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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節

  車銳聽中年男子這麼說,他吃了一驚:「衛夫人不簡單?柳俊,仔細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中年男子叫柳俊,是車銳手下一個古武者。正如車銳對舒逸說的那樣,「非自然現像研究局」其實也不可能全是異能者,所以它的外勤行動部門多是一些特招的優秀特種兵,當然還有更高一級的,那就是古武者。
  柳俊說道:「衛夫人的那個叫羅藝的手下和房東巴望守在院門口,這對我來說是個約好的機會,我心想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衛夫人和白無常給殺了!果然,殺白無常莊子語時很是順利,他不是挨了黃教喇嘛的那一掌嗎?正躺在床上裝死,我推門進去他還以為是羅藝,看都沒看我一眼,甚至還閉著眼睛。於是我就用銀針刺進了他的太陽穴!」
  車銳點了點頭:「後來呢?」
  柳俊說道:「然後我就上了樓,衛夫人好像也是睡著的,我悄悄地摸進了屋,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不讓他們輕易查出是誰下的手,這一次我並沒有用銀針,而是用的匕首,到了床前我掏出匕首狠狠地插向她的心口,可就是這個時候怪事發生了,衛夫人竟然平平地向左移動了,我原本插心口的那刀就插到了她的左胸,我心裡覺得不對,是敢逗留,用了點障眼法就逃出來了!」
  車銳一臉的疑惑,半天他才說道:「你為什麼說衛夫人不是普通人?」柳俊說道:「他若是普通人怎麼可能平移躲開我這致命的一刀?」車銳淡淡地說道:「衛夫人就是個普通人,她要是真有本事,怎麼可能會讓你插入右胸?她的平移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所為!她要是異能者怎麼可能移錯方向?你想想,她若是向右平移是不是就躲過了這一刀?」
  柳俊楞了一下:「車局的意思是?」車銳冷笑了一下:「一定是其他人情急之下幫了她一把,只是把方向給搞錯了!」柳俊說道:「那會是誰?」車銳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來的不是『鬼王』就是『陰陽判官』,不過如果是『鬼王』的話,他應該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柳俊吃了一驚:「你是說當時陰陽判官就在那兒?」車銳看了他一眼:「應該只來了一個,否則你就回不來了!」接著他歎了口氣:「哎,還以為這是個機會,沒想到……」
  柳俊有些不解:「車局,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去殺衛夫人和莊子語?」
  車銳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用銀針嗎?」柳俊搖了搖頭,車銳說道:「湘西的言家和辰家都是茅山傳人,茅山除了道術傳承還有醫術傳承,而自古茅山也不缺乏古武者,以西鄉現在來的這些勢力來看,能用銀針殺人的就只有他們兩家了!至於為什麼要殺衛夫人和莊子語,當然就是想要嫁禍辰家和言家了!」
  柳俊還是不太明白:「車局,我們為什麼要挑起事端呢?」
  車銳笑道:「顧天意明天就要派所謂的工作組來了,這個工作組你猜是做什麼的?」柳俊搖了搖頭:「不知道!」車銳說道:「是舒逸請來的,舒逸怕『蚩尤血』還沒找到,苗疆就已經亂成了一團,見了血光!所以顧天意派出的工作組應該算是局裡的精兵強將了!」
  這時車銳身邊的馬偉問道:「車局,你不是和舒逸達成了共識嗎?你連那幅畫都給了舒逸,現在舒逸希望穩定,可我們這麼做不是明著給他添亂嗎?」
  車銳冷哼一聲:「舒逸是不是能夠找到『蚩尤血』也未可知,不過顧天意做什麼我就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至於是不是添亂我可管不著。」
  柳俊想了想說道:「車局,我有一事不明!」車銳輕聲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哪來那麼多虛的?」柳俊說道:「莊子語的傷我看過,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可他為什麼要裝成受了重傷一樣呢?」車銳說道:「你說什麼?他傷得並不重?」柳俊點了點頭。
  車銳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唉!我做了傻事!」接著他又皺起了眉頭:「不對啊,如果他傷得並不是很重為什麼姓肖的卻看不出來呢?」柳俊笑道:「姓肖的看不出來很正常,因為莊子語中的是黃教的小如來掌,很像密宗的翻天印,中了會現暗紅的掌印,就算是傷得不重也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車銳這才恍然大悟:「看來我真是做了件蠢事,原本根本就不需要你出手殺衛夫人的,因為就算我們不動手莊子語也會動手!」柳俊和馬偉都是一驚:「為什麼啊?」車銳說道:「假裝重傷,調開肖哥,說明莊家兄弟已經鐵了心要對付這個衛夫人了!我聽說衛夫人與莊家兄弟原本就有嫌隙,這次這樣好的機會他們哪會放過!」
