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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節

  鄧琨說道:「這讓我想起了古時候的一句話,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朱毅睜開眼睛點了點頭:「這說明我們的老祖宗們也曾經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好吧,這段時間我把預約都推了,就陪你去查查吧!」
  朱毅望向舒逸:「你去圖書館一趟,去收集一下關於時間與空間概念的相關資料!」舒逸應了一聲,朱毅說道:「一會我讓飛雁給你一套鑰匙,我已經讓雁收拾好了你的房間,你暫時就住在這兒吧!」
  舒逸說道:「老師,我是不是能夠參與你們的調查啊?」朱毅笑道:「跑得了你的?」舒逸笑了,他也很是好奇,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有著很濃厚的興趣。
  中午吃過了飯,舒逸就去了圖書館,整整一個下午舒逸都泡在那兒,還真讓他查到了不少的資料,好在朱毅給圖書館的館長打了招呼,舒逸把這些書都帶了回去。
  他回到朱毅的診所時,飛雁對他說道:「老師說了,資料交給我,然後你到鄧老師的偵探社去!」接著飛燕把偵探社的地址說了一遍,舒逸放下資料攔了部出租車就去了。
  他趕到的時候鄧琨的辦公室裡除了他和朱毅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鄧琨正在細緻地盤問著這名男子,朱毅則是點了支煙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著,見舒逸來了,朱毅示意他坐下,別打岔。
  「這麼說三十年前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嘍?」鄧琨問道。男子點了點頭:「當然記得,對於你們來說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可是對於我來說卻只是三天!」鄧琨笑道:「你說這三天你都呆在後山的一個山洞裡,能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山洞裡呆那麼久嗎?」男子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呆那麼久,可是我在山洞裡迷了路,直到前天才找到出口,出來以後,一切都變了!」
  鄧琨看了朱毅一眼,朱毅默默地點了點頭。
  鄧琨又問道:「可是你的家人都陪著你去找過,整個後山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所謂的山洞。」男子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鄧偵探,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就是在那山洞裡呆了三天!」朱毅開口了:「在山洞裡你怎麼能夠肯定是三天的時間?」
  男子舉起手腕:「我這塊電子錶一直沒停過,五月七日我進的山洞,出來時是五月十日!」
第二章 毀屍滅跡
  回去的路上,朱毅把捷達車的鑰匙扔給舒逸:「你來開車!」舒逸發動了車子:「你相信他的話嗎?」朱毅沒有回答,扭頭望了他一眼,微笑著反問道:「你呢,你相信嗎?」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太相信,這事也太玄了!」
  朱毅點上支煙,輕聲說道:「可是我相信!」舒逸楞了一下:「既然你相信了那還查什麼?」朱毅淡淡地說道:「真相,雖然我相信他沒有說謊,可是我很想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舒逸笑了:「好奇?」朱毅望向舒逸:「莫非你就沒有一點好奇心?」舒逸想了想回答道:「有那麼一點,不過如果我相信他的話,我就不會再好奇了!」朱毅搖了搖頭:「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偵察員,雖然他沒有說謊,可你能肯定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不會有什麼值得你去關注的事情麼?」
  舒逸是個很聰明的人,馬上這體會到朱毅話裡的含義:「你是說這件事情的背後可能有一個很大的陰謀?」朱毅歎了口氣:「事出反常必為妖,是的,這樣的事情二戰期間也發生過,查不出所以然,就說是超自然力量,可我們都不能夠擔保這不是某些國家或者組織所為!」
  舒逸雖然覺得朱毅的說法有些道理,可是他卻不相信真有哪個國家或者組織能夠有這樣的能耐,不過他是軍人,現在又是朱毅的學生,無論從上下級或者師生的關係來說,他都不能對朱毅的懷疑進行反駁。
  朱毅看得出他的心裡不太服氣,他笑了笑:「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總沒有錯,作為一個偵察員,這就是你的警惕性,哪怕就真是超自然力量所為,查清楚有個答案總會安心些的。」舒逸「嗯」了一聲。
