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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節

  就在眾人愕然時,啞巴冷靜的開口,吐出四個字:「請祖師香。」
  他這話讓我們的大腦活絡過來,祖師香是燒給盜墓祖師爺的,這個香應該能受。
  這次鍾恭先是用打火機點燃一根白蠟燭,緊接著摸出五根香,嘴裡唸唸有詞,說的無非是希望祖師爺保佑,指點迷津一樣的話。他一個八尺大漢,這麼煞有介事的搞這種迷信的東西,看起來還很是不協調,讓人想發笑。
  但現在,沒人笑的出來。鍾恭一邊念,一邊用白蠟燭去點那五根香,這次,香到是一下子就點燃了,雷子等人不禁對啞巴投去欽佩的目光。煙霧裊裊而上,昏黃的燈光在煙和黑霧交織著的空間中,顯得晦澀不明,即便好幾隻手電筒都大開著,依然覺得周圍光線暗淡。眾人緊緊注視著煙霧和那燭光,片刻後,只見燭光一條,昏黃的火苗猛然一縮,縮的只有星豆般大小,無風自動,變成了綠油油的火苗,將鍾恭的臉照的有些發青。
  而與此同時,那片煙霧也升到了上空,不消片刻,我便看到沒了其餘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很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站在上方一直盯著我們的鬼魂,一個個就跟吃了只蒼蠅似的,臉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我頓時覺得平衡多了,終於不用我一個人來承受這種恐懼了。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逐漸急促的喘息聲。啞巴神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漆黑的眼珠子透過面具的玻璃罩子,冷漠的看著上方那一排鬼影,似乎它們並不是鬼,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在眾人被驚嚇的關頭,他的冷靜,反倒像是一支鎮定劑,讓人心裡的焦躁和恐懼瞬間消散了很多。
  我定了定神,說:「看樣子,它們不會下來,咱們不如順著殉葬坑走到對面,到時候再做打算。」眾人點了點頭,一面往前走,一面去觀察上面的那些東西。然而,我們這一動,它們的臉卻也跟著微微移動角度,顯然是在目視著我們,目光跟著我們的位置在移動,剎那間,我彷彿感覺到有無數鬼魂的眼睛黏在我的身上,讓人寒毛都豎起來。
  但雖然如此,那些東西卻也一直待在原地,這讓我們安心了許多,眾人當即加快速度往前走。
  一路而去,除了人骨外,還有很多馬、羊、豬、牛一類的殉葬牲畜,唯獨沒有見到豆腐所說的香蕉,不過就算當年真的有香蕉陪葬,肯定也早就腐爛了。
  眾人腳踩著枯骨前行,耳裡全是一片卡嚓聲,間或還會發現一些小物件,大約是這些人死時身上攜帶的東西。殉葬坑的長度大約在四十米左右,規格算是相當大的了,而這些枯骨,幾乎將整個殉葬坑都堆滿了,足可以想像當時究竟死了多少人。就在這時,伴隨著這些踩著骨頭的卡嚓聲,我耳裡猛然還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
  哭聲。
  聲音有些模糊,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但啞巴的腳步停了下來,腦袋微微轉動,警惕的看著四周。而與此同時,文敏也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聲音說道:「好像有什麼人在哭?」
  其餘人顯然也聽到了,雷子緊張說:「這地方除了咱們還會有誰?總不會是姓竇那小子吧?」
  豆腐?
  我忍不住嘶了一聲,心說:豆腐那小子,一向是流淚不流血,難不成真是他?但仔細一聽,但聲音嗚嗚咽咽,聲音模糊,也聽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實在無法確定是不是豆腐的聲音。這時,便聽文敏說:「要不咱們找找,會不會是小豆遇到你什麼事兒了?」
  雷子嗓門微微提高,啐道:「什麼事兒?被女粽子強姦了?」
  我聽著那哭聲,雖然覺得豆腐不至於慫到嚇哭了,但萬一真是他怎麼辦?於是點了點頭,示意眾人留意一下這個聲音。我們繼續往前走,越往前,聲音越清晰,這時我聽清了,它是從我們左手邊傳來的。
  那邊靠近殉葬坑的坑壁,整個殉葬坑的寬度大約在十多米左右,由於晦氣籠罩,因而光線暗淡,我們的手電筒無法照到頭。我拔出匕首,衝著那個方位喊豆腐的名字,但依舊沒有回應,只有哭聲,而這時,那聲音的音色也有些改變了,變得有雌雄莫辯,最初我們覺得是男人在哭,以為是豆腐,後來聽著聽著,又像是女人。
  顓瑞像是想到了什麼,說:「哭靈。」
  他的意思是,不是人在哭,是那些被活殉在此的鬼在哭。
  我聽著這聲音幾次變化,也早知道不對勁了,便點了點頭,收回了已經拔出的匕首,說:「不管了,先離開這兒。」誰知這話剛說完,那哭聲忽然停了,緊接著,眾人耳裡聽到了一陣卡嚓卡嚓的聲音。
  是腳踩在骨頭上的聲音。
  可是我們都在原地,並沒有動。
  文敏眼中帶上一絲恐懼,說:「有人來了。」
  但是,來的真的會是人嗎?