  車銳對馬偉說道:「讓大老劉撤了吧,讓他馬上回燕京!」馬偉點了點頭。
  車銳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算了,就算弄成這樣也不錯,至少『巴蜀酆都』和言家辰家一定會磕上!柳俊,你確定沒讓人給看到?」柳俊自信地說道:「車局,雖然我的障眼法算不得什麼異能,可也是祖傳的,平常人是不可能看出來的,就算是異能者,除非是開了眼,否則也只能是睜眼瞎!」
  車銳點了點頭:「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了了,不許再向任何人提及!」
  馬偉說道:「那下一步?」車銳瞇著眼睛:「下一步我會把顧天意的來歷想辦法讓『武銳』的人知道,那樣一來,就有更精彩的好戲看了!」馬偉說道:「對了,舒逸不是提過,商自滿曾經讓『武銳』驅逐過嗎?車局,他有沒有說『武銳』的人是誰?」
  車銳說道:「他說了,是瘋二!瘋二不僅僅是『武銳』的人,還是『武銳』第一人!」柳俊和馬偉都吃了一驚,特別是馬偉:「就是那個瘋老頭?」車銳點了點頭:「對!」馬偉說道:「我們不是曾經懷疑顧局有步暗棋嗎?當時車局說很可能就是瘋二和金生水中的一個,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瘋二是『武銳』的人,那麼金生水必然就是顧局的人了?」
  車銳搖了搖頭:「不,應該不是,因為我也曾經向舒逸提出過我的懷疑,他話語間卻對金生水很是維護,我想金生水和舒逸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馬偉,金生水那邊不用再盯了,這個時候我可不想和舒逸有什麼誤會!」
  馬偉說道:「明白了!我會找人把顧局的真實來歷轉達給瘋二的。」車銳笑了:「好!只怕他顧天意不踏足苗疆,只要他踏足苗疆看那『武銳』會怎麼對付他!」車銳卻忘記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的來歷也和顧天意沒什麼區別了。
  舒逸沒想到肖哥會打自己的電話,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衛夫人竟然遇刺了,好在人沒有死。他在電話中說道:「我馬上過來!」
  肖哥掛了電話,不解地問衛夫人:「夫人,這件事情為什麼要告訴舒逸?」衛夫人淡淡地說道:「你不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透著詭異嗎?肖哥,我覺得好像有人在故意針對我們『巴蜀酆都』,或許是黃教,又或者是言家和辰家,再或者還有其他什麼人。」
  肖哥點了點頭:「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衛夫人又說道:「你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嗎?」肖哥說道:「想逼我們退出『蚩尤血』的爭奪!」衛夫人搖了搖頭:「不,現在八字都沒有一撇,應該還不至於這樣的爭鬥,咳咳……」肖哥忙說道:「夫人別激動!別把傷口弄崩了!」
  衛夫人淡淡地說道:「沒事,我尋思著這是有人故意想挑起事端,我們只不過是遭了無妄之災。」肖哥皺起了眉頭:「會是誰呢?」衛夫人歎了口氣:「希望不是他!」肖哥輕聲問道:「夫人說的他是?」衛夫人說道:「舒逸!」
  肖哥一驚:「怎麼可能是他?」衛夫人勉強地笑了笑:「或許他想把局給攪亂,然後從中尋出那第五幅畫!」肖哥不解地說道:「那也不應該拿我們開刀吧?」衛夫人說道:「一旦我們和言家辰家發生了衝突,其他的勢力也會趁亂而動,那時候也有可能就會有人向舒逸出手,奪他手上的畫,那麼出手奪畫的人自然就是懷揣第五幅畫的人!」
  肖哥點了點頭。衛夫人確實很厲害,看出了是有人在挑起事端,只不過她懷疑的對像卻錯了,她不知道舒逸其實比她還希望苗疆的安穩,至少現在對他來說穩定是第一位的。
  肖哥又說道:「夫人果真沒看到殺你之人到底是誰嗎?」衛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沒看到,只不過……」她抬頭看了看房間:「只不過當時我感覺中刀時房間裡好像與此刻有些不同。」肖哥眼睛一亮:「哪裡不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怒火
  衛夫人想了想終於說道:「少了張椅子!我記得當時床邊好像有張椅子,可突然好像又憑空消失了!」肖哥倒吸了一口冷氣:「障眼法!」
  「對,確實是障眼法!」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絡腮鬍子,衛夫人和肖哥都望了過去,肖哥笑道:「陰判官來了?」
