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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節

  這時的夜裡很冷,聶末一直在趕路,他幾乎忘了飢餓,忘了傷痛,一路奔波,這時莫紫凝躺在他的懷裡,眼睛卻從未離開過他的臉龐,聶末看著莫紫凝那呆滯的眼睛,知道她能聽見,能感受,只是都被迫埋在心裡,無法表達,這樣的感覺是何等的難受。
  神僵鬼婆,聶末的心裡死死的記住這個名字,在下山的路上,也只是小休息了一會,又繼續趕路,現在以他的能力,聶末倒不是很擔心有什麼人會對他造成危險。
  這時聶末停了下來,看著四周,漆黑的夜晚,他幾乎看不清什麼,他想到了曾經在這裡出現過的怪獸,這裡是第一次與夏小容見到怪獸的地方,還遇見了兩個上山的匪徒,現在走到這裡他也是感慨頗多。
  聶末知道離下山的路不遠,也就幾個小時的路程,他現在雖然抱著莫紫凝,但是速度不比當時與夏小容上山時慢,可現在雖然很快可以下山了,他的心裡卻是沒有以前想到下山時的那種興奮,因為他現在是帶著這樣的莫紫凝下山,而且她的父親也沒找到。
  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切還算順利,聶末沒有遇見什麼人,也沒有碰到什麼怪獸,可是他的心裡卻很是失落,心亂如發。當他在山上遠遠看見,遠處那個小鎮的時候,天還沒亮。
  聶末站在那裡,看著懷裡的人久久不動,風打亂了他長長的頭髮,冷峻的臉上那雙眼睛憂鬱而深邃,「回家了紫凝!」
第二卷 奇門神燈
第六十六章 滴水之恩
  聶末抱著莫紫凝已經走向了山下,當他們到達那進山的小道時,聶末想到了當初莫紫凝給他錢的情景,一切都是歷歷在目。
  遠處現在幾乎沒多少亮光,只有路燈和一些早起人家亮起燈來,聶末抱著莫紫凝進到鎮上的時候,天邊露出肚白。偶爾看見幾個早出門的人,他才真切的感到現在他們已經下山,現在這裡有的是普通人和正常人,而不是那些在山上的處處想至他們於死定的人。
  一些路人看見聶末赤著上身,懷裡還抱著個女人,都是面露驚疑之色,還有些害怕,聶末想到了現在他們的樣子,確實很引人矚目,得想想辦法。而且他需要休息,莫紫凝也是一樣,可是他沒有錢,當初莫紫凝給他的錢,不知道早掉在哪裡了。
  一回到這人世間,錢,成了首要問題,聶末只是苦笑了一下。當路過那個酒吧的時候,聶末想到那晚上發生的事,又看了一眼莫紫凝,幽幽歎道:「沒想到,好不容易下了山,我們卻是舉步維艱。」
  路上,那些賣早餐處,飄過來的味道對於聶末來說,簡直無法用筆墨形容,他嚥了一下口水,落在別人的眼裡,現在簡直把他當做了乞丐,別說他現在光著膀子,就算是莫紫凝身上的衣服突然與這些人相比,都是破爛不堪,他們在山上的時候,從未去注意到這些。
  聶末幾乎沒有遲疑,繼續走去,他不想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不知不覺到了莫紫凝給他開房間的小旅館,聶末遲疑著該不該上去,但轉念一想,不打算上去,他可不是那種乞討之人,但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一身的能力,憑這本事,賺錢也不是什麼難事,就在聶末想著的時候,突然走來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笑道:「嘿嘿,你這刀很有意思,賣不,我出一百快買,怎麼樣?」
  聶末雙眼一冷,頓時嚇得對方向後退了兩步,「想買,可以,拿命來買,老子就賣給你。」
  另一個稍年輕些的人,一聽聶末這語氣,就有大打出手的樣子,被那人拉住了,邊走邊說道:「一個瘋子帶著一個瘋女人,別和他一般見識,快走吧。」
  那人話音才落,聶末的腳已經踢了出去,一下踢出了兩腳,那兩人頓時抱著腿躺在地上哭喊起來,若不是聶末想到莫紫凝對他說過,他現在的能力,對常人得控制力道,不然這兩人的腿就要永久殘廢了,「以後把嘴巴放乾淨點。」
  那二人哪還回答得了他,都疼的臉都青了起來。就在聶末準備走的時候,突然一個中年男子上來拉住了聶末,「朋友趕快走,不然巡警就來了。」
  聶末看著對方一時錯愕,他可不記得認識這人,這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帶著眼鏡,看上去有些教養,但聶末可不會從對方的外表就相信他是好人,但是現在趕快離開倒是對的。
  當聶末離開那條街時,那中年男子還是跟著他,聶末不悅的說道:「在跟著我,別怪我不客氣。」
  中年人只是笑著看著他,沒有走,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恩人。」
  「恩人,我怎麼是你的恩人?」聶末不解的說道。
