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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節

  舒逸歎了口氣,其實這個道理他也明白,車銳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舒逸卻覺得只要一天『蚩尤血』沒被毀掉,那麼這些人的心就一天不會死,沒了這些線索,或許好事者還能夠找到其他的線索。當然舒逸也還有一點私心,那就是他想借這個過程把他身上的那點秘密給搞清楚。
  舒逸把自己的想法又說了一遍,大家才明白這個道理。
  舒逸說道:「其實有一點你們還沒看明白,雖然現在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動作,可是暗湧卻一直沒有斷過。黃教在山洞對我們和辰家下手,商自滿的死,慎癡和張松的失蹤,莫棟的遇害等等,難道不都是圍繞著『蚩尤血』來的嗎?」
  舒逸又輕輕說道:「也不知道慎癡現在在什麼地方,希望他別出什麼事才好!」
  莫老漢點起他的旱煙袋:「舒先生,下一步你有什麼想法?」舒逸搖了搖頭:「還差一幅畫,可這幅畫在什麼地方我們卻不知道。」舒逸只說了五幅畫的事,還有兩把鑰匙兩把鎖他卻隻字不提。
  不是舒逸不相信他們,只是舒逸不想讓他們知道筆記的事情,更不希望他們知道筆記的內容,這樣要安全得多,至少如何尋找『蚩尤血』就只有自己知道個大概了,這也是他不允許龍飛揚刺探他的內心,不願意孟靜給他重塑夢境的真實原因。
  五幅《苗嶺迷霧圖》已經找齊了四幅,還有一幅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是有些鬧心的事情,這就像萬里長征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里,可剩下那最後一里路卻讓人無法邁出去。
  謝意有些沮喪:「這樣一來就成了個僵局,看來我們得在西鄉這樣無限期地耗下去了。」龍飛揚和孟靜的臉上也是這樣的表情,莫老漢開口說話了:「要我說啊,這不見得,我們急,一定也有人比我們更急!或許這活路會有人替我們去做。」
  舒逸也笑了:「莫老爹說得對,他們比我們更急,說白一點,我們耗得住,至少我們吃的住的很正常,最主要相比之下我們是活在陽光低下的,可他們卻不是!他們從不同的地方遠道而來,如果一直找不到第五幅畫,就無法開始對『蚩尤血』的尋找,他們不可能永遠都呆在苗疆的!」
  龍飛揚說道:「明白了,我們甚至可以以逸待勞,說不定這第五幅畫它還會自己送上門來。」舒逸點了點頭:「是啊,其實我得到的第三、第四幅畫不就是自己送上門的嗎?」謝意歎了口氣:「看來我們又得過一段無聊的日子的。」
  舒逸輕聲說道:「你不會無聊的,首先是商家,他們在辦完商自滿的喪事以後一定還會派人來!」謝意說道:「不會吧,先生,我就在想,商五爺的死多少我們也有些牽連吧,可商家辦他的喪事我們卻不往古屯走一趟,商老堡主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太厚道啊!」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們要真跟著去那就才是不厚道,商老堡主一起說過古屯是不會覬覦『蚩尤血』的,可偏偏出了商五爺這樣的人,這無異是讓商堡主的話成了笑話,我們再跟著去這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臉嗎?不過商老太爺等這事了了,一定會給我一個交待。」
  謝意笑道:「先生,我現在才發現你的身上也充滿了江湖的味道。」舒逸瞪了他一眼:「你是說我身上的江湖習氣重?」謝意以為舒逸生氣了,忙站起來:「先生,謝意不會說話,你別和我一般計較了!」舒逸笑了:「逗你玩的,誰跟你介意了,不過你呀,在我面前用不著這麼拘謹,都快趕上小和尚了,像南方一樣隨意一點不好嗎?」
  謝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舒逸又說道:「說到江湖氣,我覺得沒什麼不好,有句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紛爭,但不管你做什麼,心裡不能忘記一個義字,什麼是義,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義氣,那是一種忠義、義理,說白了就是江湖人所說的天地良心。」
  莫老漢點頭稱讚:「說得好,天地良心,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舒先生,就這份豪氣,老漢就認你是個英雄。」龍飛揚和孟靜也被舒逸的話感動了,心裡都隱隱有些激動。