  來的居然是陰判官,他笑道:「肖哥,夫人,其實我早就到了,我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那人想要刺殺衛夫人,夫人又在熟睡,我不想驚動那刺客所以就移動了夫人,否則那刀可就進了夫人的心口了,唉,只是情急,我算錯了方向,不然夫人也不用受這一刀了!」
  肖哥聽了輕聲問道:「你既然不現身,一定是追著那人去了吧?」陰判官點了點頭:「是的,雖然他用了障眼法,可是卻瞞不過我,因為障眼法只能在屋裡用用,出了這間屋子他必然會現出原形,否則影響他逃離的速度,他那一擊沒能殺了夫人,反而會讓他心裡驚慌,說不定他還以為夫人也是異能者呢!」
  衛夫人和肖哥此刻並不想聽他的廢話,衛夫人忙道:「陰判官,你就直接說吧,到底是誰在暗中搗鬼?」陰判官說道:「夫人剛才猜錯了,搗鬼之人不是舒逸,因為我親眼見那個人進了鄉文化站!我沒敢再追過去,拒我感知,那兒至少藏著三個異能者和數個古武者。」
  衛夫人嚇了一跳:「啊?竟然是他們?」
  肖哥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陰判官才來,並不知道西鄉現如今的狀況:「你們知道鄉文化站裡那幫是什麼人?」衛夫人苦笑了一下:「若是你知道,恐怕連跟蹤他的勇氣也沒有了!」陰判官皺起了眉頭:「哦?到底是些什麼人,那麼牛氣!」
  肖哥輕聲說道:「華夏國『非自然現在研究局』的人!」陰判官確實給鎮住了:「是他們?可他們為什麼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衛夫人也想不明白,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也是足以讓她震驚,她知道若是「非自然現像研究局」真要對付他們「巴蜀酆都」根本就不用這麼費事,手段可以更直接,畢竟人家代表的是國家機器,誠心要滅掉他們就是小菜一碟。
  肖哥說道:「他們怎麼就把我們給惦記上了?」肖哥的心裡也充滿了苦澀,他抬起頭望著衛夫人:「要不要給『鬼王』提個醒,讓他做好準備,這一次我們『巴蜀酆都』怕是過不了這個坎了!」衛夫人擺了擺手:「不,不用,我想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我們幾大勢力打混仗。他們並不是真正想要滅掉我們,否則他們有更直接的方式!」
  正說著,門外傳來羅藝的聲音:「夫人!」衛夫人淡淡地說道:「什麼事進來說!」
  羅藝進來了:「夫人,大老劉失蹤了!」衛夫人冷哼了一聲:「失蹤了就失蹤了吧,還有別的事嗎?」羅藝說道:「舒先生來了,在樓下客廳裡。」衛夫人點了點頭:「請他上來吧!」陰判官說道:「夫人,我要不要迴避一下?」
  衛夫人歎了口氣:「有什麼好迴避的,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我們『巴蜀酆都』有多少底牌人家早就門清了,肖哥,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勸,『巴蜀酆都』的確不應該來淌這趟渾水!」
  肖哥輕聲說道:「夫人,事已至此,你也不用自責,其實就算你聽了我的話,我們也勸阻不了十三,『蚩尤血』對他的誘惑太大了!你沒聽他說過嗎?哪怕就算傾『巴蜀酆都』所有的人才物力,他都在所不惜,只要真能夠拿到『蚩尤血』!」
  舒逸是領著龍飛揚來的,他帶著龍飛揚的意圖就很明顯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與他的志願是背道而馳的,他自然要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當然,雖然衛夫人他們是受害者,可受害者往往一樣會說假話,他現在沒有精力再和他們玩猜謎的遊戲,所以他必須讓龍飛揚幫他把各個人的內心都好好地摸上一摸。
  「衛夫人,你沒事吧?」舒逸進了門直接來到了衛夫人的床前,輕聲問道,那語氣表達了適度的關切。
  衛夫人微笑著搖了搖頭:「還好,沒刺中要害,舒先生,這位是我們『巴蜀酆都』的陰判官仇四海。」舒逸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肖哥搬把椅子放到床前:「舒先生,請坐!」舒逸坐了下來,龍飛揚就站在他的身後,一句話都沒說,舒逸也特意沒有為他們介紹。
  舒逸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衛夫人咬了咬嘴唇,像在思考是不是應該把真相告訴舒逸,仇四海望著龍飛揚,他發現龍飛揚正靜靜地看著衛夫人,接著龍飛揚的臉上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仇四海隱隱覺得龍飛揚有些問題,可卻說不出到底他哪裡不對。
  終於,衛夫人才說道:「出手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