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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1節

第三十二章 五鬼陰風陣
  鎮南方說道:「這樣吧,我們先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估計接下來的事情會很多。」虎爺苦笑了一下:「在這個地方我們能睡上個安穩覺?」廣仁皺了下眉頭:「沒事,你們睡吧,我來守著。」
  李鐵嘴笑了:「守什麼守,看我的。」他問我要了幾支煙,然後打開門,將香煙像是胡亂擺在了門外,嘴裡唸唸有詞,念完了咒他回到房間裡把門關上:「大家都睡吧,至少六個時辰內是沒有人能夠闖進來的。」
  鎮南方輕聲問道:「五鬼陰風陣?」李鐵嘴笑了:「就知道還有識貨的,可惜,東西不稱手,否則別說是六個時辰,就是十二個時辰也沒問題。」鎮南方點了點頭:「如果那香煙換成藏地的黑散斷魂香,入陣者就必死無疑了。」
  李鐵嘴說道:「黑散斷魂香太陰毒,在我的師門是禁用的。」虎爺看得呆了:「真有這麼神奇?」李鐵嘴笑道:「其實道家的陣法看似神奇,其實說破了也不足為奇,不過是根據五行五卦做的障眼法罷了,不過黑散斷魂香則不一樣,它其中含了迷幻藥和劇毒。可以說殺人的不是陣法,是毒香,陣法只是把人困住,讓他不能逃脫罷了。」
  虎爺說道:「能困住人那也還是神奇的。」鎮南方說道:「李道長也說了,那只是障眼法,說白了,就像一座迷宮,人在迷宮裡之所以一時無法逃脫,就因為身在其中,一葉而障目。」
  我問道:「五鬼陰風陣有什麼特點?我只聽說過五鬼運財陣!」李鐵嘴說道:「進入五鬼陰風陣的人就會感覺自己置身亂葬崗,四面都是惡鬼糾纏!就算是在白天他的眼裡看到的也只是黑暗,根本無法找到出來的路,除非有道術高人把陣給破了,再或者等陣眼裡聚集的陰煞之氣到了一定的時間自己消散,否則他就只能一直深陷其中。」
  我說道:「我想他們之中也不管玄學的高手,否則我們也不會被他們玩這一出『請君入甕』了。」李鐵嘴說道:「沒事的,再也高手破我的陣法也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且一旦門外有什麼動靜,我想我想應該不會瞞過我們的耳朵的。」
  我睡不著,至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是無法安然入睡的。同樣睡不著的還有虎爺。
  倒是李鐵嘴靠在牆角很快就睡去了,鎮南方和廣仁也靠著牆壁打著盹,我和虎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抽著煙,我想他們估計也就是打個盹,真正要睡著並不容易。並不是我們不相信李鐵嘴布的陣法,只是這個環境很是詭異,我感覺我們就像是被裝進籠子裡的小白鼠,而那個很可能是諸葛鳳雛的人應該就在某一處對著顯示屏望著我們偷笑。
  下一步怎麼辦?這是我所擔心的,或許在這兒只有我和鎮南方會真正去思考這個問題。
  我很想和鎮南方聊聊,卻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的休息。
  抽完煙我和虎爺索性也靠著牆壁,強迫自己瞇一會。這樣的睡眠其實很淺,耳朵還留意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可是過了五六個小時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李鐵嘴無疑是睡得最香的人,鎮南方和廣仁自然也休息得不錯,就我和虎爺精神要差了許多。李鐵嘴望著我和虎爺笑道:「是不是一直在擔心?」我苦笑了一下:「是的!」
  李鐵嘴說道:「其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如果真的起了心思要殺我們,辦法多的是,在我們進入魔域的每一步,他們都有機會設下陷阱把我們給坑了,他們之所以沒有那樣做,應該不想我們這麼快死,就像南方說的那樣,他們想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我根本不用布下那陣的,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安心入睡,可惜,你們辜負了我的一片好意!」
  李鐵嘴做出了委屈的樣子,我和虎爺是又好氣又好笑,李鐵嘴說的這些我何曾又沒有想過?只是環境使然,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人的恐懼所是被無限的放大的。未知的東西越多,恐懼就會越強烈。
