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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節

  張三說道:「後來鐵頭認識了一個女孩,是夜總會的小姐,叫鄧梅。」
  舒逸楞了一下,鄧梅這個名字竟然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
  張三並沒有發現舒逸表情的變化,他繼續說道:「鄧梅雖然是夜總會的舞小姐,可是她只坐,坐台,不出台,算是潔身自好吧,她對鐵頭兄弟也很好,她是北方人,性格很是爽直,就是脾氣差,差了點!不過這並不影響兩人的感情,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兩人的感情就迅速升溫,還住,住到了一起。」
  「不過俗話說紅,紅顏禍水,鄧梅這人長得漂亮,就是性子野了些,很多公子哥兒和道上的大哥都對她有意思,如果不是她,她那臭脾氣,估計早就讓人給包,包了,怎麼也輪,輪不到鐵頭的。其中一個道上的老大知道鐵頭和鄧梅在一起以後,他氣,氣得揚言要幹掉鐵頭,我勸鐵頭帶著鄧梅跑,跑遠一點,可鐵頭也是個倔驢,拉,拉著不走,打,打著倒退。」
  舒逸問道:「是不是那個老大設計害死了鐵頭?」
  張三歎了口氣:「是,是的!這事我,我,我早收到消息,可是鐵頭根本就不聽勸。」
  舒逸說道:「說仔細點,他到底是怎麼害死鐵頭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實情
  提到鐵頭的死,舒逸的心裡還是有些酸楚的,如果不是鐵頭,他這條命也早就交待在西鄉了。
  張三並不知道舒逸與曾鐵頭之間有這層關係,他說道:「那個黑老大叫飛,飛哥,嚴格來說他還算不上老大,就是個敢打敢,敢殺的混混而已,手下有十幾個人,平時就是靠收些保護費混日子。不過榕城的許多老大都不願意和他硬,硬碰的,真正的老大都有著自己的產,產業,誰沒事還,還舞刀弄槍的。」
  沈靖武苦笑道:「這就是穿鞋的怕光腳的!」
  張三說道:「對,對,對頭!飛哥一直就喜歡鄧梅,他,他在鄧梅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光是花,花的錢就是大把,可偏偏鄧梅沒把他當,當回事。有一次他給鄧梅送,送了一大束玫瑰花,鄧梅當著他的面把,把那花就,啊就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他也不生氣,第二天他又,他又來了,還是一臉的笑。」
  「真正聽說鄧梅和鐵頭住到了一起,他再也忍不住了!記得是鐵頭出事的頭,頭,頭一晚吧,他帶著幾個兄弟過來,要了一個包,包間,點了鄧梅。而鄧梅好像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拒,拒絕了。他的面子上罩不住,就讓人把鄧梅抓,抓了去,然後讓手下人守住了門口,想對鄧梅用,用強。」
  「有人趕緊把這事告訴了鐵頭,當時我正和他在一起,他,他聽了以後很激,激動,提了一根棍子就衝了進去!我,我和他是同鄉,又是好兄弟,於是我也跟著去了,想為他壯膽!其實我自己卻很是害怕,飛,飛哥他可是殺過人的人,那名頭可不是白,白瞎的。」
  「再說了,他們的人多,飛哥還帶了四五個手,手下呢!可鐵頭卻是根本不畏懼,衝進包間對著飛,飛哥這是一頓猛揍。說實話,當時我被嚇懵了,我還從,從來沒有見到鐵頭這個樣子,他好像是發,發瘋了一般。就連飛哥的手下都被他的氣勢給震住了。」
  「等我反應過來勸,勸住鐵頭的時候,飛哥的頭上已經滿是鮮血。不過奇怪的是鐵頭停手之後,飛哥他,他,他也沒有再讓手下和鐵頭糾,糾纏,而是灰溜溜地帶著手下人跑,跑了!當晚我再次勸他們離,離開!飛哥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他一定會,會回來報復的。」
  「可鐵頭的脾氣太倔,他說躲不是辦,辦法,他說凡事只有面對才,才能夠真正解決。最可氣的是鄧梅也,也跟著起哄,鄧梅就像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好像鐵頭和飛哥鬥得越厲害她越覺得刺,刺激!你沒見鐵頭在揍飛哥是她那興奮勁。我就說,鄧梅啊,你這樣遲早會害,害死鐵頭的。」
