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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節

  之前我們用火槍逼退了這些東西,但如今我們三人和隊伍分散,可找不到火槍,屍殼子一但圍上來,就是再能打,也架不住它們群攻啊。
  豆腐問道:「怎麼辦?」
  我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前方的路被屍殼子阻斷,墓門後面是屍牆墓道,我們真是無路可走,也無計可施。
  啞巴甩了甩頭上的水珠子,瞇著眼,看了豆腐一眼,冷冷道:「先將你扔出去抵擋一陣。」
  我不知道啞巴這話是真是假,他不像是個會跟我們開玩笑的人,豆腐大驚,說:「為什麼是我?」
  啞巴語調四平八穩,神色高傲,譏諷道:「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來,你現在連路都走不了,不犧牲你犧牲誰?」啞巴的話直戳豆腐的軟肋,他縮了縮脖子,嘀咕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似的,一個比一個變態。」豆腐說的倒是實話,我天生膽子大,再加上後天的磨礪,身手和膽識都比一般人強,豆腐到不能說他慫,至少他第一次見到粽子的時候,沒有嚇尿就不錯了。
  雖然啞巴說的事實,但豆腐顯然對此很介意,神色頓時古怪起來,混合著不甘、尷尬還有憤怒,任誰的弱點被人這麼挑明了,估計都不爽,豆腐雖說平日裡神經大條,但這會兒也敗在啞巴的毒舌之下。
  這啞巴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能讓人想拔刀捅人,我連忙安撫豆腐,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這個世界還是普通人佔大多數的,咱們沒必要和某些不像人的變態比。」
  豆腐神色這才緩和起來,轉瞬,屍殼子已經爬上了平台,我們被逼的步步後退。
  眼瞅著密密麻麻的屍殼子爬上來,我心說真是冤枉,六合印都到手了,現在死在這兒可真不划算。轉瞬,我又想起了顧文敏等人,也不知他們有沒有逃出墓室,以機器人四個的能力,八成最後會反打盜洞出去,若我們真的遭難,但願他們一行人能平安出去。
  老話說,心有所念,一點則通,這個念頭剛閃過,從那水裡,竟然又冒出了幾個人影,定睛一看,不是顧文敏他們是誰?我心下一喜,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至今沒有逃出去,但這顯然是個好現象,因為那兩個日本人和段菲也在,而他們身上有火槍。
  果然,一冒出面日本人便亮出了武器,將整個黑暗的空間照射的一片橘黃,水面反射著橘黃的光芒,屍殼子感受到火光,紛紛嚇的往水裡鑽,不過片刻,便消失的一乾二淨。
  幾人重逢,一番喜悅自是不必說,疲憊之下,眾人聚在一起,裝備整合,也顧不得多說,上藥的上藥,吃東西的吃東西,待全部安頓下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
  那啞巴在顧文敏等人剛冒出水面時,就重新戴上了面具,似乎是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真面目,我猛的頓悟過來:難道他是在避諱林教授?
  直到此時,我們才有時間訴說離別之後的情況,根據顧文敏的說法,在我和豆腐都遇險消失後,他們幾人也是心神大亂,段菲那邊兒自然是想著逃命,但顧文敏死不鬆口,說一定要想辦法救人。林教授和我爺爺有一層交情,再加上我一路上也出力頗多,老教授雖然明知凶險,也站在了顧文敏這一邊。
  剩下的機器人四個,本就受命於林教授,雖說關係不到位,尚不至於為我和豆腐冒生死大險,但又不甘心六合印落空,掙扎之際,也決心找人,在尋找過程中,他們與失散的日本人匯合。隊伍統一後,一行人立刻下水搜救,幾番幾次,沉沉浮浮,體力消耗自不必說,直到水道機關開啟,水勢上升,眾人才發現了水下暗道,順著往下游,直游到此處。
  說完,顧文敏奇道:「為何要在水下修建一條暗道?若沒有那條暗道,我們只怕都會命喪地宮。」
  我也想不明白,時隔兩千多年,徐福當時是怎麼想的,我們也難以弄清楚了,倒是啞巴目光閃動,似乎是有什麼想法,不過他沒開口,我估計自己問了他也不會說。此時六合印到手,眾人一番出生入死,關係也沒之前那麼劍拔弩張,不過,一但安全下來,很多問題就浮了出來。
  啞巴如果是給日本人辦事,為了掩蓋歷史真相而來,那麼勢必會奪走我們身上的六合印,但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動作?
  還有,啞巴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我要不要當著林教授的面兒拆穿他?
