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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節

  冷靜,冷靜。我在心裡提醒自己:這五『人』既然會現身,就不會有惡意,真正有惡意的軟粽子,都是躲藏起來害人的。我將瞇著的眼睛徹底閉上,片刻後,忽然撞到了豆腐的後腦勺,睜眼一看,卻見豆腐已經停了下來,我們身後赫然飄蕩著層層布帆,而眼前,則出現了一扇緊閉的木門。
  走出來了。
  肖靜鬆了口氣,驚喜道:「這個方法真的有效,好厲害……」她轉身一看,猛然說道:「咦,他們五個人去哪兒了?」
  豆腐這時臉色沉了下來,說:「還在裡面,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我有些意外,詫異道:「原來你知道?」
  豆腐點了點頭,說:「真當我傻呀,打從他們一出來我就知道不對勁了,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款式一看就是幾十年前的了,而且恰好五個人,傻瓜都能知道了。」肖靜聽的一頭霧水,道:「你們說什麼呀,什麼已經死了?你們的意思是,剛才那五個人,是死人?怎麼可能?」
  豆腐看肖靜很不爽,一點兒不客氣,雙手環胸,說:「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我以前聽人說猛鬼指路,就是一些枉死的人冤魂不散,以為自己沒有死,然後鬼魂始終在一個地方打轉,但永遠也不可能離開。」
  肖靜聽的直咋舌,忽然,她又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豆腐嗤笑一聲,說:「這個問題,你自己去研究好了,這個什麼什麼寶殿,古古怪怪的,想必不會讓你失望。」
  肖靜被豆腐氣的不輕,哼了一聲。這兩人本來就不對盤,肖靜這會兒也不客氣了,說:「就算有鬼也不怕,有懸懸保護我。」豆腐聞言一呆,皺著眉頭估計在想怎麼反擊,片刻後,一跺腳,捏著嗓子學女人,說:「懸懸也會保護我。」
  肖靜氣的美目圓瞪,說:「你無恥!」
  豆腐厚臉皮,說:「我就無恥怎麼了?」肖靜無奈,頓時搖著我的胳膊,說:「你看他……」
  我心說:他倆掐起架來吃虧的是我,於是趕緊轉移話題,說:「現在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嗎?趕緊想想,怎麼把文敏他們救出來。」我們有那五『人』指路,得以脫困,卻不知顧大美女他們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肖靜見我不幫她,便生起了悶氣,豆腐摸了摸鼻子,壓低聲音說:「對不起,我把你小妾得罪了。」
  我在他腦袋上甩了一巴掌,說:「什麼小妾,再亂安詞,我把你舌頭割了。」
  豆腐撇了撇嘴,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問我:「她倆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
  我冷冷道:「她倆都會游泳。」
  豆腐嗆了一聲,道:「那她倆同時被粽子掐,你先救誰?」我聞言,腦海裡猛然閃過顧文敏的影子,霎時間明白過來。越是這種時候,思維反而越清楚,我猛的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更願意和她在一起,至於肖靜,我細細想了想,似乎是愧疚多過於感情。
  感情這種事,當斷不斷,反而傷人,我心下已經暗暗做了決定,回去就把這事兒解決了,對於肖靜,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責任和愧疚感,但此刻豆腐的話讓我明白,我真正喜歡的人還是顧大美女,如果勉強和肖靜在一起,對她也不公平。
  但眼下在這種情況裡,我也沒心思去想這些事兒,更不適合挑明這些事兒,於是我對豆腐說:「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先想想怎麼救人吧。」肖靜坐在一邊生悶氣,我也顧不得去安慰她,和豆腐商議著救人的對策。
  豆腐提了個主意,說:「既然影響判斷的是這些布簾子,咱們乾脆把這些簾子全部扯下來好了。」他這辦法直接,卻也有效,布簾子全部扯下來,那是很費時費力的,但總比被困在裡面強。
  考古隊中的那五人,最後豈不是被活活困死的?
  我想起他們懸掛在房樑上的屍身,忽然心裡打了個突,心說不對:他們是怎麼被吊上去的?想到此處,我冷汗直冒,心想:莫非除了人頭掘地鼠,這布帆迷魂陣中,還有其它害人的東西?這麼一想,我腦子裡便閃過那一雙懸空的腳,一時間寒毛倒豎。
  不錯,考古隊的人並非是被困死的,他們很可能是遭了那東西的毒手!
  不行,我們必須得趕緊將人救出來,多一分時間,就多一成凶險。
  想到此處,我也只能用豆腐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兩人當即拽住布帆往下扯。這布帆相當厚實,扯起來頗為費力,一動便是灰塵四溢。肖靜生了會兒悶氣,見我和豆腐忙的灰頭土臉,便也過來幫忙,比起從前的大小姐脾氣,現在可是好太多了。
  一邊兒動作,我們一邊兒叫著顓瑞等人的名字,但叫了一會兒,豆腐就發現不對勁,說:「這布帆主要通過視覺影響參照,但總不會影響聲音吧?咱們叫了這麼久,他們就算出不來,也該給個回音啊?」
  是啊,為什麼連個聲音都沒有?
