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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節

  啞巴不濫殺,但不代表脾氣好,被豆腐這麼一煩,目光一冷,腳下一動,猛地踢向了豆腐的膝彎,豆腐正說著,猛然遭受這麼一下,霎時間雙膝跪地,哀嚎一聲。
  啞巴也不管,抬頭欲走,豆腐憤怒之下較上勁兒了,就是抱住啞巴一條腿,哀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好啦,反正我一條賤命,沒人疼沒人愛,死了也沒人幫我報仇,你就欺負弱小吧……」
  我捂著臉,移開目光,決定裝作不認識地上這個癩皮狗。有時候撒潑其實是最有效的辦法,但我可拉不下臉來做這種事兒,只能裝作沒看見,任由豆腐發揮。
  啞巴神色不變,到是顓瑞的臉頓時就黑了,估計在幫我看押豆腐那段時間,他沒有少受其害。鍾恭一臉唏噓,說道:「還好我沒有招惹他。」
  啞巴被這麼一抱,根本走不了,踢了兩下腿,也甩不開這塊兒狗皮膏藥。他忽然看向我,很明顯,是示意我快點兒將人弄走,我假裝看不懂,歪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最終,啞巴微微吐了口氣,道:「這個人已經瘋了。」
  豆腐的哀嚎一頓,抱著啞巴的腿,抬頭道:「瘋了?那你們剛才那麼久,在說什麼?」
  啞巴盯著豆腐的手,道:「放開。」
  豆腐聳了聳肩,拍了拍屁股麻溜的站起來,示意快說。
  這時,便聽啞巴道:「我問了他很多,他語無倫次,應該瘋了很久。」
  豆腐道:「那他為什麼見了你就跟見了鬼一樣?」
  啞巴冷冷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地上瑟瑟發抖的日本人,似乎是在回答豆腐的問題,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說:「我也想知道。」這時,文敏道:「他手臂還在流血,趕緊給他療傷吧,否則……」
  白斬雞陰笑道:「既然是個瘋子,那也問不出什麼,讓他自生自滅吧,別浪費東西。」文敏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憤怒,她畢竟是個警察,而且一向正義感爆棚,這個日本人雖然來歷不明,但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人死在面前,於是文敏道:「我們使用的是自己攜帶的裝備,與你無關。」
  白斬雞冷笑一聲,沒說話。
  緊接著,文敏朝我示意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當即翻出醫藥,在原地給那個日本瘋子療傷。他掙扎的很厲害,我和豆腐以及鍾恭,三人才將他牢牢按住,文敏則給他取彈療傷,一時間,洞裡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兒。
  我們沒有攜帶全麻的藥,因為全麻會持續很多天,下斗受了傷使用全麻,只會徒增負擔,因而這個日本人也只是局部麻醉,效果不是太強,時不時便聽他慘叫一聲,在黑暗的洞穴中,顯得分外瘆人。
  約莫二十多分鐘,整個包紮才算完成,日本人彷彿耗盡了全身力氣,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時我們才發現,他的身形消瘦的可怕,像是長年的營養不良。
  文敏道:「他應該在這裡待了很久了。」
  白斬雞道:「傷也療了,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豆腐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日本人,說:「他怎麼辦?」
  啞巴這時開口說:「帶上。」看樣子,他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風和火聞言,立刻將那個日本人架了起來,由於他之前嚇出屎尿,身上的氣味兒惡臭不堪,風咒罵一聲,將對方的衣服全都扒光了,誰知這一扒,眾人齊齊驚呼,因為……這人,居然是個女的!
