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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8節

  其中一個孩子說道:「你新來的?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曾凡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做個乞丐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嗎?那孩子又說道:「這是譚爺的地盤,我們都是譚爺的人,你這樣踩過界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曾凡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什麼譚爺,我餓,我要吃飯,所以……」另一個孩子卻不耐煩地說道:「虎子哥,中他囉嗦什麼,把他攆走不就得了!」說罷低下身子就準備去抓曾凡那小瓷碗裡的錢。
  那可是曾凡一天的飯錢,曾凡一下子跳了起來攔在那孩子的面前:「你幹嘛?」那孩子瞪了他一眼:「閃一邊去!」曾凡雙手握緊了拳頭,怒目而視。那個虎子哥皺起了眉頭:「小子,看不出來你挺橫的嘛,你跟誰混的!」曾凡抱住了自己的瓷碗,冷哼一聲就準備離開。
  另外一個孩子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聾了,虎子哥在和你說話呢!」曾凡說道:「你們不讓我在這乞討,我換個地方就是了。」虎子哥笑了:「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個性的!」曾凡正準備離開,虎子哥說道:「其實你想要在這兒混也不是不行,這樣吧,我帶你去見譚爺,拜了碼頭以後在這塊地面上有什麼事還有人照應。」
  曾凡瞇起了眼睛,他的心裡在想,真要離開這兒自己還不知道該去哪呢,他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另一個孩子卻說道:「虎子哥,我們的人已經夠多的了!」虎子哥說道:「算了,都不容易,這小兄弟如果不是生活所逼也不會走這一步。」曾凡聽了虎子哥的話,心裡有些感動,虎子哥摟住了他的肩膀:「走吧,我帶你去見譚爺!」
  路上,虎子哥把譚爺的規矩說了一下,其實譚爺的規矩也不複雜,那就是手下的乞丐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地頭,無論誰都不能夠踩別人的界,另外就是每天的收入必須拿出三分之一上交給譚爺。
  虎子哥說道:「說是三分之一,但是有底限的,每天至少是二十塊錢!」曾凡皺起了眉頭:「二十塊?要是一天都討不到二十塊呢?」另一個孩子不屑地笑了:「瞧你那出息,別說討了,你就坐在那不動一天也不止二十塊。」虎子哥說道:「其實只要你裝得可憐一點,一天一百元是根本沒有問題的,別小看了我們這一行,我們這是文乞,還有武乞,武乞的收入就更高了,不過那得有些功底,你看過那些玩雜耍的孩子嗎?那就是武乞,靠著那身本事博取同情。」
  曾凡微微點了點頭,虎子哥指著他那個同伴說道:「他是我的好兄弟胖娃,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來著?」曾凡腦子一轉輕聲說道:「我叫文寧!」虎子哥笑了:「那我們就叫你寧子吧,胖娃,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你可要多幫幫他。」胖娃看了曾凡一眼,不過他還是伸出手去:「以後你就叫我胖哥!」曾凡笑了笑:「虎子哥,胖哥!」
  譚爺竟然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而他看起來也不像乞丐,衣著光鮮,特別是那頭髮梳得很是整齊,還打了發膠,乍一看那樣子還真像《上海灘》裡的許文強,他穿了一套廉價的灰色的西裝,還打了一條紅得耀眼的領帶。他住在距離曾凡乞討的地方不遠的一個宅子裡,正品著酒,而他身邊還有一個嬌艷的女人,女人估計二十出頭,打扮得很是妖冶。
  「虎子,胖娃,這天還沒黑呢,你們就要歇市了?」譚爺喝了一口酒,然後淡淡地望著虎子哥和胖娃,然後目光落到了曾凡的身上:「這小子是誰?」虎子哥忙說道:「譚爺,這是新來的,想要討口飯吃,這不,我帶著他來拜碼頭來了!」譚爺身邊的女人笑道:「喲,看樣子沒滿十歲吧?」曾凡低下了頭:「我今年九歲。」譚爺皺起了眉頭:「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人?」曾凡回答道:「是的,我是從東遼來的。」
