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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節

  古語云:空穴來風,而這墓室是完全封閉的,墓裡又怎麼會有風呢?
  風是從哪兒來的?
  那石門事實上就炸的只剩一點兒,剩下的一點兒將落未落,那幾人一時沒發現,這麼一踢,反而成功了。那日本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立刻調整了一下頭燈,打算要從洞裡鑽進去。
  就在這時,那個被豆腐稱為啞巴的人,伸手在那日本人肩膀上拍了一下,似乎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看得出來,啞巴很謹慎。
  那個日本人顯然很聽話,讓開了位置,緊接著,啞巴自己摸了一些東西,朝著那個洞口裡鑽了進去,剩下三人等在外面。
  起初,我以為那啞巴是去探路,一般只會有兩個結果,第一:後面有機關,啞巴中招,狼狽的退回來;第二,後面是安全的,啞巴會招呼其它人進洞。但我沒想到,啞巴竟然一去不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十多分鐘後,不止那三個日本人,連我們也發現不對勁了。
  那三個日本人焦躁起來,但他們似乎有所忌諱,沒有直接往洞裡面走,只打著手電筒往裡面晃,似乎在查看情況,但自己卻不敢進去。
  我心想:莫非是啞巴走之前交待了什麼,讓他們有所顧忌?可我並沒有看到過那人說話,或許豆腐這個綽號起對了,那人八成真是個啞巴。
  那三個日本人聚攏在了一起,似乎在商議什麼,由於距離的原因,我們聽不清楚。不過就算聽清楚了,我也聽不明白,轉而,我問林教授:「看樣子那個領頭的日本人遇到麻煩了,這倒是很好,少了一個對手。」
  機器人一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評估著對面三個日本人的戰鬥力,說:「如果離近一些,我有把握可以幹掉他們三個。」離的近了,那三個日本人就很難快速的將槍瞄準,只要沒有瞄準機器人幾個的頭,其餘的地方都無所謂,但論身手,這三個日本人肯定不是機器人四個的菜。
  正當我們討論著該怎麼將那三人拿下時,忽然,從我們的隊伍中衝出去了一個人。
  是吳思冬。
  他被扔過來後,為防止出現什麼異變,我們一直沒有給他鬆綁,然而現在,這小子的繩索竟然斷了,並且趁著我們不注意,一溜煙的朝著那扇巨大的墓門而去。
  那三個日本人顯然沒有料到,大約以為吳思冬要發難,紛紛舉槍欲打,但隨後見到吳思冬居然是向著墓門而去,估計三個日本人也懵了,手下慢了半拍,沒等開槍,吳思冬已經鑽入了墓門後面。
  林教授一跺腳,歎道:「哎呀!不好。」
  我猛的抓起地上的繩索,這次,繩子不是割斷的,而是完好無損,屬於被人解開的。我們商量事情的時候,眾人都圍了個圈,這次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隊伍裡的人給他松的綁,難不成……又是那個鬼東西?
  它還在這裡?
