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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

  肖靜笑了笑,便過來吻我,就算是做夢,我心中也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怒氣,心想你個臭娘們兒怎麼這麼不安生,做夢都不消停,離開男人你還活不了了。這麼想著,一腳便將人踹開,既然是在夢裡,那我也不用憐香惜玉、愛護女同胞了。
  我這一腳踹過去,肖靜當即倒在了地上,哭出了聲,一抬頭,我驚呆了,她一下子變成了顧文敏。那一瞬間我就被夢境迷住了,之前還清楚的知道是個夢,在看到顧文敏那一刻,我就完全沒有這個意識了,瞧見自己踢了人,立刻叫了聲她的名字,去將人扶起來。
  我扶著她坐到床上,顧文敏捂著被踹的小腹,顯得有些痛苦。我很急,便去查看她的傷勢,接下來的一切不言而喻,兩人越來越近,呼吸急促,倒在床上翻雲覆雨、這般那般,快活似神仙。簡單來講,就是我做了個春夢。
  科學家說,做春夢是一種壓力太大的表現,估計我大腦是真夠壓抑的,春夢整整做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來時內褲全濕了,走路兩腿都在打顫,洗漱的時候去鏡子裡一照,頓時嚇了一跳。豆腐正在刷牙,看見我的臉,一口牙膏沫子就吞下去了,驚呼道:「老陳,你的臉……你這張人見人愛,車間車爆胎的俊臉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
  鏡子中的人,臉色有些發青,就跟久病臥床的病患一樣,有點兒像電視劇裡被狐狸精吸乾精氣的倒霉鬼。我想著昨晚的事兒,頓時明白過來,心中暗罵一聲真他媽倒霉,人運氣一降,什麼倒霉事都來了,如果所料不錯,我昨晚之所以會做那個荒誕不羈的夢,八成就是有什麼鬼東西在作祟。
  我本以為有那串手珠在,再加上我和豆腐兩個大男人的陽剛之氣,怎麼著也不會出事,誰知那東西卻依然敢找上我,估計還是和那鬼厙之面的詛咒有關。它依舊在發揮作用,不斷影響我的人生,再任由其發展下去,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我沒搭理豆腐,就算我和他再親近,也總不能告訴他說:哦,我昨晚做夢,和顧文敏做了一晚的床上運動,所以今天虛脫了。我如果告訴他,我可以想像,這會成為他一輩子笑話我的把柄。我立刻將豆腐推出洗手間,沖了個澡,便準備帶著豆腐趕緊走人,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真是受夠了。
  豆腐臨行時說:「咱們要不要叫上姓馮的一起?」
  我說:「叫他幹嘛?」
  豆腐露出鄙視我的模樣,摸了摸我的額頭,說:「老陳,你平時不挺聰明的嗎,這會兒怎麼傻了。咱們身上沒錢啊,得跟姓馮的搭順風車。」他這麼一說我想了起來,我也確實被昨晚的經歷影響到了,因此有些心不在焉,豆腐這麼一提醒,我們便決定去找姓馮的,誰知他早已經先我們一步人去樓空,氣的豆腐將他十八輩兒祖宗一一問候了一遍。
  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出了村子再想辦法了,實在不行就聯絡幾個熟人過來接一程。
  誰知我們二人剛到樓下,便見旅店裡走進來三個人。
  之所以會一眼注意到這三人,是因為他們特別醒目,穿著警服。豆腐側頭對我耳語,說:「有困難找警察叔叔,咱們銀行卡也丟了,就算想轉個錢花花也不成,乾脆咱們讓警察叔叔送我們回去吧。」我不動聲色,沖豆腐打了個手勢,此時我們正在樓梯口,還沒有下去,我示意豆腐感覺往回跑,但為時已晚,那三個警察已經看見了我們,其中一個對我倆一指,冷冰冰的說:「站住,就你們倆,下來,跟我們走一趟。」
  豆腐眼睛瞪大,說道:「好厲害,不愧是警察,他知道咱們需要幫助,主動叫我們過去呢。」
  我只能苦笑,心說:警察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這深山老村裡,更不可能剛好就衝進這一家旅店,我看見他們的第一眼,心中就明白,他們八成就是當初跟蹤衛南京那一夥兒人,沒想到這幫人這麼堅挺,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走。
  豆腐這小子還以為是警察叔叔,確實是警察叔叔,不過是一群想請我們吃牢飯的怪叔叔。
  事到如今,跑也是跑不了了,我也只能見機行事,心說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這會兒跑,反而是做賊心虛了,當即也不點破豆腐,任由他繼續幻想警察叔叔救人的感人畫面,慢吞吞的;挪下樓,笑道;「幾位警察同志,有事?」
  豆腐在我身後,探出頭說:「警察同志,我們錢包掉了,能不能麻煩你把我們送回去。」我轉頭看了看豆腐,一時間啞口無言,最後便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回頭哥帶你去最好的醫院,腦殘是病,得治。」
  那警察明顯來意不善,三人都是面無表情的,打量了我和豆腐兩眼,問道:「請問你們的姓名。」
  為防豆腐壞事,我搶先答道:「我叫劉國強。」
  豆腐還不算真正腦殘,聞言也撒謊道:「我叫馬悟空。」
  警察又說道:「看下你們的身份證。」
  我道:「我們是來旅遊的,進山遇到了野獸,逃命的時候證件錢包都丟了。」
  那三個警察面面相覷,這時,其中一個警察的電話突然響了一下,他背到門外去接電話,須臾便又進來,手一揮,手:「就是他們,陳懸、竇泊志,把他們帶走。」
  豆腐總算知道不對勁了,立刻橫眉豎眼,怒道:「憑什麼抓我們,就算是警察,也得有憑有據吧,我們犯什麼罪了!」
  其中一個警察冷冷的盯著我們,說:「犯什麼罪,你們心裡清楚,我受人之托,所以不會太為難你們,手銬也就不上了。識相的就跟我們走,用強的,我們也奉陪。」
  我目光越過門口朝外看,發現警察的到來,已經吸引了一幫村民圍觀,被條子盯上,就算想逃也是枉然,公安聯網系統又不是當擺設的,別說現在逃不出去,就算逃了,也是白搭,反而還要被通緝。
  這些人,怎麼會一口叫出我和豆腐的名字?
