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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節

  舒逸望著齊光遠,他沒想到齊光遠還會有這樣的心思。不過再一想,卻又真是那麼回事,正如自己一提到想要找「左善旗」,呂元不是在努力無果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孟必謙嗎?舒逸說道:「說說你的弟弟吧,我們的齊大律師。」齊光遠的神情有些黯然:「唉,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說他,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兄弟,你說是吧?」舒逸點了點頭:「是他親自把你送到這兒來的,在我看來,他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限制你的自由,對吧?」齊光遠回答道:「不對,這一點你說錯了,是我主動要求他把我送到這兒來的。」
  「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隱隱發現,對方開始出手了,海寧在版納出事就是個信號。當時我就在想,我要怎樣才能夠躲避這樣的厄運,我想到了裝瘋,他們應該不會再對一個瘋子下手吧?」舒逸說道:「你說得對,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說服齊律師的,另外,你應該也聽耿醫生提起過吧,你的弟弟也在監視你。」
  齊光遠歎了口氣:「唉,我知道,當初我為了讓光喻幫我不得已就把我的經歷大抵對他說明一遍,我告訴他,這其中隱藏著很大的凶險,為了我的安全,不得不用這樣的方法來掩人耳目,他聽了以後果然就很積極地幫我聯繫了,耿冰和他的關係我想你們也知道,再加上他的人緣廣泛,和這的院長也很熟悉,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當然,有一點是我始料不及的,那就是耿冰這丫頭,唉!」齊光遠又歎了口氣。
  舒逸笑了,他哪裡會不知道齊光遠為什麼歎息,他說道:「齊教授,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就想問問你,這些年了,為什麼你一直都沒有考慮過個人問題?」齊光遠的臉微微一紅,他說道:「我攤上這檔子事情,你覺得我適合戀愛結婚嗎?哪個女人跟著我都得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我不想害了人家。」舒逸點了點頭,齊光遠這心思可以理解:「可是這些你有沒有告訴耿醫生,我看得出來她好像很在乎你,而且她今年也是三十好幾了,一直單身,如果我說得沒錯的話,她的心思還在你身上吧?」
  齊光遠淡淡地說道:「我勸過她,我和他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說了,我感激她對我做的一切,可是……」舒逸接過了他的話:「可是你並不喜歡她,你喜歡的另有其人,是不是丁婧茹?」齊光遠一楞,望向舒逸。
  舒逸聳了聳肩膀,抬起左手用中指輕輕梳了一下自己的眉毛:「這個應該很容易想到,雖然剛才你在提到丁婧茹的時候一直全稱她的名字,可是你提到她的神情卻帶著一種奇怪的情感在裡面。」齊光遠只得承認了:「是的,婧茹也一直沒有嫁人,她的想法和我的一樣,而且她原本的性格是很開朗的,就算是經歷了小島事件之後她也還保持著本色,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們不得不正視,你知道嗎?那個原本和她一起登島的男人,也是她以前的男友,十年前就死了,被人殺死的,兇手殺人的手段就和你們調查的謀殺案的一樣。不過那時候他們已經分手了,因為這個男人太軟弱,就算人家不殺他,他也兩次差點自殺了!」
  「什麼?你說那個男人已經死了?還是在十年前?」舒逸吃了一驚,也就是說十年前兇手就已經用這樣的手段殺人了,這一點是他們不知道的。舒逸說道:「對不起,我得再打個電話。」舒逸這次是打給燕京市局的李志誠,他並沒有多提這邊的發現,只是把丁婧茹的情況說了一下,讓他們著重調查十年前丁婧茹前男友的死亡,李志誠知道舒逸這邊一定有了什麼進展,舒逸只說晚點再和他通話。
  「你繼續吧!」舒逸打完電話對齊光遠說道,齊光遠尷尬地說:「可是我不知道應該從哪說起了。」舒逸也笑了:「還是說說齊光喻吧!」齊光遠說道:「說起我這個弟弟,人是很聰明,只是功利心太強了,如果說『左善旗』對於我們九個人來說是個惡夢的話,那麼對於他來說他覺得應該是個很好的商機,在這樣的地方,有一個熱帶的小島,這本來就是個奇跡,發現它,掌握了它的開發權,那就是滾滾而來的金錢,所以他才會對這件事情很是關注,他也不只一次想套我的話,知道那個所在,可惜,我自己都找不到,又怎麼能夠告訴他呢。」
第三十二章 學者的執著
  齊光遠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很是瞭解,齊光喻是知名的律師,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和他自身的勤勉是分不開的,當然,作為一個律師,如果太有操守,要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很困難的,齊光遠對齊光喻的評價就很中肯,功利心太強,一個有著極強的功利心的人,你指望他能夠有良好的道德與職業操守嗎?