  「走,去我家,吃了晚飯你再開車回診所,你把那些資料好好的看看,特別要關注的就是從二戰以來哪些國家在進行時空維度的研究,有什麼成果。」朱毅說道。
  吃過晚飯,舒逸開著朱毅的捷達車回診所,到診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診所的燈還亮著,見舒逸回來飛雁迎了上來:「你總算回來了!」舒逸皺起了眉頭:「你在等我?」飛雁點了點頭:「是啊,我得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讓你熟悉一下診所的環境,還有就是你有診所的鑰匙嗎?」
  舒逸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你等到現在,真是不好意思。」飛雁也笑了:「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請我吃飯吧,我知道你一定在老師家裡吃過了,可我還餓著呢!」舒逸說道:「沒問題!」飛雁帶他看了房間,房間佈置得雖然很簡單,卻很是潔淨清爽,舒逸問道:「這也是你弄的?」
  飛雁得意地點了點頭:「是啊,滿意吧?」舒逸笑了:「滿意,非常滿意!」飛雁又帶他熟悉了一下診所的環境,這才把鑰匙遞給他:「這把鑰匙是給你的,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走,吃飯去!」
  舒逸關了門:「我對林城不熟,你想吃什麼就帶路吧!」飛雁上了車:「和群路,吃貨一條街!」舒逸在飛雁的指引下終於來到了和群路,舒逸沒想到這兒竟然整條街都是大排檔,而且幾乎都座無虛席。
  把車停好,他跟著飛雁到了一家炒田螺的攤子,好容易找了個位置坐下。舒逸說道:「你一定經常到這兒來吧?」飛雁點了點頭:「嗯,晚上和朋友們K完歌都會邀著到這兒來宵夜。對了,你喜歡吃什麼?」舒逸說道:「我吃過了,你點你的吧!」飛雁瞪了他一眼:「不行,你得吃點,否則我一個人吃,旁邊還專門有個人盯著,我可吃不下去。」
  她一把搶過剛遞給舒逸的菜單:「這樣吧,我給你點份炒田螺,這可是他們的拿手菜,你不吃飯,就喝點啤酒吧!」也不等舒逸回答,她便作主點了。
  「你叫舒逸對吧?」飛雁一邊倒著啤酒一邊問道。舒逸點了點頭,人家都替自己準備好了房間,朱毅一定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一點都不奇怪:「你呢?你叫什麼?」飛雁菀爾一笑:「我叫飛雁!」舒逸笑道:「你姓飛?」飛雁很正色地回答道:「是啊,不行嗎?」舒逸忙說道:「行,當然行,我只是覺得這個姓很少見。」
  飛雁臉上失去了笑容:「這是我自己起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叫什麼名字,孤兒院的院長一直叫我雁兒,後來長大了些,我就給自己起了飛雁的名字。」舒逸沒想到飛雁竟然有這樣的淒慘身世,他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飛雁聳了聳肩膀端起啤酒:「來,為我們的相識乾杯!」舒逸也端起酒杯:「其實我幾乎是不沾酒的!」飛雁問道:「為什麼?男人不喝酒算男人麼?」舒逸苦笑了一下:「我可不覺得喝得爛醉的人就是男人。」飛雁說道:「不管你怎麼說,今晚必須喝!」說罷她一飲而盡。
  舒逸沒辦法只得也喝完了這杯:「我是軍人!」飛雁笑道:「我知道!」舒逸說道:「也是老師告訴你的?」飛雁「嗯」了一聲:「在老師故意晾你的時候我就猜到你一定就是他說的新來的學生了。」舒逸苦澀了一下:「你也知道他是在故意晾我?」飛雁說道:「其實老師是個好人,對人挺好的,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
  舒逸問道:「你跟著老師多久了?」飛雁想了想:「快三年了吧!」舒逸笑道:「那你可太不長進了,三年了竟然還只是個前台!」飛雁哼了一聲:「那又怎麼了?別看我只是個前台,做你的老師卻是綽綽有餘的!對了,你知道要和老師學什麼嗎?」
  舒逸還真被問住了:「說實話,一直到現在老師都沒有提過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呢!」飛雁瞪了他一眼:「你啊,老師是華夏知名的心理學專家,不過他最厲害的卻是微表情及行為心理的分析!」舒逸不解地問道:「什麼微表情?什麼行為心理?」飛雁見舒逸這樣虛心,也來了勁頭。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微表情就是人的面部的細微表情,行為指的就是人的肢體動作。老師說一個人內心的真實感受都會通過他的面部細微表情洩露,哪怕他隱藏得很好,同樣,人的肢體動作在大多時候也會出賣他們的真實所想。老師說你主要要學習的就是這些,他說對你以後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
  飛雁的話讓舒逸的心裡一驚,他終於明白了朱毅為什麼能夠成為軍情局的高級顧問,就這手段,對於一個高級情報人員,甚至普通偵察員來說確實是一件利器。飛雁見舒逸不說話,她輕聲問道:「怎麼了?」舒逸這才回過神來:「沒,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老師竟然這麼厲害。」