  雖然有這個念頭,但我知道這事兒不能做,現在可不是跟啞巴他們撕破臉皮的時候。休整須臾,我們的目的也已達到,眾人為防夜長夢多,立即開始回程。由於之前的路都已經走過,能避開的危險都避開了,那些關閉的墓門,也被我們用炸藥炸開,一路順著火道爬出助火室,外面依舊是大白天。
  鯉魚和阿英在外面用樹枝搭了個簡易的棚子,旁邊的石頭上還曬著些吃食,顯然,我們在地下出生入死的這段時間,這二人小日子過的還真不賴,一瞅見我們狼狽的景象,還有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夥兒人,鯉魚嘴裡叼著的螃蟹都掉了。
  出了地面便是安全區,眾人狼狽的跟落水狗一樣,不等鯉魚二人問話,我揮了揮手,道:「我們先睡一覺,有什麼事等醒了再說。」隨即壓低聲音道:「盯著那幾個人,一有動作立刻叫醒我們。」鯉魚也是個人精,雖然滿頭霧水,但還是點了點頭。
  啞巴一夥兒人再厲害,也不是鐵打的,強撐著到了地面,也受不了,學我們一樣,各自找了個地方蒙頭大睡。
  這一覺睡的極其安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其餘人也陸陸續續醒了,阿英升起篝火,早已經準備好吃食,洗剝乾淨的海鳥架在火上烤,飄散出陣陣肉香,旁邊還有事先烤乾的沙蛤,食物水源一應俱全,眾人吃的滿嘴流油,一個個狼吞虎嚥,哪裡還有什麼風度。
  待到吃飽喝足,啞巴看樣子是準備啟程了,我攔了他一下,道:「你們有船?」
  啞巴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冷冷道:「沒有船,我們難道是游泳過來的。」
  我笑了,說:「我們還真是游泳過來的,既然如此,借船一用。」
  啞巴冷冷道:「我們的船是回日本。」
  我道:「放心,不需要坐你們的船,只需要用你們的導航發個信號,我們會有船來接應。」啞巴似乎也不屑於報復我們,高傲的頭顱微微一點,二話不說,背上包袱開始往島的背面走,看樣子他們登島的位置,與我們恰好相反。
  第226章 救援
  我們跟著啞巴一行人往島嶼後面走,接近天黑時分,才在海邊看到啞巴他們的船隻,借用他們的導航設備,林教授指導鯉魚發送了支援信號,接下來,只等人來接應了。
  由於這裡還是日本的海域,因此啞巴他們的船隻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偽裝成漁船,而是一艘通體雪白的小型輪船,尖梭形的外觀十分漂亮。這樣的船不是一般漁民能買的起的,因此我更加斷定,啞巴這幫人的行動,應該不屬於個人行動,背後八成有軍方撐腰。
  當晚,我們其餘人在沙灘上紮營,啞巴他們的船隻似乎出了些問題,只見船上人來人往,卻並沒有立刻啟程。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分手在即,啞巴那邊兒人手又多,這種時候劃清界限才是最明智的行為,因此我們也沒攙和。
  一行人圍坐在一起扯些有的沒的,但不知怎麼回事,不知不覺間,我們竟然都睡著了,醒來時,啞巴他們的船隻早已經沒了蹤影。我心裡打了個突,連忙去翻裝備包,這一看頓時大怒:六合印不見了。
  眾人這時剛剛清醒,回憶起昨晚的一切,都覺得有些古怪,我們明明在聊天的,怎麼會一個個都睡著了?
  顧文敏心思敏銳,說:「肯定是他們動了手腳。」
  豆腐道:「難不成他們會催眠?把我們都給催眠了?」
  我冷笑一聲,扔下裝備包盤腿坐在地上,心中一團無名火,說道:「催眠,那是外國人才用的玩意兒,你不知道拍花子嗎?」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昨晚,八成是讓啞巴用迷藥給陰了。迷藥這東西,說起來是我國的特產,分門別類就太多了,說也說不完,常見的要屬兩種,一種拐小孩兒,一種拐大人,反正人販子最擅長使用這些。
  拐小孩的,民間又叫拍花子,人販子在手掌上藏一塊沾了迷藥的布,遇到小孩兒時,裝作和善的模樣,拍拍小孩子的頭或者臉蛋,拍動之間,迷藥的味道流竄,小孩子立刻就會失去神智,但神乎其神的是,小孩子並不會昏迷,反而能走能跳,只不過沒有意識,只會跟著人販子走。
  這種迷藥的成分,至今也沒人研究出來,都是千百年暗地裡流傳下來的玩意兒。還有拐大人的,拐帶大人的就比較恐怖了,這種比小孩兒更慘,小孩兒大部分是轉賣,但好歹還能活,大人可就不一定了。
  拐成年人這種,常見於人口密集的地方。一些單身遊客在一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就容易中招,而作案的人,往往會和一些店舖有所勾結,比如遊客去衣服店裡試服裝的時候,可能什麼感覺都沒有,就忽然暈倒了。
  這些暈倒的人會被秘密轉移出去,有些能醒過來,有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些都是真事兒,一來電視裡報道過,二來也經常聽人說,三來我自己就接觸過,因為以前做生意的時候,曾經跟一些暗道上的人打過交道,因此知道不少內幕。
  這些暈過去的大人,一般有三種下場,都很慘。第一種是被倒賣到國外的一些地下表演場,進行一些慘無人道的表演來迎合人類隱藏的劣根性,比如鬥獸、群交、賣淫等等,這些人永遠沒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一般都會死在表演途中。
  第二種是國內,這個知道的人多一點兒,這類人往往被打斷手腳,或者挖眼睛等等,刻意製造成殘疾,被迫上街乞討,但由於是在國內,相對的,他們中或許還有能逃生的。
  第三種比較簡單,就是器官交易,被迷藥弄暈之後,就連醒過來的機會都沒有了,因為他身體裡有用的器官,都會被摘下來拿去黑市販賣,小到眼角膜,大到肝腎。
  這種事兒每個地方都有,每年失蹤的人口中,總會有一些倒霉可憐的人被『拐』走,相比之下,那些遇上搶劫之類死於非命的,反倒還算幸運,因為上面三種,無論哪一種都是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