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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節

  我們就是六號房。
  房間的三人吃驚的看著我,那模樣活像見了鬼一樣,我心中暗笑,有心賣弄,便故作淡定,豆腐急了,扣著我肩膀使勁兒搖,道:「快說你小子動什麼手腳了?我靠,難道你和那個女老闆有姦情?」
  我拍開他的手道:「你這話要敢當著文敏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獨眼龍衝我豎起大拇指,道:「東家,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哈日查蓋像是想起了什麼,說:「是不是和你後面加的那幾筆有關?」我點了點頭,道:「寫上估價後,我又用鉛筆在角落裡加了一行字,坐的遠的人,是看不見上面的小字的。」
  正說著,我們的門被敲響了,緊接著,那位美麗古典的女老闆緩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手中捧著一個木匣子。她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坐下嗎?」
  不等我答話,豆腐三個不爭氣的已經連忙道:「請坐請坐。」就跟豬八戒見了白骨精一樣。
  她緩緩落座,聲音輕柔婉轉,聽得人心裡發癢,也不客氣,從托盤中拿出我之前的價牌放在桌子上。之間幾個黑色的碩大數字下角,用鉛筆寫著幾個淡淡的小字,豆腐一看,不禁道:「我靠,按照底價翻兩倍付款!」
  那女老闆微微一笑,道:「陳先生,我原本的底價是一百八十萬,按照你的條件,那麼你應當付給我三百六十萬。」豆腐結結巴巴道:「我們的存款就四十來萬,留著收貨呢,沒錢。」
  我心說這個蠢貨,人家問過你有多少存款嗎?才說一句話,你丫就把自己的老底給交待了。這麼一想,暗暗在桌下狠狠踩了這小子一腳。他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嘶嘶抽氣,不敢叫痛。
  哈日查蓋笑道:「三百多萬,不多、不多,小意思。不過我挺好奇,你的底價不是提前寫好的嗎?那麼,你是怎麼來配合我們報價的?別告訴我你是玩魔術的。」
  老闆笑了笑,道:「做生意的,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東西,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既然有錢,那就轉賬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豆腐要哭了,看著我,用眼神控訴:咱去哪兒整三百多萬?
  其實,這種玩遊戲送寶物,算是一種炒作手段,而且參與炒作的,都是一些有錢人,否則也成不了這地方的VIP。這女老闆看似天上來的林妹妹,事實上也是個生意人,是生意人就沒有不賺錢的。我也是嘗試而已,倒沒想到真能成功。這三百萬我這會兒當然拿不出,不過這個錢對於顓瑞來說,到是小意思。
  我道:「總得讓我驗驗是真是假吧?」
  「可以。」她微微點頭,到是大氣,旁邊的男人將東西放下,揭開綢子,露出了那顆海神眼。我給獨眼龍使了個眼色,他很有眼力勁兒,立刻拿起來掌眼,須臾,點了點頭,道:「真品。」
  我點了點頭,示意老闆將賬號給我,緊接著便給顓瑞打了個電話,將情況一說,顓瑞一向不冷不熱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道:「多謝你幫我留意,二十分鐘到賬。」雖說顓瑞平日裡對自己的相貌不甚介意,但只要是正常人,又哪會有人真不介意。三百萬雖然不少,但對於顓瑞來說卻是不值一提,他缺的不是錢,而是有錢沒地方買。
  第521章 五鬼運財
  這一頭顓瑞轉了款,我們錢貨兩清,便準備離開。這老闆娘是個不錯的生意人,漂亮又和氣,至少面子功夫做了個十乘十。離開之時,我回頭看了看,發現那老闆娘站在二樓的迴廊出在眺望,一直目送我們的車離開。獨眼龍打趣說,八成是這老闆娘看上我了,哈日查蓋卻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說:「那可不一定,這老闆娘,恐怕時日不多了。」
  我聞言一驚,看向哈日查蓋,心說時日不多?難不成是說這老闆娘死期快到了?這小子,什麼時候還學會給人算命了?豆腐毫不客氣,直接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老闆娘聊天的時候就關注老陳,沒給你幾個正眼,你是心理不平衡吧?」
  哈日查蓋嗤笑,說自己玉樹臨風,還缺女人?緊接著,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你們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有些東西你們看不出來,但我能看出來。這老闆娘看似漂亮,其實內裡已經乾枯,她肯定是經常與什麼邪異的東西在一起,損耗了自身精氣,不出一兩年,肯定病入膏肓,回天乏術。」
  豆腐吃驚,道:「邪異的東西?你是說她撞邪了?」
  哈日查蓋點了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肯定不止撞邪這麼簡單,普通人中了邪,便會舉止反常,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但這個老闆娘,行動與常人無異,所以她身邊的東西,肯定不簡單。我懷疑,她在養鬼。」
  豆腐倒抽一口涼氣,顯然被嚇到了,說:「我只知道養屍,但養鬼是什麼意思?」
  我心中不禁一動,其實中國民間,歷來不乏養鬼之術,大都是借助鬼物的力量,來到達某種目的。比較出名的有鬼童,在東南亞其它國家也有類似的東西,稱之為古曼童。而中國民間的講究,那就更多了,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五鬼運財』之術。