  舒逸的手機又響了,看號碼還是那個衛夫人:「夫人,這麼快你們就有結果了?」衛夫人淡淡地說道:「舒逸,希望你還是答應了我們的要求,大家合作,互利互惠,否則你的同伴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
  舒逸楞了一下,同伴?那會是誰?舒逸第一個想到的是慎癡,因為沐七兒和巖花在一起,他聽沐七兒說過衛夫人在巖花的手上根本就討不到什麼好的,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我的夥伴?什麼夥伴。」
  「舒處,救我!」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舒逸雖然不是很熟悉,但卻還是馬上想到了那是誰,是張松!張松怎麼會在他們的手上?那慎癡呢?舒逸的腦子一下子感覺有些亂了,不過他還是輕聲說道:「好吧,你想怎麼樣?」
  衛夫人說道:「找個地方,我們再好好談談吧!」舒逸說道:「不用談了,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如果你們不答應那麼就對不起了!」衛夫人說道:「我上次就說過,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們能做到一定不會拒絕。」
  舒逸說道:「半小時內我一定要見到張松,把他送回莫家,第二,你們必須幫我找到第五幅《苗嶺迷霧圖》,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苗嶺迷霧圖》的重要,沒有這最後一幅圖,我手上的四份就只是廢紙。當然,你們如果想把我手上的圖拿去,自己玩,我也雙手送上,然後我離開苗疆,不再搭理這破事情!」
  衛夫人聽了忙說道:「不行,你不能走!」舒逸的眉頭皺了皺,衛夫人拒絕自己交圖走人,看來他們也知道了自己在這件事情中的重要性。
  衛夫人說道:「好,半小時內你一定能夠見到張松。」舒逸補充道:「我要見到的是活著的毫髮無損的張松。」衛夫人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這一點你放心!還有就是第五幅畫我們確實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不過我答應你會盡力去尋找,但你們的人也不能閒著!大家一起找這樣節約時間,效率也高些。」
  舒逸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另外我還希望你們別再去打擾沐七兒,這不算條件,只是我的合理要求。」衛夫人說道:「好!有第五幅畫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衛夫人掛了電話,舒逸去陷入了沉思。張松是被衛夫人他們弄去了,那麼慎癡呢?他們都在同一時間失蹤這是不是太巧了點?
第一百零七章 張松回來了
  黔州省林城市,朱毅的家裡。
  朱毅倒了杯茶給但增:「不是說你去了西鄉嗎?怎麼又回來了?」但增說道:「那裡呆著悶得慌,還是回到都市裡安逸!」朱毅輕聲說道:「我不是托你照應一下舒逸嗎?你一回來,這萬一黃教的人再要傷他怎麼辦?」
  但增搖了搖頭:「他們不可能再對舒逸出手,之前那是他們不知道舒逸對尋找『蚩尤血』的重要性,所以才存了奪圖的心思,現在他們知道了,沒有舒逸就算他們能夠拿到全部的五幅《苗嶺迷霧圖》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蚩尤血』,你說他們會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朱毅這才笑了:「怪不得你會這樣放心呢!」但增哼了一聲:「我知道你緊張你的寶貝學生,現在西鄉的態勢很微妙,不過有一點很肯定,不管是哪一方勢力都不希望他出事,任何人想對他動手都會遭到其他勢力的阻止。」朱毅放下心來,扔了支煙給但增:「也不知道他拿到幾幅畫了!」
  但增說道:「想知道簡單,打個電話給他不就得了嗎?」朱毅歎了口氣:「算了,這次的事情我們都不好插手。陸亦雷也說了,這次更多是要靠這小子自己了。」但增像是明白了什麼:「是不是上面有什麼壓力?」朱毅點了點頭:「某個人發話了,這件事情嚴禁軍方的介入。」
  但增說道:「軍方不介入國安那邊就不能介入了?這次可是扯進來不只一股境外勢力啊!」朱毅望著但增:「我和嚴正通過電話了,這個事情他們也不好插手。」但增冷笑道:「看來這些人的能量還真是大啊!」
  朱毅說道:「希望這小子吉人天相,能夠順利度過這一劫。」但增淡淡地說道:「你還真打算袖手旁觀嗎?你知道,他目前安全那是因為東西還沒拿到,說實話,他哪天找到『蚩尤血』哪天就是他危險來臨之時。」
  朱毅的臉色微微一變:「可我能做什麼?就算我親自去苗疆也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忙的。」