  譚爺問道:「家裡還有什麼人啊?」曾凡咬著牙,搖了搖頭:「沒了,我是孤兒!」女人歎了口氣:「譚老大,看他蠻可憐的,你就收留他吧!」譚爺望著虎子哥:「現在我們有多少人了?」虎子哥說道:「我們有二十三個人了,譚爺,其實多他一個也沒有什麼,就給他口飯吃吧!」譚爺揮了揮手:「好吧,你去安排吧,對了,規矩你可得好好教教他!」虎子哥這才鬆了口氣,一臉帶笑:「是,我知道了譚爺!」
  原來虎子他們也住在這兒,只不過是在這宅子後面的一個大屋,那是大通鋪,至於吃,專門有個孩子在做的,伙食費自然是大家平攤。曾凡輕輕問道:「每天收入的三分之一,譚爺怎麼會知道我們真正收入了多少?」虎子哥說道:「你小聲些,每天我們出去的時候身上是不能帶錢的,回來的時候他清一下不就知道了?」曾凡楞了一下:「不帶錢,那我們的錢放哪啊?」
  胖娃說道:「譚哥給存著,不過真有急用的時候可以找他要,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譚哥不會騙我們的錢的。」虎子哥點了點頭:「其實譚爺這個人蠻不錯的,接觸多了你就知道了。」曾凡又問道:「那女的是他的老婆?」虎子哥搖了搖頭:「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些事情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至於優姐你別得罪她,她在譚爺的面前說話很有份量的。」
  胖娃說道:「在這個地方沒有譚爺擺不平的時候,就是警察都會給他面子。」曾凡也不想管其他的事情,他笑道:「哦,那就好!」曾凡不知道那些麻煩會不會找到這兒來,不過此刻好像也沒有其他的去處,他必須先呆下來,對於他來說,現在的能夠有吃有住也很不錯了。
  虎子哥讓曾凡就在他剛才乞討的地方,從現在起那一片就劃給他了,虎子哥說道:「從明天起你也要跟著交份子錢了!」曾凡說道:「我今天掙了三十多,要不今天我就我吧,我交十塊對吧?」胖娃笑了:「今天就算了,剛才還告訴過你,沒有交十塊的,交就得是二十,哪怕今天你只討到十塊錢,也得交二十,不夠就得讓賬,下次扣的。不過你放心,二十很容易的,記住我教你的,一定讓讓人家一看到你就會同情心氾濫,有了同情分,那樣你就是坐著也有錢進。」
  曾凡說道:「可是怎麼博取他們的同情心啊?」胖娃瞪了他一眼:「你看我,看我這副模樣,是不是很值得人可憐啊?」曾凡認真地看了看,胖娃這樣子還真的看上去討人可憐,胖娃說道:「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悲慘一點,實在不行你就想想一些傷心的事情,最好能夠有眼淚,那樣就更成功了!」
  曾凡想到了自己的經歷,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母親,臉上果然真情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傷感,虎子哥笑道:「對,這樣就對了,好了,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我們得去繼續開工了,天快黑的時候就可以回去準備吃飯了!對了,每天要交三塊錢給小巫,就是負責飯菜的人,有飯菜錢,還有他的薪水也在裡面。」
第二十章 盧雲的線索又斷了
  華東大學的家屬院,顧一意找到了三單元,上到七樓,左邊的門前他停了下來,輕輕地敲了敲門。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打開了門,望著顧天意,疑惑地問道:「你找誰?」顧天意微笑著說道:「這是李教授的家吧?」女人點了點頭,顧天意說道:「我找李教授。」女人並沒有因此便讓開了,她又問道:「你是?」顧天意回答道:「我是李教授的一個朋友。」
  女人淡淡地說道:「我爸他不在家!」說罷就準備把門給關上,顧天意伸手抵住了門:「你爸去哪兒了?我剛才從他的辦公室來,說他沒去上班。」女人說道:「前兩天他一個朋友從老遠的地方來找他,然後他們就走了,他說要出去十天半月的樣子,對了,我爸不是已經向系裡請了假的嗎?你既然去過學校他們應該告訴你才對啊!」
  顧天意繼續問道:「你還記得來找他的朋友是誰嗎?」女人想了想:「那個人我從來沒見過,不過聽我爸說好像是他在燕京大學時的同學,也是考古專業的。」
  顧天意掏出一張名片:「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有你父親的消息麻煩你馬上給我來電話,我擔心你父親會有危險!」見顧天意說得慎重,女人不由皺起了眉頭:「你到底是什麼人?」顧天意說道:「我是警察!」顧天意原本想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那樣的話免不了又得一般解釋,於是他乾脆騙女人自己是警察。可偏偏這個女人很是精明:「我能看看你的證件嗎?」顧天意無奈只得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女人看了一眼,居然並沒有說什麼,把證件還給了顧天意:「我父親為什麼會有危險?」顧天意歎了口氣:「我現在正在調查的案子與來找你父親的那個人有些關聯。」
