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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節

  巖花和沐七兒已經睡著了,她們並不知道衛夫人再一次陷入了驚恐之中。
  衛夫人打開手電,她再次看到了那個紅衣女子,就坐在她的床邊,離她不到一米的距離。女人是背對著她的。衛夫人顫聲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紅衣女子站了起來,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身來,衛夫人還記得這張臉,她說道:「你,你別過來!」她打開了高壓電棍,只見電棍的頂端閃著藍色的電火花。
  紅衣女子很聽話的站住了,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手也很白,如雪,五指修長,指甲尖細,只見她抓住了自己的頭髮用力一扯便扯下了一把,幾番下來整個頭頂上已經見不到一根頭髮,而她的頭上看上去癩疤疤的,衛夫人的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女子又抬起了左手,兩隻手用力地在自己的臉上抓著,衛夫人看到女人的臉上冒出了膿血,接著白色肉肉的蛆蟲從她臉上的肉裡鑽了出來,頭上也是,越來越多,不斷地湧出,爭先恐後地滾落到地上!
  衛夫人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她已經叫不出聲音來了,她只知道捂著肚子嘔吐,就連黃膽水都讓她給吐了出來。她用電棍狠狠地敲打著木板的牆壁,她希望能夠驚醒隔壁的人。
  可隔壁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紅衣女子一歪一歪地走上前來,來到了衛夫人的面前,她那張臉離衛夫人美麗的面龐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衛夫人的心裡湧出了絕望,她想張嘴喊,可嘴唇動了動,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的手彷彿也動彈不得,她後悔不應該留在這兒,剛才就應該跟著那兩個男子走掉的。什麼都沒有比能夠活著更重要,她現在真希望能夠有個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只要有人能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願意讓那個人做一切的事情,包括佔有她的身體。
  紅衣女子抬起了她的右手,那白色的手掌上還沾著一些蛆蟲和粘稠的濃血,她的手輕輕地拂過衛夫人那早已經嚇得鐵青的臉龐,慢慢地摩挲著,衛夫人已經不再感覺噁心了,和面對死亡的恐懼相比那一點噁心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紅衣女子的五官已經被她自己抓得潰爛,那冒出濃血與蛆肉眼眶中竟然泛出了淡淡的青色,她揚起了手,就向著衛夫人的心口插去!
第六十六章 信自己
  天亮了,明媚的陽光照在苗疆,雨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淡淡的蒸汽。
  衛夫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她還好好的活著,就躺在她的那張床上,她長長地鬆了口氣。接著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衝出門外,看到天已經亮了,陽光普照,她的心裡突然生出感慨,活著真好!
  巖花已經靠在走廊的護欄邊,手裡拿著一隻玻璃杯,杯子裡是湛綠色的茶水。見衛夫人走出房間,巖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衛夫人走到巖花的身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巖花喝了口茶:「昨晚嗎?我不知道!」說完她轉身進了屋。
  衛夫人楞在那兒,她不知道巖花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其實巖花說的是真話,她和沐七兒並不知道衛夫人昨晚的遭遇,但從衛夫人的臉色巖花看出來,昨晚她應該又見到了她口中的那個紅衣女子,巖花的心裡有些失落,她是想見到自己的姐姐的,是鬼魂也好,殭屍也好,她都無所謂,在她的心裡,無論巖芸是以什麼樣的形態存在,都永遠是她最親近的人。
  衛夫人回過神來,她有些恍惚了,到底自己昨晚是真的經歷了恐懼還是只是做了一個惡夢?衛夫人越想心裡越是害怕,最後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離開這兒,至少她再也不會在這棟小樓裡過夜了。
  衛夫人來到巖花的房門口:「巖花,我,我還是不住在這兒了,有事情的時候我再過來!」巖花走到門邊,點了點頭:「希望你們能盡快把訂金送來。」衛夫人忙說道:「一定,一定會的,那我就先走了!」
  衛夫人說走就走,巖花連句再見或者慢走都欠奉,只用一種冷冷的目光望著她狼狽的逃離。
  「沐姐姐,昨晚你真的沒聽到她的房間有什麼動靜嗎?」巖花不解地問道。沐七兒歪在床上翻看著一本舊雜誌:「沒聽到,對了,好像聽到幾聲敲牆板的聲音,不過並不大聲。」巖花歎了口氣:「看來舒大哥說的沒錯,姐姐還在這所屋子裡。」
  沐七兒打了一個冷戰,她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屋子裡。
  巖花苦笑道:「沐姐姐,你別怕,我想姐姐一定不會害我們的,其實我很想見她一面,可她偏偏卻躲著我!」
  舒逸站在院子裡,伸了個懶腰。
  桂芝張羅著早餐,一邊笑道:「舒先生,昨晚沒睡好嗎?」舒逸回答道:「睡得很好,伸伸腰有利於身體健康。」
