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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節

  豆腐急的跳腳,水:「而且什麼?你該不是說我們這幫人都要被風暴刮走吧。」
  阿英猛搖頭,隨後又點頭,說:「而且我們的船隻,動力系統不起作用了?」這兩人基本語無倫次,說話十分不靠譜,我見鯉魚還在那裡磨磨唧唧,不由心中煩躁,在指揮台上狠狠拍了兩下,喝道:「別亂,究竟怎麼回事!」我這一拍,再配上發怒的表情,估計挺有威懾力,鯉魚和阿英頓時回過神來解釋。
  原來現在風浪太大,船隻的動力系統馬力不足,處於一種前進三米就倒退兩米的狀態,而且風暴的風向呈現出漩渦狀,使得我們的船隻已經偏離了航道。說話間,自動導航系統已經不斷發出提示音,要求我們校準航道,鯉魚顧不得和我們多說,連忙回到指揮台前,弄了沒多久,就嘴裡直罵娘,說:「不行,校不回去,現在怎辦麼?」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基本已經失去了船隻的指揮權,再這樣下去,隨著風暴的加大,我們還不知道會偏離成什麼樣兒。
  就在此刻,伴隨著閃電和雷鳴,暴雨傾盆而下,海浪翻滾的越來越厲害,船隻已經不在僅僅是搖晃,而是隨著海浪時高時低,與驚濤駭浪中,彷彿隨時有覆滅的危險。
  豆腐又將天氣預報罵了一遍,說:「這是要害死人啊。」
  鯉魚搖頭,說:「海上天氣預報準確度是比較高的,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難道和幽靈蛸有關?」
  豆腐說:「扯淡吧。別說這種魚魂告狀的事情不靠譜,就算真有其事,我們不是已經將珠子給摳出來了嗎?」
  鯉魚一個勁兒說道:「我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我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心說難道又是那鬼厙之面的詛咒在作對?我走到哪兒,哪兒就要倒霉?心裡一邊而想,一邊說道:「都別亂猜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沒用。鯉魚、阿英,你們是專業人士,想想有沒有辦法。」
  這會兒風浪滔天,我們站在指揮室裡,隨著船隻的擺動,人也跟著倒來倒去,一不注意就得摔跤。眾人各自找了個固定物抓著,勉強穩住身形,探討著思考對策。
  鯉魚眼珠子盯著海外,看著遠處逼近的又一波即將把我們送上高處的浪潮,臉色有些發白,道:「除非風力降下去,否則我們是奪不回船隻的指揮權的。」
  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思考這個問題。除了航向出現偏差,我們現在還有那些危險?」
  鯉魚看了看指揮台的屏幕,上面顯示,我們已經偏離原本向北的航道,正向著西面而去,在那一片地區,有很多黑色的點。我問道:「這些黑點代表什麼意思?」
  鯉魚臉色就跟死了娘一樣,道:「礁石區,是船隻要繞道的地方。但我們現在正朝著那個位置而去!」
  我靠!
  這下我也不淡定了,說:「就算是走三米退兩米也認了,將船往前開,拖延時間……不,不要往前開了,往東邊開。」立刻連忙照辦,下一波浪潮如約而至,我們的船乘著海浪被拖上高空,又隨著海水的降低而推向遠處,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不是之前的走三米退兩米了,完全是一退就退出十幾米。
  這時,那屏幕上也開始掛起了風暴信號,看來是天氣預報後知後覺,我心中暗罵,這時候掛有個屁用。但一看那風力顯示,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腳底發麻,原來屏幕上顯示著的最高風力,赫然達到了15級,也就是說,現在還不是最高等級,我們接下來的情況,只會更加恐怖。
  若這是在陸地上,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我都會盡力想辦法,但在這大海上,我們唯一能寄托的就是船隻,除了船,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這下該如何是好?