  舒逸皺起了眉頭,如果鄧梅真如張三說的這樣,那麼這個女人應該也很有問題。
  舒逸用眼神示意張三繼續。
  張三說道:「他們不願意走,我也沒,沒辦法。第二天中午我和一個同事去飯館喝酒,碰到了飛哥手下一個小混混,平時他喜歡到夜總會來玩,關係處得還不錯,他就,就悄悄告訴我,飛哥已經發話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死鐵頭。我聽了以後很,很擔心,酒也顧不得喝了,就連忙跑去找鐵頭。」
  「鐵頭聽了不但不跑,竟然還想讓我去約飛哥,讓我給他傳,傳話,有本事就一對一單,單挑!這小子的腦子進水,人家一個混混頭,他和你單挑個屁!我勸不了他,就想讓鄧梅做做他的工作,可鄧梅呢,她不但不幫我鄧鐵頭,還慫恿鐵頭去對付飛哥,她說什麼如果能夠真正讓飛哥服軟,那才是一勞永,永逸的事情!」
  「勸不通我就只得放,放棄了!那晚正好是鐵頭當班,那時候的夜總會大多都是要買門票的,飛哥就讓幾個手下往裡闖,原本我也對鐵頭說過,守門的時候別,別太他媽認真,來這玩的小混混多,有時候要學會睜只眼,閉只眼,來得去得就行,行了。這話放在平時他也還是聽的,偏偏那天他和飛,飛哥的關係鬧得很僵,對飛哥手下的人他哪會給好臉色。」
  「於是他就為了一張門票和飛哥的手下嗆,嗆了起來!人家本來就是來找碴的,巴不得你和他嗆!不一會,口角就升級了,先是雙方拉扯,接著打,打了起來,我和兩個同事上前想勸,勸開他們,可飛哥的手下多,一下子就把我們給擠,擠散了。再後來就聽到有人說,殺,殺死人了!我們忙攆過去一看,鐵頭已經倒在了地上,他身上被捅了好幾刀!」
  舒逸問道:「當時那個飛哥有沒有出現在現場?」張三搖了搖頭:「沒,沒有!而且從那天起飛哥就沒,沒再在縣裡出現過。」舒逸說道:「那鄧梅呢?」張三臉色微微變了變:「鄧梅她,她後來嫁給了我,現在是我的老婆。」
  舒逸淡淡地說道:「張三,當時你只是個小保安,你的家庭情況我們也都知道,你哪來的錢做生意?」張三說道:「這個,這個錢是鄧梅的,她,她拿出來的錢。」舒逸點上煙:「她又哪來的錢?就憑她在小地方坐台?而且只坐台不出台就能夠存下一大筆錢,供你做生意?另外,你和鄧梅在一起難道就不怕那個什麼飛哥找你的麻煩?」
  張三楞了一下:「飛哥不會再回來的!」舒逸問道:「你怎麼知道?」張三的額頭上滿是汗水:「我,我不知道,是鄧梅說的!」舒逸淡淡地說道:「鐵頭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張三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沒,沒關係!鐵頭是我兄弟,我怎麼會害他!」
  舒逸厲聲叫道:「坐下!」
  張三條件反射地坐了下來,舒逸走到他的面前,彎下腰,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張三的眼睛:「我再問你一遍,你們是怎麼合謀害死鐵頭的!」張三帶著哭腔:「我沒害鐵頭,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舒逸說道:「不關你的事,可卻關鄧梅的事,鄧梅和那個飛哥本來就是一夥的,而且你是知情的,為什麼最後鄧梅會和你在一起,而飛哥也沒有動你,那是因為你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他們向你妥協了。你做生意那筆錢,也是他們給你的封口費!」
  張三的臉色蒼白,他像望著魔鬼一樣望著舒逸:「你怎麼知道?」張三已經不打自招了。
  舒逸這才坐了下來:「包括把鐵頭從西鄉拉到榕縣都是你們事先謀劃好的,鐵頭一到榕縣就已經注定了他的命運,什麼鄧梅,什麼飛哥,什麼感情啊,爭風吃醋啊,都只是你們做的戲罷了。」
  舒逸對謝意說道:「你和飛揚去把鄧梅也帶來!」謝意應了一聲,和龍飛揚離開了。
  張三害怕地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舒逸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至於你們幹的這些齷齪事,自然會有報應的。」