  旁邊的黑水上,依舊浮著密密麻麻的屍殼子,似乎只要我們的火焰一熄滅,就會群起而攻之。這裡光明所覆蓋不到的範圍太大了,那黑暗中究竟還隱藏著什麼,沒人能確定。
  段菲急道:「現在怎麼辦?」
  機器人一號皺了皺眉,用目光詢問我的意見。
  我想了想,對林教授說:「去跟那三個日本人交涉,我們暫時合作,先救人要緊,這墓門後面八成出了什麼變故,他們需要救領隊,我們需要救吳思冬。」林教授神色沉重,說:「我去試一試。」
  那三個日本人警惕的看著我們靠近,林教授一邊靠近,一邊用日文交涉,片刻後,那三個日本人妥協了,點了點頭,同意將槍支還給我們,但於此同時,作為交換,機器人四個的防彈衣必須脫下來,並且,他們只願意給我們四支槍。
  豆腐怒道:「這是不平等條約!」
  趁著談判,我們逐漸朝著日本人靠近,大約是由於失去了主心骨,這三個日本人注意力不太集中。
  我朝機器人幾個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隨著距離的拉近,機器人四個突然發難,期身上前,手腕一擰便將三個日本人的槍支給卸了下來。
  剩下的一切自然就好辦了,那三個日本人哪裡是機器人四個的對手,須臾便被制服了。
  我們將人捆將起來,由於情況緊急,也沒時間去審問三人。事實上,我心裡還有另一層顧慮,這時候審問,萬一隊伍裡那個奸細忽然發難,可就不好了。
  緊接著,我們準備進入墓門後面打探情況,林教授正打算鑽進去,我阻止了他,隨後指了指那三個兀自憤怒掙扎的日本人,緩緩道:「讓他們走前面。」
  有免費的趟雷工具,不用就太可惜了。隨後,在我連推帶踹之下,那三個日本人被推到了墓門後面,而捆住他們的繩索,則牽在我手上。
  第201章 不喘氣
  豆腐見此,搖著頭說:「老陳,你這招可太損了,我怎麼覺得你現在牽著他們的樣子,和剛才那啞巴牽著吳思冬的模樣挺像的,我說……你不會是日本人吧?」
  我道:「我不是日本人,我是日別人。」
  豆腐被我堵的啞口無言,一時說不出話。
  這時,那三個日本人已經被我踹著到了對面,頭燈打過去,裡面的三人也顯得十分緊張,小心翼翼的望著四周,但看樣子並沒有出現什麼危險。這一點讓我感覺到有些意外,因為正常情況來講,越靠近主墓室,機關會更多,而墓門往往也是極其危險的所在,像這般風平浪靜,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相比裡面三個鬆了一口氣的日本人,我反而緊張起了,沖身後的諸人打了個手勢,說:「裡頭恐怕有什麼古怪,大家當心,跟在我後面。」片刻後,我們穿過那個炸出來的洞口,到達了墓門後面。難怪考古學者對盜墓者們深惡痛絕,這伙兒日本人,手段暴力,遇門就炸,就像一台文物破壞機似的。
  墓門後面是一條黑沉沉的墓道,四四方方,十分寬敞,能容七八人並排通過。
  一進入這條墓道,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那種被人窺視,後背發緊的感覺又出現了。我幾乎是立刻回頭看,但身後,除了厚重的墓門,就別無他物。
  這地方很黑,由於地方太寬廣,我們的頭燈也無法大面積照明,黑暗中,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如影隨形,有時候是在後面,有時候是在身側,有時候又在頭頂。
  很顯然,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我一個人,其餘人也頻頻張頭四顧,豆腐嚥了嚥口水,說:「那詛咒裡說有無數的眼睛會盯著我們,該不會,就是指這個地方吧?」
  我搖了搖頭,讓那三個日本人在前面趟雷。這三人自然是怒不可遏,但又反抗不了,我手裡拿著探鏟的活動手柄,三人一但畏縮不前,便拿手柄抽,豆腐在一邊兒看著,直罵我變態,我說:「要不你去前面趟雷?」
  豆腐噎了一下,隨後正色道:「趟雷這種技術活,我們支那豬是不會幹的,還是交給偉大的天皇子民吧。」
  我早知道豆腐的德性,也沒理他,趕著三個日本人在前面探路,時不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那種感覺很古怪,明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有人在注視,但不論是往哪邊兒看,周圍都只有沉默森冷的墓牆。越往前走,那種感覺越清晰,強烈的第六感告訴我,前方有危險。
  動物擁有強烈的第六感,人類同樣也有,只是這種第六感在進化的過程中逐漸減弱,但並非完全消失。除了我以外,其餘人大約也感受到了,一個個額頭冒汗,最後一直不吭聲的顧文敏搖了搖頭,低聲說:「不能再走了,我們必須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有種預感,這樣盲目的走下去,我們都會完蛋。」
  那三個日本人也是如此,臉上全是白毛汗,嘴裡嘰裡咕嚕我也聽不懂,反正是都不願意往前走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心說:究竟是什麼東西,將我們所有人的第六感都激發了出來?可以預見,那個東西很危險。
  那種危險應該就來源於這些注視,但我們至今為止,連一雙眼睛都沒有看到。
  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