  但增說道:「你可以勸他置身事外的。」朱毅聽了也有些動心,可接著他又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勸不了他,他那性格有時候就像頭倔驢。況且這件事情對於他本人來說也有很重要的意義,說破了天他也不可能放棄的。」
  但增聳了聳肩膀:「那就沒辦法了。」
  朱毅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他緩緩地說道:「看來馬上就到獵鷹的季節了。」
  但增咳了兩聲:「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既然要把自己陷進去,那麼就必須有成為獵物的覺悟,獵物要想擺脫獵人的追捕它就只有不停地跑,逃離獵人的視線範圍,如果它不願意逃,那麼就必須與獵人一較高下,最好的結果就是打敗獵人!」
  朱毅說道:「那仁她們也去了苗疆,我覺得那仁這次給我的感覺變了,和以前不同了,以前雖然看上去冰冷一些,可是卻很真實,這次好像她有了幾分熱情,可卻讓我看不透,看不明白了。」但增說道:「沒有什麼看不透的,人總是會變。」
  朱毅說道:「我知道人是會變的,可偏偏卻又害怕出現這樣的變化。」但增說道:「好了,我說你想那麼多做什麼?舒逸那邊暫時不會出什麼事,好吧,這電話你不打我打!」
  舒逸沒想到會接到但增的電話,他以為但增還在苗疆:「但增活佛,有事嗎?」但增說道:「我在林城你老師的家裡。」
  但增見舒逸不說話他又說道:「舒逸,老實告訴我們,你目前已經拿到了幾幅畫了?」舒逸說道:「還差最後一幅。」但增也沒想到這麼快,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幾幅?」舒逸說道:「四幅了,不過卻找不到第五幅!」但增歎了口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一旦東西找到了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多大的麻煩。」
  衛夫人確實是個守約的人,半小時沒到舒逸就看到了張松,張松的臉上身上應該都沒受傷,衛夫人的人就把他扔在了莫棟家的門口,扔他下車就把車給開走了。
  張松進了屋看到舒逸,他一臉的苦澀:「舒處,不好意思,這次讓你擔心了。」舒逸微微一笑然後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了:「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松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個電話說是有事讓我出去一趟,信上還說如果我不去鐵定了會後悔,唉,如果知道這是人家給我做的陷阱我就不會這樣趕著跳進去了。可我就納悶了,他們莫名其妙地把我弄去做什麼,後來我才明白,他們是想用我來逼迫舒處!」舒逸淡然地道:「你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張松說道:「晚上十一點十分左右。」說著他掏出手機給舒逸看,果然那個時候有個電話打進來。舒逸問道:「他們約你是去什麼地方?」張松回答道:「就是門口啊,我去了門口才站了幾分鐘就有一個男人走上前來,問我是不是張松,我才點頭,他就把我打暈了。」
  舒逸望著張松的臉,他發現張松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舒逸感覺張松在說謊,因為他的目光中再著猶疑,那是擔心舒逸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舒逸微微一笑:「你看,因為我害你受委屈了!」張松說道:「都是我不好,讓舒處為難了!」舒逸搖了搖頭:「不存在為難,反正現在和誰合作不是合作?東西沒找到之前,誰都可以是合作夥伴,當然,誰想拿到東西就得看他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張松楞了一下,跟著陪笑:「確實是這個道理!」
  桂芝和老虔婆回來了,老虔婆見到舒逸竟然臉上有笑意,雖然她的笑或許比哭還難看:「桂芝記掛著今天你們過來,所以地裡活還沒完就趕著回來了。她說可不能讓你們餓著了。」舒逸忙站了起來:「嫂子,你已經累了好幾天了,該好好休息一下的,做飯的事情我們自己能行!」
  桂芝木然地笑了笑:「這是女人家的活計,你們坐著吧,一會就好!」桂芝望了張松一眼,那眼神有些怪異。舒逸皺了下眉頭,他突然覺得身邊的這些人有些意思。
  就在距離他們遠一些的巖花家裡,沐七兒對巖花說道:「出去走走吧!」巖花笑了笑:「今天的天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