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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節

  邵薇點點頭道:「元方哥哥讓我出山時,就特意囑咐我說小心異五行的人。過去,術界第一邪教血金烏之宮橫行江湖的時候,異五行藏頭露尾,潛心經營,這許多年來,血金烏之宮覆滅,元方哥哥歸隱,五大隊、九大隊實力受損,異五行這才伸出頭來,那就表明它暗中積累的力量已經是到了足夠明目張膽的地步。元方哥哥說他跟土堂的一個大師交過手,那人很是不弱,放在術界,已經可算是一流好手,但這還緊緊是一個大師,大師之上還有副堂主、堂主,堂主之上必定還有高手,所以再三讓我小心。說我的本事,頂多能跟一個大師不相伯仲,再往上,就該倒霉了。」
  德叔道:「神相說的有理,從咱們現在遇到的敵人來看,異五行的實力深不可測,一個土堂的先生幾乎攪得陳家村天翻地覆,一個水堂的第三先生,差點要了我和錚子的命,確實不能等閒視之。」
  「要是元方哥哥能真正出山就好了,他收拾這些壞人肯定易如反掌,什麼先生、大師、堂主,元方哥哥勾勾手指頭就滅了他們!」邵薇摸著飛回她肩膀的瀟瀟,道:「至於那個楊柳……怪不得他用木劍,用毒,原來竟是木堂的人。」
  德叔道:「這只是我和德叔的猜測,畢竟她也沒親口承認。」
  邵薇道:「她如果真是木堂的人,她的本事又和我相當,那豈不是木堂的大師?」
  「至少是木先生,而且至少是首席先生。」我走了過去道:「我見過土堂的大師,楊柳的本事不弱於她。」
  「那就有些奇怪了。」德叔若有所思道:「一個身份不低于先生的人,怎麼獨身來此?不帶徒弟?那水三先生尚有四五個徒眾跟隨做幫手。」
  我道:「確實奇怪,土先生也有多名弟子跟隨。這個楊柳為什麼不帶徒弟呢?是沒有徒弟,還是徒弟們隱藏在別處沒有現身?」
  邵薇道:「剛才打到那般地步,她讓四隻毒死鬼來糾纏,都沒有讓徒弟出手,可見是沒有徒弟,至少是沒有徒弟在近旁。」
  「我明白了!」德叔突然說道:「她是自己來的,而且她來這裡是極隱秘的事情,那陰沉木棺肯定隱藏著什麼重大的秘密,而這秘密只有楊柳自己知道,她也只想自己知道!可惜,她跑了,可惜,可惜……」
  德叔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十分有理,然後說道:「水三先生跟這件事情也一定有關聯,他在河裡布下淹死鬼局,這河邊的柳樹下就有一口陰沉木棺,水三先生剛死,淹死鬼局剛破,楊柳就出現了,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第081章 謎題難解,遺蹤難知
  我又回頭瞥了一眼那放著陰沉木棺的土坑,道:「想不明白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切問題的根源都在楊柳身上,但願下次遇上,能讓她說個清楚。」
  邵薇沉默了片刻,突然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歸塵哥,你的臉還疼不疼了?」
  「不,不疼了。」我難為情地撒了個謊,其實麻木的感覺已經過去了,現在是疼得要命,又癢的要命,就好像有幾萬隻螞蟻在我臉上的肉裡反覆咬噬,我都在拚命克制自己去撓自己的臉,難受極了!
  「不疼?」德叔用指頭戳了一下我的臉。
  「啊!」
  我登時不由自主地慘叫起來。
  「才怪!」德叔道:「腫的都不成樣子了,回去要好好用藥調製!」
  「德叔,我怎麼感覺你是故意戳的?這麼大勁兒!」我不滿道。
  德叔道:「我還想問你,剛才你是怎麼回事?」
  我愣了一下,然後躲避著德叔那直勾勾的目光,道:「什麼,什麼怎麼回事?」
  「別裝傻啊。」德叔又戳了我一下臉,讓我疼的幾乎跳起來,德叔道:「剛才我明明都能一擊得手,楊柳立時都能被我所制,你怎麼突然喊了一聲?」
  我捂著臉,往後退了幾步,防止德叔再戳我,然後吶吶道:「我是看她本事太高,怕打起來有什麼閃失,所以想讓她不戰而降。」
  德叔道:「我立時就要得手,會有什麼閃失?如果得手,她必定重傷,不投降也得投降,要不是你多此一舉,她也逃不掉了!」
  「我……」我支支吾吾了片刻,道:「我是怕德叔你下手太重,一下子打死她了,然後就不好問她有關陰沉木棺、白金封皮的事情了。」
  「我下手會沒有輕重嗎?」德叔道:「剛才我還想你只是無心之過,但是現在你越解釋,我反而越覺得你有問題,錚子,你老老實實說清楚,我看你的模樣古怪,不會是被那妖女動了什麼手腳,中邪了吧?」
  「沒有,沒有。」我趕緊搖搖頭,擺擺手,道:「可能是被她打蒙了,一時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沒有?」德叔狐疑地看著我。
  「有。」邵薇忽然笑道:「德叔你是不知道,歸塵哥不但是中邪了,還中的很嚴重呢。」
  「啊?」德叔失驚道:「當真?」
  說著,就要上來抓我,我趕緊閃躲道:「德叔,邵薇跟你開玩笑的!邵薇,別開玩笑了,我哪裡中邪了?」
  德叔看看邵薇,又看看我,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倆別玩了!有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
  「他!」邵薇指著我道:「德叔,你知道我過來的時候,他在幹什麼嗎?」
  「幹什麼?」德叔睜大了眼睛。
  「邵薇!」我趕緊喊道:「別瞎說啊!」
  「我不瞎說。」邵薇撇了撇嘴,道:「我實話實說,我來的時候,那個楊柳正在親歸塵哥,兩個人還抱在一起,再過了一會兒,兩個人……」
  「邵薇!」我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小姑娘家家,說這些不害臊嗎?」
  「又不是我做的,我害什麼臊?」邵薇笑嘻嘻道:「歸塵哥說臉不疼,是因為被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摟摟抱抱,親親熱熱,心裡舒坦吧?」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剛開始不讓邵薇說就是個錯誤。
  我現在才看出來,她是對我剛才的行為不滿了,生氣了。
  一個生氣的女孩子,你越不讓她幹什麼,她就越要幹什麼,你越是不想讓她說,她就越要說。
  挖苦你,諷刺你。
  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這樣她就覺得沒意思了。
  以前在學校,跟女同學吵架也是這樣。
  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閉嘴。
  邵薇兀自在說:「歸塵哥,你是不是不捨得德叔傷了楊柳?」
  我不說話。
  「楊柳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