  舒逸說道:「那麼齊光喻去找過孟教授的事情想來你也是知道的嘍?」齊光遠淡淡地笑了笑:「是的,他覺得我和他說的一定有所隱瞞,所以他更在意我的那本筆記,當然,我事先早就和老孟說過,這本筆記是不能夠給他的,其實作為大哥,我怎麼都不會害自己的親弟弟,更希望他能夠好,能夠過著他自己喜歡的生活,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如果我把筆記本給了他,相反是害了他。」舒逸皺起了眉頭:「可是那本筆記我看過,要從筆記上找到小島的所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齊光遠苦笑了一下:「你說得沒錯,我擔心的並不是他能夠從筆記中找到什麼,相反,我是怕他羊肉沒吃成,反而惹上一身的騷腥。」舒逸說道:「你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他要是好奇,就算是手裡沒有筆記也一樣會到處去打聽,也同樣會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的。」齊光遠說道:「不會,這一點我比你清楚,光喻是個小心謹慎的人,而且他還很自私,這件事情他沒有十分的把握他是不會到外面去瞎囔囔的,他想要筆記,其實他一直在懷疑另外那幾個人我是不是知道是什麼人,從我這兒他打聽不到那島的具體位置,他想從其他人的身上去突破!」
  「用他的話來說,這關係到天大的利益,他可不會讓人家分一杯羹,也就是清楚他這德行,我才敢對他透露一點,不過可憐啊,他似乎連我這個哥哥也不太信任,我知道他的心裡一直有個想法,我會不會背著他偷偷去發財!」齊光遠一臉的苦澀,舒逸笑了:「由來學者自清高,看來你這個弟弟並不是智者。」齊光遠卻說道:「不,他絕對是個智者,只是有句成語,叫利令智昏,這句成語對於他來說很實用。」
  舒逸的心裡還有一個疑惑,他心想如果齊光喻真的只是齊光遠所說的利令智昏也就算了,怕只怕齊光喻不僅僅只是盯著那個所謂的利那麼簡單,仔細想想,就算你能夠發現那個小島,可是小島的開發卻不是你一個律師所能夠操控的,那可是牽扯到廣大方方面面的問題,不可否認,齊光喻有一定的社會關係,一定的人脈,可是這塊骨頭他一個人也啃不下來。齊光喻要是智者,那麼他更應該的就是為自己尋求盟友,合作的夥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單打獨鬥,不過齊光遠有一點應該是沒有說錯,那就是齊光喻是不希望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至於是什麼原因那暫時就不得而知了。
  舒逸對於今晚與齊光喻的相見倒有幾分期盼了,之前是很多話兒沒有辦法挑明,現在能夠挑明來說,他就能夠看出齊光喻的真實反應。
  「舒先生,我只有光喻這一個親人了,不管他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可是他是我的親弟弟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所以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盡可能的別牽扯到他,他的本意也只不過是想得些利益,讓他知難而退也就是了。」齊光遠輕聲說道,他的目光望著舒逸,他說這話是很真摯的,舒逸能夠感受到他對於自己的弟弟那份感情。舒逸點了點頭,但嘴裡卻說道:「齊教授,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前提條件是齊律師沒有做出什麼違反國家法紀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原則,這一點還希望你能夠諒解。」
  齊光遠並不是很明白舒逸的想法,他微笑著說道:「這自然,我相信他是個明白人,而且他也是和法律打交道的人,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應該是有譜的。」舒逸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齊教授,我聽耿醫生說你偶爾會離開醫院幾天,不會就為了去桔洲市會丁婧茹吧?」齊光遠難為情地說道:「這個也有,不過更多的時候卻是和老孟見面。」舒逸的眼睛一亮:「其實你和孟教授一直都沒有放棄對這件事情的調查,對麼?」
  齊光遠歎了口氣:「從我個人而言,我確實不想再陷入這件事情裡去了,可是老孟卻很有興趣,這些年來老孟幾乎一直都在設法想要找到那個『左善旗』,如果說他是內蒙民俗的活《百科全書》,那麼他自己最不能夠容忍的就是對於『左善旗』這一頁存在著空白。舒先生,不知道你對於一個知識分子瞭解多少,但我可以告訴你,當他們醉心於一個課題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就已經都不重要了,甚至個人的安危。就拿我來說,如果只是個人的生死,我也不會這樣窩囊地躲到這個地方來,我是搞地質的,你想像不到那樣一個熱帶小島存在於我們這個地方對於地質學上的重要意義,甚至還不僅僅是地質,包括氣象,生物等等相關的學科來說,這都是一個奇跡!」
