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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節

  我道:「別裝傻,天兵的事。」
  呂肅笑了笑,道:「如果我知道,我還會讓你一個人進去嗎?還會冒險去救你嗎?我也是在看到天兵那一刻才明白的。吳水這個人……心狠手辣,深不可測啊。」
  豆腐這會兒也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我倆當初還討論過,啞巴挖蘑菇,至少也得請些好手,怎麼會招進來一些不上道的散客,這會兒豆腐再是單細胞,也轉過彎兒了,打了個寒顫,說:「老陳,啞巴收留你,是因為把你當親人,收留我……難不成也是為了……我靠,那個王八蛋!」
  緊接著,豆腐憤怒道:「早知道,他暈倒的時候,就該直接把他給掐死。」想了想,估計是考慮到我,便說:「不掐死也可以,應該把他捆起來審問才對。」
  我道:「早知道……哪有那麼多早知道,如果什麼都能早知道,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現在我們應該想想,啞巴去了哪裡……他肯定是鑽入冰洞裡了,既然他知道這個斗的環境,那他肯定會選擇正確的路線。」
  第384章 散伙
  我說完,呂肅道:「不一定,我們得弄清楚,他是自己裡離開的,還是被什麼東西給弄走的。」
  豆腐道:「難不成你還覺得他是受害者?那小子連這地方有天兵都知道,肯定能避開危險,我看他八成是有什麼預謀,所以把我們甩開了。」
  豆腐這話不靠譜,我說:「他之前暈過去,不像是裝的,更何況啞巴雖然知道這裡有天兵,但根據一路上的情況來看,他對這個玄冰古墓,所知也是有限,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和隊伍分開,我還是懷疑,他是被什麼東西給帶走了。」
  呂肅點了點頭,從容道;「現在這樣的環境,要想找到他,如同大海撈針,只有期望他能自己脫身了。」一想到啞巴組建隊伍的目的和趙老頭是一樣的,我心中就一陣冷意,呂肅此話正合我意,那小子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們這次的目的,並非是要挖普真的蘑菇,而是要找到趙老頭那幫人,拿到趙老頭身上的地圖。
  如今,我們前進的方向只有一個,路卻有很多條,冰洞內部,四通八達,最容易迷路,不過既然有人曾經做下了記號,跟著追蹤下去,總比一點兒線索也沒有要好。想到此處,我們幾人商議了一下,擔心天兵會從上面追下來,便隨意選擇了一條帶有記號的冰洞鑽了進去。好在我們有指南針,再加上對古墓的大概結構都有一些瞭解,因此也能判斷出普真主槨室的位置,而趙老頭等人,必定是朝著主槨室的方位而去。
  我們身上攜帶著指南針,只要知道大體位置,遲早都能穿過冰洞,唯一的便是冰洞岔道很多,容易繞路,在時間上可能會耽誤很多,如果再這期間遇到天兵什麼的,事情就會很麻煩了。
  眾人爬入了冰洞中,手握指南針,順著冰壁上的記號前進。冰洞的結構時而寬,時而窄,我們一會兒靠走,一會兒靠爬,須臾,前方的出現了數個岔道,呈井字形分佈,而記號到此處,也忽然消失了。
  我挨個洞口仔細查看了一遍,都不見有記號,豆腐說:「咋回事兒?難道那個留記號的人在,走到這個位置就放棄了?」
  呂肅笑著反問:「為什麼放棄?是因為知道這條路不對,還是說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那個人根本沒有返回,而是……」比起豆腐的單細胞思考模式,呂肅自然想的更周全。他所說的這幾個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但每一種所代表的意義都不一樣。
  吉子身體弱,有些支撐不住了,但她對啞巴的感情很深厚,一直堅持著。我和呂素自然不會告訴她已經停止尋找啞巴,那只會是自找麻煩,因此這會兒,吉子反而最是堅定,她說:「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棄。」
  這話是說給我們聽的,當然也是說給老煙槍他們聽的、這個老煙槍,實在是個滑頭,見啞巴消失,這地方又有天兵這樣恐怖的東西,早已經打起了退堂鼓,黑泥鰍的積極性也降低了。其實這二人有此想法,到也無可厚非,畢竟我們這幫人中,我、呂肅、豆腐、啞巴,我們都是有目的而來的,而吉子,也是為了啞巴而來。
  老煙槍他們卻單純只是搭伙人,如今搭伙的頭頭失蹤了,他們自然可以選擇不幹。相比之下,到是濛濛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路上見老煙槍兩人產生退意,將二人給狠狠諷刺挖苦了一番。
  這會兒,前方又不知隱藏著什麼危險,老煙槍二人的退意更明顯,眼睛已經在瞟來時的路了,因此吉子才會說這句話、事實上,這事兒我也琢磨過,啞巴帶老煙槍這幫人下鬥,實則就是把他們當犧牲的棋子用,在斗裡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這事兒我們當然不可能告訴老煙槍等人,但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做不到啞巴如此心狠手辣。
  接下來,還會不會遇到天兵?普真這人,我對他生平雖然瞭解不多,但僅憑那讓爺爺和陳詞紛紛吃虧的巨耳王墓,都已經可見一般了,如今這玄冰古墓裡,更是被他煉出了罕見的天兵,手段實在非凡,這越往下走,還不知要面臨多少危險,我們這幫人是各有目的,心甘情願。但老煙槍這幫人,若真出了事,豈不相當於枉死了?