  女人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有消息我會給你電話的。」女人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非自然現像研究局」,但她卻知道這樣的機構在華夏意味著什麼,她也是個聰明人,她自然也知道為什麼顧天意會說自己是警察,那是不想對自己多費口舌,但有一點她卻是確定的,那就是顧天意說自己的父親可能會有危險這不會是說瞎話,所以她回答得也爽快。
  離開了李新洲的家,顧天意經車銳打了個電話:「我又晚了一步,李新洲已經和盧雲走了,兩天前就走了!」車銳說道:「顧局,你知道他們會去哪嗎?」顧天意也不知道:「我想盧雲一定是有了什麼發現才來找李新洲的,他們是同學,都是燕京大學考古系畢業的,不過他的同學並不少,可偏偏為什麼要找李新洲?」車銳明白顧天意的意思:「你是說他想借助李新洲在考古方面的專長,而這專長應該是他自己所欠缺的?」
  顧天意應了一聲:「對,李新洲是一個金石家,同時也是古文字研究的權威,據說他的研究甚至還包括了一些少數民族的古文字,就拿東巴象形文字來說吧,李新洲就曾經有過精彩的學術分析。」掛了電話,車銳輕聲重複道:「古文字,古文字,莫非還是和那書有關係?」
  劉江平和舒逸他們見了面,對於這交見面劉江平還是很滿意的,他知道了舒逸他們的來頭,他覺得自己這次沒有選擇錯,也只有依靠國家機器才能夠和那些人抗衡。不過對曾凡的下落,劉江平有些不相信舒逸的分析,劉江平是堅信曾凡不會遠離南清高架橋附近的那片區域的,可是舒逸卻說曾凡一定已經跑了,雖然不可能離開滬市,卻很可能跑到近郊去了。
  劉江平覺得自己對於一個孩童的心理分析應該是很到位的,陌生的地方無法給他安全感。舒逸卻不這麼認為,舒逸覺得對於曾凡絕對不能夠以一個普通孩童的角度來看待他,曾凡的經歷注定了他的快速成長,而在南清高架被劉江平撞見,曾凡就一定會遠離那兒。所以舒逸建議劉江平的尋找重心指向郊區。
  劉江平回到了住處,馮琳給他倒了杯水:「怎麼樣?」馮琳知道他今天要去見文慧,所以輕聲問道。劉江平看了馮琳一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對了,那個男人如果再打電話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馮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劉江平還準備說什麼,自己的電話卻響了,陌生號碼。劉江平看了一眼,接通了電話,果然是那個男人。
  劉江平輕輕摁下了電話錄音鍵,然後才「喂」了一聲。男人笑道:「劉大偵探,今天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人啊?」劉江平楞了一下,看來自己的行蹤人家可是清清楚楚。劉江平心裡一陣苦澀,自己值得他們下這麼大的功夫嗎?劉江平輕聲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說了,找到人我會和你聯繫的。」男人說道:「大偵探,你別著急嘛,著急了很容易上火的。哦,我差點忘記了,現在你的前妻已經回到了你的身邊,祛火倒不用擔心了。」
  劉江平沒有說話,男人說道:「你今天是不是見了什麼人啊?」劉江平說道:「既然你都知道,還問我做什麼?」男人笑了:「你一定是想借他的力量來對抗我,是吧?如果你真是那麼想的話,那我告訴你,你還真錯了。錢鍾越雖然在滬市勉強算得上一號人物,可是就憑他,想要對付我,那就是異想天開。」他們能夠查出錢鍾越,劉江平並不覺得奇怪,劉江平奇怪的是既然自己見錢鍾越的事情沒瞞過他們,那麼自己見舒逸幾人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當然,男人不提,劉江平自然也不會說出來。
  劉江平說道:「錢先生和文慧女士的關係你們應該也是清楚的吧,而我作為文慧女士的委託人,和他見面有問題嗎?」男人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警告你,別耍花招,否則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掛了電話,劉江平的臉色很難看,馮琳問道:「是不是他們?」劉江平點了點頭,馮琳說道:「江平,這件事情你別管了,大不了我去投案自首!」劉江平看了她一眼:「你覺得現在這件事情是你投案自首就能夠解決的嗎?」
