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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節

  「我靠,發什麼瘋!」豆腐大驚,立刻去搶救相機,但相機已經滲水,沒辦法在使用了。
  而另一頭,鍾恭和萬事通趕緊去將顓瑞和章文拉開,將二人從水裡拽了出來。出水的一瞬間,顓瑞捂著額頭呻吟一聲,道:「該死的!」
  鍾恭緊張道:「當家的,怎麼回事?」
  顓瑞搖了搖頭,沒說話,而是立刻拽過豆腐手裡的相機,卻已經開不了機了,惹的顓瑞又爆了句粗口。顓瑞是很少罵人的,這種大家族出身的人,貴氣天成,動不動就媽逼、操蛋,那是屌絲才用的詞兒,從顓瑞嘴裡是聽不到的。但現在,顓瑞狠狠罵了句娘,緊接著便趕緊取下相機的內存卡,將卡貼身收好,將進了水的相機狠狠一摔,一臉怒色。
  我們其餘人皆是滿頭霧水,不明白顓瑞突然來這麼一出是想幹什麼,便聽顓瑞喘著粗氣,似乎很是疲憊,目光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一指我們旁邊的圖騰柱,對鍾恭說:「炸。」
  豆腐大驚,道:「炸?你沒聽老陳說嗎,這下面不能用炸藥,究竟怎麼回事?」顓瑞深深吸了口氣,指了指圖騰柱上的呼呿鐸,一字一頓道:「它是活的,我剛才被它迷惑住了,該死的,這東西破壞了相機。」
  我這才明白,原來顓瑞並非有意阻擋章文,而是被呼呿鐸給陰了。我不由得看向圖騰柱上的石雕,它真的是活著的嗎?為什麼一個虛構出來的圖騰,會擁有這些詭異的力量?
  相傳,呼呿鐸的能力是淨化和重生,它會吃掉惡人,將之淨化後,種在土裡重新『長』出來。顓瑞就曾經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如果不是這些話出自顓瑞之口,我一定以為是有人在跟我開玩笑。
  眾人聽完,頓時覺得氣氛緊張起來,豆腐琢磨說用炸藥太危險,便指使屍仙將呼呿鐸給毀了,但屍仙接受能力有限,時靈時不靈,這回任憑豆腐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見有所動作。
  最後鍾恭聽從顓瑞的說法,攀上圖騰柱,弄了一根兒小雷管。直接插到了呼呿多的嘴裡。
  這雷管爆破力不大,應該不會影響地底建築的穩定,安放完雷管,眾人退到入口較遠的位置,鍾恭舉起槍對準呼呿鐸嘴裡的雷管,準備用子彈將其引爆。
  便聽砰的一聲,子彈飛射出去,卻並沒有打中,估摸是鍾恭有些緊張,於是他接著打第二槍,便聽又是一聲槍響,這槍也打空了。鍾恭臉頰上的肉抽動了一下,估摸著覺得挺沒面子,使槍是他的老本行,結果這麼近的距離,連著兩槍沒打準兒,頓時惱怒了,對準呼呿鐸連開三槍。
  這三槍,已然落空。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在槍支上,鍾恭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怎麼今天卻……
  難不成,是那玩意兒在作怪?
  我想到此次,便伸手讓鍾恭把槍給我,緊接著便自己瞄準起來,我雖然不至於百發百中,但近兩年來用槍的機會比較多,熟能生巧,現在準頭也算是不錯了。
  至少三中一吧。
  我開了五槍,同樣的,一槍沒中。
  豆腐琢磨說:「你的飛刀比你的槍准,不如用飛刀試一試,而且你以前不是說,你這飛刀還能辟邪嗎?」我說:「那是我爺爺淬過毒的飛刀才能辟邪,因為裡面加了硃砂,我這飛刀沒淬過毒,沒用。」雖然如此,我也還是拿出飛刀試了一下,就在我捏著飛刀瞄準之時,我猛然看見,那呼呿鐸的腦袋後面,忽然又探出了一個腦袋!
  是之前引我們進來的女童!
