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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節

  「老舒,你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鎮南方靠近舒逸,在舒逸的身邊坐了下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他感覺渾身已經沒了力氣。舒逸輕聲說道:「我們被關進來大概十五個小時了!」
  鎮南方顯然不太相信,在這樣的黑房間裡,他不知道舒逸是靠著什麼計算時間的。
  舒逸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你沒有經過特殊訓練自然不會知道,其實人的機體有生物鐘的。」鎮南方不屑地說道:「切,生物鐘我也有!可我覺得現在生物鐘已經紊亂了!」舒逸輕咳了一聲:「我們的生物鐘不一樣,當你經過特殊訓練以後你就會明白,人的生物鐘其實沒有那麼容易紊亂的,之所以你會覺得生物鐘亂了那是因為你的氣勢洩了。」
  鎮南方不解地問道:「氣勢洩了?什麼意思?」他聽到了舒逸的笑聲,接著舒逸說道:「其實人活著靠的是什麼?就是一股意志,古人說的精氣神!氣勢洩了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就是意志在慢慢的崩潰。」
  鎮南方不承認:「我可沒有,老舒,你不會覺得我真那麼脆弱吧?」舒逸說道:「不是你脆弱不脆弱的問題,意志也是可以消耗的,我們被關進來的第一個小時和第五個小時你的意志是有總改變的,而第五個小時與第十個小時相比,這樣的變化會更大。」
  鎮南方歎了口氣:「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吧,當被關進來的那幾個小時我還會想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可現在我想的問題卻是我們怎麼樣才能夠安全地從這兒離開。」舒逸問道:「想到辦法了嗎?」
  鎮南方說道:「沒有,其實如果沒有外力的作用,我們根本就無法從這兒逃出去。甚至,甚至如果他們一直不給我們吃的喝的,搞不好我們就得掛在這兒了。」舒逸說道:「這就是你的氣勢洩了的主要原因,因為你開始絕望了,因絕望而喪失了最後的鬥志。」
  鎮南方苦笑道:「你呢?你就沒有絕望嗎?」舒逸淡淡地說道:「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就算沒吃的喝的,以我們倆的體能至少還能夠堅持三天。而且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拘禁我們,我想他們總會給出個說法,我相信他們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就這樣把我們給人間蒸發了!」
  鎮南方隱隱感覺到舒逸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鬥志,不,已經不單純是鬥志了,還帶著濃濃的殺意。看來舒逸的心裡也很窩火。鎮南方說道:「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把我們來這兒的事情告訴小惠了,那樣至少也有人知道我們的下落。」
  舒逸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會有人找到這兒來的。」鎮南方驚奇地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安排?」舒逸的回答讓鎮南方哭笑不得:「沒有。」鎮南方說道:「那你怎麼那麼肯定會有人找到這兒來?」舒逸說道:「你呀,凡事只要關乎自己這腦子就是一團漿糊。」
  舒逸下意識地在身上摸了一下,這才想到煙和火都讓搜走了,現在兩人的口袋都空空如也。舒逸說道:「我們失蹤的事情陸亦雷一定會知道,小惠和沐七兒只要長時間聯繫不到我們必然會和陸亦雷聯繫。」
  鎮南方點了點頭,雖然黑暗中舒逸並不一定能夠看到這個動作,他還是習慣性的點了點頭:「這一點我相信,可是就算陸亦雷也知道我們失蹤了,但也並不意味著他能夠找到這兒來吧?」
  舒逸說道:「你再想想,以我的身份,敢於綁架,或者說監禁我的會是什麼人?」鎮南方想了想回答道:「以你的身手只要不是像上次那樣被人迷了心智,想要綁架你可能性不大,而上次你被迷惑過一次,再讓你上同樣的當可能性就更小了。」
  舒逸說道:「對,這一點你想得到,陸亦雷應該也能想到。」鎮南方突然想明白了:「我知道了!真敢監禁你的就只有軍隊了,陸亦雷一定會從軍方查找。」舒逸笑了:「對,而且普通的軍方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後是不敢對我怎麼樣的,至少在玉山這一塊,軍銜高過我的人幾乎就沒有,除非是一些不為人知的保密機構,就比如這兒,連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單位,不過他們的院長竟然是少將,這個單位至少也是副軍級。」
  鎮南方接著說道:「只要陸亦雷能夠查出玉山附近的這些保密的軍事單位,就很有可能找到這兒,找到我們。」舒逸「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打開了,太陽光照射進來,舒逸和鎮南方不由得都閉起了眼睛,然後再慢慢地睜開。