  肖靜如今也是灰頭土臉,抹了抹臉上的汗,緊張說:「他們會不會遇險了?」就在此時,話音剛落,從布帆深處,砰的傳出了一聲槍響,緊接著又是數支槍齊齊掃射的聲音,驚破了寶殿的寂靜。
  看樣子我估計的沒錯,顓瑞等人也藏了熱武器。不過,幾人究竟遭遇了什麼?
  豆腐情急之下就打算衝進去,我立馬攔了他一把,說:「聽這槍聲的密集度就知道是大範圍掃射,你現在衝進去,是想被射程篩子嗎?」豆腐急道:「那該怎麼辦?顧大美女還在裡面呢。」至於顓瑞,則被豆腐給自動忽略了。
  槍聲持續了好一陣,猛然間戛然而止,周圍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們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這種寂靜,就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槍聲停了。
  是顧文敏他們解決了危險,還是……他們被危險解決了?
  豆腐用眼神示意我,詢問該怎麼辦,我不欲坐以待斃,便對肖靜說:「你留在這裡,我和小豆進去找人。」肖靜猛搖頭,說:「不要,我要跟你們一起去,留在這裡,我害怕……」豆腐不知為何,跟肖靜就是不對盤,將我手一拽,說:「現在知道怕,早就讓你別跟過來了,我們要去救人,你自個兒待著。」說完拽著我衝進了布帆裡。
  我對豆腐是比較縱容的,但見他這語氣,不由也責怪說:「就算你們再不對盤,她畢竟是個姑娘,小豆,你這個態度很不好。」
  豆腐撇了撇嘴,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你一開店,她就回來了,反正我不相信她。你這個人,就是太注重責任感,責任和感情不能混為一談。」說完,又揮了揮手,道:「行,好男不跟女鬥,我以後不找她麻煩了行不?還是趕緊救人吧。」我倆岔開話題,便不再多言,當即便朝著之前槍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第253章 白蛋
  有了那五人的指點,我和豆腐掌握了技巧,並不為眼前的布帆所迷惑,閉上眼睛,朝著記憶中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片刻後,我鼻尖聞到了火藥味兒,心知已經到了地方,睜眼一看,只見周圍的布帆,幾乎都有彈孔,有些都被打爛了,但卻一個人都沒有。
  人去哪兒了?
  我和豆腐背靠著背,警惕的觀察著周圍,不敢掉以輕心。緊接著我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除了沒有人以外,這裡的地面上,連一點兒血跡也沒有。豆腐壓低聲音道:「老陳,你說,之前打槍打的那麼厲害,怎麼這地方一點兒血都沒見?難道他們打的是鬼不成?」
  說到鬼,我便想起了那被吊起來的五個人,又想起了那雙懸空的腳,心裡不禁咯登一下,心說:難道他們也遭遇了和考古隊同樣的事?不好,他們八成也被拖到上面去了。我立刻摸出探陰爪,對豆腐說要再上房梁一探,一邊兒說,一邊兒將之前那五個考古隊懸屍的異狀告訴他。
  豆腐聽的大驚,打開手電筒猛的往上面照,說:「咱們之前上去,那上面除了房梁,就沒什麼東西。難道說你懷疑,之前多出來的那雙腳……是一直躲在上面?」我點了點頭,道:「顓瑞他們八成已經被擒住了,再不抓緊時間,只怕就要步了考古隊後塵了。」
  說完也不多耽誤,飛出探陰爪,順著繩子,手臂發力,三下五除二到了半空。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原來這些房梁的下面,還連接一些鋼管粗細的木棍子,而布帆就是掛在這些木棍子上面的。
  我爬上房梁,打著手電筒四下張望,卻依舊跟我和豆腐來時差不多,空空蕩蕩,什麼東西也沒有,就連之前那只人頭掘地鼠,也不知去哪兒了。
  顧大美女一行人火力十足,身手又都不弱,究竟遇見了什麼,會這樣離奇消失?
  這個大殿,按照考古隊的說法,就是一個通過布帆佈置的迷宮,難道說顧文敏他們在開槍完畢後,又離開此地了?如果真是如此,想要在這迷宮之中找人,那可就太難了。搜索一圈毫無進展,我只能下了房梁,下方的豆腐焦急的等候著,一見著我便問有沒有情況。
  我說:「要有情況,我還能站這兒嗎?」
  豆腐聞言拉聳著腦袋,嘴裡嘀咕說:「完了完了,顧大美女多好的人,又溫柔又善解人意,身手好還善良,我還指望著她能當我嫂子,這下沒戲了,肖靜那個女魔頭以後會折磨我的。」
  我氣的夠嗆,說道:「別烏鴉嘴,顧大美女吉人天相,哪有那麼容易中招。顓瑞的身手絕不比我差,他們可謂強強組合,只要咱們還活著,他們就死不了。」我倆一番商議,估摸著他們八成是轉移陣地了,便一邊兒喊他們的名字,一邊兒撩開布帆搜索,以期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