  它忽如其來冒出來,我事先瞄好的準頭消失了,而其餘人顯然也看到了這個小女孩,齊齊發出驚呼,但這次沒人朝著它開槍,而我的飛刀已經射了出去,不知怎地,這一次,飛刀明明失了準頭,卻不偏不倚的射到了雷管之上,霎時間,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呼呿多被炸的四分五裂,連帶著圖騰柱也斷了一半。
  這玩意兒一消失,空氣中那種詭異的氣氛似乎也為之一鬆,我剛鬆了口氣,猛然便發現,浸著下半身的地下水中,竟然開始咕嘟咕嘟冒起了水泡。
  第457章 自殺
  「怎麼回事?」章文一臉驚訝的盯著我們身下的地下水。萬事通說:「有氣泡,可能是地漏,也有可能是……地下水回湧,嘶,但願不要是後者。」地漏到是無所謂,反而能將這裡的地下水排干,但如果是地下水回湧,幾乎幾秒的時間,這個地方就會被水給淹沒,將我們全淹死在這裡。
  說這話兒,氣泡越來越多,顓瑞沉聲道:「快,撤退,注意調節呼吸,這裡隨時會有『暴突泉』。」他所說的暴突泉,和濟南趵突泉可不是一回事兒,這裡指的暴突泉是一種地下水回湧的現象,往往是因為地底壓力改變,使得地下水在瞬間爆發出來,威力駭人,能瞬間撕裂地表,如同一道水底利箭射出。
  河北有噴魚泉,就是指一處泉眼裡,平日是枯竭的,但一到了特定時候,就會忽然噴出大水,伴隨著泉水而出的,還有大量的魚,一直以來讓眾多人疑惑不解,古人驚以為神異,認為是泉中魚神所贈,因此古時候當地村民還會舉行祭祀魚生的活動。帶現代,則有一些地質學家猜測,可能是地壓形成的暴突泉在作怪,因為地下水中也有魚類生活,這些魚類在暴突泉的吸力下匯聚到一處,再集中隨著泉水噴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暴突泉遠看蔚為壯觀,但若身處於泉眼上,那就慘了,基本只有兩個結果。一:淹死;二:暴突泉向上的衝擊力,能將人腦漿給震碎,瞬間便能死亡。
  總之,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兒。
  眾人趕緊往後撤,而水泡也越來越多,就如同沸騰了一樣,而就在這時,我卻發現,水位並沒有上升,反而是下降了。
  難道不是暴突泉,而是地漏?
  伴隨著越來越低的水位,眾人停下了撤退的姿勢,紛紛鬆了一口氣。這時,卻見那根只剩下一半的圖騰石柱,忽然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伴隨著水位的下降,整根石柱也開始往下沉,與此同時,石柱周圍快速形成了一個大宣佈我,不消片刻,這地方的水就完全被吸光了。
  這時,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幕奇異的場景,中央的圖騰柱已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四方形的入口,黑黝黝的,之前的水,顯然都是被這個入口給吸了進去,圖騰柱也肯定是掉到洞裡去了。
  豆腐嘶了一聲,說:「想不到啊,這柱子下面原來還別有洞天。」說著,便趴在地上,探頭伸下去看。這四方形的洞口也不過能容一人,因而我們其餘人一時也看不清下面的情況。豆腐打著探照燈看了半天,也不見動靜,我拍了拍他,道:「看清楚了沒有,那有下面是什麼?」
  豆腐沒把頭縮回來,語氣帶著些不確定的說:「梯子,還有很多人在走,我是不是眼花了?」
  梯子?還有很多人?
  聽見這話,我猛地揪著豆腐的領子把人拽起來,說:「說什麼傻話,你說有梯子就算了,怎麼會有很多人?」
  豆腐也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撓了撓頭,道:「不信你自己看。」
  我於是趴到洞口,將腦袋探下去,打著探照燈往下看。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這間石室下面,是個非常大的空間,探照燈根本找不到頭尾,四周都是黑糊糊一片。而唯一能看到的物體,赫然是距我們約有二三十米高的寬大石階。
  那石階和我們下來的那條石階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下方的石階石料是白色的,造型工整,寬大,一層一層向下延伸,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結尾,它出現在這深深的地底世界中,簡直宏偉的讓人窒息。而石階整體是懸空的,可以看到下方粗大支撐的柱子一直延伸到更深的黑暗中,石階兩側則是黑暗的虛空。
  一時間,我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象。
  而豆腐所說的人,一開始我沒有看到,但須臾,我便發現,從探照燈的盡頭處,慢慢走來了一個個的人影兒,不錯確實是人,不是什麼黃虎一類的東西。他們穿著衣服,神情雖然看不清楚,但行動卻與活人無異。
  一時間,我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緊,根本說不出話來,而外面的鍾恭等人則開始催問我:「看到什麼了,怎麼不說話?」
  這一刻,我該說什麼?
  難道告訴他們,我看到了一群生活在地底的人?
  那些人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偷窺』,自黑暗中走來,沿著恢宏的石階一步步向上走,最後又慢慢離開了我的視線。直到此時,我才直起了身。豆腐露出一副,看吧,我就是說自己沒騙人的模樣,問我:「這下信了吧?」
  我點了點頭,對顓瑞等人道:「下面真的有人,但我覺得這不可能,它們應該不可能是活人。」
  很快,其餘人也一一去那個洞口處查看,須臾,我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只能看向顓瑞。顓瑞看了看周圍已經完全露出來的神文,沉吟一聲,問章文還有多少沒拍,章文比劃著說,還剩下水面以下的部分,以及上方的一小塊地方。
  於是顓瑞說:「手工將它們拓下來,弄完之後,再下去看看。」他指了指那個四方形的入口。
  眾人褲子衣擺都濕透了,便將衣褲擰乾,放在點燃的固體燃料邊烤,一邊兒吃喝,補充體力。拓印是個細緻活兒,至少需要三個小時,這段時間裡,眾人時不時的會透過入口,觀察下方的那個『世界』,很快,我們便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