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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節

  高隊長制止成哥道:「你不要說話。」
  說完,高隊長又轉而問我道:「鄭景岳說的對不對?」
  我說:「除了第一句和最後一句,其他的都是對的。」
  高隊長皺了皺眉:「你算到鄭景麓會死?」
  「不是算,是相。」我道:「算,是卜門的事情,我是個相士。」
  高隊長冷冷道:「反正就是命理學說,毫無科學依據的推測。」
  「是。」我點了點頭:「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我也沒有料到會這麼快,原本在我看來,最快會是三天。」
  高隊長又問道:「你怎麼能看出來他會死?」
  「相術。」我說。
  「不要跟我扯那些迷信的東西。」高隊長說:「我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冷笑一聲:「可我就是個相士,我也就是用相術看出來他會死的,你不讓我這麼說,想讓我怎麼說?」
  高隊長目光越來越森冷:「可是我就是不信你的話,你說該怎麼辦?」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高隊長,道:「不如我給高隊長相上一相如何?」
  高隊長「呵呵」冷笑道:「好,我還真想知道我的命。」
  我說:「高隊長是官,我是民,民為官相,不敢收取相金。」
  高隊長皮笑肉不笑道:「多謝。」
  我眼睛輕輕瞇著,端詳著高隊長的面部,以相色、相形等術揣摩了片刻,然後微笑道:「高隊長既然是官,我先為您看看官運。高隊長地閣豐滿有肉,嘴唇厚重有型,所謂『頜滿豐潤,鶴立雞群,輔弼星朝,一呼百諾』,高隊長朝中有人,官運興隆。但是,高隊長此部形有餘而氣不足,皮下肉裡隱隱有晦暗之色將犯於表面,須提防手下為難,免得祿斷小人之手。」
  我的話還沒說完,高隊長的臉色已經是變了,陰鷙的雙眼中露出既詫異又驚怖的神色,我知道我沒有說錯。
  我暗笑一聲,繼續說道:「高隊長日月雙角均已陷落,且有蒼白暗滯之死氣,恕我說句不大敬重的話,恐怕高隊長的雙親都已經辭世了。」
  說完這一句話,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試探性地看著高隊長,看他想不想讓我繼續說下去,畢竟這些事情涉及個人隱私,在外人面前說的多了,當事人會不高興,我也不想觸高隊長的眉頭。
  高隊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皮陡地跳動了一下,低聲道:「請繼續。」
第044章 古人畫,窗外臉
  我點了點頭,道:「高隊長的兩眉若黃若淡有勾紋,忽濃忽離出斷壑,此為典型的中斷眉啊,高隊長的雙親之中,先辭世的一定是父親。書中對此眉還有評曰:『兄弟無緣必有傷,財源來去卻難蓄』。意思是說高隊長若有兄弟,則兄弟之間不能和睦相處,常常生怨恨,而且高隊長家中的財富有來有去,餓不著,撐不死,卻沒有多少積蓄。」
  我說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吭聲,當我話音落地的時候,場面一下子靜的可怕,高隊長一張臉上陰晴不定,目光閃爍了許久,也不知道他內心在掙扎什麼。但他一直沒有說話。
  這場面在靜寂中,漸漸變得尷尬,我只好開口打破這尷尬,說道:「高隊長,我的話完了。」
  高隊長微微有些發愣道:「說完了?」
  我說:「天機,不可盡洩;凡事,好自為之。」
  「這兩句話,說得好。」高隊長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我一眼,然後道:「那咱們繼續說這案子的事情。」
  我說:「高隊長現在相不相信我的相術?」
  高隊長「哼」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嚴厲地問我道:「今天夜裡,從晚上十點到你來這裡之前,你在哪兒?」
  我怫然不悅:「高隊長是把我當犯人審了嗎?」
  高隊長的嘴皮子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好意思,職業習慣,請見諒。」
  我忍住氣道:「在我徒弟家裡。」
  「誰是你徒弟?」
  「他。」我指了指池農。
  池農點點頭,說:「我師父昨天在我家裡,我能作證。」
  成哥嚷道:「我也能作證。」
  鄭景岳大叫道:「你們三個是一夥的!」
  高隊長皺眉:「還有其他人能證明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說完,我又反問一句道:「可是你能證明他是我殺的嗎?」
  成哥是入過大獄的人,對這方面最有經驗,當下便說道:「我師父沒有殺人動機,沒有殺人時間!還有,你們要是懷疑我師父殺人,最起碼得能說出我師父怎麼殺的人吧?你們現在連鄭景麓的死因都搞不清楚,憑什麼懷疑我師父?」
  高隊長「哼」了一聲:「所有有作案嫌疑的人,我們都可以懷疑!」
  這時候,檢查屋子的幾個民警都陸陸續續回來了,最先回來的一個年輕民警對高隊長低聲說道:「高隊,咱們剛才看了別墅周圍的監控錄像,確實沒有發現外人進屋子裡,而鄭景麓進屋子的時候,還好好的,整個別墅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這很詭異啊。要我說,最有作案嫌疑的是和鄭景麓同在一個屋子裡的人,就是那個保姆。當然,在外面的那兩個保安也有重大嫌疑……」
  年輕民警說話的聲音極低,但是我聽覺很好,聽的是一清二楚,從年輕民警的話裡,我知道自己應該洗脫了嫌疑,但是鄭景麓的死因卻更加匪夷所思了。
  我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保姆和外面的兩個保安會下手殺掉鄭景麓,他們難以做到這種手法,而且我也看了他們的面相,都是尋常之相,並沒有大奸大惡的特徵。
  老頭子這時候也說話了:「高隊長,他們那天來這裡,是我請來看相的,也是我的朋友,並不是什麼江湖騙子,跟我們家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會殺景麓的。」
  高隊長盯著我,又「哼」了一聲:「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脫不了嫌疑。」
  這時候又一個民警做完搜查的工作,然後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不過相對於其他民警的一無所獲,這個民警手裡卻拿著一張紙,像是一張大幅海報。
  高隊長問道:「小沈,你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