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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節

  「怎麼說呢,唉!」我低聲道:「就是我懷疑,鄭景岳和鄭景麓都是鄭衛紅殺的!」
  「什麼!」池農和成哥都大吃一驚,道:「你,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相術。」我道:「我也是在剛才和鄭景山說話的過程中才突然間醒悟的!簡單來說,我看過鄭衛紅的面相,子女宮有殘缺,是無後之相,也就是說,按相術來說,他應該是沒有子女的,我也看過王鴻的面相,多子女,但是鄭景山卻說他沒有子女!」
  「這,這又怎麼了?」成哥道:「相術相出來的,也未必百分之百精準啊。」
  「我原先也是抱著這個態度的,但是現在,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結合在一起,就能得出一個大膽的推測!」
  「什麼推測?」成哥依舊迷茫。
  「我知道了!鄭景山、鄭景岳、鄭景麓,甚至鄭蓉蓉都不是鄭衛紅的親生兒女!」池農顯然已經聽明白了我的話,當即低聲道:「他們是王鴻的子女!鄭衛紅顯然是發現了這麼秘密,他極端憤怒,然後才對兒子們下了殺手!」
  「這,這……」成哥震驚道:「這,完全都是些沒有根據的事情啊!」
  「有!」我道:「有很多疑點,我以前想不通,但是現在,我全都想通了!第一,王鴻對鄭景岳、鄭景麓的死非常關心,私下裡去找過高隊長打探消息!作為一個外人這麼做,為什麼?第二,鄭蓉蓉和鄭景山都對我說過,王鴻與鄭家來往異常密切,關係非常好,尤其是對他們兄弟姐妹,也非常好!為什麼?第三,王鴻懷疑鄭景岳和鄭景麓不是被鬼祟作怪所害,而是懷疑兇手是人,但他把這個疑問告訴了鄭景山,卻沒有告訴鄭衛紅!為什麼?第四,鄭景山說到王鴻和化芳關係的時候,言辭閃爍,遮遮掩掩,還轉移了話題!為什麼?第五,王鴻其人,身價不菲,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卻沒有娶妻生子,可面相上卻是多子有妻的徵兆,而且有晚年喪妻喪子之相!為什麼?第六,鄭家的人,死了化芳、鄭景岳和鄭景麓,鄭老太雖然遭過難,卻沒有死!為什麼?」
  成哥喃喃道:「對呀,這都是為什麼?」
  「大傻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池農道:「還能為什麼?簡單來說,原因就是——王鴻與化芳私通,生下了鄭景山、鄭景岳、鄭景麓和鄭蓉蓉!鄭衛紅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知悉了此事,憤恨惱怒至極,痛下殺手!」
第086章 空手而回
  成哥愣了許久,道:「四個子女啊,如果這是真的,那王鴻也太厲害了!化芳這,這也實在是欺人太甚!鄭衛鴻,鄭衛鴻反倒是挺可憐的,不過,結婚這麼多年,化芳生了四個子女,沒有一個是他的,他居然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這有什麼奇怪的。」池農道:「鄭衛鴻肯定是有什麼生理疾病,不能生育,但他自己卻又不知道,所以化芳每次懷孕生產,他都以為是自己的。」
  成哥道:「這鄭衛鴻也夠狠的,四個子女好歹養了這麼大,居然捨得下手除掉?」
  「他是不想讓家產落到他們手裡。」池農道:「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已經夠窩火的了,想想自己死了以後家產還要留給他們,誰能受得了?」
  「所以錚子從鄭景山的面相上看出鄭磊可能會出事,也是鄭衛鴻背後要下毒手?」成哥道:「他連孫子也不放過。」
  「兒子都不是親的,孫子當然也不是親的。」池農道:「在鄭衛鴻心中,化芳要死,三個兒子要死,孫子要死,最該死的當然是王鴻!這也是王鴻為什麼這麼關心這案件的原因。我說呢,鄭蓉蓉長得跟鄭衛鴻一點都不像,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鄭景山急匆匆趕出去,肯定是要查鄭衛鴻和王鴻的底細。」
