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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節

  疑點有很多,比如凶器,眾人所找到的凶器,就放置在屍體的旁邊,但上面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
  再比如,死者是一名油畫家,不久前才旅遊歸來,大部分時間,他閉門作畫,跟周圍的人沒什麼交集,平日裡也是獨來獨往四處采風,私生活也非常檢點,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這樣的人,怎麼會遭人這麼殘忍的殺害?
  既沒有仇殺的動機,也沒有情殺的動機,而且房間裡的財物也沒有被拿走。
  這起兇殺案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由於疑點太多,又無從下手,找不到絲毫線索,這起案子一拖再拖,上面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領導將負責這起案子的小組叫到辦公室,劈頭蓋臉一頓罵。顧大美女是個負責任的好警察,一心想著要破案,下班開車轉了半晌,越想越氣,便將車開到了事發地點,也就是死者家中。
  由於案子還沒破,因此除了屍體外,房間裡的其餘東西一樣未動,樓道裡黑漆漆的,顧文敏找房東要了鑰匙,摸著黑往樓上走,寂靜的樓道裡只有她的腳步聲,感應燈忽明忽暗。在這種氣氛中,顧文敏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白天再來,誰知,就在此時,顧文敏抬頭往上看時,忽然看見樓梯的拐角處,有一個黑影。
  那黑影像一個人,之所以說像一個人,是因為主觀印象,畢竟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不是人,難不成還是鬼?後來事情過後,再回憶當時的情節時,才驚覺,那並非一個人影,如果非要說,不如說是一個被扭曲了的鬼影還差不多。
  當時先入為主,顧文敏以為是人,那人在黑暗中,彷彿感應到了顧文敏的目光,竟然拔腿就跑。顧文敏當時穿著警服,一見這情況就不對勁了,沒做虧心事,你跑什麼?當即二話不說,拔出槍就朝著樓梯追了上去。
  那人影一直在前面跑,只能看到一個黑幽幽的輪廓,跑到樓道上時,卻見黑影一閃,人沒了蹤影。
  顧文敏跟著一轉身,心裡忽然咯登一下,因為她發現,這一轉身,剛好站在了C6的門前。
  C6,是那個死者的房號,也就是她今晚的目的地。
  饒是顧文敏膽大,一時也嚇怕了,心說那個人跑哪兒去了?難不成進了C6?可是他有鑰匙嘛?該死的,莫非自己見到的是死者的鬼魂?她越想越害怕,但在此之前,顧文敏從來沒遇到過什麼靈異事件,再加上在兇案組,經常接觸死者,因此並不迷信,對於鬼神之說,也從未放在心上。
  最初的恐懼過後,顧文敏決定探個明白,小心謹慎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站在黑暗的樓道裡,摸出房東給的鑰匙,打開了C6的門。
  那一瞬間,一股陰冷潮濕的風從門內撲面而來。
  顧文敏屏住了呼吸。
  眼前黑暗一片,房間裡彷彿還殘留著死人的氣息,散發出一股怪味兒。顧文敏記得燈就在旁邊,於是摸順著右手的牆壁往旁邊摸,誰知就在此時,她忽然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不是開關,而是一隻人手!
  那種情況下忽然來這麼一下,別提多駭人了,顧文敏驚的大叫一聲,猛然縮回了手,這才想起自己隨身還攜帶著小型手電筒,連忙摸出來打開,猛的往裡一照,往旁邊一瞧,那牆壁上哪有什麼人手,只有開關而已。
  顧文敏抹了抹自己額頭的冷汗,覺得脖子發涼,心說難道是自己被這氛圍嚇的疑神疑鬼了?
  她歷來不相信鬼神,遲疑了一會兒,便起身打開了開關,隨著電燈亮起,那種在黑暗中瀰漫的陰森恐怖氣氛消失了,顧文敏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開始細細翻看周圍的東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大致有哪些物件,她心裡也很清楚。
  翻了一會兒,顧文敏發現了一本畫夾,應該是那個油畫師畫的,之前隨手翻過兩頁,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因此沒看完,這次,顧文敏抱著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線索,開始耐著心將裡面的油畫看完。
  這些多是風景畫,畫工很好,應該都是油畫師走過的地方,就在此時,一張突兀的人物畫出現在顧文敏的眼前,確切的來說,是一副油畫的神像,上面繪著的是一尊大日如來佛。西方畫很少會畫佛陀一類的東西,顧文敏覺得奇怪,拿出這張畫細看,這時,發現畫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字,顧文敏不認識,但敏銳的感覺告訴她,這或許是一個線索。隨後,第二天,她將畫帶到了警局,對上面的文字進行查證,最後驚訝的發現,那居然是一段驅邪鎮鬼的經文。
  用西方畫來畫佛陀,本就很少見,現在竟然還寫經文,這個油畫師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文敏冒出個猜測:難道他遇上了什麼鬼物?
