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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節

  秦始皇這個人雄才大略,一統六國,秦朝在他的統治下也是國力昌盛。
  六國也掃了,百姓也安居了,接下來幹什麼呢?當然是坐穩自己的帝位,好好享受自己的榮華富貴。但人的生命都有死亡的時候,秦始皇心理不平衡了,覺得自己半輩子都在打仗,現在安穩下來了,卻已經日漸遲暮,這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也享受不了多久了。
  不行,我得多活幾年、十幾年、幾百年、長生不老!
  因此歷史上的秦始皇,後期開始迷信方士,煉丹服汞,追求長生不老。當時始皇養了很多方士,方士之間也互相內鬥爭寵,其中有一個叫徐福的,便想出了一個海外求仙的把戲,告訴始皇帝說,海外有蓬萊仙島,上面有仙人居住,仙人會煉製長生不老的仙丹,他願意帶人去海上求仙丹。
  秦始皇一聽能長生不老,立刻就答應了。這個仙丹的事兒當然是假的,徐福借此打壓其它方士,自己則得到了秦始皇的重用。他先後兩次出海,皆因為出了『意外』無功而返。第一次出海失敗回來,徐福說海外有鮫人,善用歌聲迷惑人,人手不夠,無法擊殺,所以失敗。
  因此第二次出海,秦始皇又給了他很多人,當然,這次也是無功而返,因為海上根本沒有什麼仙丹。徐福這次又找借口,說鮫人雖然擊退,但仙人嫌我們沒有誠意,仙丹難得,自然要用財寶和童男童女去祭祀。
  秦始皇晚年很怕死,狂熱癡迷仙道,正常人一聽都知道徐福不靠譜,但他卻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於是徐福又第三次出海。這一次出海規模浩大,船隻浩浩蕩蕩二十多艘,裝載了金銀財寶、穀物牲畜、童男童女,青壯勞力,結果一去就再也不復返。
  秦始皇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那麼徐福帶著這些財寶和人員去了那裡?根據後來有些史學家推測,他當時的路線是一路向東,東邊,不就是倭寇嗎?因此有一種推測,說徐福帶著自己的人馬,駐紮在了東方的一片土地上繁衍生息,那片土地,後來稱為日本。
  豆腐聽完,結結巴巴道:「這麼說,日本人的祖先是中國人?靠,我可沒有這樣的孫子。」
  我立刻拍了他一巴掌,轉頭對林教授說:「教授啊,這畢竟只是一個推測,沒有真憑實據,這可不是能隨便亂說的,鬧不好日本同胞就要說我們無恥啊。」
  林教授說:「這種事情,有沒有真憑實據都無所謂,就算是假的又怎麼樣?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他這話反問的對,就算是真的,我們也不能說:嗨,我們其實是一家人,你們的人是我的,你們的土地也該是我們的。
  這麼說有用麼?什麼用都沒有。
  不管這個推測是否成立,是不是真實的,那也是兩千多年前的往事,現在已經一點兒不重要。
  我道:「您說的沒錯,那麼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偷偷去那座日本邊境的小島?那裡有什麼東西?」
  林教授道:「現在那邊屬於日本的領土,我們這次之所以要去那個地方,是因為在二十多年前,我們曾經獲得過一手資料,這份資料的來歷說來話長,總之根據那手資料,我們得到了一個線索,據說徐福的墓,就在那座小島上。」
  顧文敏微微點頭,對我說道:「我們這次要找的,就是徐福的墓。」
  我和豆腐面面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剛才林教授講的那些,我們都可以當故事聽,可現在我們卻要去日本尋找徐福墓,先不說有沒有,萬一真找出來,那林教授剛才所做的推斷,豈不就是真的?難道徐福真的東渡到了日本?
  現在找他的墓又有什麼意義?總不至於是為了揭發歷史的真相吧?
  林教授卻沒有再說下去,似乎是有些疲憊,開始閉目養神。
  這車有些顛簸,在裡面坐了沒多久,便都有些昏昏欲睡,眾人沒再交談,各睡了一覺,到中午2點鐘左右,我們的車停在了渤海灣邊。
  這地方的海岸線成U形,右側就是渤海灣的碼頭,停靠著各類船隻。我們驅車向左,逐漸遠離碼頭之後,便有一片無人的地帶,這邊兒停泊著的都是漁船。這些出海的海船,和平時河裡見的船不同,這種船身長三十多米,一艘艘都是龐然大物。
  在這些龐然大物中,有一艘袖珍型的船隻比較扎眼,那艘船沒那麼大,船頭至船尾,約摸二十米,雖然小,但看起來很新,船頭還站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光頭。我一看就明白,那艘小船八成就是我們接下來要乘的船隻,而船上的三人,應該也是我們的夥伴。
  第137章 時空島
  我們上了船,船上一個皮膚黑黑,穿著長袖長褲的中年人衝我們打招呼,那黑色泛著油光的皮膚,一看就是常年在海邊摸爬的人。
  顧文敏側頭對我和豆腐低聲說:「這是我們的船長,船是他的,海上航行也都靠他。」
  船長叫李喻,這次我們出海,租借的就是他的船,並且由他當嚮導。現代的船隻不像過去的走水船或者櫓船,有力氣就能開,現在都使用高科技了,沒有專業學過的人,想開也開不走。林教授帶的那個女學生叫段菲,是個很古靈精怪的女孩子,捂著嘴笑道:「李喻?這名字聽著有點兒像鯉魚。」
  豆腐屬於見了女人就走不動的類型,立刻跟著搭訕,說:「妹子,咱倆想到一塊去了,有句詩怎麼說來著……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段菲瞪了豆腐一眼,皺了皺鼻子道:「誰跟你一點通。」
  豆腐臉皮比較厚,腆著臉繼續搭訕,那鯉魚也不介意,笑了笑,便帶我們到了船艙。
  或許是我這人的性格天生多疑,第一次聽到段菲這姑娘的名字時,眼角不由一跳。這姑娘姓斷?是不是那個三大盜墓軍閥的段家的人?