  我們之前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為她身形太過消瘦,胸部扁塌,衣衫襤褸,聲音估摸著也是長期不說話,因而開口顯得嘶啞,使得我們沒有注意到她的性別。
  我們這隊伍裡,除了文敏,都是些大老爺們兒,之前對這女的又是踢打又是開槍,這會兒看見她光裸乾瘦的身體,不由得皆有些心虛。豆腐直言不諱,說:「是個妹子!我靠,我們剛才一幫大老爺們兒追著一個營養不良的女人打……這、這……」
  第554章 鐵索
  這下子,眾人都沉默了,豆腐的話說到一半也有些說不出口,連啞巴目光中都閃過一絲詫異。最後文敏拿出一些飲用水,說說:「你們迴避,我先幫她洗一下。」
  我們只能轉過身,一時間,只能聽到滴滴答答的水聲。豆腐悄聲埋怨啞巴,說啞巴太不憐香惜玉,欺負弱小是可恥的行為。啞巴這會兒只是微微皺眉,也沒有搭理我們。
  片刻後,文敏說好了。眾人轉過身,只見她將這個日本女人骯髒的頭髮剪短了,下身的髒污也沖洗乾淨,並且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日本女人圍上。文敏身材本就高挑,外套罩在乾瘦的日本女人身上,也是只大不小,她自己就穿了個緊身的軍綠色背心,玲瓏有致的身線中,隱藏著不小的力量。
  這會兒,那日本女人十分虛弱而神經質,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體,嘴裡時不時冒出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詞,啞巴對此並沒有做出反應,看樣子她說的,都是些沒什麼意義的詞彙。
  既然是個女人,風火二人也不像之前那麼粗魯了,乾脆直接將沒有多少重量的人背在身上,異性之間本就有種奇特的吸引力,雖說這日本女人來歷不明,但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兒,對著這麼一個虛弱的瘋女人,也實在狠不下心再虐待她,只能先將人帶著。
  緊接著,眾人繞過這片填充著寶物的石室,開始繼續向前走。這個藏寶洞很大,期間的東西,價值讓人難以估量,對於任何一個倒斗的來說,這些東西都足以令人失去理智,但我們的目標不是它們。
  眾人繼續前進,便如同那石碑上所說,一路而去,都是暢通無阻的,沒有任何機關,周圍的明器也沒有淬毒,一路而去,珍寶無數,令人目不暇接,簡直像是走入了一個藏寶庫。
  然而,就在這時,洞穴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片微光,那光線像是陽光透射進來一般。
  我心下一動,心說:難道前面也有出口?
  很快,眾人走入了那片微光之中,果見是一個拱形的出口,出口處的山壁上,刻著幾個古篆字。文敏輕聲念道:「巨耳神靈,生人止步。難道這裡就是巨耳王墓地宮的入口?」
  豆腐道:「哪裡有什麼地宮,咱們還在懸崖上啊。」只見這個山洞的出口,赫然也是開在懸崖上,但懸崖的這一面更深,低頭往下一看,只覺得雲蒸霧繞,根本看不見下方的環境,而對面同樣是一片山崖,但這片山崖,卻足足隔了兩三百米,中間的距離,便是白茫茫一片的天險。
  鍾恭揣測,說;「莫非古墓在這崖底?」
  我沒有跟著眾人一起瞎猜,而是看向啞巴,如果呂肅手裡的資料,真的落在了啞巴手裡,那麼啞巴應該知道地宮的入口在何處。我發現,啞巴並沒有關注山崖的底部,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對面。
  難道說,巨耳王墓的入口,是在對面的山崖上?說實話,這會兒距離隔的太遠,又加之雲霧蒸騰,對面的山崖時隱時現,是個什麼情況根本看不清楚。
  便在這時,文敏眼尖,咦了一聲,示意我們往下看,說:「下面好像有索道。」眾人聽她這麼一說,便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果然,只見下方約莫十多米的位置,赫然有兩道黑色的粗大鐵鏈,一直延伸到對面。
  這會兒雲霧蒸騰,霧氣中的鐵鏈子時隱時現,觀察了半晌,我們才下了定論。這下發的鐵鏈,分別被牢牢固定在山體之中,一共有兩根並行,一直向對面延伸,雖然我們看不到頭,但可以確定,這兩條鐵鏈是相連的。
  豆腐奇道:「弄兩條鐵鏈子在下面做什麼?」
  顓瑞觀察了片刻,說:「是鐵索橋,上面的木板和繩索應該腐朽了,所以只剩下了鐵鏈。」
  馮鬼手道:「看樣子,這懸崖底部不太平。」顓瑞問何以見得,馮鬼手說,鐵索橋的承重力有限,之所以在這地方架橋,是因為工程需要。但鐵索橋承重力不好,而且搖搖晃晃,並不利於輸送物資,那麼相比之下,其實從崖底直接通過會比較省時省力。但很顯然,修建之時,並沒有走崖谷,而是單獨開闢了一條鐵索橋,這樣一看,肯定是崖底有什麼情況。
  馮鬼手這番分析,讓我們恍然大悟,豆腐豎起大拇指,說:「老馮,想不到你除了會吵架,還有這麼機靈的一面,這麼說來,巨耳王墓應該是在對面的山崖上。你們說,這崖底下是個什麼環境?為什麼普真要避開?能讓木頭繞道的,肯定非同一般。」
  馮鬼手根本懶得搭理豆腐,完全無視了這段話。
  豆腐心中不忿,又去找啞巴,說:「別看了別看了,下一步怎麼辦?」
  啞巴收回目光,冷冷道:「地宮的入口在對面,從索道過去。」
  鍾恭道:「這上千多年的時間,也不知這索道是否牢固,萬一發生意外就……」
  雷子聞言,立刻自告奮勇,對啞巴說:「吳先生,我先下去打探打探,如果有意外,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啞巴微微頷首,雷子便栓了繩索,在我們的協助下,下到了十米之下的鐵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