  馮琳楞了一下:「不然他們還想怎麼樣?」劉江平苦笑了一下:「這場遊戲既然已經捲了進去,什麼時候叫停就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了。」馮琳不明白劉江平的意思,劉江平說道:「算了,你也別管了,就老實地呆在家裡吧,我會應付的。記住,我回來自己會開門,否則任何人來敲門你都別開。」
  舒逸和曾志高回到了住處,刀彥躍沒有跟著回來,舒逸讓他去調查一件事情去了。劉江平在敘說馮琳殺死齊正濤的那件事時,提到了一個官二代,那人到底是誰,另外齊正濤是不是真的死了?這些都有待查實。劉江平也試圖調查過,可是一來劉江平的人大多都投入了尋找曾凡的案子裡,二來劉江平畢竟只是個私家偵探,很多事情他調查起來的難度相對要大得多,而刀彥躍則不同,刀彥躍久居滬市,有著自己的情報網,再則刀彥躍的官方身份也有著很大的特殊性,更何況他處於這樣的秘密部門。
  「舒處,剛才顧局打來電話,盧雲又跑掉了!」車銳待舒逸他們坐下來以後他說話。舒逸點了支煙,車銳繼續說道:「初步肯定盧雲到滬市來,主要就是來找他的老同學,華東大的李新洲教授,至於他們去哪裡了,就連李新洲的女兒也搞不清楚。」舒逸瞇著眼睛:「李新洲在什麼方面的研究有過人之處?」車銳笑了:「看來你總是能夠抓住問題的關鍵,李新洲是古代文字研究方面的專家,包括少數民族文字。」
  舒逸說道:「顧局下一步有什麼打算?」車銳說道:「等,等李新洲與家裡聯繫,他已經和李新洲的女兒說好了,一有李新洲的消息馬上通知我們。對了,我聽彥躍說你讓他和警方協調,把尋找曾凡的重心向近郊的縣鎮轉移?」舒逸點了點頭:「對,我想他應該躲到了周邊的一些郊區去了!」車銳皺起了眉頭,在這一點上他也和劉江平一般心思:「你有把握嗎?」舒逸說道:「既然他是不想連累自己的母親,那麼離母親遠一點他覺得母親會更安全。再說了,經過了這些事情,他已經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隱蔽自己了。」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虎子哥來到了曾凡的面前,臉上帶著笑:「怎麼樣,文寧?」曾凡也笑了笑:「八十多塊錢呢!」他從裡面抽出三十元遞給虎子哥:「這是給譚爺的!」虎子哥收起了笑容:「說了今天你不用給的,今天你剛來,就不給了!」曾凡說道:「還是給了吧,既然有了,就不該少的。」
  虎子哥想了想伸手拿過兩張十塊的:「那就給二十吧,其他的就你自己的了,不過也得交給譚爺,他幫你存著!」曾凡說道:「那飯錢呢?」虎子哥說道:「飯錢由譚爺統一給支的,你就不用管了,對了,你的鋪蓋什麼的譚爺也準備好了,走,我們回去吃晚飯,然後我再介紹其他的兄弟給你認識,晚上好好大家好好聊聊。」
  曾凡點了點頭,虎子哥見他的雙手一直放在那個爛挎包上,他問道:「你這包裡有什麼寶貝嗎?」曾凡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寶貝,只是一本書,這是我爸臨死前留給我的一個念想!」虎子哥歎了口氣:「你比我好,至少你還見過你爸爸,知道了長什麼樣,而我……」虎子哥歎了口氣,不過很快他就抬起了頭笑著說道:「好了,別說這些敗興的事情了,走吧,今天晚上有紅燒肉哦!」
第二十一章 李新洲的蹤跡
  李晴不停地撥打著父親的電話,可是每次電話通了都沒有人接,李晴的心裡不禁有些擔心,可她也知道,父親哪怕就是在家也經常聽不到電話響,並不是說父親的耳朵背,而是父親很多時候就沒有接電話的意識。
  「接電話啊!」李晴心裡不禁有些焦急,她再一次撥打了過去,終於電話那頭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小晴嗎?什麼事啊?我正忙著呢。」李新洲的語氣中有著不滿。李晴問道:「爸,你在哪?」李新洲隨口說道:「我在香江,正有事呢。」李晴楞了一下:「香江?你怎麼跑香江去了?是和盧叔叔嗎?」李新洲說道:「嗯,好了,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吧!」李新洲索性掛了電話。
  李晴還想說什麼,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周亞民放下手上的報紙輕聲問道:「我就說嘛,爸不會有事的,那個顧天意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打的什麼主意,我說,你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那種騙子的話?」李晴搖了搖頭:「那個姓顧的應該不是騙子,父親雖然是大學教授,可是他一沒有權二沒有錢,人家騙他做什麼,我們兩個就更不必說了。」周亞民是李新洲的學生,不過現在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李新洲的女婿,李晴的丈夫。