  「舒逸,出來!」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可以叫我首長,也可以叫我將軍,但你沒資格直呼我的名字,難道你們連最基本的條例都不懂嗎?」站在門邊的那人楞了一下,最後他還是老實地說道:「舒將軍,請跟我來吧,龔院長要見你。」
  鎮南方站了起來,想要跟去,卻被兩個士兵給攔住了。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接著他對門邊那人說道:「走吧!」
  舒逸被帶進了那棟大樓,上了二樓來到了院長辦公室。那人推開門:「院長,舒將軍來了!」舒逸看到了那個老頭,也就是這所精神病院的院長,舒逸走了進去,那人也跟了進來,就站在舒逸的身後。
  老頭對那人擺了擺手:「你出去吧!」那人好像有些遲疑:「這……」他擔心舒逸對老頭不利,老頭望了舒逸一眼:「人家可是西伯利亞魔鬼訓練營華夏區的總教頭,如果他真要動手就算你在也一樣阻止不了他,再說了,人家真要動手昨天就動了,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那人楞了一下,他不相信在昨天那樣的情況下舒逸敢出手,那可是十幾支槍對著的。老頭冷笑道:「就你們那十幾支槍,還不夠人家看的,是吧,舒逸?」舒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麻煩給我杯茶,謝謝!」
  老頭點了點頭,那人忙倒了杯茶過來,然後才出去,帶上了門。
  「我想知道你到這來的目的。」老頭自己點上支煙,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舒逸。
  舒逸喝了口茶,很自覺地拿起了茶几上的煙和火機點上一支:「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老頭笑了:「真想知道?」舒逸點了點頭。老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或許你還不知道吧,許林是我的兒子!」
  舒逸皺起了眉頭:「許林?」老頭淡淡地說道:「看來舒教官是貴人多忘事啊。」舒逸說道:「我並沒有忘記,許林曾經是我的學員,不過他因為無組織無紀律,最後被我淘汰了!」老頭的眼裡隱隱有淚光:「淘汰了,你說得輕鬆,你知道不知道,就因為你把他趕出了西伯利亞訓練營,以至於他因為羞愧而自殺了,我自己一直就是個驕傲的人,如果不是你許林一定能夠是一個優秀的軍人!」
  舒逸冷笑了一聲:「許大昌,你也是老兵了,你覺得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人能夠尤為一個優秀的軍人嗎?或許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我想許林他也沒有臉告訴你吧?野外生存訓練,因為他的傲慢,因為他的固執,因為他的自由渙散使得一個小組的人死傷大半!這樣的害群之馬你還會認為是一個優秀的軍人嗎?」
  舒逸聽他提起許林自然就知道了老頭的身份,老頭叫許大志,原本是陸軍最高軍事法庭的警衛局長。只是舒逸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到了玉山,也不知道現在他所在的這個精神病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單位。
  許大志的臉色發白:「你,你說什麼?一個小組的人死傷大半?不,這不可能是小林干的,小林絕對不是那樣的人。」舒逸歎了口氣:「信不信由你,有訓練日誌的,我相信憑你現在的身份應該可以把那份日誌給調出來,你看了以後就知道了。許大志,如果許林不是你的兒子,或許他連淘汰的機會都不會有,早就死在西伯利亞了!」
  許大志拿著煙的手在微微發抖,他一直把許林的死歸罪於舒逸,是舒逸淘汰了許林,而許林回來沒多久便自殺了,這筆帳他自然也就算在了舒逸的身上。其實他是錯怪舒逸了,許林最後的自殺並不是因為被訓練營淘汰,而是因為幾個戰友的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成了他的一塊心病,最後不得不邁出這一步。
  可許大志不明白,許林也沒有留下什麼遺言,在許大志看來就是舒逸逼死了自己的兒子。舒逸喝了口茶:「許將軍,我想知道你拘禁我和我的下屬是不是就為了洩私忿,報私仇?」
  許大志咬緊了嘴唇,望著舒逸:「如果我說是呢?」舒逸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覺得你就太可悲了!」許大志冷哼一聲:「舒逸,別以為你兩句話我就會放了你,告訴你,落到我的手上,你就認命吧!單單就是告你擅闖軍事禁區這一條你就等著坐牢吧!」
  舒逸笑了:「對於軍事安全部門的高級調查員來說,是沒有什麼軍事禁區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許大志也笑了:「假如我一口咬定你們根本沒有亮明軍方的身份呢?」舒逸收起了笑容,冷眼望著他,眼裡帶著濃濃的殺氣:「你敢!」
第九十三章 監獄
  許大志打了個冷戰,舒逸的目光太凌厲了,說實話,真要這麼做他還是有些顧慮的。如果在舒逸最初闖入的時候雙方就劍拔弩張,刀兵相向的話把舒逸怎麼樣都無所謂,那個時候確實可以推說不知道舒逸到底是什麼來頭。
