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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節

  我道:「對啊,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是有什麼登仙羽衣,我還會讓模特穿著,站在門口讓人拍照傳網上去?這不犯傻嗎?」這兩人聞言也是一愣,顯然知道,這種事兒正常人是辦不出來的。
  最後那男的皺了皺眉,說:「那照片是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獨眼龍,說:「昨天週六,我讓這夥計請了個模特招攬生意,服裝是那個模特自備的,做的到是挺逼真,但就是假貨,你看照片看不出來,我還能看不出來嗎?」
  這二人被我一番忽悠,便聽那男的說:「看來是假的,也對,真有羽衣,誰會幹出這麼傻的事,小李,咱們回吧。」
  那叫小李的姑娘不服氣,眼珠子轉了幾下,最後問我:「那個模特的電話給我,我去找他,我得親眼看看那套衣服。」
  我問獨眼龍:「電話給這位姑娘。」
  獨眼龍比豆腐可機靈太多了,問言說:「老闆,哪有什麼電話啊,我是在『服章』門口找的,一天六百。」
  那女的疑惑道:「服章?」
  眼龍立刻道:「看來您好久沒來古玩城了,古玩城,古玩城,就是弄古的地方。去年年底,城裡開了家漢服專賣店,店名叫『服章』,平時經常有一些漢服愛好者在那兒聚會,我是在那兒找的,離我們鋪子不遠,就三百米左右,用不著電話,當天幹完活,付賬就走了。」
  漢服專賣店,是近兩年興起來的,漢服,也就是漢族人自己的傳統服裝。日本人每逢重大節日,都會穿上傳統和服慶祝,而在日本街頭,即便有人穿著和服,也不會有人議論紛紛。同樣,在很多國家,他們自己的傳統服裝都依舊保留著,在中國,大部分少數民族,也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服裝特色,而唯獨人數最廣的漢族,完全西方化了。
  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故稱夏。這兩年傳統文化日益被重視起來,因此興起了一股漢服熱,認為應該拾起中國人自己的民族服裝。
  所以,去年古玩城裡開一家漢服專賣店,也承包漢服設計和定制業務,因此吸引了一批漢服愛好者聚集,去那一片兒,經常可以看到身著古裝漢服的人走來走去,談笑風生,也算是一個景點。因此獨眼龍這麼一說,那二人便信了,搖了搖頭便離開了鋪子。
  人一走,獨眼龍衝我豎起大拇指,說:「當家的,英明,這兩個一看就是干考古的,就這麼被咱們給忽悠走了。」
  我道:「這兩人腦子有些呆,好糊弄,不知道還會有哪些人上門。帳都弄好了嗎?」
  獨眼龍道:「弄好了,包括證件、執照、還有報稅單,交易憑據都整理出來了,賬面已經平了。」得益於我和獨眼龍的早早準備,當天下午,快要關鋪子的時候,來了一夥便衣,說是要檢查。我們早就準備齊全,這夥人也沒挑出什麼毛病,最後不了了之。
  接下來陸續有一些人來踩點兒,考古的或者同行都有,都被擋了回去。約莫半個月,風頭過了,我才給豆腐打電話,讓他倆回來。
  這屍仙平日裡只要出門或者在樓下,都是帶著墨鏡和帽子的,因此周圍的店舖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有人問起時,豆腐便說是他的遠房親戚,在鋪子裡打工,是個聾啞人,由於心理自卑,所以不喜歡與人交往,這套說辭到也沒有引起人的懷疑。
  我原以為整件事情到此為止,誰知一隻更大的黑手,卻一直在我們身後虎視眈眈。
  豆腐和屍仙回來沒兩天,日子很太平,鋪子裡的生意也漸漸有了起色。我平時睡眠比較淺,一點兒動靜就很容易驚醒,但這天晚上,不知為何,我卻一覺睡的不省人事,第二天起來時,我驚呆了。
  房裡的豆腐和獨眼龍也驚呆了。
  整個二樓一片狼藉,牆上我和豆腐以及顧大美女去公園拍的照片被摔了個粉碎,茶几上也是一片狼藉,地板上是乾涸的血跡,血跡從豆腐的房間,一路延伸到客廳,而客廳裡,赫然還有斷手斷腳以及一地的內臟!