  薩滿善於與鬼神溝通,自然也有相似的秘法,只是早已失傳。而五鬼運財,則是道家秘術,歷來廣為人知。
  施法之人設一密壇,供米五碗,內放求術者的指甲,毛髮,以及生辰八字。
  擇十靈日起壇,連供七七四十九天,天天催咒燒符,法成時,密壇會常有異像,比如桌子自動震動,香爐發火,米粒自動跳來跳去等異像。養鬼,實則便是人與鬼的一種交易。人靠鬼神聚財,而鬼神則利用人財積德行善,早入輪迴,互惠互利。
  不過,此法雖然流傳很廣,卻很容易招致災禍,起因大部分在於人背棄鬼神之約,得財後卻並不行善積德,鬼物無法分享,自然一無所得看,往往便會反噬施法的人。因而歷來運用此法發財的人不在少數,但真正能善終守財的,卻寥寥無幾。全因起壇之時大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真正發財後,便會有僥倖心理,認為自己發財是自己靠本事來的,與鬼神無關,畢竟鬼神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想法,便吝財不散,招致災禍。
  所以,民間有橫財之說,飛來的橫財,不能獨享,否則便會有災禍,因而大部分中了大獎彩票的人,但凡信點兒邪的,多多少少會拿出一些錢來做善事,圖個積德平安。
  哈日查蓋對我麼說,他見那老闆雖然外表漂亮,但事實上已經是氣虛血弱,精衰神消,身上帶著股子邪氣,八成是用了五鬼運財一類的風水局養鬼,現在已經被反噬了。
  豆腐緊張道:「那她豈不是快掛了?好可憐啊。」
  哈日查蓋聳了聳肩,道:「有什麼可憐的,她利用鬼神之術發財,卻不遵守約定,吝嗇錢財不聚善緣,週身沒有清正二氣,被反噬也很重正常。不過……」他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到時候可以幫她一把,還能趁機撈一筆。」
  我明白過來了,看來這小子是想跟那女老闆做生意。在之前的交談中,我得知那老闆姓白,叫白雙,生意做得到是大,但在慈善這方面,似乎沒什麼口風。於是我道:「你自便,但別惹麻煩就行了。」
  回了住處,當天晚上,哈日查蓋就背了個包準備出來,對我說:「你的車借我開一下。」
  豆腐聽說哈日查蓋已經喝白雙談好,要去破局,立刻伸手表示同去,兩人開著車離開,第二天中午才回來。我和獨眼龍立刻向他們詢問前一晚上的經過。豆腐說,昨晚他們到了白雙家裡,哈日查蓋便跟犯了神經病一樣,代表面具,又蹦又跳,嘴裡嘰裡咕嚕也不知念些什麼,他在旁邊看的無聊,直接躺沙發上睡了。
  但還沒等睡熟,便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陣密密匝匝的聲音,就像有很多米不停的灑落在地上一樣,豆腐不由得睜開眼,卻猛然瞧見,白雙供台上的五萬米赫然全都撒了出來,最離奇的是,那些米彷彿有生命一樣在地板上跳動著,最後,竟然組成了五張猙獰的鬼臉。
  這時,便聽哈日查蓋嘴裡念著送神詞:請來鬼神至我家,勞心勞力送財來,而今財來功德滿,恭送鬼神快回家。
  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哈日查蓋剛念完,地上的鬼臉便起了變化,米粒跳動著,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個字,一個大大的死字!
  白雙坐在沙發上,雙手絞的很緊,看到這個死字,額頭全是冷汗,豆腐不禁安慰道:「別怕,這小子很有兩把刷子,一定會成功的。」
  哈日查蓋一看這個死字不禁又跳將起來,嘴裡念著似歌又似詩的話語。
  「五方鬼神聽我言,凡人有罪毀約先,我今撫頂受警戒,散財積德保平安。」
  這時,那地上的米粒又漸漸改變形狀,最後凝聚成了一個散字。哈日查蓋和白雙早有約定,見此情況知道送神有望,白雙立刻掏出電話,吩咐下面捐款,希望小學、孤兒院、荒山拯救,一口氣散出去一千多萬。
  做完這一切,哈日查蓋拿出匕首,在白雙手腕上一割,接了半碗血,一陣唸唸有詞,最後將血一潑,灑在米上,那個散字頓時被衝散了,緊接著,房間內再無動靜。
  白雙聲音故作鎮定:「走了?」
  哈日查蓋摘下面具,道:「走了。」
  白雙鬆了口氣,一下子癱軟在沙發上,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豆腐好奇道:「你說你賺那麼多錢,平時做點兒善事,也不痛不癢的,你怎麼就毀約呢?」
  白雙看了豆腐一眼,一邊給自己包紮傷口,一邊苦笑,道:「這五鬼不是我請來的。」原來,在白雙尚未發跡之時,她男朋友,也就是後來被她一腳用高跟鞋廢了命根子的那位,是個來歪財的主兒,不知在哪兒聽說了五鬼運財的佈局之法,便在家中設了密壇。誰知這人是個慫包,畏懼於反噬之說,便決定先拿白雙做試驗,表現跟著慇勤起來,又是幫白雙捏腰,又是幫她剪指甲,但轉眼,便拿著這些指甲毛髮生辰八字,設了個五鬼運財局。
  他經常在外面混,也不知得了哪個高人指點,利用白雙招來五鬼,白雙後來發跡時他才坦白。白雙忌諱報復之說,自然是多行善事,經常資助一些貧困學生或者一些保護協會,按理說也不該有這個報應。
  但誰知後來,男朋友見她發跡,心中不平衡,便也想給自己設個運財局。白雙勸他,說這些畢竟是歪門邪道的東西,一個不留神,就萬劫不復,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何必想這麼多,再去設局,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再說,家裡已經有五個鬼了,你再整五個進來行嗎?
  這麼勸來勸去,她男朋友也沒有行動,但心裡總憋著一口氣,平日裡和兄弟吃飯喝酒,總被打趣,說些傍著富婆,吃軟飯之類的。一來二去,他脾氣越來越差,兩人感情漸漸不合,最後在外面經常亂來,找小姐,養小三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