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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節

  我心說,難道出了什麼事?這麼想著,便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精神一些,走到了他們中間。歐陽萱看了我一眼,大眼睛裡有種驚惶的神色,說:「……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啊,它會不會就躲在附近?」
  我聽得不明所以,低聲問旁邊的豆腐:「怎麼回事?」
  豆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巴圖,道:「巴圖說他下水的時候,看到了一根石柱。」
  我道:「我也看到了,有什麼關係?」
  豆腐嚥了嚥口水,說:「他說石柱後面躲著一個小孩子,大大的嘴,長著獠牙,衝他笑了一下就消失了。」我一驚,道:「此話當真?」
  豆腐沒好氣的說道:「騙你是小狗。」
  我這才明白過來,巴圖當時從水裡冒出來,之所以神色驚惶,並非是因為被那呼呿鐸嚇住了,而是被別的東西給駭了。只是當時我們四個在水下,語言不通,才自顧自曲解了巴圖的意思。因此巴圖上得岸來,顧不得疲憊,立刻拉著歐陽萱翻譯,讓示意我們要加強警戒。
  豆腐說完,嚥了嚥口水,道:「是不是那下面鬧鬼啊?」
  我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露出了朝霞,太陽露出了一點兒橘紅的弧線,天地間處於一種將明未明的狀態,不過按照民間的說法,即便有鬼,這個點兒爺不敢出來作祟了。
  一個大嘴獠牙,躲在柱子後面的小孩兒?還對巴圖笑了?
  那會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和鍾恭下水的時候沒看到?
  難道說真是個軟粽子?
  下意識的,我看了看旁邊的屍仙,心說如果是粽子倒還不用怕,正好給屍仙當補品了。豆腐也摸著下巴說:「有木頭在,其實什麼軟粽子硬粽子咱們都不用擔心,它是粽子吸食機,來一個吃一個。可是,萬一不是粽子怎麼辦?比如說那個傳說中吃了人,能把人重新種出來的呼呿鐸?它算粽子嗎?」
  顓瑞估摸是對豆腐的烏鴉嘴有領教,一向不冷不熱的神色也寒了下來,目光冷冷的盯著豆腐。
  豆腐強撐著面子,道:「看什麼看,我就是比你帥,嫉妒也沒用。」
  顓瑞道:「你信不信我如果整你,誰也護不了,他也不行。」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
  豆腐挑釁道:「不信你敢動我。」
  顓瑞笑了笑,身形一晃,眼瞅著一隻手直掐豆腐的脖子,我還沒反應過來,豆腐已經大叫:「好漢饒命……」
  歐陽萱嘟了嘟嘴,美目含怒,指著豆腐說:「你這人沒一點兒正經,不准惹我們當家的生氣,否則我揍你!」豆腐大受打擊,吶吶道:「萱萱,我這不跟他開玩笑嗎,你別生氣。」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這小子一遇上歐陽萱,聽話的跟孫子一樣,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說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過。轉而便打了個哈哈,將話題帶過,說:「算了,別管那是什麼東西,下面是條死路,反正我們也沒必要再下去。一會兒天就要亮了,等天亮會安全一些。」
  豆腐說:「萱萱,你先去睡吧,這兒我們守著。」
  歐陽萱朝顓瑞所坐的位置小心翼翼靠近幾分,說:「算了,你自己睡吧,我跟當家的一起守。」
  我看著豆腐失落的神色,心中一驚,心想這小子難不成來真的了?豆腐我是瞭解的,他這個人平日萬事不掛在心上,但很是重情,以前處過二十七個對象,大部分都顯示被他的職業和外貌所迷惑,接觸久了,知道本性後,就把他給踹了,用他第二十五任的原話來說:「不像找了個男朋友,想找了個事事操心的兒子……」
  這歐陽萱一看就是對顓瑞死心塌地,萬一豆腐最後用情至深可怎麼辦?
