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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節

  聶末還是那般的坐在床前,還是那樣的凝神看著手裡的東西,那皺著的眉頭還是那樣的久未舒展。
  冷憐紫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身體好像恢復了不少,但那染病的跡象卻也是突顯出來。
  「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冷憐紫坐了起來。
  「也不是,習慣了就好。」聶末笑道。
  「哎。」冷憐紫歎了口氣,然後又站了起來,「我覺得我的精神好了很多,也許現在就是去的時候了。」
  「不打算在多等些時候。」
  「在等下去,我都不想看見我自己了。」冷憐紫竟然打趣道。
  但在聶末聽來,卻是如此的讓他感到辛酸。
  聶末不在勸阻,也許只有早些弄清楚這些事情,他們才有機會離開,冷憐紫身上的病也還有機會醫治。
  也就在這時,佤石女和白奴帶著人竟然走了進來,他們像是早算好了時間一樣,來的非常的及時。
  「看來你是準備好了。」佤石女笑道。
  「走吧。」冷憐紫淡然道。
  佤石女帶著人開始走在前面帶路,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還看見了白牟天和他的女兒,只是現在的他們的樣子顯得異常的蒼老。卻一直沒有看見魏楚仁。
  薛女士等人也走進了隊伍裡面,這打開那所謂的大門,佤石女像是要很多人去見證一般,很快已經從幾人的隊伍變得長長的隊形。
  白牟天雖然面色難看,那雙眼睛裡面卻始終保持著一些興奮,雖然落得這樣,但他心裡卻一直想到的是那百目面具,他想完成自己的使命,即使是這般境地,也無所謂了。
  白豈兒現在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也沒有去看一眼現在的白奴,對方也是如此,他們之間那樣的愛,應該是走到了盡頭,到了最後,白豈兒還是站在親情這一邊。不過這些對於白奴這樣的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薛女士很想單獨與冷憐紫說上幾句話,但又沒有機會,或著說她都不知道說些什麼。陳教授與胖子只是帶著興奮和擔憂不斷的走在這通往大門的路上。
  聶末看了看眾人,他現在好奇的是白青城他們去了哪裡,既然這些人都在,而且到了這個時候,佤石女等人沒有必要對他們不利。
  走了許久後,聶末終於問道:「他們呢?」
  「你指的是白青城,蘇含和小沛?」佤石女淡淡道。
  「嗯。」
  「他們當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佤石女道。
  「你指的是什麼?」聶末說道,心裡有些擔憂起來。
  「沒什麼。」佤石女說完,好像不打算在回答這個問題。
  而就在這時他們走到了一面土牆旁,而這土牆看上去非常的厚實,上面卻佈滿了很多像是眼睛的孔。
  佤石女道:「這百孔牆的後面就是那扇門。」
  當佤石女等人拿著火把將那牆照得通亮的時候,聶末等人看到了許多的眼睛,而那眼珠就在那一個個的孔裡面,還不只如此,當那牆在佤石女啟動機關之後,旋轉露出入口的時候,在那牆的後面,竟然都是人的臉皮。
  這麼多的臉皮,聶末本能的看了一眼白牟天,他為了找到地下的白目面具,用了許多死人的臉。這些應該是白奴帶下來的。
  而看到這些,聶末又想起了一個問題。這裡的有些人他們的臉不是自己的,他一開始認為是那些染病著的,所以不明白為什麼用了染病人的臉皮卻沒有事,現在看來不是如此,這些臉是用作這樣的目的,而那些臉上縫製了別人的臉的人,他們用的也許並不是染病著的,完全是為了掩飾自己染病後腐爛的臉龐。
  但白奴之前用的那張臉是白牟天私生子的,他卻是染病而死,那麼那臉豈不是有問題。想到這裡,聶末轉身看了一眼離他不是很遠的白奴,估計那張臉下的真實臉龐,其實已經是千倉百孔了。他的犧牲確實很大,他確實有恨白牟天的理由。
  現在他們的前面出現的還不是一扇門,嚴格的說那裡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只是讓人感到這裡空曠了不少。不過聶末卻好像聽到了水聲。非常的細微。
  佤石女帶著幾人拿著火把又朝前面走去,當那裡亮了些的時候,他們看見了幾個身影,那身影有些熟悉,他們好像在不停的挖著什麼,或是清理什麼。
  當光在亮些的時候,聶末已經看出他們就是白青城,蘇含和小沛,只是剛才那身影顯得佝僂了許多,簡直與他們的真實年紀完全不符。
第二百六十七章 擁有者們
  聶末等人驚訝的表情與佤石女等人冷漠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時的白青城,蘇含,和小沛都還是繼續做著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完全沒有理會他們,他們甚至沒有轉過身來。
  聶末早已主動走了上去,他想看看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也想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和表情。
  「白青城?」聶末喊了一聲。但沒有得到回答,他又喊了蘇含和小沛,都是沒有得到回應。
  而現在他們手裡都拿著一個小掃帚,在不斷的掃著牆上的塵土,聶末現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們幾人身上,不然他現在站的位置,他會清楚的看見,他面前的牆是多麼的巨大,還有那上面奇特的雕刻環紋。
  所有人都走近了,冷憐紫說道:「他們已經聽不見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聶末問道。
  「他們已經聽不見了,而且也看不見了。」冷憐紫又黯然道。
  聶末走上前去,一下拉住了白青城,當他看見白青城的樣子,幾乎嚇了一跳,他的眼睛不見了,而那原本不錯的臉,現在看上去一下像是老了很多,而蘇含與小沛也是如此。
  「為什麼要這樣做?」聶末這話是問白青城,也是在問佤石女等人。
  白青城那臉上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他確實已經聽不見,也看不見,但他知道聶末等人在問些什麼,是什麼樣的表情。
  其實他最在意的是薛女士,他不願意對方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不過他知道現在的薛女士已經走近了他,就站在他的面前,因為他還記得她身上的味道是什麼。
  薛女士想說些什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欲言又止,不多時,她的眼角竟流下淚來,這是一種默默的流淚,沒有一點聲音,但白青城卻像是感觸到了。然後那嘶啞的聲音響起「你為我哭了。」
  薛女士終忍不住出了聲音,連連點頭,泣聲道:「是,我其實都明白了。」
  「為了你不算什麼?」白青城竟笑了起來,這笑容也許才是聶末見到最真摯的微笑。
  「什麼意思?」聶末已經聽出了裡面還有別的原因。
  冷憐紫道:「他們上去的人,曾經立過誓言,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做背叛的事情。不然必定要受到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