  可現在卻不行了,自己都把舒逸關了這麼久,該搞清楚的怕是也早就搞清楚了,這個時候再用這樣的法子來陷害舒逸明顯說不過去,搞不好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許大志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看不慣舒逸的這個樣子。
  雖然舒逸說話的語氣很是平和,可許大志看得出舒逸並沒有真正把他放在眼裡,甚至可以說舒逸很是藐視自己,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更不把自己的威脅當一回事。這是讓許大志最氣不過的地方。
  他是知道舒逸的身份的,不管怎麼說,舒逸也是華夏軍方的高級軍官,和自己同級,真要鬧出點什麼大事來他是擔當不起的。當然,他很想為兒子報仇,可他更得為整個許家考慮,如果舒逸真在他的手裡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不僅僅是自己,就是對於整個許家那也是一場大災難。
  他歎了口氣:「舒逸,許林的事情我會去調查,希望你沒有騙我。」許大志這話一說,舒逸就知道自己的危機已經過去了,許大志扣留自己和鎮南方,也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其實他根本就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當然,如果許大志真的豁出去了那又是兩碼事。可是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成為共和國將軍,這點頭腦和覺悟還是有的。
  他扣下舒逸這十幾個小時還說得過去,畢竟這兒是華夏軍事保密單位,對於舒逸的身份必須認真核實,這是無可厚非的,不過時間上他也得掌握一個度,這也是為什麼今天他要見舒逸的原因。
  舒逸聽得出來剛才那句話也算是許大志自己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舒逸微微一笑:「你盡可去查,我舒逸做事情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許大志皺起了眉頭,舒逸的這句話多少有些夾槍帶棍的,分明就在說他許大志所為不是君子。
  不過許大志也不好說什麼,他咳了兩聲:「舒逸,我想知道你到這兒來的真實目的,這很重要。」舒逸點了點頭:「我想來找一個人。」許大志問道:「誰?」舒逸回答道:「何偉青,聽說他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我想看看他。」
  許大志瞇縫著眼睛望著舒逸:「你怎麼知道這個人的?」舒逸自然不會把和諸葛鳳雛的交易告訴他,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舒逸淡淡地說道:「這個就恕我不能告訴許院長了。」
  許大志說道:「舒逸,你還真把我這當成精神病院了?」舒逸現在當然已經知道不會那麼簡單了,他說道:「至少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許大志又歎了口氣:「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並不是來向我示威的!」
  舒逸苦笑道:「示威?我向你示什麼威?許院長,在知道你身份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會在這兒。」許大志拿起煙,掏出一支,想送到嘴邊,頓了一下,他把煙遞給了舒逸:「你真不知道我這兒是什麼地方嗎?」舒逸點了點頭。
  許大志說道:「看來你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而那人故意把你送到我這兒來了,還有一點,這個人對我們之間的這些恩怨倒是清楚得很!告訴你吧,我這是華夏第三軍事監獄!」舒逸心裡一驚,華夏第三軍事監獄他是知道的,那是專門關押軍事間諜的地方,只是據說這個監獄很是神秘,幾乎沒有人知道在什麼地方。
  舒逸輕聲說道:「那這個何偉青……」
  許大志說道:「什麼何偉青,他的本名叫吉田小野,是個軍事間諜,他就關在我們這兒。我就納悶了,你怎麼就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的?」舒逸苦笑了一下,看來他確實被諸葛鳳雛擺了一道。也是許大志識大體,如若昨天他和鎮南方從門衛闖關進來許大志就布下陣勢的話,混戰之後是什麼結果還真說不清楚。
  許大志沒有說話,用玩味的眼神望著舒逸。
  舒逸卻陷入了沉思。看來這個諸葛鳳雛並沒有合作的誠意,他甚至是在千方百計的想要自己的命啊!舒逸抬頭望向許大志:「現在是幾點鐘?」許大志看了看表:「上午八點四十二。」舒逸說道:「我要打個電話。」許大志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打吧!」
  許大志從舒逸的臉上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是老軍人,還是華夏的將軍,自然不會拿國家大事來開玩笑,所以此刻他的態度倒是很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