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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節

  鍾恭想了想,說:「那你的意思是?」
  我笑了笑,道:「這不找你當家的搬救兵來了嗎。」
  鍾恭哈哈一笑,說:「這你還真找對人了,老說話,拴起來的狗它養不肥,那李家到是號人物,但也就在深圳那地方還算厲害,出了那個圈兒,他算老幾?京城,別的不多,就當官兒的多。他想跟我們當家的比人,那是找死。」緊接著,他又道:「不過這種忙,那是要費工夫的,這要是外人,當家的可不會出面。不過陳兄弟你不算外人,說來,這一次當家的還得找你幫忙。」
  我之前聽豆腐說過,因此早有準備,便問道:「什麼忙?莫非是呼呿鐸有消息了?」
  鍾恭點了點頭,正待說話,顓瑞便回來了,不過似乎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兒,略微招呼了我一聲便逕自上樓。鍾恭看了看時間,說:「快到飯點兒了,到時候讓當家的自己跟你說吧。」
  顓瑞的脾氣我還算瞭解,雖說對人不冷不熱,但做事十分有魄力,從來不扭扭捏捏,跟這種人相處到是挺愉快的。顓家自己有大廚,估摸著是迎客,飯食很豐盛,豆腐一邊吃一邊感概:「什麼時候我也能請一個廚子專門給我一人做飯啊。」
  顓瑞看了看他,淡定的說:「下輩子。」
  飯後,顓瑞帶著我和豆腐去了他的書房,緊接著,便道:「你的事小鍾跟我說了,官面上我會擺平,但如果他們來暗的,就得看你自己了。」頓了頓,他看了看屍仙,忽然笑道:「你將那夥人全部引入玄冰墓裡坑殺,論起來暗的,恐怕他們還比不上你。」
  我笑了笑,說:「說說你的事情吧,是不是有什麼進展了?」
  顓瑞點了點頭,緊接著打開了電腦,一邊調資料,一邊說:「你們當初從格格爾公主墓盜出的三樣東西帶來了很重要的線索,這半年來,我一直順著這條線在追查,雖然黑燈方面沒有查到什麼線索,但其餘的地方還是有進展的。」緊接著,他從電腦裡調出了一張圖片。
  我和豆腐圍過去看,發現是一張黑白照片,看年份,應該很久,照片裡是一個穿著綠色仿軍衣的年輕人和一個半大小孩的和影,那小孩光腦袋,穿著紫色的半長褂,肩膀上卻扛著一支獵槍,槍上還挑著一個東西,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像是兔子一樣的小動物。
  顓瑞指著上面的小孩說:「這是四十八年前的照片,這個小孩兒叫利格爾,現在已經六十一歲。這是四十多年前,他與一個叫薛安的知青的合影。」
  「薛安。」豆腐念了下這個名字,搖頭說:「沒聽過。」
  顓瑞當豆腐不存在,繼續對我說:「這個薛安在年輕時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傳奇經歷,在知青回城之後,他很快暴富。」俗話說,要想富,挖古墓,我立刻明白了顓瑞這句話的意思,道:「他是個倒斗的?」
  顓瑞點了點頭,又說:「不是專業倒斗的,應該說是偶然闖入了一個古墓,順道帶了幾樣東西出來,後來不知為什麼選擇了移居海外。」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出國留學是一件光榮的事,但移民卻要面對很大的壓力,不僅是物質上,更多的壓力還來源於精神上。
  我知道顓瑞不可能和我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於是道:「他無意間闖入的墓,和你要追查的東西有關?」
  顓瑞點了點頭,道:「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查到這一條線,但很可惜,這個人去年剛好去世了,但我打探出,他一直和這個小孩還保持著聯繫,當然,這個小孩現在已經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我對薛安進行過很多調查,他當年賣出的其中一樣東西,被我回購了回來,其餘的不知所蹤了。」緊接著,電腦上出現了第二張照片,是一個玉鎮,但鎮上赫然有一隻盤踞著的呼呿鐸,並且周圍佈滿了神文。
  第437章 阿拉善
  顓瑞道:「我找人進行過翻譯,玉鎮上刻的是域號,古稱『堯方』。」
  「堯方?」豆腐念叨了一下,問我:「堯方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道:「夏商時期,將周邊的一些小國稱之為方國,堯方,也就一個叫堯的小國,不曾聽說過。」顓瑞點了點頭,道:「夏商千年歷史,方國無數,真正記載於史冊的少之又少,而那薛安無意間闖入的,應該就是堯方的領土,從這件東西可以看出,堯方國也有著薩滿崇拜,而這個呼呿鐸的圖騰,因人而異,並非誰都能擁有,所以我覺得去尋找堯方遺址一探。」
  豆腐聞言嘶了一聲,盯著圖片說:「可是就這麼個玉鎮又能說明什麼?那格格爾公主墓中也曾出現過薩滿神牌,但也不見得有什麼用,我看你還是別抱太大希望了。」
  顓瑞看了他一眼,瞇了瞇眼,此刻他的另一半醜臉是用面具遮擋起來的,因此只能看到一半的表情,總給人一種比較特別的感覺。豆腐被他盯的有些發毛,於是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副慫樣。顓瑞這才收回目光,說:「之前我也覺得沒多少把握,所以我派人去找過畢利爾,然後我才知道,他曾經見過薛安進入堯方的情形。」
  我一時覺得驚訝,說:「看照片,那時候畢利爾應該不過十三四歲吧?」這麼小一個孩子,難不成也跟著薛安下斗了?
