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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節

  「它還在麼?」我低垂著眼眸,看著地上的水漬,夏東海已經在我昏迷的時候把地板上的血也清理乾淨了。
  「你餓了吧,我啊剛剛給你弄了一點吃的,你放心,這個東西你絕對吃的下。」夏東海起身將桌上的碗盤掀開。
  我撇了一眼,是一碗白花花的米飯,和一碗湯,那湯上都是粉狀的漂浮物,雖然聞著這味道我沒有反感的感覺,但是卻也毫無胃口。
  「多少吃一些,否則你的身體撐不住的,還有希望你想明白了可以告訴我,那藥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夏東海已經看出我故意在隱瞞,我不解釋,因為沒心情沒力氣。
  夏東海不再追問,把這帶著粉狀的液體一點一點的餵入我的口中,至於那白色的「米飯」也並非是米飯,是一種粘稠的液體。
  吃了之後,胃裡至少不會空蕩蕩的餓的難受,精神也好了一些。
  「它還在麼?」我的心底多少已經猜到了。
  夏東海遞給我一根煙,淡淡的說:「你覺得呢?」
  我苦笑:「怎麼樣才能把它弄死?」
  「除非你先死。」夏東海歎了一口氣,臉上帶著標誌性的痞笑,抽出了一副撲克牌問我要不要跟他玩兩局。
  我凝眉看著夏東海,剛剛才覺得他靠譜一些,沒有想到他居然又開始嘻嘻哈哈的要打牌,壓根就不把我的性命看在眼裡。
  「你!」我正要罵夏東海,抬起眼眸便看到夏東海的身後浮現出一個影子,再仔細看清楚好像是一張人臉。
  我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吳勇麼?
  「夏,夏,夏東海,你背後?」雖然極力的想要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一些,但是此刻的我說起話來已經磕磕巴巴的。
  夏東海一轉身,那臉和吳勇的臉碰到了一起,吳勇那蒼白的臉就貼在夏東海的鼻尖上,可夏東海卻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回過頭來,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鼻子用力的吸了吸迅速的站起身來。
  「他在哪裡?」夏東海朝著四周看著。
  「你看不見麼?」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已經變得乾澀,因為吳勇站起身來,背後一大坨的肉塊往下掉,胳膊也是耷拉著的,估計是跳下去之後斷了。
  後腦勺被削掉了一大半,看起來很是血腥。
  「我看不見,但是我聞得出他的味道,是吳勇麼?」夏東海一邊說一邊已經將手放入自己的口袋裡摸索著什麼。
  吳勇一下子就衝到了我的面前,我嚇的直接往床裡一縮,夏東海掏出一個鈴鐺用力一搖,吳勇臉上詭異的笑容瞬間隱去,一隻手用力的按著自己的腦袋,似乎非常的痛苦。
  「吳勇,你已經死了,乖乖的投胎轉世吧。」夏東海搖晃著鈴鐺,口中大聲的喝道。
  吳勇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飛身朝著夏東海猛撲了過去。
  「快跑,他朝你過去了!」我急得大叫。
  夏東海卻很鎮定,吳勇揚起手在夏東海的脖子上劃過,夏東海的脖子處出現了三道血痕,而吳勇卻驚聲尖叫了一聲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我茫然的看著夏東海:「你會法術?你,你難道是書裡寫的道士麼?」
  「什麼道士啊?這鈴鐺叫囚鬼鈴,是我爸爸留下來的,我也不會就隨便亂搖,其實嚇住他的是我的血。」夏東海說到這,便一臉的得意。
  「血?」我盯著夏東海的脖子,他的血我可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來。
  「我有蠱精血,我爸爸當年中了蠱毒,他以毒攻毒用百毒草解蠱,大難不死。後來發現,他的血可以讓百蟲退避三舍,就連鬼魂也怕這玩意兒,我就是繼承了我老爸的蠱精血。」夏東海費力的跟我解釋著。
第十六章 生死一線
  我半張著嘴巴,雖然聽的好像不是非常明白,但是我覺得夏東海不是在撒謊。
  可是我不明白,吳勇又不是我們害死的,他剛剛為什麼好像要傷害我們?之前夏東海不老說什麼因果報應麼?
  「或許他是心願未了,有什麼話想跟我們說,你剛剛嚇成那個樣子害得我也分寸大亂。」夏東海倒是把責任全部都推到我身上來了。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窗外已經照進了陽光:「對了,我今天要去一趟醫院,我女朋友?」
  說道這我突然頓了頓,菲菲的症狀我覺得不像是普通的精神分裂,倒像是鬼上身一樣如果夏東海可以感受到鬼的存在,那把他帶去醫院看看,或許他能幫到菲菲。
  「那個?」我回過頭看著夏東海,他已經是爬到自己的床上閉上眼準備睡覺了,這疲憊的樣子,讓我有些不忍心打擾。
  可是想想菲菲,我不得不伸出手推了推夏東海的肩膀。
  夏東海睏倦的瞇著眼睛看著我:「怎麼了?不是要去看你女朋友麼?怎麼還不去?」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撇了撇嘴又閉上了眼睛。
  「東海啊,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我懷疑,我女朋友是被鬼上身了,所以?」我誠懇的看著夏東海。
  夏東海衝著我伸出了手,又比劃了一個動作。
  見我沒有看明白意思又立刻補充道:「錢!」
  「啊?」我驚訝的看著夏東海。
  這小子什麼情況,我跟他怎麼也算是同學吧,幫個忙還要錢?
  「你看看,抓鬼什麼的很恐怖的,弄不好小命都搭進去了,不拿點錢補補膽怎麼行?」夏東海說的還振振有詞。
  我歎了一口氣,問他要多少,他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十塊應該還不算多吧?要是可以救菲菲我當然願意出了。
  「好,五十塊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我從身上掏出了那僅剩的一百遞給了夏東海,本來還指望著他能找給我錢,結果他直接把錢揣到了兜裡,並且懶洋洋的爬了起來。
  用拿黑豆般的眼睛鄙夷的掃了我的一眼,不屑的說道:「五十塊?打發要飯的呀?我說的是五百,抓鬼啊老大,五百塊錢算什麼,我可是拿著我的老命給你辦事呢。」
  夏東海說著又指了指我胳膊上的紗布,和那兩個我吃空的碗:「這些東西都不止五十塊錢了,什麼都別說了,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這一百塊錢就當是押金,五百塊你先欠著我。」
  夏東海辟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我聽的是一愣一愣的,還沒有等我答應他就已經拿上他那灰色的小布包走到寢室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