  想了想又覺得不靠譜,世界那麼大,哪兒能到處都碰到圈裡人,再者說,段家的後人,基本都已經移居海外,又怎麼會出現在國內給人當學生?天下姓段的那麼多,應該是我多想了。
  看來我這多疑多思的毛病得改改,在這麼下去,非得神經衰弱不可。
  這船比較小,分為兩層,上層是船尾、指揮室和甲板,下層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是船員休息室,後半部分是個魚艙,在海裡打上來的魚,都會養在魚艙裡,只不過由於我們包船,因此現在魚艙是空的,裡面放置著我們這次行程的裝備。
  鯉魚是個海上航行的老手,現在不屬於漁季,因此他將船包給我們賺外快。上了船,鯉魚給我們做了一番此次行程的簡單介紹,他這一說,我才發現問題。
  原來,我們要去的那座島,屬於日本東南的邊界,由於位置不大,再加上島上都是荒石茂林,沒有開發價值,因此是個無人島,名稱是『久岸島』,不過在這些常年出海的漁民嘴裡,它卻有另一個名字,叫『時空島』。
  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古怪的別稱?
  鯉魚跟我們講起了關於時空島的一個古怪傳說。
  時空島的位置,從海域劃分來講,是位於東海,處於太平洋的最西邊。太平洋的水下洋流很複雜,因此交接的那一帶是出了名的『沉船墓葬』帶。所謂的沉船墓葬,也就是船隻最容易出事的地方。由於海下洋流互相衝撞,那一帶很容易形成漩渦、巨浪、暗湧、海霧等等凶險的環境。古往今來,很多船隻都在那裡出過事,因此那一片的海底,有很多沉船,所以被稱為沉船墓葬之地。
  由於這些獨特的自然環境,時空島一帶的海域,常年都下著雨,在日本的民間傳說中,曾經有一個關於白頭翁的故事。
  據說有一個老漁夫,已經是白髮蒼蒼的年紀,但他的子女都不理睬他,所以一個人過著孤獨的生活。這個傳說的開頭,讓我想起了老人與海的故事,不過後來的發展,卻完全不一樣。老人接連幾天都沒有打到魚,他決定出海去更遠的地方打魚,如果再打不著,就自認倒霉,死在海上算了。
  他掛起船帆,乘風破浪,朝著更遠的北太平洋而去。有些大船隊在海上遇見他,嘲笑他破爛的小船,並且還讓他趕緊回到岸上去,白頭翁不聽,執意往前,那隻大船隊,眼睜睜看著他在漆黑的夜色中,逐漸駛向了時空島的範圍。
  由於那一帶洋流混亂,因此時空島一帶,常年聚集著濃霧,在黑暗中,那些白色的海霧,轉變為黑色的霧障,白頭翁在風雨的呼號中,頂著滿頭白髮,毅然決然的前進,身影逐漸被黑霧吞沒。
  大船上的人憐憫的說:「這個老頭死定了,他的船會被風暴撕碎。」
  又有人說:「他會餓死在海上。」
  一個水手說:「管他的,我們打自己的魚。」這隻大船在附近作業,但他們並不靠近時空島,因為那一帶水流混亂,不僅危險,而且並不屬於魚群的活動帶。就在第三天,船上有個水手忽然驚呼,指著時空島的方向:「瞧,是三天前那個老頭的船,船出來了。」
  船上的人一看,果然看見那艘釘了又釘的破木船,正朝著自己的方向駛來,而且船上還站了一個人。奇怪的是,那個人的頭髮是黑色的。
  白頭翁哪兒去了?
  兩船相遇,船上的人朝著破木船上的年輕人打招呼:「嗨,船上那個老頭呢?你是誰?為什麼會在老頭子的船上?」
  年輕人很緊張,一句話不說,加快了行船的速度,眾人看著他的船隻遠去,紛紛罵他沒禮貌。就在這時,船上的一個水手臉色忽然變白了,說道:「啊……你們看,他身上的衣服,不就是那個老頭子的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