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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7節

  他只是隨口的問了一句:「不會是明器吧?」誰知那小子被問呆了,反問他什麼是明器,看來這小子是個外行,李守義來了精神,這樣的人說不定手上還真有好東西。
  年輕人四下裡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瓶子放在櫃檯上。
  李守義拿起瓶子仔細地看了看,大吃一驚,這不是傳說中的「九龍翠玉瓶」麼?前兩天唐老才來找過自己,說是如果見到有人拿這瓶子來出手,就馬上和他聯繫,唐老可是交待過,這瓶子和一樁謀殺案有關係。
  李守義可是知道這瓶子的價值,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價值好幾個億,他的心裡犯了嘀咕。甚至起心想把這瓶子收了,他試探著問了下年輕人想賣個什麼價,年輕人開口就是二十萬,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以十萬元成交了。
  收下了瓶子以後,李守義的心裡在痛苦的掙扎著,自己這一輩子拼了老命也掙不來這幾個億,到底是不是應該通知唐老,轉念又想,唐老說過這玩意兒可是涉及到一樁人命案,找錢事小,就怕找了沒命花,下半輩子還得吃牢飯那就得不償失了。
  左思右想之下,他還是給唐老打了個電話。
  李守義苦笑著對鎮南方說,給唐老打完電話以後,他拿著這個瓶子久久捨不得放下,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心中那種患得患失就甭提有多難受了。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心想如果李守義說的是真的,那麼路上自己所想到的疑點倒也能夠說得通了,李守義拿到這個瓶子還是起了貪念的,只是因為唐元築告訴了他這瓶子涉及了人命案。
  鎮南方問李守義對那個年輕人有印象嗎,李守義說看上去像個大學生的樣子,人很老實,也很靦腆,如果自己不知道這瓶子的貴重,他真懷疑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很急用錢,把家裡的老古董偷偷拿出來賣的。
  要說這個年輕人的特徵,他還真說不出來,大概一米七、八的個頭,小平頭,長相很普通,左臉上好像有顆痣,說的是渝市本地話,口音很重,估計是市郊縣鎮上的人。
  李守義說:「你們也知道,幹我們這行不可能去要求客戶留下姓名地址什麼的。」
  鎮南方點了點頭:「如果再見到他,你還能認出來嗎?」
  李守義不確定,他說:「我能不能認出他還真不好說,他那長相太普通,普通到扔進人堆裡面馬上就能忘記,硬要說能不能認出他來,我就只能憑他臉上的那顆痣了。」
  鎮南方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他讓李守義取了那副畫,付了錢就和小惠離開了。
  李守義望著他們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笑容,原本他以為警察會很難打交道的,沒想到還白白賺了一萬五,他到是巴望每天都能遇到這樣的好事。
  上了車,小惠問鎮南方,李守義的話是否可信,鎮南方笑了笑:「你覺得這副畫怎麼樣?」
  小惠有些不解,自己明明問的是李守義,鎮南方怎麼就扯到畫上去了?她點了點頭:「到也值這個價。」
  鎮南方說:「李守義是個商人,而且是個奸商,這副畫他一開始喊價是十萬,最後六萬元成交了,說明他對利看得很重,那麼你覺得他真會像自己說的那樣,因為那瓶子涉及一樁命案他就會輕易的放棄到手的幾個億嗎?他完全可以吃下這個瓶子,然後找個穩妥的渠道出手,哪怕是離開華夏。」
  小惠想想也是,李守義如果帶著瓶子離開華夏也並不一件難事,怎麼可能就輕易的放棄了,她問鎮南方:「這麼說李守義在說謊?」
  「是的,他在說謊,我甚至可以肯定他說的那個年輕男子並不存在,你想想,這才三四天的時間,他就會把那人的樣子給忘記得乾乾淨淨,可能麼?畢竟這瓶子價值連城,不是小物件,這麼貴重的東西他會不去留心這東西的主人?」
  小惠點了點頭,她說:「如果李守義是在說謊,那麼唐老說的也就是假話,但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鎮南方想了想:「還記得從唐老家出來時我說過的話嗎,如果警方能夠證明這只瓶子與傅龍案沒有關係,那麼這瓶子就理所當然的應該歸唐老所有,我們可以這樣假設,這瓶子根本就是傅龍所擁有的那隻,無論唐老是怎麼得到的他都必須想方設法讓這只瓶子與傅龍案沒有任何瓜葛。」
  小惠說:「我明白了,之前在蜀川那家拍賣行出現了一個所謂的贗品,而委託人是任神父,這就是故意布的疑陣,估計這條線我們追下去就會直指傅龍案,這樣一來出現在馬王廟街的這只瓶子自然就與傅龍案無關了,看來這個唐老算計得真是厲害。」
第四十五章 西苑小區的房產
  「這兩天的時間裡,孫紅梅和蔣嫣然有過兩次接觸,一次是一起逛商場,另一次則是孫紅梅去學校輔導舞蹈,這樣的接觸應該是正常的。」當盧興問鍾南山這邊有什麼發現時,鍾南山有些沮喪地說道。
  舒逸微微笑了笑:「小石,你對西苑小區的調查結果也說一說吧!」
  舒逸這話一說,鍾南山瞪大了眼睛,西苑小區不就是那晚蔣嫣然辭別了孫紅梅後去的那個小區麼?此刻舒逸提及西苑小區,莫非他們查出了什麼?是不是查到了蔣嫣然與那小區的某人有什麼交集?如果真是,那麼自己又能夠多一條線了。
  石磊拿起了手邊的小本:「經過這兩天來我們仔細的排查,我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蔣嫣然、肖凝玉和周敏以及孫紅梅和胡越都在西苑小區裡置辦有產業,有的是用自己的名字,有的則是用了親友的名字。」
  除了早已經知情的舒逸,就是鎮南方等人都是大吃一驚,這也太巧合了吧?