  舒逸點頭表示能夠理解,對於很多科學家來說,一個問題很可能會讓他覺得值得他窮盡一生去研究,而社會的進步也與這些學者孜孜不倦的執著有關。
  齊光遠望著舒逸手上的半支煙:「給我一支吧!」舒逸笑了,齊光遠說道:「我是戒了,可是看著你抽我還是忍不住了。」舒逸給他一支,替他點上,換來的卻是幾聲咳嗽。齊光遠自嘲地笑道:「看我,就這點出息,這能力都已經退化掉了。」
  「對於老孟,我打心眼裡佩服,其實就在我把筆記本交給他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他言明了厲害關係的,我不能害了他,這東西意味著什麼我必須要讓他清楚。可是他除了興奮竟然一點都沒有害怕,他更是對我千般的感謝,從那以後,他就開始了對於『左善旗』的研究,我說的這個研究不只是包括找到那地方,還包括那地方生成的一些可能性。」
  齊光遠吸了口煙:「只是我沒想到,正是這樣,竟然要了老孟的命,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把筆記交給他了,是我害了他。」舒逸說道:「你說你出去更多的是見他,也就是說你也介入了他的研究工作對吧?」齊光遠回答道:「是的,他的一些推測,一些假設的提出,都會和我交流。」舒逸說道:「你就沒想過離開這兒,回到外面去,那樣你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從事你的研究?」齊光遠咬住了嘴唇:「我想過,但我卻沒能夠戰勝我自己內心的恐懼,每次外出我都有一種感覺,都在想自己是不是還能夠安然回到這兒。」
  「我是不是很沒用?」齊光遠說道。舒逸淡淡地回答道:「不存在這個問題,任何人從骨子裡都有一種自我保護,趨利避害,有這樣的想法是人的正常反應。而且我也贊成一個觀點,就是人的生命是寶貴的,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都不容許我們隨意地踐踏生命,無論是我們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齊光遠的目光中有些感動:「不過說來也慚愧,這三十年來,對於那麼『左善旗』我們卻沒有更多的認識,它就好像是憑空生出來的,又莫名消失掉了一般。」
  舒逸冷笑一聲:「如果只是這樣或許我們真的就拿它沒有辦法了,可是他們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齊光遠不解地望向舒逸,舒逸說道:「他們做下這許多的人命案,不可能真正做到天衣無縫的,俗話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只要有動作,他們必然會留下些什麼。」齊光遠點了點頭,舒逸的話他明白。
  「可是舒先生,我卻沒能夠幫上你什麼忙!」齊光遠有些不好意思,舒逸說道:「其實你已經幫到了我,至少我知道你們那九個人裡面最少有兩個人還活著,你和丁婧茹,另外,我還知道了丁婧茹以前的男朋友也怎麼死的了,只是還差兩個人,你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齊光遠想了想:「說實話,真沒印象。」舒逸說道:「你就沒留意過他們的口音嗎?」齊光遠皺起了眉頭:「舒先生,你也看過我的筆記,我真正和這幾個人呆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如果要有印象,我想婧茹應該有印象些。我現在能夠回憶起來的,這九個人六男三女,這我在筆記裡倒是忘記寫了。」舒逸掏出幾張照片給他辨認,都是已經死去的那幾個人,可齊光遠卻說他真的記不得了。
  舒逸站了起來:「齊教授,我建議你還是離開這兒,我們會暫時給你提供一個安全的住所,會有人專門對你進行保護,當然,我們不是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不希望你出什麼事情罷了。」齊光遠說道:「這個,好吧,我聽你們的,不過我擔心老孟的家人會不會有什麼麻煩。」舒逸回答道:「孟教授的家人我已經讓人暗中保護了,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齊光遠不再說什麼,舒逸讓呂元來具體負責這件事情,而他自己則準備在今晚和齊光喻見過面以後明天領著肖宇去湘南省。呂元卻告訴他湘南不必去了,因為他已經安排人把那個丁婧茹接過來,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到。
第三十三章 和齊光喻的晚餐