  就算這幾人真的打退堂鼓。倒也無可厚非。
  吉子說完,黑泥鰍不樂意了,面露不滿,說:「這隊裡,什麼時候輪到女人來說話,還是個日本女人!」別看黑泥鰍又黑又瘦,絕對不是好欺負的,比起大鬍子這些不入流的,黑泥鰍身上屬於倒斗之人的凶悍氣則更加濃重。吉子被這一罵,氣的雙眼含淚,可惜沒了啞巴的庇護,她一個弱女子,還真不能拿黑泥鰍怎麼樣。
  我也沒有幫忙的意思,畢竟我心裡並沒有想他們留下來的意思,便也沒有參與,呂肅打了個圓場,道:「現在情況不明,大家何必傷了和氣,咱們下斗都是為財而來,千里迢迢,半途而廢,豈不是可惜?」
  黑泥鰍等人雖然橫,但碰上呂肅也不得不給他面子,便眼了餘下的話,沒有再和吉子爭辯,也沒有提要退出這些事兒。我見呂肅一臉從容的笑意打圓場,眉頭不由得狠狠一跳。
  這姓呂的,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老煙槍等人留下來,運氣好倒也罷,運氣不好,就得枉死在此,他這麼做,難道是想……
  豆腐總算機靈了,也推測出呂肅的目的,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猛地拽住呂肅的胳膊,扯到一邊去,一副炸毛的情景。
  老煙槍奇怪道:「他們在說什麼?」
  這二人離我們有些遠,聲音又壓的比較低,也聽不見聲兒,於是我淡淡道:「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我不知道。」片刻後,呂肅似乎被說服了,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一臉無奈,慢吞吞的走回來,說:「幾位,我知道接下來會很凶險,大家有什麼打算都說出來,誰要走,我不攔著,這個伙兒算是散了。竇兄弟說的對,雖說為財,但也不能不要命。」
  吉子急了,說:「呂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呂肅溫言細語道:「吉子小姐,一支隊伍只有上下一心才有戰鬥力,貌合神離是大忌。」這姓呂的說話做事,向來四平八穩,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還手的地方,吉子哪裡還能言語。
  眼見著呂肅鬆口,其餘人的意見都無所謂了,因此老煙槍幾人對視一眼,片刻後,性格比較直的黑泥鰍當了出頭鳥,說:「呂先生,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媳婦兒還懷著大肚子呢,我得回去照顧她,咱們就……就後會有期吧。」
  呂肅微微一笑,道:「恭喜,後會有期。」
  老煙槍聞言,便也表示要退出,呂肅點頭答應,也不挽留。濛濛哼了一聲,道:「一幫沒用的臭男人。」老煙槍臉色變了下,也沒跟這個會放蠱的姑奶奶較勁兒,眾人將裝備重新分配了一下,這二人便攜帶著一小部分裝備行色匆匆的離開。
  我覺得納悶兒,問豆腐:「你跟呂肅說什麼了?」
  豆腐說:「曉以大義。」
  我覺得不對勁,向來只有呂肅說服別人的,他能被豆腐說服?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可能,莫非這人又有什麼計劃瞞著我們?這時,隊伍裡便只剩下我、豆腐、呂素、馮鬼手、濛濛還有吉子六人,吉子很生氣,但對於呂肅無可奈何,因此抿著唇不言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豆腐拍了拍呂肅的肩膀,說:「好樣的,這才對嘛,人不害我,我不害人,我們要當社會主義好公民。」
  濛濛舌頭很毒,冷笑一聲,罵豆腐傻帽,緊接著手指一動,手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點兒,仔細一看,居然是個紅色的,像甲殼蟲一樣的東西。濛濛得意道:「這是火鐮,不適合在寒冷的地方用,不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東西可以感知三十米內活物的動靜,一但有其餘的活物靠近我們,它就會示警,翅膀變成綠色。」
  這濛濛的脾氣我們是見過了,豆腐被罵了,也不敢有異議,一臉不爽的盯著她手裡的小蟲子,說:「綠色代表有活物靠近,那藍色呢?」濛濛一愣,說:「藍色代表有粽子。」說完,眾人才發現,那蟲子的翅尖,居然一點一點的便藍了。
  第385章 火鐮
  我盯著那蟲子變藍的翅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濛濛:「它可以判斷粽子的方位嗎?」
  濛濛估摸著也沒想到,蟲子一放出來就來這麼一出,先是一愣,緊接著連忙點頭,手指一彈,那蟲子便張開已經變成藍色的翅膀在空中飛舞,她一邊兒盯著蟲子的動靜,一邊兒解釋道:「火鐮不適合寒冷的環境,它的壽命有三年,但在寒冷的環境下,只有一個小時,我本來打算讓它給我們示警,我們好避開天兵,現在看來……天兵可能已經靠近了。」
  火鐮在空中飛舞的一圈兒,忽然轉頭,停在了我們後方,也就是我們來時的位置。
  濛濛臉色一變,道:「從後面跟上來的,不好,他們兩個……」
  我心中一沉,心說不會吧,難道老煙槍二人這麼倒霉,這剛一回程,就遇到粽子了?不等我多想,冰洞裡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兩個人影衝了過來。
  我一看,不正是剛離開不久的老煙槍和黑泥鰍嗎?這二人一陣風似的往我們這邊跑,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一邊兒跑,老煙槍一邊兒叫道:「快、快躲起來,那東西追來了。」
  什麼東西?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濛濛已經率先躲到了一條冰洞裡,由於是逃命,因此自然而然的便選擇了冰洞中最大的那一個,足夠人在其中奔跑。濛濛一跑,那火鐮還在飛舞,翅膀已經變的很藍了,緊接著,竟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不是說得一個小時才死嗎?
  怎麼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