  他又看了看飛雁:「那你呢,這些都學會了?」飛雁搖了搖頭:「沒有,老師說這些並不適合我,我學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他只教了我對於有心理問題的人怎樣進行疏導與治療。」舒逸說道:「你也是學心理學的?」飛雁說道:「是的,我學的是臨床應用心理學。」
  兩人邊吃邊聊,消磨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舒逸把飛雁送回了住處才開車返回診所。
  才開門進去,前台的電話響了,舒逸忙上去接聽,是朱毅打來的:「打了幾道電話都沒有人接,你去哪了?」舒逸把請飛雁吃飯的事情說了一下,朱毅沒有說什麼:「來接我一趟,陪我去個地方。」
  朱毅上了車:「林得旺死了!」舒逸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林得旺?誰啊?」朱毅說道:「就是那個失蹤了三十年又出現的男人!」舒逸一驚:「什麼?下午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朱毅的神色很是嚴肅:「恐怕這事情遠比我們想像的更是複雜。」舒逸問道:「老師的意思是,他是被人殺死的?」
  朱毅說道:「他家發生了火災,一家五口全部被燒死了!」舒逸說道:「可這也不能說明他是被人害死的啊!」朱毅淡淡地說道:「陸局已經派出專家,明天就到,原本是準備給他做一個機體生理分析的,可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或許是有人不想我們知道得更多,現在好了,全都化成了灰燼!」
  舒逸原本對朱毅之前所說的,有人故意製造的超自然力量事件有些不屑,現在看來朱毅的推測很可能是正確的。舒逸說道:「他家裡的人一個都沒有逃出來?」朱毅點了點頭:「是的,根據警方的調查,門和窗都被人堵死了,這是蓄意謀殺!」
  舒逸臉上露出了憎恨:「這也太狠了吧,就算他們要殺人滅口,也犯不著殺人全家啊!」朱毅說道:「他們這是想毀屍滅跡,我已經給陸亦雷打了電話,專家不用來了,這個案子我會跟進,當然,你做我的助手,聽說你是華威的徒弟,身手也很不錯?」舒逸點了點頭,朱毅說道:「那就好,我是不能打的,動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第三章 孤兒院
  一個失蹤了三十年的人,突然奇跡般的回來了,而他的外表竟然和三十年前一樣,他的親人、朋友都證明他就是三十年前失蹤的那個人。可就在他回來沒幾天,又被一場大火給燒死了!
  朱毅和舒逸站在現場望著忙碌的警察,朱毅輕聲說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回歸會給親人帶來如此深重的災難,他一定就不會回來了。」兩人在得到警察允許後進入了現場,朱毅對現場的檢查很認真,也很投入。舒逸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就只是個心理醫生,因為他此刻看到了朱毅的專業,朱毅從口袋裡掏出兩雙白手套,遞給舒逸一雙,自己戴上。
  一個警察走上前來:「朱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朱毅笑了笑:「李隊,沒妨礙你們工作吧?」這警察便是林城市局刑警隊的隊長李建設,他爽朗地笑道:「我已經接到了上面的電話,這案子讓我們交給你了,我們只要做好配合工作就是了。」
  此刻鄧琨也到了,李建設走到鄧琨的面前:「鄧哥,你也來了?」鄧琨苦笑了一下:「死的是我的委託人!」李建設「哦」了一聲:「我聽說死者是個失蹤了三十年的人?我還聽說他這三十年竟然外表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朱毅說道:「你聽說的都是真的。」李建設楞住了:「還真有這樣的事情?我還以為這是鄉親們以訛傳訛呢!」朱毅沉默了一下:「建設啊,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外傳,尤其是對媒體。」李建設說道:「知道了,我會向局裡說明,請局長和媒體溝通一下。」
  朱毅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繼續著他的檢查。
  鄧琨跟在後面,小聲地問道:「有什麼發現嗎?」朱毅搖了搖頭:「看來警方的工作做得很細緻,除了門和窗被釘死了以外,現場沒有再留下任何的線索。」鄧琨說道:「屍體呢?」李建設指著不遠處:「在那兒!」朱毅和鄧琨便走了過去,舒逸緊緊跟在了朱毅的身後。
  朱毅停下了腳步扭頭望了一眼舒逸:「你看看,能不能從屍體上發現什麼。」舒逸蹲了下來,揭開了白布,幾具被燒得焦黑的屍體映入了眼裡。
  舒逸認真地檢查著:「雖然這幾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掙扎,但應該是因為疼痛所致,並沒有發生過搏鬥。」朱毅點了點頭,舒逸繼續說道:「這具應該就是林得旺了,咦,他的這隻手怎麼是緊緊握住的?」李建設說道:「可能是因為面對危險時感到緊張吧!」舒逸搖了搖頭:「不,如果真是因為恐懼,那麼他的雙手都應該是緊緊握住的,沒理由握一隻不握另一隻!」
  舒逸用力地掰開了他的手,白色的手套已經變得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