  「你怎麼忘了,那天我在那酒吧門前被打是你救的我。」中年人趕緊說道。
  聶末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呵呵,當時你的樣子雖然沒有現在這般髒亂,呵呵,我沒別的意思,可要是你清洗一下,換身衣服那我就真不認不得你了」中年男子頗有些感慨。
  「我也不算你什麼恩人,只是當時見幾個人打你一個,就出手了,算不得什麼。」聶末淡淡的說道。
  「哎,現在我只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那天打我的人,算是這一帶有名的黑子,要不是你救了我,我不死,也是殘廢。」
  「看你樣子也不像是愛去那種地方,而且還惹到別人。」聶末說道。
  「這先不說,反正今天好不容易遇見你,我只是想幫你一下,我看得出你是個鐵漢子,也不知道你遭遇過什麼,我也不會問你,我只想幫你,沒別的意思,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你是救我的命。」中年人說得很誠懇,眼睛看著聶末身上的傷口。
  聶末看著懷裡的人兒,又看了看面前的中年男子,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好吧,我只能說聲謝謝。」
  「呵呵,客氣什麼,走,到我家去,然後我叫我老婆做點吃的,你也清洗一下。」
  在路上聶末才知道對方叫方遠,是名教師,那天晚上去那酒吧是因為心情不好,但方遠沒說是什麼原因,當聶末帶著莫紫凝到了他們門前時,看著這普通的房子,聶末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怎麼了,快進來」方遠見聶末楞在那裡笑道。
  「恩」聶末應了一聲,走了進去,一進門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比起聶末家來倒是寬了很多,地板也是澄亮,有大的桌子,有沙發,有台大電視,家裡該有的都有,聶末還看見電冰箱,他倒是認得,只是他家沒有罷了。
  這時從另一間房走出來一個女人,應該就是方遠口中的妻子,當他看見聶末時,有些驚訝,看了一眼方遠,就聽方遠介紹道「這是我妻子叫也姓方,叫方靜,這位就是我給你說過救我的人。」
  方靜楞了一會才笑道「是嗎,那趕快坐啊!」剛才一見到聶末,她倒是嚇了一跳,聶末身上的傷在加上腰間的刀,確實有些嚇人,但她還是感激的說道:「那晚上我見到他回來嚇死我了,要是沒你救了他,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我也只是路過而已。」聶末說著,於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顯得有些拘束,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上確實髒了些。
  方遠又很快就進了裡面的房間,出來時,拿了些衣物,笑道:「你去洗個澡,我這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我很少穿,是我小舅子買的,對我來說大了些,你比我高大,應該適合。」
  「我先不洗,你能幫她洗一下嗎?」聶末問方遠的妻子。
  「沒問題,呵呵」方靜笑道。
  聶末倒是有些感激他們,看來這兩人都是樂於助人的人。然後他先把莫紫凝抱進了浴室,他出來時方遠已經站在廚房裡,還哼著歌,聶末也走了進去,道:「看樣子你和你妻子很恩愛。」
  「那是,我老婆這人很好,哎那晚上的事,算了不說了,現在想起來還很慚愧。」
  聶末也沒問他那晚出了什麼事,看他樣子好像很是後悔,估計也是男人那點事。
  過了半個多小時,浴室的門才打開,方靜走了出來笑道:「我給他洗好了,也換好了衣服,你去抱她出來吧,對了她肩上有傷,也不知道是什麼傷,我給她用了點藥,不知道有用沒用。」
  聶末感激的說了聲謝謝,就走進浴室把莫紫凝抱了出來她的頭髮還是濕的,身上有著沐浴露的清香,看著現在又漂亮不少的人,聶末會心的笑了一下。
  「你們沒結婚嗎?」方靜突然問道。
  「結婚?」聶末一時錯愕。
  「呵呵,是啊不然你不會叫我幫她洗了。」
  聶末看著已經被他放在沙發上的人,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突然亂了起來,方靜見聶末突然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對不起,我以為你們是情侶。」
  聶末突然轉身笑道:「對,我們是,還沒結婚而已,所以不方便。」他說著拿起方遠給他的衣服就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