  我忍不住皺眉,心中升起一種兒子和壞女人早戀,憂心忡忡的感覺。
  第446章 人影
  眾人雖說疲憊不堪,但這會兒其餘人都睡了,我們也不敢全部放鬆,便等著太陽冒出頭,這才敢休息下去。顓瑞一休息,歐陽萱便也興趣缺缺鑽進了帳篷裡。豆腐看著她的背影,神情有些沮喪。趁著其餘人都睡了,我覺得我應該跟他好好聊聊,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喜歡她哪一點?」
  豆腐想了想,說:「天真可愛,笑起來很漂亮。」我原想跟他好好聊聊,但聞說此言,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天真可愛?可愛這一點我承認,但這小子哪只眼睛看見她天真了?這丫頭對這顓瑞到是天真可愛,對著我們,可是一個十足的小辣椒啊。
  我於是說:「我打賭,這個隊伍裡,最天真可愛的就是你了,你最好趕緊清醒過來,這丫頭看著就是個古靈精怪,心眼兒很多的,你們倆差了十萬八千里。」
  豆腐被我說的有些閹氣兒,但不反駁也不肯定,打了個哈欠,轉移話題說困了,便縮到一邊兒睡覺,一時間我也只能乾瞪眼。這會兒日頭已出,我們一天一夜沒睡覺,撐不下去了,便倒頭休息,準備睡到中午再做打算。
  原以為大白天的,我們又升著火,再加上旁邊還有個會反擊的屍仙,應該出不了什麼岔子,因此便也放心睡了過去。至於巴圖說的那個大嘴獠牙的小孩兒,我也放在心上,如果它是粽子,那到還好說,正好給屍仙進補了,若不是粽子,看樣子也是個水生物,八成不會跑到升了火的岸邊來。
  誰知,事情並沒有按照我們想像的發展,臨到中午時分,陽光炙熱起來,我們被熱醒了。雖然睡的時間不長,但比起昨晚頭暈腦脹的疲憊,已經好了許多。我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手錶的指針,直直的指向了中午一點整。帳篷裡其餘人也睡的不安穩,豆腐更神,乾脆穿著褲衩,直接睡到了河水邊的草甸子上,半隻手都泡在水裡。
  我只覺得頭疼,心說這小子真是一秒不看著,就會給你來個『大驚喜』,這麼睡,舒服是舒服了,身體底子再好的人恐怕都得生病,這個大沙漠裡面,生了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顧不得其他人,走到河邊照著他屁股一腳踩下,豆腐猛的一睜眼,隨即發出一聲慘叫,將整個營地睡覺的人都驚醒了。
  我也被嚇了一跳,說:「我沒下重腳,叫這麼慘幹什麼,想訛人啊。」豆腐一聲不吭,臉色通紅,將搭在水裡的手收回來,隨即整個人翻了個身,手捂著下體。
  我沒好氣,正想說老子踢著的是你後面,又沒有踢你前面,你這訛人的水準也太次了。誰知我剛打算張嘴,目光猛然一看豆腐之前趴著的位置,頓時說不出話來,因為豆腐原本趴著的地方還放著一把匕首。
  估計我這一踩,他前面受傷不輕,好在這匕首是有鞘的,否則……
  我乾咳一聲,道:「你沒事兒把匕首壓下面幹什麼?」
  豆腐捂著下面憋出兩字兒:「安全。」
  我一時語塞,最後道:「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有警惕性?」
  豆腐臉紅脖子粗,說:「因為我決定要當一個純爺們兒,要保護隊伍裡的女人。」
  我心說原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純的,當然,這話說出來估計更刺激人,於是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變態……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這頭鍾恭等人被驚醒了,一看這情況,鍾恭驚訝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穿著褲衩捂著小兄弟的豆腐,驚訝道:「陳、陳兄弟,你對他做什麼了?你看著不像那種人啊?」
  歐陽萱做了個鬼臉,摀住眼睛,說:「好噁心。」
  豆腐被萱萱誤會後,就不肯跟我講一句話了,露出一副要和變態劃清關係的模樣,夾著腿姿勢古怪,圍著歐陽萱一瘸一拐的獻慇勤。我搖了搖頭,心知現在勸他沒用,便也沒多說,眾人隨意洗漱一番,吃了些東西,便收拾營帳,按照我們最初的計劃,準備循著河水上游搜索,查看線索。
  我和顓瑞走在最前面,顓瑞分析說,根據之前我們下去的那個遺跡來看,這片綠洲下面,肯定有過與呼呿鐸相關的文明。但由於地下水上湧,遺跡的保存情況不容樂觀,甚至有可能是全部充滿水或者被泥沙給堵塞的情況。如果是這兩種情況,以我們的能力是沒辦法進行清理的,就算是國家考古隊來了,也同樣沒有辦法。
  我道:「若真是如此,就只有放棄了。」
  顓瑞微微點頭,道:「只能盡力而為。」
  我道:「但願不是你推測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