  伴隨著左邊傳來的腳步聲,眾人齊刷刷的舉起了槍支,拿起了各自的武器,一時間,到沒有人去關注那些在我們頭頂行注目禮的粽子了。
  第571章 打洞
  昏黃的燈光照過去,陰霧朦朧間,伴隨著腳步聲,猛然出現了一團黑漆漆的影子。那影子足有兩個人團在一起那麼大,但比較矮小,看樣子並不是人。
  既然不是人,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眾人都是有經驗的,知道危險要扼殺在未發之前,對待斗裡的東西,我們的原則,一向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當即,不等完全看清楚那玩意兒的長相,其餘人已經開槍了。
  「砰、砰……!」那玩意兒身形較大,很便於瞄準,這幾槍也全中了,那腳步聲立刻停了下來,黑暗中那個碩大的東西搖晃了一下,緊接著往地上一倒,便無聲無息了。
  眾人稍等了會兒,估摸那東西應該是什麼東西,八成已經中了槍死透了,便走過去瞧。
  這斗裡,怎麼會有體型這麼大的動物?總不至於是野豬吧?
  由於距離隔得並不遠,因而我們幾步便到了那東西跟前,湊近一看,眾人霎時間大驚,因為這東西竟然是一隻野豬一樣大的穿山甲!穿山甲的殼一般都是灰黑色,但眼前這只幾乎可以說是巨型的穿山甲,甲殼赫然已經變為了白色,也不知活了多少年頭了。
  直到我們湊近,才發現這穿山甲其實是在裝死,緊閉著眼,身體微微捲曲,身上根本沒有彈孔,反而是有幾道劃痕,看樣子應該是子彈留下的劃痕。文敏吃驚道:「它的殼好硬啊,這裡怎麼會有穿山甲?」
  鍾恭說:「穿山甲這東西膽子很小,你看這老穿山甲的爪子……」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這隻老穿山甲,尖鉤似的指爪在燈光下沒有一點兒瑕疵,彷彿從來沒有使用過一樣,反射著幽光,但這樣鋒利的爪子,只要揮過來,絕對可以將人的腦袋捅個對穿。但這老穿山甲卻是膽小的狠,根本不反抗,只是裝死。
  一時間,我們反倒覺得好笑。這注意力一鬆,那老穿山甲似乎有所察覺,忽然睜開了眼,一對兒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猛地翻身爬起來就跑,速度奇快,鑽入了黑霧之中。
  我順著它逃跑的方向一看,猛然發現在殉葬坑的山壁處,原來還有一個不規則的圓形洞口,而那穿山甲,便一溜的鑽進那洞口中沒了蹤影。我們蹲到洞口處一看,只見裡面黑幽幽的,而離的近了,之前消失的那陣哭聲便又響了起來,這時我們才發現,哭聲是從這個洞後面傳來的。
  文敏看了看這個洞的結構,吃驚道:「看樣子是穿山甲打出來的。」她之所以這麼驚訝,不是沒有原因的。穿山甲,名為穿山甲,實際上,它們只能打打土洞,遇到小一些的石頭攔路,懂的將石頭給運出洞外,事實上,它們是不可能將石頭給打穿的。
  而這個地方,結構複雜,山石交錯,特別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殉葬坑,周圍都是石壁,而這個老穿山甲,卻是將石頭硬生生給打穿了,實在讓人不得不驚訝。
  顓瑞聞言,淡淡道:「物老成精,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估計這東西是躲在這處風水寶地間修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離開這裡。」這個山洞也不知通向何處,更何況洞後面還有一片男女不辨的哭靈聲,眾人也不敢亂闖,害怕多生事端,便離了這洞口,順著殉葬坑繼續往前走。
  約摸三十步開外,眾人覺得有些不對頭,按理說這殉葬坑的長度在四十米左右,再加上我們之前行走過的一段距離,加起來也該走到頭了,但一路前行,卻始終看不到盡頭。
  啞巴腳步一停,漆黑的目光忽然看向了右側,也就是上方那一個個低垂著臉,直勾勾看著我們的粽子。之前我們還不覺得,這會兒一抬頭,往來時的方向一看,便見這一張張鬼臉都是歪著的,如同一排人斜著臉在看我們,再加上周圍陰慘慘一片,腳下白骨磊磊,那種感覺就別提了。
  我壓低聲音說:「是不是鬼打牆了?」
  啞巴微微點頭,似乎已經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民間破鬼打牆的方法很多,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到不驚慌,見啞巴點頭,雷子火爆的脾氣立刻上了來,跺著腳罵鬼,但罵了半晌,上面的那些軟粽子一動不動,而我們眼前的情況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鬼打牆這東西,破解起來容易,天一亮見了陽光,自然而然就消失了。但這東西如果放在古墓裡,那就很恐怖了,因為古墓裡沒有陽關,一但被纏上,它就永遠不會消失,可以將人活活的困死在裡面。因而,倒斗的都知道,遇上鬼打牆,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時間,只能自己去破解它,諸如罵鬼一類的東西沒少學。
  但現在,雷子罵鬼的方法失效了。
  這時,啞巴冷冷道:「這裡陰氣太重,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