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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節

  故事講完,鄭蓉蓉說:「這個我相信,因為風水知識大多已經被環境科學詮釋了,那個相士說得有道理。」
  我說:「那麼那些現今科學知識還沒有詮釋的部分呢?便沒有道理了?」
  鄭蓉蓉說:「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應該算是沒道理吧。」
  我冷笑道:「你要知道,是科學在迎合命理學,而不是命理學在迎合科學。科學解釋的通,你就信,科學解釋不通,你就不信,這是什麼邏輯?難道科學解釋不通的便都該遺棄嗎?山、醫、命、相、卜,每一門都有數千年的歷史,西學東進才多少年?充其量百年而已!以百年的外化之物,來否定自己的文化之根,真是可憐,可笑,可歎。」
第036章 相色
  我說完之後,鄭蓉蓉沉默了片刻,然後才「這……」了一聲,道:「你怎麼扯到這上面了?要不,你給我講講古人創立相術相形裡的風水學問到底是什麼依據?」
  我說:「風水,歸於相術中的相形一途,乃是講究一個『合』字,天人合一,地人合一,物人合一,人人合一。也就是說,大相術追求的是人與天、地、萬物、生靈都達到一個和諧相處的平衡局面,互相依賴又互不侵犯,這樣才能達到道法自然的完美境界。風水影響人心,又影響人身,人心和人身受到影響,自然會出現不同的後果,或吉祥如意,或凶病禍難。舉個例子,一個人居住之地,出入所見都是自己不喜歡的種類、形狀或顏色,區域格局也讓自己彆扭、局限,所聞之聲也讓自己煩躁,你說他還能吉祥如意嗎?當然不能!他的身心已經疲憊,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專注、專心,這樣的狀態下,能保住自己無恙就不錯了,哪裡還能追求成功?」
  鄭蓉蓉的眼睛更亮了,她笑了笑,說:「我就說你口才不錯,你把我說服了。」
  十分鐘後,鄭蓉蓉的車停住了,鄭家就在眼前。
  鄭家非常富有,老頭子鄭衛鴻與三個兒子各自擁有一處別墅,都在城郊河畔的別墅群中,相隔不遠,方便互相串門。
  老頭子、化芳、鄭蓉蓉、老太太在一個別墅裡住,我們去的便是這一家。
  鄭蓉蓉說,鄭老太中風之後,差點癱瘓,不過搶救還算及時,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在家休養。
  鄭蓉蓉事先給老頭子打了電話,因此,我們一行人還沒有進院子,老頭子和一個年輕男人便已經從屋裡迎了出來,笑呵呵地看著我們。
  那個年輕男人我也認得,是鄭家老大,鄭景山,鄭蓉蓉的大哥。
  他二十七歲,已經成家生子,兒子鄭磊也有六七歲了。
  我正準備進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裡非常不舒服,連胃都有些痙攣性的收縮。
  這是危險的信號,相士六法,耳、目、口、鼻、身、心中的心念,是感覺,敏銳的感覺,沒有這種感覺,想成為一名厲害的相士根本不可能。
  這聽起來很玄,其實說白了也很好理解,就是相士浸淫相術多年而產生的相術素養,就好比一個神槍手射擊時的手感,一個運動員打球時的球感一樣。
  憑著感覺,我往那危險的來處望去,那一刻,我突然發現,別墅的上空竟然有種異變的顏色閃現!
  在夜色之中,幽幽發綠,還微帶赤芒,竟如同狼眼裡發出來的光芒一樣!
  剎那間我的背上一片陰寒!
  又來了嗎?
  我嚇了一跳,趕緊凝神屏氣,這次說什麼,都不能再落入那種恐怖的幻覺中了。
  但這一次,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錯了?
  我疑惑了一下,然後揉揉眼睛,再看時,卻發現老頭子走了過來,臉上罕見地露出笑容,朝我笑道:「大師傅,這麼晚了還讓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我沒有理他,又看了一眼那別墅上空,只見那裡已經什麼顏色都沒有了,也沒有亮點,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不,不是恢復了正常,而是彷彿從未異常過一樣。
  但是我心中隱隱覺得,那危險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被隱藏了,對,就是這種感覺,朦朦朧朧,被隱藏的感覺。
  成哥和池農走到我身邊,詫異地問道:「師父,你發什麼呆?」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頭子見狀,又對我說了一遍道:「大師傅,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麻煩你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淡然道:「好說。」
  我的臉上雖然不乏笑意,但是卻沒有喜悅的感情,我看見鄭衛鴻的那一張老臉,我就想到德叔的事情,我對他真沒有什麼好感。
  鄭景山也來打招呼,一副文雅謙遜的樣子,笑道:「大師傅,麻煩了。」
  我淡淡地問道:「老太太怎麼樣了?」
  老頭子接口道:「現在已經沒事了,這次請大師傅來,就是想讓大師傅看看她還有什麼別的需要注意的地方沒有,有的話,也請師傅指點迷津。」
  我「嗯」了一聲。
  鄭蓉蓉說:「走吧,你進去看看我奶奶。」
  大家紛紛往屋子裡去,我走了一步,又止住了,那危險的感覺實在讓我心中難安。
  但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邪祟必然還在鄭家!
  難道化芳的骨灰還在鄭家?沒有下葬?
  不對!
  我忽然想起來,連續三次的危險感覺,只有這一次最輕,但是也只有這一次,我的感觸最清晰,危險來自於人,並非別的東西。
  前兩次或許不是,但是這一次肯定是。
  成哥拉了我一把,低聲道:「你幹嘛?」
  大家都停下腳步看我,我微微皺眉,問老頭子道:「在房頂上站的人是誰?」
  老頭子詫異道:「房頂上有人?」
  我說:「就在機房上。」
  老頭子的別墅是三層高樓,樓頂上還有一個機房,那高度在十二、三米左右,黑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