  周亞民說道:「你就那麼相信一個陌生人?」李晴說道:「亞民,我想還是給姓顧的打個電話吧。」周亞民苦笑了一下:「想打你就打吧,我就納悶了,爸只是一個學者,會有什麼危險。」李晴說道:「我曾經聽父親說過,這個盧叔叔好像消失過一段時間的,父親很多年前遇到件什麼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可是這一次他突然就出現了!」
  周亞民淡淡地說道:「你也知道,搞考古的人有時候很可能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蹲在考古的現場,消失一段時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馬王堆漢墓的發現你忘記了,爸就在那兒呆了兩年呢!」李晴點了點頭,周亞民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她說道:「你的意思是這電話我就不打了?」周亞民點上支煙:「要不打一個吧,我看啊,這電話要不打你的心裡就會堵得慌。」李晴也笑了,她拿起了電話,又找出顧天意的那張名片。
  「喂,哪位?」顧天意接聽了電話,李晴說道:「你好,是顧先生嗎?」顧天意回答道:「我是顧天意,你是?」李晴說道:「我是李新洲的女兒李晴,我聯繫上父親了!」顧天意正在房間裡看著電話,聽到李晴的話他的眼睛一亮身體也跟著坐直了:「哦?李教授現在在什麼地方?」李晴說道:「在香江,不過他好像正在有什麼急事在辦,很不耐煩和我通電話,我沒問明具體的住所他就掛了,我再打過去就關機了!」顧天意說道:「嗯,謝謝你了!」李晴輕聲問道:「我父親不會有事吧?」
  顧天意也不能肯定的回答,他說道:「希望我們能夠盡快找到他吧,否則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不過李小姐,如果你再有他的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和我聯絡。」李晴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顧天意離開房間到了客廳,車銳正在客廳裡品著茶,顧天意問道:「舒處他們呢?」車銳說道:「他和志高去郊區了,志高的心裡惦著曾凡,既然聽舒逸說曾凡可能去了郊區他哪裡還坐得住?」顧天意笑道:「滬市的郊區縣鎮不少,他們這樣一處處的找工作量不小啊。」車銳點了點頭:「怎麼?有盧雲的消息了?」顧天意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車銳笑了:「你一臉的笑意,應該是有所收穫了。」
  顧天意點了點頭:「我準備去趟香江!」車銳皺起了眉頭:「怎麼?盧雲去了香江?」顧天意說道:「盧雲去沒去我不知道,不過李新洲的女兒剛才給我打來電話,說李新洲就在香江,她說李新洲好像正在忙著,只是她也沒來得及問出李新洲的具體位置,李新洲就掛了電話,還關掉了手機,好像是怕她影響了他的工作一般。」
  車銳說道:「嗯,那你快去吧,盧雲是個關鍵性人物,一定要找一他。」顧天意說道:「嗯,我給香江站打個電話,讓他們準備一下,做些前期的偵察工作。好了,不和你說了,代我向舒逸他們說一聲。」車銳說道:「好,等你的好消息!」車銳扭頭對汪真說道:「你去送送顧局!」
  月華鎮是滬市所轄的最大的鎮子,舒逸和曾志高到月華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他們一早上已經找了兩個鎮子了,可卻還是沒有曾凡的下落,舒逸倒是聯繫了當地的派出所,還留下了曾凡的照片,讓他們協助查找,一旦有曾凡的下落務必要及時給自己電話。
  「志高,到飯點了,我看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飯吧!」曾志高點了點頭,舒逸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飯館:「就那吧!」兩人在飯館門口停下了車,才下車就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乞丐走上前來:「叔叔伯伯,給點錢吧,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舒逸正等打必他走,曾志高掏出一張十元的錢遞了過去,曾志高看到這孩子,不由得想到了曾凡,一個小孩子在外面靠什麼生活?他歎了口氣,舒逸能夠理解他的心情,舒逸說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走,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們再繼續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