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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節

  舒逸望了他一眼:「原本這樣的犧牲是不必要的。」顧天意不敢看舒逸,低下了頭。
  他的電話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走出會議室接聽了電話。
  不一會,他回到會議室:「一會辰老和陸老已經到了西鄉了,不過說了不讓我們出去接,讓我們就呆在會議室裡等著。」
  辰老是和陸國光一道來的,陳克他們此刻已經跟到了陸國光的身後,陸優望著舒逸,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他們沒有呆多久,也就二十來分鐘,一來是對這次事件的圓滿解決表示了滿意,二來就是提出這次的事件到此為止,除了追剿一些小嘍囉以外,不宣傳,不擴大,不議論。對於「蚩尤血」的事情也有了定調,所有資料全部進行銷毀,不再讓任何別有用心的人再生事。
  送走他們,天已經麻麻亮了,舒逸和沈靖武告別了顧天意、車銳也返回了莫家,路上沈靖武說道:「天亮以後西鄉又會恢復平靜!」舒逸微微一笑:「是啊,再大的風雨,到最後終歸雲淡風輕!」
【第七卷 心靈感應】
第一章 醉酒的女人
  小酒吧裡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楊凡伏在吧檯了,一顆腦袋懶洋洋地枕在雙手之上,望著角落裡最後的一桌。說是一桌,其實只有一個人,一個女人,漂亮女人。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穿著一件淡蘭色的長袖襯衣,黑色的筒裙,黑色絲襪,紅色的高跟鞋。
  在她的椅背上還搭著一件黑色針織小外披。
  桌子上擺著幾碟小吃,還有兩支小支的「芝華士」酒瓶,一瓶已經空了,橫在桌上,另一瓶還剩下一半,不過楊凡懷疑照這女人喝酒的速度,要不了多久第二瓶也會被她喝完了。
  楊凡心想她喝完了會不會再要一瓶,是不是該先讓她把單給買了?楊凡怕她喝醉了無法結賬,他只是個打工的,別看就兩小支「芝華士」,可抵得上他一個月的工錢。
  不過楊凡的心裡又隱隱有些希望這個女人喝醉,他在這個酒吧呆的時間不算短了,看過了很多男人、女人在這兒找到艷遇,他卻只能看著,他想如果這個女人真喝醉了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可為此而犧牲一個月的工資又值不值得。
  正在楊凡想入非非的時候,女人向他招了招手,他心想這女人不會還想要酒吧?雖然一瓶酒賣出去他也有些提成,可是這萬一女人借醉不付賬自己可就虧大了,不如早點勸她回去,自己也好打烊了,至於艷遇,就自己這個窮學生也就是想想罷了。
  楊凡走到了女人的面前,他有些侷促,不太敢正視女人那張美麗的臉龐,微微低下了頭,目光正好落在女人的那雙腿上,這是一雙筆直而修長的美腿,對於楊凡這樣的初哥來說絕對是致命的誘惑。
  楊凡突然發現女人一隻鞋子上的裝飾的小蝴蝶結掉了,那粘膠的地方看上去很是刺眼,兩隻鞋子擺在一起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他想或許是才掉的吧,因為這樣美麗高雅的女人不可能穿這樣一雙鞋子出門的。
  「結賬。」女人微微有些醉意,她沒有理會楊凡的侷促。
  付了賬,女人拿起外披和手袋剛站起來就是一個踉蹌,楊凡伸手扶住了她:「小心點,要不要幫你攔輛車。」他知道女人是開了車來的,不過以女人現在的樣子,想安穩地開著車回去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女人扭頭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也好,我這樣子是開不了車了!」女人看來並沒有醉得太厲害。
  楊凡扶著女人走出了酒吧,他的心跳得很厲害,鼻子裡是女人淡淡的香水味道,那味道讓他不禁又有些心神搖動。
  終於攔到了車,楊凡把女人扶上了車:「還記得住哪嗎?」女人嫣然一笑向師傅說了一個地址,楊凡聽得仔細,順手把車牌號給記了下來:「你的車明再來取吧,要不你給我留個電話,如果那車有什麼情況我好通知你!」
  女人伸出手,楊凡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她摁了一串數字,又摁了撥號鍵,聽到她手袋裡傳來悅耳的音樂,她笑了笑把手機還給了楊凡。
  出租司機有些不耐煩了:「到底走不走啊?」女人這才說道:「開車吧!」
  出租車開走了,楊凡的心裡不禁有些失落,彷彿錯過了一個中獎的好機會一般。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回到酒吧裡,收拾打掃準備打烊了。
  在收拾女人的那張桌子裡,他看到桌上有一張名片:翰墨畫院,李菁蕪。楊凡起先以為是女人故意留下的,可再看看名片上的手機號和女人給他留下的手機號並不一樣,心想可能是別人給她的,無關緊要,所以才亂扔了。
  掃地的時候楊凡看到了一樣東西,女人皮鞋上掉的那個蝴蝶結,上面滿是水鑽,楊凡心想到明天的時候一併還給那女人,那雙皮鞋看上去還是嶄新的,重新粘上去應該不會影響美觀。
  收拾好一切,已經是一點半鍾了,楊凡長長地出了口氣,鎖好了門就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路上他突然想起要不要看看女人是否安全到家了,他掏出手機找到女人的號碼,猶豫著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通了,可半天沒有人接。楊凡又打了一次,還是暫時無人接聽,可能那女人一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著了吧。雖然楊凡也經常看那些破案的電視,每次看到女人回到家,男主角打不通她的電話,緊接著就說女人出事了,去看果真出事了,他就覺得這樣的劇情很是狗血,社會哪有那麼多的陰暗,就算有,也不可能動不動就要人的命。
  特別還是這樣漂亮的女人!