  齊光遠跟著呂元走了,有耿冰在,醫院方面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陳生提出畢竟齊光喻才是齊光遠的直系親屬,最好還是要給齊光喻說一下的好。舒逸告訴他晚上會和齊光喻見面,到時候會當面和他提這事的,舒逸相信只要提出這是為了齊光遠的安全計,齊光喻應該不會提出什麼異議,而且齊光喻是個聰明人,對於舒逸和呂元的背景他應該多少也有些瞭解,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對舒逸他們這樣客氣,這是一個骨子裡就很傲慢的人。
  「你有什麼打算?」望著呂元的車子離開,舒逸問耿冰,耿冰苦笑了一下:「我能有什麼打算,繼續做我的醫生唄。不過話說回來,他走了我的心裡還真是空撈撈的,就好像一直以來自己擁有的什麼一下子就消失了一般。當然,其實我根本就不曾擁有過。」舒逸點了點頭,耿冰的感受他能夠理解。
  耿冰說道:「舒警官,關於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舒逸笑了:「你不會認為我是那麼八卦的人吧?」耿冰的臉微微一紅:「我只是不希望這件事情讓大家難堪,不管怎麼說,我和他也算是親戚,另外還有我姐姐和姐夫在那兒,搞不好會影響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舒逸說道:「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肖宇敲了敲門,見舒逸還在和耿冰聊著,他問道:「舒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既然齊光遠都已經被呂元帶走了,他們在這兒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事了,舒逸站了起來:「這就走吧,耿醫生,有什麼事情直接給我來電話。」耿冰笑了:「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事情的好,現在這個時候只怕沒事,有事就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回去的路上,肖宇說道:「舒大哥,我們出來好幾天了,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舒逸看了他一眼:「怎麼,這就想家了?」肖宇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案子現在越扯越遠了,我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破案。」舒逸淡淡地說道:「那你現在對於整個案子有什麼看法?」肖宇說道:「之前嘛,潘希仁案、劉松竹案,哪怕是發生在膠南的葉茜琳案都還有跡可循,兇手的作案手段也有延續性,可是到了內蒙以後,一切都亂了,不過我想嘛,是不是我們已經觸及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們忍不住亂了方寸,兇手就不再遵循一定的規律了。」
  舒逸微笑著點了下頭:「能夠想到這些已經很難為你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說的那幾起謀殺案的兇手與殺死孟必謙的或許不是同一個人?」肖宇說道:「你是說有兩個兇手?還有舒大哥,葉茜琳的那兩上同學的死呢?好像你一直就沒把那兩個人的死和我們的案子關聯起來。」舒逸淡淡地說道:「為什麼要關聯,其實根本就和我們正在查的案子沒有太大的關係,從一開始我就認為,紀文化、葉茜琳、周勝利與辛梅四個人之間存在著某種情感的糾葛,而周勝利與辛梅的事,也是緣起於此,所以他們的死相反與我們的案子無關。」
  「可是這萬一要是你的分析錯了呢?」肖宇有些鑽牛角尖,舒逸說道:「不管我的分析是對是錯,我們都不值得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去下功夫,再說了,那個案子膠南市局不是已經在調查了嗎?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把案子查清楚的,我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精力也有限,所以還是抓緊我們自己手頭的案子吧。」
