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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節

  喝完酒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和他們告別以後我和翔哥就離開了,迷迷糊糊的走回房間躺下正在睡覺呢,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我電話就響了,低頭一看,竟然是許典,許典在電話那邊說:「輝子,趕緊起床,有案子了。」
  「啊。」我腦袋突然就清醒了,晚上也就喝了四五瓶不算太多了,低頭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我趕緊起來穿好警服,跑到了樓下,此時許典,陳清毅和黃笑笑三人早就準備好了,他們三個都穿著一身的警服。
  他們三人臉色都挺嚴肅的,我在電梯裡就問:「怎麼了?發生什麼案子了?」
  「在不遠處發生了兇殺案。」黃笑笑低頭還在檢查自己的一些工具。
  許典還是露出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哥們你算不錯了,來第一天就能遇到兇殺案,要知道我當初第一年就不知道屍體是啥玩意,就只能喝西北風呢。」
  「得了許典,你就是個變態。」黃笑笑聽了許典的話臉還是輕鬆了不少,衝著我說:「這次局裡的領導特別重視,畢竟兇殺案現場距離省政府很近,局裡領導都要親自來現場視察工作。」
  許典不滿的說:「得了,那群領導,啥JB玩意都不懂,就知道進去裝B,還指揮工作,這些東西都需要專業知識的,他們懂個屁。」
  我其實聽到兇殺案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會不會鬧鬼?或許這是職業習慣吧,後來搖了搖頭,娘的,哪有那麼多鬼啊,到了樓下車庫,許典開著一輛警車載著我們開到了一條叫太升橋的橋下。
  此時已經有三十多個同事在了,外面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當然,沒什麼圍觀的人,畢竟都凌晨三點了。
  我們三人走到現場以後許典就拿出一雙一次性鞋套給我:「穿上,注意別破壞現場就是。」
  「嗯。」我們幾個穿上鞋套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地上擺著一具屍體,許典走過去就輕車熟路的檢查了起來,黃笑笑就衝著我說:「輝子,你去大致的檢查一下周圍看有沒有可以的證據,然後用這個收集起來。」說著給了我幾個袋子。
  我點了點頭,左右的看了看,毛玩意沒有,溜躂了兩圈我就站到許典旁邊看他怎麼驗屍的,不遠處還有一個胖子,好像是我們警局的副局長,此時穿著一身警服正在裡面指手畫腳的。
  我低頭看著這個屍體,這哥們臉色煞白,渾身都被綁起來了,應該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兇殺案,許典過了幾分鐘站起來說:「死者死於腹部的刀傷,失血過多而死,死亡時間最起碼有三天以上了。」
  「不可能。」黃笑笑皺眉拿著一個文件過來小聲的說:「你是不是看錯了?最開始是死者的母親,也是就昨天晚上九點整的時候接到她兒子的電話,說自己被綁架了,告訴了他母親地點,她母親找過來的時候大概是凌晨兩點半,然後看到屍體才報警的,怎麼可能死三天呢?」
  「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知識麼?」許典不滿的蹲下指著屍體說:「人死了,因為肌肉沒有了收縮和張力,所以會全身都變軟,然後,這個鬆弛會持續大概1-2小時,如果是冬天的話,就只有30-40分鐘這樣子,然後就會出現屍僵,就是常說的,人都死硬了,但是你看看,這具屍體,如果按照剛才那位母親說的,死者最多死亡時間是五個小時,通常人死後1-3小時就會開始變硬。」
  「然後,在正常室溫下,人死了24小時的時候,屍僵就會開始緩解,也就是,人的關節部開始慢慢變得不是那麼硬,當這個人死後,屍僵已經完全沒有了,這就說明,如果不是在天氣特別熱的情況下,至少是死了3天了,屍僵沒有了,就是屍體腐敗的開始,常溫下,人死了三天後,就開始出現有腐敗的情況了,比如說,肚子開始鼓大,會有味道之類的。」
  「你看看這具屍體,已經出現腐敗征了,如果真的死了五個小時這具屍體應該十分硬才對,我說的三天還是初步估計,有可能死亡時間會更多。」許典戴著手套摸著這具屍體。
  「好吧,我就這樣像上面報告就是。」黃笑笑點了點頭,也不再懷疑,在文件裡面寫著什麼,陳清毅也拿來一個相機給我說:「你把現場全拍下來,盡量不要漏下什麼東西,拍完以後就回家休息吧。」
  「嗯。」