  沈靖武輕聲對舒逸說道:「舒處,其實我一直在想,你說十到十二年前西鄉死的這幾個人或多或少都和你有些關係,我想應該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曾經幫助過你那麼簡單吧?是不是你的身上還藏著什麼秘密?」
  舒逸點了點頭:「是的,可惜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秘密。」沈靖武說道:「我明白了,你的目的並單純是想查十年前的這幾起案子,而是想找到他們與你的必然聯繫。」舒逸說道:「對,因為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十二年前在西鄉,我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重大的事情,只是我自己並不知道。現在我就是想把這段記憶中的空白給找補回來。」
  舒逸望向張三:「說老實話,那個飛哥到底在什麼地方?」
  張三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舒處長,我真的沒有騙你!」舒逸說道:「可惜,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對於騙過我的人我對他的話都會有懷疑。」
  舒逸歎了口氣:「張三,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自己把真相說出來,不然他們有的是讓你開口的辦法。不信你可以試試!」張三哪裡敢說不信,他點頭道:「我明白,明白了舒處!」
  舒逸說道:「你不明白。」
  張三這才繼續說道:「舒處,我坦白,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原來真像舒逸說的那樣,張三把曾鐵頭從西鄉拉出來果然是鄧梅的授意,鐵頭是個楞小子,哪裡見識過女人的手段,很快就被鄧梅給拿下了。張三一直就喜歡鄧梅,他沒想到把鐵頭叫到縣裡來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他的心裡很是窩火。
  不過他卻沒有辦法,鄧梅的身後是飛哥,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混混,飛哥叫鄧飛,是鄧梅的堂兄,不過這一點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張三卻是知情的,張三喜歡鄧梅,鄧飛一直就在從中作梗,這也是為什麼張三沒能夠和鄧梅在一起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鄧飛和鄧梅找上張三,鄧飛說如果張三能夠幫他做一件事情,那麼他就不再反對張三和鄧梅在一起,不僅這樣,他還會給張三一筆錢,這件事情就是把鐵頭從西鄉騙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剛才敘述的差不多了。
  「舒處長,我當時真不知道他們是想害了鐵頭的命啊,不然我是怎麼都不會答應的!」
  張三一臉的後悔。
第一百八十章 線索斷了
  「先生,這邊出事了!」謝意打來電話,語氣有些急促。舒逸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別著急,慢慢說。」謝意說道:「鄧梅失蹤了,而在張三的住處卻有具男人的屍體。」舒逸說道:「你們守在那兒,我們馬上就來!」
  張三見舒逸這樣急匆匆地把自己帶上了車,他的心裡一凜:「舒處長,是不是鄧梅出了什麼事?」舒逸望了張三一眼:「你好像早就知道會出事?」張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這些年來心裡一直都很不安,我知道那件事情不會那麼容易終結的。」
  沈靖武說道:「俗話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張三啊,你這是做了虧心事所以它就慢慢成了你的一塊心病了!」
  張三望著舒逸:「舒處長,請你告訴我,是不是鄧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