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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我們輔導員姓劉,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我們也都不叫他劉老師,就叫劉叔,劉叔看起來人還是很精神的,他當時聽說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就說:「要是別的學校還行,但我們學校就不行!」
  原來警察學校的各種規定是很嚴格的,比如不能夜不歸宿,不能曠課等等,而且劉叔還說,犯了這些錯可不是像其他學校那樣扣分,特別是刑偵,會先挨一頓棍子,然後再扣分,其他系的也都差不多。
  聽了這話,我的心都涼了,我干,屋子白租了!
  不過讓我比較欣慰的是這學校很大,環境也很幽美,我們的宿舍是男生樓520,當時我們三人給劉叔求了一下,說我們三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之類云云,希望能分一個一起的房間。
  還好這劉叔人還不錯,真給我們三人弄一起了。
  我們三人收拾了一下宿舍,其實這宿舍還真不錯,還有個空調,雖然不讓開,但最起碼這學校態度還是不錯的,最起碼也讓我們望梅止渴啊。
  泰龍和翔哥兩人剛認識就聊得挺投機的,他倆性格是有一點互補,泰龍人其實比較楞,也不太會說話,但是一遇到打架之類的事情絕對是第一個衝前面,翔哥就完全不同,翔哥是嘴巴特能吹,一天給你打七八次包票,每次都給別人說:在XX出了事找我,報我名字。
  記得以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就是因為翔哥這個包票,當時有個人就看不慣他,想揍他,他就報了翔哥名字,那人原本想叫兩三個人嚇唬嚇唬他就算了,一聽他和翔哥是拜把子的交情,馬上叫了十來個人,差點就給那人給整成殘廢了。
  不過翔哥其實心眼不壞,就是愛吹牛逼了一點,遇到事情會躲最後,不過其實也不是他膽小,而是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所以才不會上的,要是遇到能打過的,比如對面是小學生之類的,他的氣勢絕對不比趙子龍長阪坡七進七出差多少。
  反正這倆人性格是有點互補,聊得挺好的,就在我們商量要不要晚上出去喝一杯的時候,寢室門又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小胖子。
  這個小胖子當時穿著一身灰白色的衣服,帶著個小眼鏡,背著個黑色的背包,一進來看著我們就笑著說:「大家好,我叫杜子騰,大家叫我小胖就可以了,希望以後多多關照!」
  「你好,我就陳輝,這是泰龍,這是黎緒翔。」
  我們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就一起出去喝酒了,這大學城外面啥都有,特別是館子之類的特多,我們四人當時就找了一個川菜館,叫了兩箱啤酒喝了起來。
  開始杜子騰,也就是小胖還說自己不能喝,當時翔哥還輕蔑的一笑,拿起酒杯,特凝重的衝著小胖說:「胖啊,我們是男人,是爺們,怎麼能說自己不能喝呢?男人不能說不行,知道不,來,哥哥教你喝啊!」
  說完翔哥就坐到小胖旁邊和他喝了起來,我就和泰龍使勁吃菜,讓這兩二逼自己喝吧。
  要說喝酒都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他就不是人,小胖開始喝的時候還很靦腆,一點一點的喝,後來直接拿瓶子,一瓶瓶的灌。
  翔哥喝酒都是按杯子來算的,那小胖就是用瓶為單位計算的,後來看他倆喝得那麼多,我和泰龍也跟著喝了起來,當時兩箱,我,泰龍,翔哥喝了半箱,小胖一個人喝了一箱半。
  要說男人感情都是從酒桌上來的,當時我們幾人回去翔哥就嚷嚷著要結拜,他好像就喝了兩瓶吧,躺在他床上耍酒瘋,非要結拜。
  我和泰龍,還有小胖也都喝多了,當時翔哥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出一個碗,倒上雪碧,然後就拉著我們幾個跪在地上說:「來來,我,我們幾個,來,來結拜。」
  他當時說話都結巴了,他就拿著把小刀,學著電影裡那樣使勁的在自己的食指上來了一刀,但他丫的擠了半天都沒擠出血來。
  當時小胖就結結巴巴的說:「翔,翔哥,那啥,你那手指沒血,割動脈,那玩意血多。」
  「好勒。」翔哥說著就要去割,我一看嚇傻了,這翔哥,喝兩瓶酒都敢玩自殺了,我就攔著他說:「別割了,要結拜直接結拜吧啊,乖。」
  「那,那好,蒼天在上,厚土為證,今天我翔哥……」翔哥還沒說完小胖又說道:「翔,翔哥,那啥,我們這上面是燈泡,地下是水泥地板啊,沒蒼天厚土啊。」
  「也對,那六樓在上,四樓為證,我翔哥……」
  「這六樓四樓沒啥氣勢啊,我們還是蒼天厚土吧。」
  當時也都是喝多了,反正最後啊也沒結拜成。不過事後回想了一下,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我們幾個是睡得爛醉如泥,中午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起來,起來一看,另外三個傢伙,衣服都脫光了,就一個褲衩,三人報成一團,在泰龍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覺呢。
  這三個死基佬,我揉了揉太陽穴,剛好這個時候劉叔竟然進來了,劉叔進來看到他們三人光溜溜的身子,以及那曖昧的姿勢,咳嗽了一下說:「年輕人還是要矜持一點。」
  「你等他們醒了以後告訴他們一下,今天晚上在操場集合,然後去軍區軍訓一個月。」說完以後劉叔好像還要通知其他人就轉身離開了。
第019章 岳越