  「我想他應該會直接問王鴻,自己究竟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我道:「成哥,現在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那麼跟蓉蓉說話了嗎?我如果說實話,她會相信嗎?她即便是會相信,心裡能平靜嗎?萬一出了什麼亂子,可就追悔莫及了。現在你可以去了吧?」
  「可以。」成哥道:「鄭家的三兄弟都不是好東西,看看這個鄭景山,自己的兩個兄弟死了,他就像沒什麼事兒似的,滿腦子都是家產繼承了。蓉蓉還算是個好姑娘,不能讓鄭衛鴻對她下了毒手,我去把她給接出來。」
  「我和農哥就不去了。」我道:「我們倆恐怕會拖你的後腿。」
  「那是當然。」成哥不無得意地看了一眼池農,道:「關鍵時刻的關鍵事情,還要靠我親自出馬。」
  「大傻成,我們不在,你自己可以長點心。」池農道:「鄭家四周都有監控錄像,做事不機靈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我又不是真傻。」成哥瞪著池農道:「先幹掉監控室的保安不就行了?在監控錄像視野範圍之外,我用一粒石子就能把保安給打暈,然後翻牆入院,攀高爬低,背一個女人出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池農道:「鄭蓉蓉要是不肯呢?」
  成哥道:「那就把她打暈,強行帶來。」
  我趕緊道:「成哥下手不要太重,她太柔弱了。」
  「放心。」成哥道:「力道的掌握把控,你們誰也不如我。」
  池農又道:「鄭蓉蓉可能已經躺下睡覺了,你去可千萬不要把人家從被窩裡提溜出來,說不定是沒穿衣服的。」
  「廢話!」成哥道:「我當然是用被子裹著她背走。」
  「嗯,這才像話。」池農佯裝滿意道:「去吧,採花淫賊大傻成。」
  「好……你他媽的才是採花淫賊!」成哥罵了一句,轉身就要出去,迎面卻碰上了從外面匆匆進來的鄭景山。
  鄭景山的手裡拿著一支黑黝黝的手槍,在燈光下閃著寒芒,進屋看見我們時,他連忙將手槍縮進了袖子裡。
  「你,你們還沒有睡?」鄭景山有些愕然地看了看我們,然後盯著成哥,道:「這位老兄準備去幹什麼?」
  「辦些私事。」成哥笑了笑,飛速去了。
  我盯著鄭景山,道:「你要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鄭景山沉默了片刻,然後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都清楚了。」
  我道:「是直接問王鴻的?」
  「是。」鄭景山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沮喪,還有些惱怒,甚至還有一絲略帶猙獰的詭異。
  我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鄭景山搖了搖頭,道:「還要請教大師傅,請大師傅指點迷津。」
  我道:「這是你們鄭家內部的家務事,我沒有插嘴的機會。就看你自己怎麼辦了。」
  池農道:「養恩大於生恩。鄭衛鴻不是你親爹,卻又是你親爹,王鴻是你親爹,卻又不是你親爹。」
  「可是他殺了老二和老三!」鄭景山有些激動地低吼道。
  「你有證據?」池農冷笑了一聲,道:「我看那兩個人死了,你也沒多少真正傷心的成分在裡面,少了兩個人給你爭財產嘛。」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鄭景山憤怒地盯著池農。
  「別瞪我。」池農不屑道:「你對鄭衛鴻惱怒,不是因為他殺了鄭景岳和鄭景麓,而是因為你覺得他也要殺你,還要殺你兒子!你手裡拿的手槍是不是準備打死他?」
  「我,我是自保!他,他太狠了!」鄭景山道:「他養了二十多年的人,說殺就殺,簡直是泯滅人性!而且,他殺了我母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帳怎麼算?」
  「奪妻之恨才是不共戴天呢。」池農道:「現在最危險的應該是你親爹王鴻吧?不管說到哪裡去,鄭衛鴻都有弄死他的決心。你就沒想想你親爹的安危?」
  「我跟他說過。」鄭景山淡然道:「他自己說有準備,不用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