  照這樣下去,遲早不是被海浪弄翻,就是因為觸礁很沉船。
  外面的海水,不斷順著船沿襲進來,甲板上在海水和暴雨的沖刷下,沒有一處乾燥的地方。我低著頭思考對策,眾人臉色各異,在陸地上再厲害,這會兒到了海上,都無能為力,比起什麼軍人、教授,鯉魚和阿英反而成了主心骨。
  就在此時,我瞅見段菲神色有些古怪,嘴裡嘀咕,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個勁兒自言自語。我心中一動,走過去問:「有事?」
  段菲抬頭看見是我,目光愣了一下,隨即嘟著嘴小聲說:「別靠近我。」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道:「你什麼意思。」
  段菲努努嘴,示意顧文敏那邊兒,我轉頭看去,發現顧文敏到是沒留意,眉頭微蹙,紅潤的唇瓣緊抿,顯然正在思考對策。
  我心裡也覺得納悶,其實我這人在外人面前並不喜歡多說,跟段菲也沒什麼交際,但不知為何,她似乎對我有些好感,究竟是我桃花運旺盛,還是我這人天生招女人喜歡?段菲見我沒說話,嘴角忽然帶出笑意,打趣說:「離我這麼近,不怕她生氣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說:「咱們沒什麼關係吧?得,剛才的話當我沒問。」我這人別的方面脾氣不好,但對待我所重視的人絕對忠誠,我看的出這丫頭好像對我有意思,但也不想跟她曖昧不明,便準備離開,誰知就在此時,段菲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說:「我有個發現,跟這次風暴有關,難道你不想聽嗎?」
  我轉頭看著她的臉,漂亮的臉蛋上帶著一絲狡黠,目光看向我,明顯是挑釁。
  我道:「我當然想知道,要說現在就說,當然,你不說也別指望我會求你,反正你自己也在這條船上。」段菲一聽,氣的臉都紅了,猛的一跺腳,說:「你不識抬舉!」她這一聲將其餘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我倆站在一堆,反而像我欺負了她似的,阿英的目光頓時就有些責備,顧文敏就更不用說了,我一時只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誰知就在此時,豆腐忽然竄出來,驚訝說:「段妹子,你很善於發現問題啊,不錯,這小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識抬舉。有一回我們去酒吧,有一個漂亮姑娘主動過來,要和他去房間裡玩遊戲,你猜他怎麼說?他說,小姐,請你自重。哈哈……笑死我了,那姑娘當時就氣哭了,罵他不識抬舉,嗯,就跟你現在差不多。」
  我聽完差點兒沒吐血,心說這小子是在幫我解圍呢,還是在給我拉對頭?怎麼什麼話經他嘴裡一說就變了味兒?段菲立刻聽出了豆腐的話外之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其餘人也都是聰明人,明白過來狀況,但這種事兒不好開口,也只能裝作聽不懂。
  須臾,段菲神色才平和下來,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心知這小姑娘沒什麼惡意,就有點兒喜歡我而已,不過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不可能再跟她有什麼發展,既然如此,不如把話說明白,免得耽誤人家感情。
  這時,豆腐便主動接過話頭,道:「你倆剛才的話,我在旁邊可全聽見了,什麼風暴的線索?你趕緊說,再耽誤下去,等咱們都見了閻王,再說就晚了。」
  林教授一聽此話,立刻道:「菲菲啊,不要鬧脾氣,到底怎麼回事?」老師一發話,段菲也只能坦白了,她忽然伸手指了指那一聲不吭的小女孩,說道:「是她在搗鬼。」
  第151章 消失的魚珠
  她?
  一個精神出了問題的小女孩能搞什麼鬼?即便搞鬼,她還有能力引發風暴?
  段菲回憶說,在休息室時,她曾看見那小女孩一個人起床,朝物料室走去,那地方堆放著我們的一些雜物,其中便有林教授的背包。適才豆腐忽然提起靈珠,認為會不會是那玩意引起的,段菲不由在心中揣測,莫非是那小女孩之前擅自動了什麼東西?
