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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節

  「那不行,半道走不給工資的。再說了,我就這麼走了,多不仗義,老闆臨時上哪兒找人去。做事情要有頭有尾,不能半途而廢。」
  我被他一連串繞暈了,說:「行行,你繼續扮灰太狼,我不奉陪了。」
  豆腐拉住我,勉強擠出一滴眼淚,說:「別啊,我又餓又渴。」
  我道:「那就走人。」
  「要有始有終。」
  我道:「那你到底想怎麼著?」
  豆腐嘿嘿笑了兩聲,將灰太狼的頭套往我腦袋上一罩……半個小時後,我被一幫熊孩子連扯帶踹,幾乎要發狂了,那小子則叼著根冰棍去旁邊的遊戲城打電子遊戲,那一刻,我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等到下班時,陪豆腐領完三百塊錢的工資,我整個人汗出的如同落水狗一樣,什麼氣勢都沒了,拉聳著肩膀一步步朝著被貼了張罰單的車子走去。
  報應。
  這一定是報應。
  我只是想出來散散心,為什麼會在烈日下扮灰太狼?這一定是個夢。
  但等我回到鋪子,看著獨眼龍和豆腐勾肩搭背久別話重逢的場景,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想了想,我只擠出了兩個字:「你狠。」緊接著,便匆匆洗漱,在空調下睡了個昏天黑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聽到樓下咋咋呼呼的聲音,便見豆腐和獨眼龍正在講笑話,誰的笑話更好笑,誰就吃一個小籠包。眼瞅著半份兒早餐都進了獨眼龍的肚子,豆腐急的抓耳撈腮,搶過剩下一半的小籠包,說:「誰要跟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不來了。」
  獨眼龍大呼冤枉,說:「是你自己提出來的,男子漢大丈夫,輸了怎麼能不認賬。」
  我掏了掏耳朵,道:「別吵了,姓竇的,你給我過來。」
  豆腐縮了縮脖子,規規矩矩站在我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主動說:「我冷靜好了。」
  我道:「然後呢?」
  豆腐說:「我覺得,我現在退縮,之前的付出就白費了,木頭死的更冤。」
  我沒想到豆腐會這麼想,道:「你想怎麼樣我都管不著,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答應我。」
  豆腐問我是哪一點,我道:「從今往後,我的事你不許攙和,再過不了多久,我會和呂肅搭伙,到時候鋪子就交給你和獨眼龍打理。如果我到時候回不來……你就把這個鋪子賣了,我不指望你的智商能繼續經營下去,拿著這筆錢,以後好好過日子。」
  豆腐目瞪口呆,說:「老陳,你在交代遺言?」
  我踹了他一腳,道:「烏鴉嘴,我只是在以防萬一。巨耳王墓有多凶險,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說之前在斗裡,我還能護你的話,那麼在巨耳王墓裡,我很可能連自己都護不了。」
  豆腐拉聳著腦袋,神情跟要哭一樣,說:「不去不行嗎?」
  我道:「不行。因為我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希望,自己的兄弟,不會再被我連累。」
  豆腐歎了口氣,道:「我明白了,那顧大美女呢?你也不打算讓她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以文敏的性格,如果讓她知道了,肯定不會讓我一個人涉險,於是我說:「這事兒得瞞著她。」
  獨眼龍在旁邊聽著,歎氣說:「當家的,聽你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此去凶險,您還是再考慮考慮。我聽前不見姓鍾的那小子說,那石中魚可以讓人時來運轉,沒準兒它是有用的,何不再等一等,看看效果,如果這魚有用,那也就不需要去那地方冒險了。咱們安安穩穩做生意,不比啥都強?」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來一聽,對方張口第一句話便是:「詛咒有線索了。」是顓瑞。
  我心裡咯登一下,道:「什麼線索?」
  顓瑞道:「神文已經被破譯出來,其中有提到過鬼厙之面的來歷,還有包括虛的來歷,或許,那個屍仙還有救,這次,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我腦海裡立刻冒出四個字:時來運轉,莫非那魚還真有用?
  那鬼厙之面,原本就和薩滿教有著很深的淵源,但我也沒有想到,這次所得到的神文中,居然就有相關記載,實在讓人喜出望外。更令人意外的是,顓瑞居然說屍仙還有救?
  這對於現在的我和豆腐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於是我立刻道:「需要我做什麼?你們現在在哪個位置?」
  第492章 質量
  這會兒,豆腐也將耳朵貼在手機旁邊,在電話裡聽顓瑞這麼一講,別提多激動了。
  顓瑞那邊有些吵,似乎信號不太好,他說:「你到烏特拉來一趟,現在電話裡一時講不清楚,就這樣,我這邊有事。」說完,便掛了電話。豆腐道:「他說木頭還有救?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說:「顓瑞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我得去一趟。」
  豆腐道:「烏特拉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過?」
  我說:「讓你平時多研究一下地圖你不聽,就知道看裸模。是內蒙市下的一個中旗,和之前的阿拉善隔的挺遠,不知道顓瑞怎麼跑那兒去了。」豆腐說:「你不讓我去巨耳王墓就算了,但這次我一定得跟你去,我對不起木頭,既然有辦法救它,我必須得出份兒力。」在木頭的事情上,豆腐很堅決,我不禁歎了口氣,道:「我能阻止的了嗎?」
  接著,我倆查了查機票,訂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跟獨眼龍交待了一聲,準備再一次出發。獨眼龍苦著臉說:「當家的,您這一年四季天南海北的跑,鋪子就我一個人看著,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兒,您可得給我加工資。」
  我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不在,你一個人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心裡樂翻了吧?行了,只要你不給我虧本就成。」
  獨眼龍被我戳穿,嘿嘿直笑。第二天,我和豆腐起的早,深圳的機場賊大,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鴿子蛋一樣的圓孔,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進去,估摸著得捂著眼睛往外跑。
  足足折騰了很久才上飛機,我在座位上睡覺,豆腐拽著空姐問:「小姐,什麼時候發飯啊。」
  小姐說:「先生,我們早班機這一趟是不配航空餐的。」
  「那我肚子餓怎麼辦?」空姐為難了,我睜開眼,對她說:「忙你的去吧,別搭理他,腦子有問題。」空姐抿了抿嘴,忍著笑意趕緊走了。這小子哪裡是真餓,上飛機前才吃了兩籠包子,這會兒擺明了是想找話題跟空姐搭訕。被我這麼一打岔,豆腐不樂意的瞪了我一眼,趴在小餐桌上,不多時就睡的口水直流。
  我閉上眼休息,心想:也不知那神文裡究竟記載了什麼,若真能解決詛咒和屍仙的事,那這一切,就可以劃上句號了,難道真的是那條石中魚為我帶來了好運嗎?
  飛機直接到達巴彥淖爾機場,巴彥淖爾在蒙古語中,意為:富饒美麗的湖泊,由此可以想像這邊的生態。此時正是十點五十多分,去烏特拉中旗,只有一條中旗公路,因此我們二人找到了汽車站,在汽車站外的小館子裡吃了兩碗熱辣辣的羊肉面,便上了汽車。
  這趟車是12點10分發的,到達烏特拉一個半小時左右,不過這汽車太老,一大股子汽油味兒,又悶熱,坐在裡面實在難受。我和豆腐下車時,皆是頭暈腦脹。
  我在車站給顓瑞打了個電話,他告訴了我一個酒店的地址,我和豆腐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