  軍訓?我對這玩意並不陌生,高中時候也軍訓過,不過那軍訓跟玩一樣,不知道大學的軍訓是不是一樣的,當時我們就在下面集合了,五十人為一個臨時班,臨時班就是沒有分系之前的臨時班級。
  五十人一班,一共有五個班,男的四個班大約兩百人吧,還有一個班全是姑娘,當時也都發了校服,那些姑娘一個個長得真不錯,特別是身材,賊好,當時就來了兩輛車,我們是劉叔帶隊,劉叔就說:「所有人,跑步去軍區!」
  這劉叔剛說完,那些姑娘就有說有笑的上了兩輛車,我們大呼不公平啊,這不是嚴重的性別歧視麼,但劉叔下一句話就說:「誰把自己下面那玩意割了也能上車!」
  他這樣一說也就沒人說話了,還能咋辦?跑唄,娘咧,跑了足足三個小時,差點沒給我累得岔氣,還好中途停下來休息了幾次,翔哥比我還不堪,到後面都是泰龍扶著他在跑了,泰龍的體力真心不錯。
  我們所在的這個軍區,其實也不能叫軍區,因為重慶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軍區,只是一個很大的武裝部,我們叫軍區而已,這武裝部在市郊區了,是郊區外的一座山上,等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我們兩百來號人,到了地方以後,差點沒直接暈過去,帶我們過來的劉叔跑了這麼久也是渾身是汗,他在門口打了個電話,軍區的大門就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十來個軍人,領頭的是一個滿臉鬍渣子的傢伙。
  領頭的這個軍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吧,走過來和劉叔握了握手,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劉叔就衝著我們說:「你們接下來的一個月就在這裡好好訓練體能,知道不?」
  「是!」我們說完以後,劉叔轉頭就離開了,而那個滿臉鬍渣子的人就衝著我們吼道:「我叫岳越!是你們的總教頭!接下來的一個月就是我陪你們玩了,所有人進去,跑操場十圈!然後洗澡睡覺,明天五點起來晨練!」
  「教官,我們剛跑了三個小時,還要十圈?」當時我旁邊的泰龍就不滿意的嚷嚷了起來,那叫岳越的軍人一眼瞪了過來,二話不說,從腰上抽出塑膠棒,衝上來往著泰龍的腦袋上就是三棍子,泰龍用手擋了兩棍,最後一棍打在了腦袋上,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泰龍直接被這岳越揍趴下了。
  岳越打趴下泰龍以後,囂張的拿了根煙出來,點燃抽了一口衝著我們兩百來號人說:「你們誰可以把我們這十個人,隨便一個單挑趴下就可以不訓練了,或者兩百人一起上,打我們十個也成!」
  這人也太囂張了,要是我們兩百人真揍他們,他們十個人肯定打不過,不過當時誰敢出頭啊?這泰龍也是倒霉,倒不是岳越脾氣火才打他的,其實頂一句嘴沒啥,這些軍人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但是現在需要拿人來立威啊,現在一打泰龍,剛才站得歪七裂棗的隊伍也站得整齊了不少。
  我當時肯定不可能出頭幫泰龍打這傢伙啊,主要是我肯定打不過,我就扶起泰龍,泰龍捂著腦袋,鮮血也流了下來,岳越看了泰龍一眼,估計也是感覺自己下手太狠了,就說:「葉凌天,出列,把這小子帶去包紮一下,他今天可以不訓練了,其他人全給我去跑!」
  岳越說完就有一個軍人出列了,這人叫葉凌天,葉凌天從我手上接過泰龍,直接背起泰龍就往軍區裡面跑了,這個時候岳越也大吼道:「看著干毛?趕緊給老子跑步去!」
  當時累得真跟條狗一樣,那操場大約是五百米一圈,十圈啊,我們跑完,匆匆分了一下寢室,當然,我們要求了一下,還是我們四個人一個寢室,當天我們四個人都是倒頭就睡,太累了。
  接下來就是苦逼的軍訓了,娘咧,真不是我不夠爺們,太苦了,五點起來先操場二十圈,然後吃飯,吃完飯站軍姿到中午,吃完飯再跑十圈站軍姿,要知道當時可是夏天啊,而且還是重慶,最低溫低也是37℃,相比下那些老娘們的班待遇真不是一般的好,那個色迷迷的教官帶著她們一群老娘們就坐在樹蔭下面聊聊天,暢談人生理想。
  我們的教官就是那個葉凌天,每個教官帶二十個人,這個葉凌天也挺好說話的,二十歲左右吧,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沒事就和我們聊聊天,人挺不錯的。
  那件事過後泰龍就一直嚥不下這口氣,在高中從來就是他揍人,什麼時候被人揍過?第五天晚上,在寢室泰龍就給我們幾個說:「哥幾個,不然我們想辦法揍這教官一頓?奶奶的。」
  「行啊,我支持你,精神上的!」我,翔哥,小胖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開玩笑呢,那教官的體型我們也不是沒見到過,一個打我們四個肯定富裕,把人家惹急了,人家還有一個軍區的兵幫忙呢。
  當天泰龍見我們不幫忙,也就不說話了,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自己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當時我也沒多想,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出事了。
  那天早上我們起來並沒有看到泰龍,開頭還以為他出去練拳了呢,但是集合的時候,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被綁了起來,那個岳越腦袋也綁著紗布,我們也明白怎麼回事了,我們就去問葉凌天。
  葉凌天告訴我們說泰龍當天晚上竟然一個人去揍岳越,偷襲之下還真把岳越頭給打破了,但岳越可是軍人,之後把泰龍狠狠的揍了一頓,岳越當時又當著所有學生的面又把泰龍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