  可就在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楊凡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他拿起電話輕輕「喂」了一聲。聽筒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是市警察局刑警大隊重案中隊的閆錦浩。」楊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別鬧了,還讓不讓人睡覺!」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可電話又響了,響了半天他才接聽:「喂!不管你是誰,別玩了好不好,人家都困死了!」楊凡大學的幾個室友經常都喜歡玩這樣的惡作劇,所以楊凡對於這樣的午夜騷擾電話很是免疫。
  電話裡還是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只不過更加的威嚴了:「你叫楊凡吧?」楊凡發現不太對勁,對方那口吻還真像是警察,他一下子嚇醒了,大半夜的警察找上自己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他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啊,突然他想到了那個女人!聽筒裡又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喂!」
  楊凡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男人說道:「你手機卡號是用自己的身份證辦的吧?」楊凡輕聲問道:「閆,閆警官是吧?你找我有事嗎?」
  閆錦浩淡淡地說道:「我們有些事情想問你,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你能到市局刑警隊來一趟嗎?」楊凡說道:「我住得遠,現在也不好打車。」閆錦浩說道:「這樣吧,告訴我們你的住址,我們過來,不過我警告你,別耍花樣,跑你是跑不掉的!」
  閆錦浩的話讓楊凡很是鬱悶,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什麼事一樣。
  不過他還是很配合地告訴了警察自己的住址,掛了電話之後,他忙跳下床,穿上衣服,在房間裡不安地走來走去。楊凡心想一定是那女人出事了,天哪,這樣狗血的橋段不會讓自己趕上了吧?女人的電話打通了沒有人接難道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遭了毒手?女人是十二點四十上車的,自己是快兩點才打去的電話,這其中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的時間。
  從酒吧到女人對出租司機說的那個地方大概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車程,如果真是自己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出事了,那麼一定是在這一個小時之內。
  他慶幸自己還記得那輛出租車的號牌,只要找到那個出租司機就能夠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他更是絞盡腦汁地想,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他,如果有也能證明他不會和女人的出事有半毛錢的關係。
  楊凡並不笨,如果這個閆警官真是重案中隊的隊長,那麼女人出的必然是大事,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給繞進去,再有幾天暑假就結束了,他還得回學校繼續他的大學生涯呢!
  半小時後楊凡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打開門,外面站著三個警察。領頭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看上去眉清目秀,很是英俊,個頭大約一米七八的樣子,身材倒也魁梧。他的目光很是凌厲,一臉的威嚴。
  進了屋,一個警察反手關上了門。
  楊凡招呼他們坐下,屋裡的舊沙發終於派上了用場。
  「你就是楊凡?」年輕男子輕聲問道。楊凡點了點頭:「你是閆警官?」年輕男子就是閆錦浩:「嗯,你認識游雅麗嗎?」楊凡搖了搖頭,不過心裡隱隱覺得這一定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閆錦浩從包裡取出一張照片:「那這個女人呢?」楊凡看了一眼:「認識!」隨即又馬上搖了搖頭:「也不能算是認識,只是見過,今晚她一個人在我們酒吧喝了很多酒,還是我攔了部出租讓她回家的,對了,她的車還停在我們酒吧的門口呢。」
  閆錦浩皺起了眉頭:「你是什麼時候送她上車的?」楊凡回答道:「十二點四十幾分吧。」同來的一個警察說道:「你說謊,既然那個時候送她上車的,怎麼你又會在那個時候撥打過她的電話。」
  楊凡苦笑道:「那是我讓她給我留個電話,你們也知道,她那車停我們酒吧門口,萬一有什麼問題我總得打電話通知她一聲吧。」閆錦浩又問道:「那兩點多鐘的時候你為什麼又給她打了兩次電話?」
  楊凡說道:「我也是忙完了回到家裡才想到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問問她是否平安的到家了,她喝了兩支『芝華士』,雖然是小支的,可度數很高,我擔心一下很正常吧?電視裡不總是在演嗎?女人喝醉酒之後很容易出事的。不過我打了兩次,都沒有人接。」
  閆錦浩和同事交換了一個眼神,他繼續問道:「她是什麼時候到你們酒吧的?」楊凡想了想:「差不多十點半鐘的樣子,看上去心事重重的,點了兩瓶『芝華士』,幾份小吃就坐在角落裡喝悶酒,一直到客人都走光了她還在喝。」
  「你和她交談過嗎?」楊凡搖了搖頭:「除了我說幫她攔車,還有讓她留電話以外,我們沒有其他的交流。」閆錦浩點了點頭:「好吧,打擾你了,如果你想到了什麼覺得重要的事情,隨時給我電話。」他遞給楊凡一張名片。
  楊凡說道:「對了,我記得出租車牌號是玉G3032,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微胖,絡腮鬍子。」閆錦浩微微一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