  受人之托,不會難為我們……他們是受誰之托?
  我隱約想到一種可能,但心裡有些不願意相信。緊接著,我和豆腐被帶到了村外的空地上,那裡是村裡的停車場,已經停了兩輛警車,其中一輛警車旁邊,站了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穿著筆挺的警服,猛的回過頭來。
  我心中一涼,暗道:顧文敏。
  豆腐啞口無言,看了看警車旁邊神色淡漠,身形高挑的顧文敏,最終苦笑一聲,對我說道:「老陳,看來咱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嗯……別傷心,女人如衣服,咱們到時候再換一件。」我沒理會豆腐,心裡到沒有太多的感覺,或許早在峽谷時,我就隱隱預料到了她的身份,只是我沒有想到,這麼一番同生共死下來,她居然連放水都不肯,這正義感和敬業精神,真讓我想……
  緊接著,我也沒再看顧文敏一眼,便坐進了警車裡。
  第122章 入獄
  車子一路向著村外的泥巴道而去,逐漸離開了鳳頭村的地界,車中很安靜,除了開車的警員,車上便只剩下我和豆腐以及顧文敏三人,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須臾,是豆腐先憋不住,對顧文敏說:「妹子,你太不夠意思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憑老陳當初拚死救咱們,你也不該……怎麼一轉眼就成條子了。」
  聽見豆腐說黑話,前面開車的警員透過後視鏡狠狠瞪了豆腐一眼。
  現在的一切再明顯不過,顧文敏應該就是當初追蹤衛南京那一夥兒警官,估計是想來個人贓並獲,因此由顧文敏便衣執行任務。她八成早就看出我和豆腐行蹤有問題,因此借搭車之便,打入了我們內部。
  估計是心裡早有這一層準備,我到沒有太憤怒,只是暗暗後悔當時心軟,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反倒是昨晚的夢境時不時的在腦海裡閃現,讓我心裡覺得有些尷尬,一看到顧文敏,腦海裡想起的就是她脫了警服的畫面,著實猥瑣,讓我不得不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須臾,顧文敏低聲說:「老陳,你還在生氣?」
  我沒開口,豆腐接話道:「你都要帶我們哥兒倆去吃牢飯了,能不生氣嗎?」
  顧文敏說:「誰讓你們這麼多職業不做,非要去當盜墓賊,我是警察,和惡勢力做鬥爭是我的職責所在。」
  她這話說的到是不假,甭管我們背地裡交情多好,但倒斗挖蘑菇本來就是違法亂紀的勾當,她作為一個警察,抓我們也是無可厚非。顧文敏緊接著又端正臉色說:「況且,負責這次任務的並不只是我一個人,我就是想幫你們,也……」最後她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接下來一路上,大約是有顧文敏的原因,這些警察同志對我們還算客氣,走走停停三天左右,我們被帶到了首都。我以前就到北京拿過幾次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對京城沒有多大的印象,天安門前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像還沒瞻仰過,沒想到這次就直接被弄進局子裡去了。
  我和豆腐兩人被弄進了一個單號裡,伙食什麼的開的也不錯,除了沒什麼自由,其餘的都還好,甚至還找醫生給我看傷開藥,將傷口都處理了。我也是隨遇而安,倒在床上便蒙頭大睡,豆腐急的團團轉,一把將我從床上揪起來,搖著我肩膀說:「這都火燒屁股了,你怎麼還睡的著。你不是自喻為再世諸葛亮嗎,趕緊的,想辦法出去,我還沒娶媳婦兒呢,後半輩子可不想在牢裡渡過。」
  我被豆腐吵得實在沒辦法,只能開口,說:「別急,天塌下來也壓不到你,想讓咱們吃牢飯,哪有那麼容易。」
  豆腐聽出不對勁兒,目光直勾勾盯著我,壓低聲音說:「原來如此,看樣子,你早有對策。」
  我道:「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從屌絲變成了高富帥,而你卻從富二代變成了屌絲嗎?因為智慧。」
  豆腐不樂意了,說:「靠,你能蒙別人還能蒙我,少他媽的裝牛叉,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見豆腐真急了,為避免他想不開,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便理了理思緒,將事情整理了一遍。
  這整件事情,看起來就是顧文敏這個便衣抓住了我和豆腐的犯罪現場,但事情發展到現在,越來越多的疑點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