  回去後,她將這個案子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他的父親在這一行摸爬打滾多年,聽完顧文敏說的情況,神色凝重起來,緊接著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打了一個神秘的電話,第二件,讓顧文敏不要再管這個案子,接下來會有人接手。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面便來了一支特別行動隊,證件上寫著『特別案件偵察機構』,那夥人有老有少,稀奇古怪,又沒有制服,看起來很可疑。顧文敏從來沒聽說過這麼個組織,但上面的頭頭卻似乎知道什麼,將這個案件迅速移交給了這幫奇怪的人。
  顧文敏好奇心很重,而且自己負責的詭異案件,被移交給了一群詭異的人,她不放心,便開著車跟蹤那幫人到了死者的家裡,由於跟的遠,因此等她上樓時,『處理』已經在進行了。她多餘的什麼沒有看到,但她看到,其中一個年輕人的手掌心裡,飄著一小簇火苗。
  千真萬確,就是一小簇火苗,青色的火苗。
  後來,這個案子似乎就到此為止了,不再予以追查。
  顧文敏說完,道:「所以,或許特異功能是真的存在的,如果那個戴面具的人,擁有這種本事,我們恐怕沒有勝算。」
  豆腐已然目瞪口呆,說:「我怎麼覺得,自己生活的世界,一下子陌生起來了?先是獸貓,又是粽子,又是趕屍匠,又是蛟龍,屍牆,現在又來個特異功能,嘶……顧大美女,我不是懷疑你的話,不過我還是覺得太扯淡了,老陳,你信嗎?」
  第216章 救援
  豆腐這麼一說,我不禁搖了搖頭,道:「這些事說不準。」
  顧文敏又道:「我曾經看過國外的一篇研究報告,據說人類的大腦,有百分之九十五一生都處於沉睡中,這些區域一但被開發,哪怕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人類都將獲得嶄新的能力和思維,比如特異功能。」
  豆腐撇了撇嘴,道:「顧大美女,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你這意思是說,那啞巴生下來腦子就長得比咱們好,所以有特異功能?」
  顧文敏聞言,一時哭笑不得,說:「小竇,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這事兒說起來也很鬱悶,槍支兩次古怪的卡殼事件,究竟是巧合還是真有古怪,我們誰也不知道,至於啞巴有沒有特異功能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更是捕風捉影,屬於我們的個人猜測,於是我搖了搖頭,道:「現在討論這些都為時過早,咱們雖然被奪了裝備,但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斃,還是先想辦法到達對面再說。」
  這二十多米的距離橫亙在眾人眼前,我們手頭上又沒有工具,連壁虎掌也被收繳了,當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這話一出,豆腐兩人也不再糾結去討論特異功能這些懸乎的東西,轉而埋頭思索起來,我也跟著想辦法,片刻後,豆腐忽然眼中一亮,問我:「咱們還有多少繩索?」
  我道:「三十米左右,怎麼?」我瞧豆腐的樣子,心說這小子有時候經常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莫非是想到什麼主意了?這個念頭剛一轉,便見豆腐面露喜色,衝我和顧文敏打了個手勢,三人隨即圍攏到一起交頭接耳。
  我聽完豆腐的主意,頓時覺得啞口無言,霎時間有種想將他腦袋劈開,看看裡面裝著什麼的衝動。豆腐的意思是,我們既然無法到達對面,不如就此離開。首先第一點,現在再去想什麼六合印,已經很困難了,畢竟這個地宮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其次,啞巴一行人,不管是毀壞地宮還是盜取冥器,事後必定會離開。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就此反打盜洞,離開此地,然後來個守株待兔?
  豆腐這主意和我們的思路背道而馳,卻給我們開闢了一個新路子,因此我和顧大美女聽完後,都是瞠目結舌。豆腐頓時得意起來,露出一副我很聰明,快來誇獎我神情。顧文敏輕笑一聲,拍了豆腐一通馬屁,我見豆腐翹著尾巴找不著北,便打擊他道:「你這個主意是不錯,不過咱們現在還剩下多少倒斗裝備,能反打盜洞出去?」
  豆腐撓了撓頭,顯然沒有考慮的這麼周全。顧文敏沉吟一聲,說:「基本的工具都有,但靠這點兒工具要打盜洞出去只怕不易,且不去想墓磚的厚度,即便打通了墓磚,墓外還有夯土層,還有隔水層,我們現在已經位於山腹,盜洞會打的很長,我覺得……難度太大了。」
  來來去去,又接連想了好幾個主意,都沒有能行的通的,時間轉瞬便過去了半個鐘頭,機器人四個正急的團團轉,忽然之間,從對面的墓室裡,傳來了一聲大叫。那是個男人的聲音,粗糲嘶啞,顯然不是啞巴的,應該是某個日本人的,聽那聲音十分驚恐,似乎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這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頓時吸引了過去,我心中一喜,心說:難道啞巴這幫人著了什麼道?徐福啊徐福,你爭氣點兒,好好收拾收拾這幫人。這念頭剛一冒出來,便見一個日本人連滾帶爬從墓門的洞裡鑽出來,用日文朝我們大叫,我們也聽不懂。
  只見林教授臉色一變,驚道:「他在向我們求救,裡面出大事了?」
  豆腐道:「什麼事兒?居然找我們支援,啞巴牛皮哄哄的,難道搞不定?」
  那日本人身上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傷,但臉色慘白,渾身抖如篩糠,伸手往身後一摸,竟然摸出了那個千機索,那人快速的射出繩索,很快在空中搭起了一架橋,衝我們嘰裡呱啦一通,轉身又跑了進去。
  我懵了,心說這是個什麼情況?轉而問林教授,林教授顯然也所知有限,只道那日本人說啞巴出了事兒,讓我們去救人。
  豆腐摸著下巴,說:「奇了怪了,那啞巴哪兒來的自信,斷定咱們會去救他?我們好像是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