  我們一行人這會兒也是每天蒼蠅,林教授一聽,立刻吩咐吳思冬將放東西的背包取上來,隨即打開拉鏈一看,老教授頓時抽了口涼氣,說:「真的不見了。」他轉頭看著被阿英護在懷裡的小女孩,變色說:「小朋友,是不是把裡面的東西拿走了?」
  我心中暗罵,心說這還用問嗎,這事兒板上定釘了。我們這一船人,都是一個隊伍裡的,沒人會做出偷雞摸狗的事情,所以林教授才沒有將東西貼身而藏,誰知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竟然讓這小女孩拿去了。或許也不能說賊,她大概是拿去玩之類的。我也顧不得愛護幼小了,見那小女孩一聲不吭,便扶著旁邊的抓手走過去,直接開始搜身。她穿的是一套大人的衣服,除了兩個口袋,便沒有什麼可以藏東西的地方,迅速摸了一遍,卻是什麼也沒有。
  豆腐說:「別是冤枉她了。」
  顧文敏反應很快,說:「找到她的時候,她在船尾的漁庫裡,東西會不會在那兒?」
  此時風力已經接近十四級即便我們門窗緊閉,也已然能感受到狂風敲擊在玻璃門上時,那種微微的顫動,我想再麼下去,我們的船沒準兒會直接被風暴撕碎。為了弄清楚整個事情的經過,我立刻給眾人做了分工,讓鯉魚繼續返向行船,拖延時間。我則帶著豆腐和機器人四個冒著狂風巨浪,準備去船尾一探。
  一打開門,便是一股狂風夾雜著雨水灌入指揮室,眾人身上頓時濕了大半,指揮室原本放著幾把小凳子,頓時被狂風捲起,狠狠砸向了船壁,驚得眾人面如土色。我們六人感覺關上門,頂風冒雨,踉踉蹌蹌往船尾而去。
  這一次行動,就不像之前那麼順利了,由於海面狂風巨浪,船隻高低起伏,搖搖擺擺,人站著沒有抓手的東西,幾乎難以站立。我們六個才剛到甲板,一股海浪便順著船沿直接拍進來,重心不穩外加大力之下,霎時間將我們六人齊齊拍翻。
  我在地上滾了個圈,渾身被冰涼的海水澆了個透頂,狠狠吐了幾口鹹澀的海水,甩了甩頭髮,在眼前一抹水準備爬起來。誰知身體還沒有動,整個船身跟著傾斜,濕漉漉的甲板濕滑無比,有沒有可抓手的地方,我猝不及防,整個人就順著傾斜的方向往下滾,轉瞬便到了船沿。
  這船沿是刷成綠色的鐵欄柵,欄杆間空虛很大,這一番打滾,霎時間身體就從空隙中被拋了出去,騰空的那一瞬間,我心裡只覺得一涼,心知千萬不能下海,此刻海裡的巨浪,只要一被拋下去,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千鈞一髮間我伸出手想抓住船沿,誰知就跟電影似的富有戲劇色彩,我伸出去的手,剛好差一點,或許就差那麼兩厘米,總之沒辦法夠到。這一切都只是瞬間,手抓空的那一刻,我內心幾乎來不及覺得害怕,整個身體便倒栽著朝著海浪裡跌過去,眼瞅著幽暗的大海離我的眼球越來越近,猛然間,我只覺得腰間一緊,下落的勢頭便止住了。
  驚駭間低頭往上看,卻是豆腐身體正橫向卡在船沿間,兩隻手死死拽住了我的褲子,這一拽止住了勢頭,因此我腰間頓時就繃緊了。大概是受到豆腐平日裡不靠譜的思維影響,這一刻我大腦裡的第一個反應是:他媽的,還好我沒有穿鬆緊的褲子,否則褲子還不一下被扯沒了?
  豆腐不怎麼有力氣,再加上身體卡在船沿兩側,要拽住我就更困難了,神情都扭曲了,手臂上那點兒小肌肉繃的死緊,吼道:「快上來,我拉不住了!」有了這一緩衝之機,我立刻反應過來,當即另一隻腿張開,腳腕勾住船沿的鐵欄杆,猛的一發力,一個倒掛金鉤挺起了上半身,立刻拽著船沿,一個空翻躍入了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