  鎮南方望著我說道:「青苔哥,我想了想,既然他們想要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就不會馬上和我們遭遇上,而遊戲總有個規則,下一步應該怎麼走也應該有個提示。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提示。」
  我說道:「你是說這個提示就在這個房間裡嗎?」鎮南方說道:「或許就在這幾個蠟像上。」我扭頭望向那幾個蠟像,卻看不出什麼端倪。鎮南方對廣仁說道:「大伯,你還記得昨晚我們進來蠟像是怎麼擺的嗎?」昨晚我們曾經挪動過蠟像,聽鎮南方這麼說,廣仁便把蠟像搬了過來,恢復了原位。
  原來四個人是面朝一個方向的,舒逸抬手指向遠方,其他人像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極目遠望。我說道:「舒逸手指的方向就是我們要去的方向?」鎮南方點了點頭:「至少那是他們希望我們去的方向,不是嗎?」我咬了咬嘴唇:「我們一定要按照他的提示去做嗎?或者我們可以自己選擇一個方向,一個目標。」
  鎮南方搖了搖頭:「不,那樣不行,如果我們真的已經在他們的監控之下,那麼只有遵照他們的暗示繼續這場遊戲我們才是最安全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來是為了救人,而不是送死。」
  我承認鎮南方說得對,但要我聽從敵人的指揮棒轉,這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的。鎮南方笑了:「青苔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實我們所有的人都不希望這樣,可是我們沒有選擇,遊戲規則是人家定的,我們只能遵守,除非我們在遊戲中勝出,那時候才能夠由我們來主導,來裁決。」
  我們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出門了,照著「舒逸」所指的方向去了。
  在睡覺的時候我心裡一直在期待天明,後來我才想起,這是地下城,我們是永遠看不到那一縷陽光的,在這兒白天是晚上,晚上還是晚上,所以我們的生物鐘需要自己去調節,不過我們發現當時間在所謂的白天時,這兒的燈光相對要亮得多,可以說所有的路燈都亮了。
  而路上也開始有人了,原本我們以為我們會被這些人阻攔,盤問,可是他們根本就不搭理我們,沒有一個人主動跟我們說一句話。我想到了片岡提到的黑卡,而我們卻沒有黑卡,他還說過沒有黑卡的是生魂,可我們的樣子哪裡又像是生魂了?竟然沒有人來查,看來確實已經有人打了招呼的。
  李鐵嘴指著路邊的一個自來水龍頭說道:「這水能喝不?」鎮南方說道:「可以!」李鐵嘴說道:「你確實喝了不會變成生魂?」廣森的前車之鑒在那兒,李鐵嘴自然就有些害怕。鎮南方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應該可以喝,其實沿路我們看到的不只一個這樣的水咀了,我想這應該是他們的飲用水源。」
  「自來水的管網鋪設起來並不容易,他們犯著為我們幾個向全城的自來水裡投毒。」我說道。
  「那好吧,我就試試,我可說了,如果我出現什麼狀況你們可別拋棄我!」李鐵嘴擰開水龍頭,對著嘴就喝了幾口:「哇,好冰!」鎮南方說道:「這一定是地底的井水,自然就冰了!應該還很甜吧?」
  李鐵嘴已經取出自己早已經喝乾了的礦泉水瓶子裝了滿滿的兩瓶。大家也跟著把自己的水給加滿,雖然說這兒到處都有水喝的,可是備著總不是壞處,這萬一又回到了沙漠中呢?
  我們走了大概二十幾分鐘的樣子,一個鬼影忍者模樣的人攔住了我們:「請問誰是鎮南方?」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我是!」廣仁在一旁警惕地看著,如果這個鬼影忍者敢有什麼動作的話,廣仁保證他就死定了。
  鬼影忍者說道:「聖主讓我轉告你們一聲,街邊的自來水能喝的,另外你們看到門上畫著紅色的圈的屋子,進去就有吃的,當然,你們得有身份牌!」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來幾塊綠色的牌子,遞給鎮南方:「拿著這個,這是你們的身份牌!」
  鎮南方說道:「我聽說你們的身份牌是黑色的,肉頭是沒有身份牌的,那綠色的又代表什麼?」鬼影忍者淡淡地說道:「貴賓牌,有這牌子你們可以去往桃源的任何地方,不會有人阻攔,還可以享用相應的資源。」
  鎮南方笑了:「看來這對我們來說還真是個好消息。」他接過了綠色的牌子,正好五塊,一人一塊。他對鬼影忍者說道:「回去告訴你們聖主,謝謝他的好意了,我們遲早會再見面的。對了,能告訴我們哪裡能夠找到有床的屋子,睡在地上的感覺確實很糟糕。」
  鬼影忍者說道:「門上是紅色方格的屋子裡面就有床。裡面沒有人的,你們可以隨意,幾位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告辭了。」