  整個房間充斥著劇烈的血腥味兒,熏得人幾乎窒息。
  我還在,豆腐還在,獨眼龍也還在,那麼地板上這具被分屍的屍體時誰的?他的腦袋滾在沙發邊上,面目帶著血,是個陌生人。我猛然想到了屍仙,它不見了。
  豆腐嚇的臉色慘白,嘴唇發抖,茫然的看著周圍,說:「難道、難道是木頭殺人了?這個人怎麼會死在我們家裡?」
  第430章 保鏢
  豆腐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我現在也是滿腦子渾噩。我在斗裡見過的死人多了,但當自己的家裡,活生生的出現這樣一幕場景,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是屍仙殺的。
  但屍仙去了哪裡?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家裡?這麼一想,我立刻意識到不對勁,整個房間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經歷過打鬥,既然如此,為什麼這麼大動靜,我們三個都沒醒?
  想到此處,我忍下噁心,去翻那堆屍體,終於在屍體的衣服裡發現了蛛絲馬跡,他衣服中有一個藥劑一樣的粉紅色小瓶子,裡面裝著一些粉末。獨眼龍道:「當家的,好像是迷藥。咱們昨晚肯定被迷暈了。」
  豆腐道:「難、難道這是個小偷?」
  獨眼龍道:「普通小偷弄不到這種東西,我懷疑是道上的人,半夜潛入我們家,八成被屍仙給……」
  豆腐驚道:「這麼說木頭還保護了咱們?但這下手也太重了……它去哪兒了?」話音剛落,我聽到冰箱側面傳來一個聲音:「偉……大……的……主……人……」豆腐一跳腳,竄過去,將屍仙從冰箱和牆角之間揪了出來,說:「在這兒。」豆腐這小子抱著自娛自樂的心態,將屍仙的便宜都佔盡了。
  我一看,果見屍仙渾身是血,黑貓警長變成了紅貓警長,一切不言而喻。這人八成是道上的,將我們迷暈進了屋,結構被屍仙給弄死了。豆腐說:「木頭是不會主動殺人的,肯定是這人發現木頭沒被迷倒,對木頭動手,所以才被……完了完了,這不相當於咱們殺人了嗎?現在該怎麼辦?」我站在血流滿屋的房裡,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須臾,才壓下心中的怒火,我道:「把房間收拾一下,找個袋子,把屍體裝起來,把現場打掃乾淨,地板用酒和醋洗兩遍。」
  豆腐臉色蒼白道:「屍體往哪兒處理?」
  我道:「我帶到關外,找個地方埋了。」緊接著,我看向屍仙,不由皺眉。它給我們帶來的麻煩太多了,究竟該怎麼處理它?這個死亡的人潛入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時,獨眼龍已經開始收拾屍體了,猛然間,獨眼龍發現了一個線索,指著一隻斷手說:「當家的,這是個機關手。」我剛才就顧著摸證件,沒關注斷在一旁的手,獨眼龍這麼一說,我順著看去,果然是一隻機關手。
  居然是個同行?
  獨眼龍接著說:「當家的,機關手一般不單獨行動,看來是有人派他來的,你說會不會是……」我倆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有同行派來偷東西的?
  我這裡最值錢的,莫過於那一套登仙羽衣了。
  豆腐聽不懂,說:「你倆打什麼啞謎呢?趕緊收拾吧。」我和獨眼龍開始收拾屋子,將屍體裝袋子裡打包了,我便開車出了關,到了環山公路上,沒有人煙的僻靜處,便將屍體給埋了。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家時已經將近天黑,房間裡被收拾的井井有條,豆腐和獨眼龍在二樓等著,屍仙照舊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我回到家,一身疲憊,豆腐滿臉愧疚,說:「都怪我,這事兒都是我惹出來的,老陳,你說這人死在我們這會兒,會不會……」
  我躺在沙發上,放鬆了身上的肌肉,說:「他們自己做的就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死也是白死,不敢報警的。」
  豆腐鬆了口氣,我將目光看向屍仙,沒吭聲。
  氣氛有些壓抑,須臾,豆腐搓著手,說:「老陳,你別這麼看著它。」
  我道:「我看的是它,關你什麼事?」
  「我替它覺得緊張。」
  獨眼龍看了屍仙一眼,說:「不知道那人是誰派來的,有一就有二,再說他們失蹤了一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只怕還得出事。不過……這個屍仙留在這兒,實在太危險了。這次的事情是晚上,屍仙殺人動作快,神不知鬼不覺,但如果哪天大白天動起手來……」
  我點了點頭,道:「我正是擔心這一點,屍仙殺不死,我想把它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