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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節

  所謂的它,很顯然是那盞被爺爺從土裡找出來的神燈,而讓我救人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救陳詞?莫非爺爺最後找給我的,就是傳說中的屍燈?地圖又是什麼意思?最後所說的那個白字,八成就是當時那次行動的領頭人,爺爺讓我去找他,又有什麼打算?
  很顯然,當時爺爺是恢復了記憶的,他有很多事情想告訴我。可惜,都來不及了,最後只變成了這句斷斷續續的話。
  除了爺爺臨死前交待的事情,還有更多的疑惑揮之不去。
  比如失蹤的兩盞燈是誰拿去的。
  爺爺既然會讓我去找姓白的,是不是意味著當時逃走的另一個人就是領隊白爺?
  當時爺爺那支隊伍,在那間墓室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那個讓爺爺失憶,又變身為守墓人的,很顯然不是地鬼王,而是古墓中另一隻神秘力量,那又是怎麼回事?
  無數的疑問在我心頭繚繞,但最後都指向了一個人:呂肅!
  白爺這個人,我完全沒有頭緒,要找他,也是無頭蒼蠅,但呂肅此人只要下些功夫,肯定能找到,只有他才清楚,十四年前,發生在那個地宮中的一切。呂肅這邊,除了我,顓瑞也在尋找,估計也是想弄清楚顓東來的事情。
  我和豆腐沒什麼勢力,找人不容易,也只有等顓瑞那邊的消息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開始思索爺爺話語中提到過的地圖。
  這個地圖是指什麼?
  難道是從爺爺的地下室裡搜到的那張地圖?爺爺讓我救人,究竟是救誰?我將那盞所謂的神燈拿在手裡把玩,質感有些像鐵,平平無奇。那地鬼王在使用最後一盞神燈之後,便擁有了那樣匪夷所思的力量,看起來,關於這燈擁有神奇力量的傳說,並非空穴來風。
  爺爺在生死關頭將這東西給我,必然有其用意,只是,這燈應該怎麼使用?像豆腐那樣捧在手裡胡亂許願顯然是不行的,思來想去,所有的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呂肅。他曾是那次尋燈行動的參與人之一,只有他才真正瞭解這盞神燈。
  爺爺有太多的事情來不及說便去了,而關於詛咒的事情,更是隻字未提,整件事情陷入了僵局。
  我坐在椅子上沉思,眼前擺著兩樣東西,一是那個燈,二是那張地圖。
  地圖是羊皮卷,是爺爺從寶象女王陪葬的那個古怪的大碗底部發現的,當時發現的是一張帛書,由於不易保存,因此爺爺用羊皮卷將地圖繪製了下來。
  地圖上面有幾個地名,都是手寫的,但名字我都沒有聽過,看來應該是幅古地圖,上面的地名很可能早已經改變了。
  救人、地圖、神燈、白爺……這其中有什麼聯繫?