  「不過你得再去一趟膠南,現在我們大致有了底,你要調查一下葉茜琳在三十年前齊光遠他們發現『左善旗』的那段時間,葉茜琳是不是也到過內蒙,去過烏海。你可以讓康隊幫著你一起調查,如果能夠確定,那說明我們的思路沒錯,之前死的幾個人應該就在齊光遠提到的那九個人裡。」舒逸對肖宇說道。肖宇應了一聲:「好的,對了舒大哥,今晚你要去見齊光喻?」舒逸說道:「嗯,怎麼了?」肖宇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舒逸笑道:「我看你是有什麼想法吧?」肖宇說道:「齊光喻遇事沉著冷靜,雖然我只見過他一兩次,可是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很自負的人,而且他的目光有一定的侵略性,身體素質也很好,我曾經想過,他的表像與那個兇手倒是有些相似。」舒逸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齊光喻秀可能就是那個連環殺手?」肖宇吐了下舌頭:「我是胡亂猜的,沒有任何的根據,你可別當真了。」
  舒逸說道:「單單從人物的性格來說,你說得也不無道理,齊光喻符合大多的特徵,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甚至還要偽裝成為一個瘸子?還有那個賣瓜子的婦人描述過兇手的長相,齊光喻並不符合外貌特質。」肖宇苦笑了一下:「我也說了,我只是胡亂想到。」舒逸說道:「大膽假設並沒有錯,只是必須小心求證。」
  回到住處,呂元告訴舒逸齊光遠已經安排妥當了,呂元辦事他自然是放心的,至少在呂元為齊光遠安排的住處,齊光遠是不可能有什麼危險的。呂元問舒逸,晚上與齊光喻的見面是不是讓齊光遠也一道去,舒逸告訴他齊光遠就不去了,畢竟有齊光遠在,舒逸的一些試探就無法完成。今晚見齊光喻舒逸原本就存在了試探的心思。
  齊光喻是在下午五點多鐘給舒逸打電話的,原本舒逸他們只是和他約了晚上見上一面,但舒逸知道他一定會主動提出晚上一道吃飯,因為齊光喻應該已經收到了來自精神病醫院的消息,那就是齊光遠已經被人帶走了。舒逸覺得這件事情對於齊光喻來說很重要,他一定會主動約見自己,為了他的大哥齊光遠。
  舒逸、呂元和肖宇來到飯店的時候六點過一點,齊光喻倒是已經到了,舒逸沒想到齊光喻學會叫上自己的小姨妹,耿冰在舒逸他們到來的時候跟著齊光喻一起站了起來,舒逸微笑著對耿冰說道:「耿醫生,我們又見面了。」耿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舒警官,你好!」
  幾人坐下之後,齊光喻說道:「這是呼市最好的北方菜館了,舒先生是北方人,所以……」舒逸笑了一下:「齊律師,其實我這個人不挑的,北方菜南方菜我都習慣,大多數時間我都是在外面的,也並不是總是呆在北方。」齊光喻問道:「喝點什麼酒?」舒逸擺了擺手:「我不沾酒的,含酒精的飲料我都很少喝,你們自便吧。」齊光喻又問呂元和肖宇,自然是客隨主便了,呂元是愛酒的,至少肖宇,他無所謂。
  齊光喻要了兩瓶溪鳳。
  「舒先生,聽說你們把我大哥給接走了?」齊光喻一邊給舒逸倒著茶,一邊說道。舒逸點了點頭:「是的,其實齊律師你自己也知道,你大哥並沒有病,之所以要躲到精神病院去主要是考慮到安全問題,而他和我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有很大的關係,我們有義務保護他的人身安全的,你說是吧?」
  齊光喻點頭稱是:「那就勞你們多費心了,不過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夠去看他。」舒逸笑了:「當然可以,我們只是保護他,又不是軟禁他,你隨時可以去看他的。」齊光喻看了耿冰一眼:「這十年來,我大哥一直都是小冰在悉心照料,舒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舒逸說道:「你說。」齊光喻說道:「我想讓小冰繼續照料我大哥,你也知道,這十年來他幾乎都已經習慣了有人照顧,我擔心他一個人很多事情應付不來。」
  舒逸微笑著對耿冰說道:「耿醫生的意思呢?」耿冰的臉微微發紅,她低下了頭:「我聽姐夫的。」舒逸問道:「那你醫院的工作呢?」耿冰回答道:「醫院那邊倒沒什麼,可以請假的,其實我除了光遠大哥以外,還真沒有別的病人。」舒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既然這樣那行,呂哥,這事兒不難辦吧?」呂元笑道:「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聽到舒逸他們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齊光喻笑著說了幾句感激的話。
  酒菜上來了,齊光喻應該是經常應酬的人,很快就把飯桌上的氣氛給調動起來了,肖宇原本還有些拘束,他以為舒逸會在飯桌上問齊光喻一些關於案子的事情,誰知道舒逸雖然不喝酒,卻也只是跟著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肖宇的心裡有些鬱悶,他瞟了舒逸幾眼,可是舒逸卻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舒逸偶爾會小聲地和耿冰交談,耿冰和剛開始認識的時候相比,已經少了那份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