  顓瑞搖了搖頭,說:「他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很忌諱,所以沒有更多消息,我決定組織人手,尋找堯方古國的遺址,根據當時薛安插隊的位置來看,堯方的位置,應該是在現在的騰格裡沙漠中,四十年前,知青不可能走太遠,所以這個大致方向是錯不了的,具體的,得找到畢利爾,從他那裡下手。」
  我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顓瑞道:「人手齊備,隨時上路,這一次我不打算帶太多人,這是一份名單。」電腦再往下拉,是一份人員名單,顓瑞做事條理分明,一絲不苟,是個值得信賴的隊友。
  我看了看名單,發現這次同行總共是六人。
  顓瑞、鍾恭、我、剩下的三個名額,一個叫章文,是顓瑞旗下的一個掌眼,熟知歷史,在古方國文化上很有造詣,第二個叫歐陽萱,是個女人,精通蒙古語和多個少數民族的語言,第三個是鍾恭手下一個表現較好,名不見經傳的小弟,鍾恭極力推薦,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但周圍的人給他取了個綽號叫『萬事通』。以鍾恭的為人,他推薦的人應該比較靠譜。
  看完名單,豆腐不樂意了,說:「不對啊,六個人,怎麼沒有我啊。」
  顓瑞問道:「要你幹什麼?」
  我也贊同不讓豆腐去冒險,因此對顓瑞的安排挺滿意的,於是讓豆腐別跟著添亂,回深圳跟獨眼龍看家去,豆腐急了,說:「不行,我也要去。」
  顓瑞不冷不熱道:「十二生肖裡面沒有屬跟屁蟲的吧?」
  豆腐見我和顓瑞是一條陣線的,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也實在想不出理由,便氣沖沖的離開了。沒過兩天,顓瑞告訴我官面上已經打點妥當,我和豆腐便回了深圳,準備應付李家的人。
  那條叫飛虎的黑犬和獨眼龍成了搭檔,估計是獨眼龍看它瞎了一隻眼,和自己同病相憐,因此對它挺喜歡。豆腐見此大鬆一口氣,說:「有他照顧,我就不用擔心陳天德陰我了。」說完,眼珠子一轉,道:「真不帶我去嗎?」
  我想了想,拍了拍豆腐的肩膀,淡淡道:「以前讓你跟著我下鬥,是因為情勢所逼,至於這一次,我完全是為了幫顓瑞的忙,這是我欠他的人情,你何必跟著去冒險。」
  豆腐撓了撓頭,道:「你說的是在理,只是我一想到咱們每次下斗都是凶險異常,但好歹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這次你卻一個人去,我總覺得會出事。」
  我道:「以前下鬥,隊伍裡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人心險惡,危機重重,但這次都是顓瑞的人,眾人一條心,團結一致,不會出什麼大事,反倒是你,你說咱們這鋪子這幾個月就沒有盈利過,作為大股東,你是不是應該出一份力?」
  大股東這三個字把豆腐說的美滋滋的,最後他一揮手,說:「安心去吧,咱們做人得講良心,姓顓的雖然無恥下流、為富不仁、見利忘義、欺軟怕硬、面醜心黑、思想惡毒、違法亂紀,但還是幫了咱們挺多的,是該好好報答人家,鋪子交給我,保證在你回來的時候,營業額翻倍。」
  正說著,店門口來人了。
  來的是個女人,約摸五十歲年紀,身材微胖,盤著發,穿著黑色絨裡的旗袍,身後跟著兩個高頭大馬的漢子。我一看便知道來者不善,這女人有一種骨子裡透出來的高高在上的氣質,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家。我基本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故作不知,上前道:「你好,隨便看看。」
  她細小的眼睛冷冷的看著我,須臾才緩緩開口,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道:「其他人呢。」
  我到沒想到來的會是個女人,便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忙請她入座,將早已經編排好的一套說辭搬出來,只說是斗中凶險,我和豆腐僥倖脫險,與李胖子等人失去了聯繫。至於他們一直沒出來,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
  我覺得自己的演技還算挺不錯的,那女人眼睛死死盯著我,似乎是在判斷我有沒有說謊,片刻後,她說:「我會派人再去找,如果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你們就等著瞧吧。」話音剛落,她身邊的一個保鏢電話忽然響了,緊接著那人便走到一邊接電話,便見他神色大變,連連彎腰稱是,緊接著,走到了這女人跟前,彎身耳語一陣。
  這女人也是神情一變,竟然再也不理會我和豆腐,轉身就帶著這兩人離開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時間到弄的我滿頭霧水。
  豆腐疑惑道:「她突然這麼急,難道趕著去生孩子?」
  我道:「別瞎說,她這麼大年紀,哪裡生的出來,看來是李家出什麼大事了。」
  豆腐道:「會不會跟顓瑞那邊有關?」
  我搖了搖頭,心說顓瑞那邊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要有反應,也不會等到現在。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通怎麼回事,只能暫時擱在一邊。轉頭沒兩天,顓瑞打來電話,說要動身。
  我們約在阿拉善匯合,裝備等物資,也已經提前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