第三十三章 消息
  鬼影忍者走了,我問鎮南方:「那指引難道就為了給我們幾塊身份牌?」鎮南方說道:「或許是吧!不過也不見得是壞事,至少吃的地方,住的地方我們都找到了,不是嗎?既然他並不急於劃下道來,對我們來說就是沒有禁制,沒有禁制那麼我們怎麼做,做什麼都不違反遊戲的規則。」
  我望向鎮南方:「你的意思?」鎮南方說道:「先找到住的地方,然後吃點東西,接著我們開始找人,我們不是貴賓嗎?可別浪費了這個VIP待遇,我看他要什麼時候才會對我們拉開架勢。」
  沒找多久我們就看到了門上用紅漆畫了方形的門,推門進去,就像個小旅館一般。裡外兩個套間,裡面三鋪床,外面兩鋪床,像是為我們特意準備的一樣。我,鎮南方和李鐵嘴住在裡間,廣仁和虎爺住在外間,這是廣仁的安排,他說他住在外間好警戒,而虎爺多少也有些殺敵的經驗,至於我們三個,幾乎就沒有什麼戰鬥力,住在裡面相對安全一些。
  我們把行李就扔在了屋裡,只是槍是隨身帶著的。虎爺擔心地說道:「東西不會丟吧?」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不會,他們拿去也沒用,倒不如大方的做個紳士。走吧,吃東西去。」幾個人離開了住處,就去找那門上畫圈的屋子。
  路上的行人不多,看起來大多都是鬼影忍者。我皺起了眉頭輕聲對鎮南方說道:「這城裡也不知道有多少忍人,或者整個城裡都是吧!」
  鎮南方搖了搖頭:「不可能,建設這樣的一座地下城你覺得靠這些忍者行嗎?大多是靠他們稱之為肉頭的那些人,那些被他們控制住的人,然後還有一些高端的建設者,例如水,電的管網,肉頭是不可能承擔這樣的工作的,或許有他們自己的一些工程師或者科學家,當然,也可能是在華夏劫持的。」
  「另外維持一個城市,哪怕是小如這樣的地下城,它都需要一個龐大的管理和運營團隊,而鬼影忍者也不會太多,要不然那個鬼影者居所就不會只有二十來人了。如果我猜得不錯,整個地下城的忍者不會超過一百來人。」
  廣仁說道:「南方說得沒錯,這兒的鬼影忍者並不如你看到的那麼多,我們一路上一共見到了十六個,其中卻有四個是重複的面孔,只是你們不曾留意罷了。」鎮南方說道:「他們這是想要讓我們贊成錯覺,讓我們以為這兒的鬼影忍者很多,給我們心理上的威懾。」
  推門進去,裡面竟然是個小餐廳的樣子,有七八張桌子,其中兩張桌子都有人坐了,我們挑了一張坐下,可卻沒有人過來招呼,鎮南方叫了一聲:「老闆!」隔壁桌一個男人淡淡地說道:「這兒沒有老闆,自己來取餐。」
  那人面無表情,看裝束也不像是鬼影忍者。鎮南方對他微微一笑,然後站了起來走到櫃檯前:「我們要五份餐!」櫃檯裡的女人看了鎮南方一眼,鎮南方掏出了那塊綠牌。她又伸頭望向我們這邊,我們都把綠牌亮給她看。
  剛才說話那人說道:「又見到綠牌了,不知道上一次拿綠牌的人還在不在了!」鎮南方心裡一驚,他扭過頭問道:「上一次是什麼時候?」那人說道:「不久前吧,具體什麼時候我哪裡還記得,在我們這兒是沒有白天和晚上的,對於我們來說,日子總是這樣過的。」
  那人是一個人坐一張桌子,鎮南方取了餐以後就坐在了他的旁邊:「你是華夏人?」那人淡淡地說道:「這兒只有人,無所謂是哪的人。」鎮南方說道:「你能告訴我上次持綠牌的都是什麼人嗎?」那人說道:「三男兩女,兩個女孩都很漂亮。」
  鎮南方說道:「他們現在在哪?」那人搖了搖頭:「我剛才不是說了,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了!」鎮南方激動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那人望了一下鎮南方的手:「年輕人,能不激動嗎?」
  鎮南方這才鬆開了手,那人說道:「綠牌可是貴賓牌,不過也可以看作是死亡遊戲的入場券!你們就好好地享受一下這一個禮拜的美好生活吧,因為遊戲應該是一個禮拜以後開始,祝你們好運!」那人站了起來,離開了。
  鎮南方瞇著眼睛若有所思。我輕聲問道:「怎麼了?」鎮南方吃了一大口飯,然後說道:「你說,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他又是什麼人?」我看了看剩下那桌的人,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在聽我們說話,就是櫃檯裡的女人也將我們空氣化了。
  我說道:「或許他是善意的吧!」鎮南方說道:「不,他絕非善意的提醒,他只不過是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們遊戲規則,另外,他故意透露那一點點關於老舒他們的情況來亂我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