  在這種僵局中,時間一天天過去,店舖的一切上了正軌,在經營中,我跟古玩市場的很多行家都搭上了線,即便不認識,也能聽出名號了。時值九月末,古董店裡的生意冷清下來,有獨眼龍打理,我和豆腐其實是很閒的。
  鋪子裡的貨一般有三個路子:一是有人主動上門賣,我們低收高賣,二是從倒斗的盜墓賊手裡過,不過這第二條一般都是行業裡的大家才有專門的線,會有一批盜墓賊專門和他們合作,我們店舖小,沒有倒斗的人來出過貨,因此我們鋪子裡的來貨,主要是靠散收,鎮店之寶,只我和豆腐之前砸徐福墓裡摸出的幾樣東西。
  時日流逝,眼瞅著店舖裡生意不錯,獨眼龍說應該多收些東西,不要最好的,只要適中的,做生意的都知道,太次的和太好的貨,都不是最賺錢的,一般是折中的貨最賺錢,因為銷量大。獨眼龍這麼一說,我們便謀劃著要不要牽一條土夫子的線收穫。
  我和豆腐雖然自己也能下鬥,但這兩次下斗的經歷都不順,我們不想再東奔西跑,便準備牽線收貨。
  獨眼龍說:「我在道上認識一些人,不如聯繫聯繫那些老夥計,他們手裡有了合適的貨,就往咱們這兒送。」
  我覺得行,點頭同意。緊接著獨眼龍將這一個月進出的手工帳交給我看,他三十多,接近四十歲的人了,不會用電腦,因此弄了幾個賬本,店裡的進出收益,都仔仔細細的記在上面。古玩上的出入屬於量少但含金量大,看起來不複雜。
  時間一轉眼便過了兩個月,進入冬季,顓瑞那邊聯繫幾次,也沒有呂肅的消息。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入夜時,我們三個照例出去吃飯,是離古玩店不遠的一個陝西麵館,熱乎乎的湯麵,在冬天裡吃起來格外暖和,正吃著,豆腐的電話鈴聲響了,他一邊吃麵,一邊接電話:「喂,誰啊?」
  我和獨眼龍正吃著,發現豆腐的臉色變了一下,緊接著說道:「關我鳥事!」緊接著掛了電話,埋頭喝麵湯,辣的滿頭大汗,一聲不吭。獨眼龍看了我一眼,明智的沒開口,我心裡也奇怪:這電話誰打來的?豆腐怎麼跟炸了毛的貓一樣?
  這會兒我見豆腐心情不好,便也沒問,片刻後,豆腐抹了抹嘴,說:「是我二叔打過來的。」
  獨眼龍大為驚訝,說:「喲,你還有個二叔?」
  豆腐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比起獨眼龍的不解,我更是驚訝,因為對於豆腐的家事,我是很清楚的。
  豆腐出生富裕之家,老爸開過一家銷售公司,發展的不錯,他爹媽死時,豆腐年紀比較小,因此公司由他二叔打理。這人心腸很黑,他自己也開了家小公司,因此在代為打理大哥公司期間,簽下了各種虧空合同,通過這種東家搬西家的合法手段,將豆腐爹媽的公司給搬空了。
  豆腐年長時,雖然知道這事兒,但已經無力改變了。他二叔送豆腐讀完大學,便將豆腐掃地出門了,這幾年,也從沒有過來往,逢年過節都不見有過電話,怎麼忽然打電話來了?
  我心知不對,不由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打電話來,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豆腐心情很不爽,說:「又讓你給說對了,也不知那老小子玩什麼把戲,忽然說要給我一套房子。」
  獨眼龍不明其中就理,聞言一豎大拇指,說:「那你這二叔可夠闊綽,夠仗義的。」
  我只覺得更加疑惑,他二叔是個黑心肝的,怎麼突然要送房子了?正想著,便聽豆腐說:「還記得我家那棟小別墅吧?前兩年被他給翻新了,之前他用公司的權利簽下的虧空合同,把我家這房子都給轉移到他名下了,結果剛才打電話說,要把房子還給我,你說這人是不是腦袋出毛病了?」
  我道:「那你怎麼想的?」
  豆腐說:「關我鳥事,我跟他已經沒關係了,其實我後來想過,當時那種情況,他不搶,別的親戚也會搶,雖說這事兒做的黑了些,但好歹那些年沒虐待我,我不想再跟他扯上關係,所以我說不去。」
  豆腐這麼一說,我不禁瞇了瞇眼,想起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
  第329章 回憶
  說起來,這事兒不好說出口。
  那是我和豆腐認識的第一年,我在工地熱辣辣的太陽下搬磚,他在不遠處的那所中學上學。有一天我正啃饅頭,豆腐翻到工地的鐵門上衝我招手讓我過去。
  我站在鐵門下,仰頭問:「啥事?」
  豆腐說:「明天我過生日,你到我家來玩吧。」
  「你家?」
  「嗯,還會有其它同學。」
  「我明天還要幹活。」
  「生日是在晚上,有很多好吃的,烤雞、烤魚、可樂、銀耳湯、醬豬蹄、大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