對付。」
  我巡視一圈下來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逃出去的機會,因此對於黑子這種挑事的話,乾脆置之不理,二話不說回了二樓,往房間裡一躺,開始閉目養神。我知道,這個房間有監控,否則也不會在我醒過來沒多久,黑子就推開了門。
  現在該怎麼辦?
  就如同黑子所說的,豆腐來,放活,豆腐不來,我死。
  可現在,豆腐究竟是死是活?
  如果他活著,並且為了救我真的來到了此處……我不敢想像,他如果落在了呂肅手裡,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對於豆腐現在的情況,我幾乎是陷入一種兩難的境地,他活著,總有一天會被屍仙給吞噬,直到那時,豆腐這個人就徹底消失了,而屍仙養仙局被我們破壞,復活之後,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屆時,所有參與過這件事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剩下的最好的辦法,似乎只有豆腐死,可這是我兄弟,他是為了我才落得這個下場,我怎麼忍心讓他就這麼死?
  我瞭解豆腐的性格,慫歸慫,但心軟,並且做事最講究良心二字,一旦知道我落在呂肅手裡,不管再害怕,他也不會怯場,再加上他性格衝動,到時候估計直接就送上門了。
  想到這個,我捂著頭,幾乎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
  緊接著,我想起了哈日查蓋的話。
  或許,他有辦法可以把那個該死的元神給弄出來,豆腐已經和屍仙融合了一部分,我估計,他沒那麼容易死在怒谷。呂肅安排的人沒有等到豆腐,只有兩個可能,第一:豆腐一直潛伏著,與他們比耐力;第二:豆腐走了別的路。離開怒谷的路只有一條,其餘的幾乎不能稱之為路,但只要有足夠的勇氣,也並非不可能。
  豆腐為了躲開呂肅的人,會不會兵行險招?
  如果他已經離開怒谷,那麼現在會在哪兒?
  此刻,我只能期望豆腐是去找哈日查蓋了,不管怎樣,在顓瑞和哈日查蓋那裡,他能得到庇護,其次,也可以讓哈日查蓋試試解決元神的辦法。至於我,要想將損失壓到最小,我必須得逃出去。
  但是,我該怎麼做?我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出了這個門,黑子就寸步不離,外間又有那麼多守衛,還都帶著傢伙,我就是插翅,也飛不出去啊。
  嘶,這事兒,棘手了。
  我不由心想:豆腐啊豆腐,你多給我一點兒時間,千萬別急吼吼的過來送死啊。
  第608章 放人
  接下來的時間裡,呂肅也一直沒有露面,黑子那邊,我自然是問不出什麼口風的,就這樣又過了一周左右。當天下午,黑子接了一個電話,看他恭敬的態度,我立刻意識到,這個電話,八成是呂肅打過來的,我不由得支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黑子並沒有避諱我,對著電話嘴裡一直稱是,只不過電話的聲音比較小,因此我根本無法知道呂肅吩咐了他些什麼。片刻後,黑子收了電話,聳了聳肩,說:「陳大哥,你自由了。」
  他說出這句話時,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心頭一跳,不由沉聲道:「他來了?」
  黑子道:「沒有,他一直沒露面,師父讓我送你離開。」
  「送我離開?」我心中疑惑,道:「是想送我上西天?」
  黑子面露愕然,旋即笑道:「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我們可不是黑社會。」
  我道:「你這話留著去跟鬼說吧。」
  黑子摸了摸鼻子,露出信不信由你的表情,緊接著便道:「到時候你就自然是真是假了。」緊接著,他離開了我身邊,這一周來,黑子很少主動離開我身邊,我一時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但片刻後,他帶了兩個人,並且手裡還拿了個黑色的東西。
  是個眼罩。
  我不由覺得古怪,如果他們真想殺我,就沒必要弄眼罩了,莫非是真打算放了我?姓呂的怎麼忽然改變計劃了?我忍不住道:「他到底想做什麼?」黑子聳了聳肩,將眼罩扔給我,說:「師父的事,我這個當徒弟的聽命就好了,可不知道那麼多。您是自己戴著呢,還是我們動手?」
  這時候也沒必要反抗,我自己將眼罩戴上,隨即便上來一個人調整了一下位置,確認我看不見後,便有兩人一左一右,半扶半壓著我往外走,須臾,帶我上了一輛車子。
  我問:「你們要送我去什麼地方?」
  黑子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看樣子是他在開車:「放了你啊。」接著,我再說什麼,便沒有回應了。大約半個小時候,我聽到左邊的那個人說了句差不多了,以為到地方了,但隨即鼻子間便又聞到了一股香味兒,整個人第二次中招,又暈了過去。
  這次我再醒來的時候,是被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叫醒的,這個年輕人穿著運動服,騎了輛山地車,一臉關切的看著我。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幻環境,發現自己是被扔在了一條人跡罕至的盤山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