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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節

  翔哥解釋道:「你看山的東側是一條大河,風是從東南吹出來,吹向西北,正好被那山擋住,然後越升越高,最後就會形成雨水,降下來,這種風水局,叫神仙沷水。」
  「這種風水局可以讓住在那山上的人非富即貴,也很適合下葬,但不能土葬,因為在這裡住的話,要防地上的障氣,所以,這個地方建房子是很有講究的風水之中。」
  「水是陽,降為雨,地為陰,主濁者,而濁者,就是指大山山體,所以一定要避陰納陽,就是說,修的房子是不能直接吸取地氣的。」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這的房子肯定通體都是木材製作的,而且房基,要用雷劈木為基,用七七四十九隻木腳嵌入石基之中,就算沒有雷劈木也要用一塊五十年以上的木材。」翔哥說完我一看去,果然,這裡的別墅雖然外面塗了漆,但還是能看出是木柴做的。
  「這裡不管是下葬還是住人,不管是陽宅還是陰宅,都很適合,雖然之前這裡葬過人,但因為這裡風水的特殊性,不但沒成凶地,反而成福地。」翔哥說完以後房叔也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房叔帶著我和翔哥走到一個別墅門前別墅前面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別墅裡面很多人走動,房叔遞出兩套黃色的道服給我倆,讓我們換上,等我們換的時候也一邊介紹。
  「這人叫方明禮,四十歲,是個煤礦老闆,很有錢,黑白兩道都通吃,我這次是以成都公安局副局長的身份過來的,你們倆是我順帶過來的兩位大師,明白了嗎,機靈點,不要搞得我們很熟悉。」
  說完以後我們三人就下車了,剛下車一個脖子帶著金項鏈,一個大光頭就走到我們三人面前,這人很高,一米八,有點發福,穿著一身白色的喪服。
  這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走到我們面前,看到房叔一身警服,微微皺眉大聲問:「你們三人是幹什麼的?」
  「方先生對吧,我是黃局長的朋友,他邀請我過來的。」房叔一改在我們面前嬉皮笑臉的樣子,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這個時候裡面也走出了一個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看到房叔就熱情的上來和房叔握手,說:「歡迎房局長,沒想到你還真的趕了這麼遠的路過來,有失遠迎啊。」
  這個應該就是房叔口中的黃局長了,黃局長然後在方明禮旁邊說了兩句話,方明禮的臉色也好了很多,疑惑的看著房叔身後的翔哥和我問:「這兩位是?」
  房叔連忙說:「黃局長前兩天說方先生想要找有真本事的先生來給夫人下葬,特意托我在成都靈靈堂請來兩位小師傅幫忙給夫人相墳地。」
  方明禮點了點頭,沒有在意,或許是看出了我和翔哥年紀小,以為是個毛頭小子,也就沒有在意,他說:「多謝房局長美意,下葬之事稍後再說,先進去吃飯吧。」
  我們進去以後,別墅很大,中間放著一口淡紅色的棺材,大堂還掛著一張很大的很白照片,死者倒是挺漂亮,看起來也是四十歲,但很有氣質。
  「令夫人是怎麼死的呢?」我衝著方明禮問,方明禮看起來還有點不想理睬我的樣子,敷衍的說:「食物中毒。」
  「不可能的吧。」我搖了搖頭,看著那具棺材上有一個只有我能看到的東西,鬼。
  此時方明禮夫人的魂魄竟然漂浮在自己的棺材上方,而且渾身黑氣纏繞,人死了以後,一般會迷迷糊糊的到處飄蕩,七天過會才會回魂。
  比如黃埔就是這樣,但有例外就是冤死的,死前含有怨氣而死,這不是胸口有點鬱悶就會變煞,比如黃埔雖然也是冤死的,但他心裡並沒有足夠讓他變成厲鬼的煞氣。
  而這個夫人渾身黑氣纏身,是為凶煞。
第176章 屍變
  方明禮盯著我看了片刻,有些不高興的說:「小兄弟到底什麼意思?」
  「令夫人應該是冤死的。」我也不避諱,反正有房叔在這。
  方明禮眉頭一皺說:「胡說!我自己妻子怎麼死的還不知道?兩位要是來超度我亡妻的,我歡迎,要是搗亂的話就趁早離開。」