  石磊頓了頓又說道:「而這個小區的開發商你們知道是誰嗎?」
  鎮南方脫口而出:「傅龍!」石磊笑了笑:「明面上開發商是叫周松,周敏的堂弟,可是真正的大老闆卻是傅龍。五個女人的房子都在同一個單元,一梯三戶,就是樓上樓下,分別是十五樓和十六樓,可是十六樓還有另一套房,也是售出了的,只是那個人的資料就連房開商那兒也沒能查出來,登記的名字是李忠,對於我們來說,這個李忠是個神秘人。」
  石磊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能夠查出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盧興歪坐著,手托著下巴,瞇縫著眼睛:「看來舒處你的猜測沒錯,這幾個女人還真的有問題。」舒逸拿起了石磊給他總結的資料淡淡地說道:「這幾套房子除了周敏與胡越是用自己的名字購的房,其他幾個人都是用的別人的名字,蔣嫣然用的是她的妹妹蔣嫣紅的名字,肖凝玉用的是孫凱的名字,孫紅梅用的是她母親的名字。可是不管怎麼說,確實能夠讓我們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五個女人彼此之間肯定有一種什麼樣的聯繫。」
  他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因為她們五人都沒有真正一分錢,而當時操作這幾套房的那個人說,這一切都是周敏的意思,而且是瞞著傅龍的。」
  鍾南山有些激動:「這麼說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周敏找來問話?」
  舒逸說道:「南方,你正面和周敏接觸一下,問一下她這幾套房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鎮南方點了點頭,鍾南山說道:「那我能不能也問問孫紅梅?」舒逸說道:「你先別直接問孫紅梅,你去問成勇,看看成勇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石磊,蔣嫣然的丈夫那兒你也問問,盧隊,胡越那兒你去吧。」
  鎮南方又問道:「至於那個李忠,老舒,你看他和這些個女人之間是不是也有什麼瓜葛,如果他的資料真實,簡單,倒也罷了,可是偏偏他又是那麼的神秘,我覺得應該好好查查。」
  石磊苦澀著臉:「怎麼查啊?我們把所有能查的都查了,這個人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鎮南方皺起了眉頭:「那他們的房產證是怎麼辦下來的?」
  石磊說道:「那登記身份證是假的。」
  舒逸笑了:「這就好辦了,走正規渠道查,假身份證原本就已經違法了,該哪個部門去查,哪個部門就去查,挖下去,總能夠挖到什麼的,總有人會見過這個李忠吧!」
  在會上,鎮南方並沒有把唐元築和「九龍翠玉瓶」的事情在這會上提起,舒逸曾經說過,朱毅要求這事情在有定論之前一定要保密。
  散了會,舒逸他們就直接回了酒店。
  在房間裡坐下,鎮南方才把和小惠去馬王廟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於鎮南方的分析,舒逸大多都還是認可的,特別是鎮南方提出的兩個瓶子的構想,他也很是認同。
  「以你的意思,那就是李守義在幫著唐元築說謊,要知道他是不是在幫唐元築說謊也很簡單,你自己都說了,他是個奸商,商人重利而輕了義,只要能夠給他足夠的利益,他自然會告訴你實情。南方,你倒是很圓滑,這幅畫買得很值。」
  小惠有些不明白舒逸和鎮南方在打什麼啞謎,鎮南方笑了笑:「所以我打算下次再讓他賺一點,不過麼,這錢是不是能報銷啊?」舒逸點了點頭:「可以,不過畫可得充公,放上幾年,我想應該還不只這個價格吧?」鎮南方嘟起了嘴:「那算了,我還是等它增值的好!」
  鎮南方可是知道,赤石先生的畫的價值,升值的空間可是很大的,估計也就三五年估計翻上一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舒逸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鎮南方想了想:「穩住唐元築,既然我已經去會過那個李守義了,那麼我總得給唐元築一個說法,不過也不能太著急,怎麼說他們這個故事裡還有個年輕人不是?李守義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這兩天就好好在渝市周邊走走,找得到固然好,如果像我們推測的那樣,那人根本就不存在,盡了力,我們也只有信以為真了,不是麼?」
  舒逸笑了,鎮南方還真是小滑頭,他現在要面對的可是一個老人精,唐元築無論學識,遠見還是經歷都遠非鎮南方可比的,那麼鎮南方唯一的優勢就是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