  記者我拿著相機拍到了凌晨五點,累死我了,各位可別以為就是拍著玩,照片每一個角落都要拍到,五點鐘回到家沖了個澡,困死我了,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回想起來這案子其實蠻奇怪的,時間上的不吻合,當然,以我的角度當然可以是懷疑那個男子時候化為鬼魂給自己母親打電話。
  但我在現場並沒有看到魂魄,而且鬼魂一般要傳遞消息都是依靠托夢,打電話這是要鬧哪樣啊。
  想著想著我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167章 取證
  第二天中午我就起床了,原本按照我的個性怎麼也得睡個好十幾個小時,可惜工作在身,哪有讀書的時候那麼自由。
  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穿好警服,翔哥早就去上班去了,我小跑到了我們工作的小樓裡。
  我一進去就看到那些同事異常忙碌的樣子,到處走來走去,忙得不可開交。
  走進我們的辦公室,裡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我坐到了自己工作的位置打起了瞌睡,沒過多久許典他們三人笑呵呵的走了進來,許典手裡還拿著一盒盒飯。
  「來輝子,肯定沒吃飯吧。」許典把盒飯放在了我面前說:「趕緊吃,吃了下午還得再去現場取證。」
  「嗯。」我打開盒飯,是我喜歡的回鍋肉炒飯。
  吃飯的時候他們三人也討論起了案子。
  黃笑笑說:「這個案子應該是個奇案,第一點,當然就是犯罪兇手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
  「調查得知死者名叫黃埔,男,二十五歲,在太升橋做網管,平時為人溫和,沒有什麼仇人,就算有鬧矛盾的也只是小吵小鬧,不可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陳清毅就問:「在其他方面呢?比如欠別人錢不還。」
  「死者的確有喜愛賭博的習慣,也找別人借過錢,是一個外號王三的人,根據一些死者生前朋友的口供,死者找這個叫王三的借過三萬,一直沒還,已經有同事去請這個叫王三的人過來了。」黃笑笑說完就接起電話,說:「走,一起過去看看吧。」
  我連忙扒了兩口飯就跟著他們去了,我現在對辦案還是挺感興趣的,感覺好玩。
  我們走到了一樓,一樓有一個審問室,裡面很黑,我們當然不可能一股腦的全進去,我們走到隔壁,裡面有監控設備。
  我們三人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五個同事在那裡了,他們衝著我們三人笑了下,沒說話,我也過去看起了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裡的男子看起來三十五歲,長得倒是凶神惡煞的,但現在竟然淚流滿面,哭喊:「冤枉啊,黃埔就欠我三萬塊,我身家也有個百來萬,怎麼可能會下手殺他嘛,天大的冤枉啊。」
  我就開口說:「這人說的也沒錯,如果他這麼有錢,就為三萬塊不至於殺人啊。」
  許典回過頭衝著我搖頭說:「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很多人都會為自己製造各種各樣的不在場證據或者沒有作案動機,但有時候犯案動機很簡單,比如這王三讓黃埔還錢,黃埔死咬牙不還,雖然錢少,王三還是感覺不舒服,腦袋一熱找人捅死了黃埔,這樣也是很有可能的。」
  「嗯。」我點了點頭,要是有個傢伙欠我三萬還打死都不還的話,我估計也得弄死他,這不是一點錢的問題,而是自己氣不過。
  後來看著小黑屋裡的同事又審了半天,但依然沒什麼頭緒,看了會也沒意思,許典拉著我衝著黃笑笑和陳清毅說:「我帶著輝子去現場教他取證,先走了。」
  說完就拉著我出門,開車來到了太升橋,此時太升橋下面黃線以外已經圍了一大圈的大媽大嬸,大叔大伯了,全都站在遠處討論昨天那個黃埔的死。
  許典帶著我出示了一下工作證就進入了兇殺現場,許典衝著我說:「昨天讓你拍照那是最簡單的,現在教你一點難的,採取指紋。」
  首先要用多波段光譜儀,然後用照相機拍照,拍完以後帶著特殊眼鏡就能看到地上哪裡有指紋。
  然後發現有指紋的地方,就用一個很軟的毛刷,就像女生化妝用的那個粉刷一樣的,拿磁鐵粉,輕輕地刷那個地方,最後用取紋膠帶,把指紋取走。
  說起來挺輕鬆的,我照完以後一看,娘的,有十多個指紋。
  「記得,地上有血跡,或者毛髮也要全部收集起來。」許典說:「刷鐵磁粉的時候記得別大喘氣或者打噴嚏,不然吸進鐵磁粉就好爽了。」
  「會掛麼?」我看著自己手上這袋鐵粉問。
  「不是,味道和胡椒粉差不多,能爽死你,哈哈。」許典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好取證吧,我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