  房叔一看這方明禮生氣了也趕忙開口說:「方先生別生氣,這兩人都是我們那裡很有本事的先生,都是會真本事的,不是江湖騙子。事實上我們警局好幾次遇到靈異事件都是他兩人出手幫忙,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就有他的原因吧。」
  「哼。」方明禮哼了一聲,帶著房叔和那個黃局長去和其他一些人打招呼認識,把我和翔哥撂下不管我倆了。
  「什麼情況?」翔哥走到我旁邊小聲的問。
  我把我看到的冤魂告訴了翔哥,翔哥微微皺眉,小聲說:「算了,別管這事情了,也沒啥好處。」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個方明禮拽的跟個二百五一樣,不信拉倒。
  我和翔哥接著就到處混吃混喝了起來,雖說是葬禮,但有錢人家和窮人可不一樣,請了一大堆人在棺材面前狂哭,然後大廳旁邊有一個偏廳,偏廳裡面各種水果菜餚,就跟自助餐一樣,一大群所謂的成功人士在裡面偶爾拿點吃的,拿著個酒杯到處找人交談。
  我和翔哥反正也不認識啥人,就到處找好吃的,吃了半天,感覺挺舒暢的,到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房叔也叫上我倆離開。
  我倆上了房叔的車,房叔這才搖了搖頭說:「這個方明禮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警惕,算了,這單生意做不成了。」
  「那可不一定。」翔哥沖房叔說:「這個方明禮老婆的死肯定有問題,輝子看到他媳婦的冤魂了,渾身煞氣環繞在棺材上方,如果晚上打雷,或者有黑貓靠近屍體,他媳婦鐵定得變煞詐屍。」
  「那就等兩天,要是他媳婦屍變了能撈不少錢。」房叔一聽,點了點頭,叼著根煙笑瞇瞇的開車在山下的一個賓館開了房。
  方明禮的老婆是四天後下葬,我們三人每天就呆在山下的小賓館沒事上會網啥的,而方明禮的家好像是拜的流水席,隨時歡迎客人去拜祭妻子然後可以在那裡吃喝,而且二十四小時都可以去。
  終於,在方明禮老婆下葬前的一天,出事了。
  那時候大概是夜間十一點半吧,我和翔哥,還有房叔三人剛從外面吃了宵夜往賓館走呢,就在賓館門口的時候,突然轟隆一個閃雷劈在了那座山上,由於賓館就在上下,雷聲特別大,把我們三人嚇了一大跳。
  原本宵夜喝的一點小酒酒意也蕩然無存,房叔一看拍手叫好說:「好啊,終於打雷了,娘的,輝子,翔子,跟著我上去要錢。」
  房叔的計劃也給我們說過了,就是如果方明禮媳婦詐屍了我們就上去,想和方明禮談好,收多少錢什麼的,說好了以後再解決那只詐屍的傢伙。
  我們連忙上了警車,衝著山上就飆去,一路上翔哥臉色很陰沉,開口說:「我有點不好的感覺。」
  「啥感覺?」房叔憋了癟嘴:「不就是劈活了個屍體麼,臥槽!」房叔說到這突然一個急剎車。
  「怎麼了?」本來房叔就開的快,一個急剎車我和翔哥差點飛出去。
  「你們看!」房叔指著車前方,此時距離別墅區已經很近了,距離雷打下來也過了快有二十分鐘了吧。
  我和翔哥趕忙下車,車前面三米的地方竟然躺著一個人,我跑過去一看,這人竟然是方明禮的管家,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前兩天我和翔哥倆在方明禮家看到過好幾次。
  我蹲下摸了摸脈搏,搖了搖頭,這人已經死了,翔哥突然翻開這人的脖子給我看說:「你看。」
  竟然是兩個血窟窿,這簡直和當初那個苗星仁咬的人一模一樣,仔細一看,這個老管家渾身也是乾癟癟的,跟枯屍一樣。
  「我想到了。」房叔從後面跑過來說:「這是雷劈屍,詐的屍不是一般的猛,會變殭屍的。」
  大家都聽過各種屍怪,也都知道很多屍體屍變是因為上面打雷的原因,但他們並不是殭屍,殭屍很難形成,是屍中之王,最多的就是埋在養屍地緩慢形成,但也要個十幾二十年,還有一種就是屍體直接被雷打在身上。
  「趕緊去方明禮家看看!」房叔想了下又說:「把傢伙都帶上,小心點,這只殭屍肯定等級不低。」
  我從車上拿下了我那黑色的背包,也取出桃木劍跟著房叔跑到了方明禮家,方明禮家樓頂有一個五米寬的圓形窟窿,是被雷劈的,大廳中間的棺材已經被劈碎了,中間的屍體果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