  桂芝說道:「對了,你們新來那同志起得真早,天還沒亮就出去了。」舒逸皺了下眉頭:「你是說張松?」桂芝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個張同志,我問他去哪他也沒有說話。」舒逸說道:「或許他沒有聽見吧!他走的時候大概是幾點鐘?」
  桂芝說道:「六點半左右吧!」舒逸看了看表,現在都已經八點半鍾了,也就是說張松出去了近兩個小時了。舒逸掏出手機給龍飛揚打了過去,舒逸忘不了張松在望著龍飛揚和孟靜時眼中流露出的怒火。
  電話鈴響了很多聲都沒有人接,舒逸的心沉了下去。
  「嫂子,我有點事得出去一下。」桂芝說道:「早餐馬上就好了!」舒逸說道:「我就不吃了,等他們起來讓他們吃吧。」桂芝見舒逸的臉色很難看,她疑惑地「哦」了一聲。舒逸飛快地跑了出去。
  舒逸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就向西鄉旅館跑去。
  舒逸衝進旅館往上跑去,魏琴從來沒見過舒逸,她追在後邊叫道:「喂,你怎麼亂闖啊,你找誰?」舒逸根本就不理會她,直接跑到了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舒逸用力地敲了敲門,沒有反應,魏琴總算追了上來:「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就亂闖啊!你找誰?」
  舒逸說道:「我找住在這間房的我的兩個朋友。」魏琴警惕地問道:「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舒逸正準備說話,兩個男子從另一個房間裡出來了:「老闆,這位先生是我們認識。」說話的二人便是慎怒和慎惡。
  魏琴這才放下了警惕:「原來這樣啊,下次找人先問問服務台,不要亂闖。你那兩個朋友七點不到就出去了,你要是問我一句根本就不用上樓!」
  舒逸的臉色更難看了,他顧不得向三人說什麼,一陣風似的離開了西鄉旅館,他卻不知道,旅館的幾個房間裡都有人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
  出院旅館,舒逸冷靜了下來,他直接回到了莫棟家,竟然還趕得上早餐。
  桂芝見到舒逸回來她楞住了,舒逸風風火火的離開,回來的時候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桂芝把早餐端了上來,舒逸在眾人的身邊坐下。
  謝意輕聲問道:「先生,你是去找張松嗎?」舒逸點了點頭:「沒找到,龍飛揚和孟靜也不見了。」謝意一臉的內疚:「對不起先生,我沒能夠看住他。」舒逸笑了:「這不怪你,你不可能像膏藥一樣二十四小時都貼著他的。」
  老虔婆並沒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得埋頭吃自己的。倒是慎癡聽得很認真,末了還問了一句:「遇到麻煩了?」舒逸搖了搖頭,慎癡說道:「剛才我接到師弟的電話,說你急吼吼地去了旅館,好像是有什麼急事。」舒逸說道:「嗯,現在沒事了。」慎癡說道:「你不能有事,因為你必須活著跟我們回少林,所以有什麼危險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們。」
  舒逸笑道:「放心吧,放著你們這樣的免費保鏢我一定會讓你們人盡其用的。」
  吃過早餐,舒逸把謝意叫進了房間。
  舒逸靠在椅背上,掏出煙來,遞給謝意一支:「是不是有話想問我?」謝意接過煙來,點了點頭:「你好像並不擔心龍大哥和孟靜姐的安全。」舒逸說道:「當我聽到張松出去了,而龍飛揚和孟靜又聯繫不上的時候確實很擔心,所以我不得不馬上去了小旅館。去了旅館我還是沒能夠找到他們,老闆娘說他們也是早早就離開了,我的擔心就更加厲害了。」
  謝意說道:「既然那麼擔心你還有心思回來吃早餐?」
  舒逸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是太緊張了,我的緊張來源於張松的那個帶著怒火的眼神,直到我走出旅館整個人冷靜下來了我才想明白一個問題,三個異能者,雖然我對張松的異能並不完全知道可是龍飛揚能讀心,他能在第一時間避險,而他的身手也很厲害,加上孟靜的手段,一個張松根本不可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謝意說道:「那他們會去哪了?」舒逸淡淡地說道:「『巴蜀酆都』的人已經找上了巖花,雖然只有衛夫人一人留在了巖花家,可他們一定不會只來了衛夫人一個人。」
  謝意有些懵了,舒逸根本就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舒逸微笑著說道:「怎麼?還沒想明白?」謝意點了點頭:「不明白。」舒逸說道:「我敢斷定張松搞點小動作是正常的,可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對龍飛揚和孟靜下手,因為他們那個『非自然現像研究局』來到西鄉的應該不只他們三個人。」
  謝意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提到『巴蜀酆都』就是想說明『非自然現像研究局』也和他們一樣,還有很多人是隱在暗處的。」謝意說到這兒,眉頭攢到了一起:「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可不可以認為他們根本就對我們不信任?」
  舒逸歎了口氣:「這就是我為什麼能夠安心回來吃早餐的原因。」
  謝意說道:「看來他們只是在利用我們,或者說因為先生你在這件事情裡的特殊性,他們利用上面的關係,先把你拉住,這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吧。不過我就怕他們為了達到目的,最後可能還會把我們當成敵人!先生,我想你應該和陸局好好溝通一下。」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和陸局溝通過了,他讓我以自己的原則來處理這件事情,便利行事。需要幫助的時候,讓我給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