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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節

  雖然隔了二十多米,舒逸還是聽到慎癡的話,他這才放下心來。
  槍緊緊地抵住槍手:「說,誰派你們來的?」槍手冷笑一聲:「有本事你殺了我!」舒逸說道:「好,那我就成全你!」舒逸拉開了保險,作勢就要摳動扳機,槍手閉上了眼睛,舒逸抬手用槍托將他打暈了,然後提起他來到了孟靜他們身邊。
  舒逸把槍手交給慎癡:「勞煩大師給我看著他。」慎癡點了點頭,舒逸查看了一上龍飛揚的傷口,雖然說目前要不了他的命,可是也必須馬上處理,舒逸說道:「孟姑娘,付家那兩個人什麼時候會醒?」敢情那兩兄弟還沉浸在夢境之中,孟靜說道:「只要我不叫醒他們,他們會一直夢下去,直到死!」
  孟靜的話讓大家的心裡都是一驚,雖然舒逸和謝意早就知道孟靜有製造夢境的本事,可卻想不到會這麼厲害。舒逸也不說話,直接把二人給打暈在地:「這兩人不用管他,謝意你押著女人,慎癡大師,飛揚就交給你了,我們馬上回去。」
  他夾起了槍手,大家很快就退出了紫林。
  莫棟打開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先是一楞,然後馬上招呼大家進了屋:「桂芝,把啥家的藥箱拿來,裡面有雲南白藥!」老虔婆臉上滿是關切:「這個莫老頭,這個時候偏偏又不在!」舒逸說道:「沒事,我先幫他把子彈取出來。」
  慎癡自告奮勇地擔負起了看押女人和槍手的責任,舒逸讓謝意和他一起,慎癡這個人太實誠,舒逸怕女人和槍手騙他,再者謝意的手上有槍。
  把龍飛揚抬進了樓上的房間。
  莫棟說道:「要不要把鄉衛生所的所長請來,或者去借些醫療用的器材過來?」舒逸搖了搖頭:「不用,我能處理。」舒逸飛快地去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就下來了,手裡拿了一把窄窄的,薄薄的匕首。
  舒逸說道:「給我點支蠟燭。」莫棟的老婆馬上去拿了支蠟燭過來點上,舒逸將那把薄薄的匕首放在蠟燭上烤了烤。孟靜帶著哭腔小聲問道:「舒處,龍大哥不會有事吧?」舒逸微笑著輕聲說道:「放心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桂芝嫂子,麻煩你準備好雲南白藥,繃帶卷有嗎?」桂芝點了點頭:「有的,老莫幹這行,這些東西總是要備一些的。」
  舒逸說道:「嗯,那給備著,等我把子彈取出來就得用了。」舒逸用莫棟找來的老白酒淋了淋匕首的刀刃,然後在一張紗布上擦乾淨,對著龍飛揚中彈的傷口就剜了下去。舒逸入刀的力度很大,但動作卻很慢,如果仔細看,他的額頭和鼻子上都滲出了細細的毛汗。
  老虔婆也站在一旁摒住呼吸緊張地看著舒逸為龍飛揚手術,舒逸的心裡也很是緊張,他感覺兩次匕首都觸碰到了彈頭,卻沒能夠把它挑出來,好像還往裡又滑了一下。龍飛揚就在此刻恢復了意識,疼得哼了一聲。
  舒逸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孟靜,你能夠讓他感覺不到疼痛嗎?」孟靜點了點頭,雙手食指抵住自己的太陽穴。
  龍飛揚剛剛睜開的眼睛陷入了迷惘,接著開始清澈起來,他看到了滿山遍野的繁花,一個清閒秀麗的女子正在茶山上雙手翻飛,一邊採茶,一邊唱著採茶的山歌。那眼神在顧盼之間流露著萬種的風情。
  龍飛揚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終於舒逸挑出了那枚彈頭:「88式,五點六毫米輕狙,這是我軍的制式輕狙擊步槍。他們能夠找到這槍,也確實有些能耐。」舒逸用老白酒清洗了一下龍飛揚的創口,然後灑上了雲南白藥,用紗布繃帶緊緊地包紮好了,他才鬆了口氣:「沒事了,桂芝嫂子,這幾天就麻煩你給他加些營養,最好是多給他煨些湯,進流食。」
  大家也都才放鬆下來,莫棟說道:「舒處,看不出你這救護的手段還是蠻厲害的。」舒逸淡淡地說道:「人說久病成醫,我也是在戰鬥中學會了這一切。」孟靜輕輕握住了龍飛揚的手,她知道龍飛揚還在她製造的夢境之中,她望著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心裡泛起了一陣漣漪,她的耳邊還迴盪著龍飛揚的那句話:「只要龍哥在,就不會讓你出事!」
  這是一個願意為自己擋子彈的男人,孟靜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舒逸拍了拍孟靜的肩膀:「他沒事的,不要難過了。」孟靜說道:「舒處,這兩天就讓我來照顧他吧。」舒逸點了點頭,他能夠理解孟靜的心情,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龍飛揚對孟靜有意思,這也是一個機會。
  舒逸說道:「好吧,這兩天你們就住在莫所長的家裡吧,莫所長,這次我們給你和嫂子添了很多麻煩,等事情完了,我們再好好感謝你們。」莫棟擺了擺手:「舒處,說這些就見外了,就算除開我的身份,作為朋友,你也不該和我客氣的。」
  舒逸笑了笑:「我們先出去吧,讓飛揚好好休息一下。」
  舒逸去了關押女人和槍手的房間,槍手也已經醒了,見舒逸進來他瞪著一雙眼睛。
  舒逸一把抓住了他:「謝意,你和慎癡大師看好這個女人。」舒逸把槍手提到了隔壁的房間,莫棟也跟著進去了,舒逸示意莫棟關上門。
  槍手是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八左右,人長得很結實,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舒逸淡淡地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孟姑娘打黑槍?」槍手冷笑道:「我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是不會告訴你半個字的。」
  舒逸的臉陰了下來,他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動手了!
  舒逸出手很快,就連站在他身旁的莫棟都感覺眼花繚亂,瞬間的功夫,舒逸又站在了莫棟的身旁,就像從來也不曾動過一般。
  只是槍手的一張臉已經扭曲了,他的兩隻手垂了下來。舒逸只用了眨眼的功夫就把槍手的兩隻手臂和手腕全部給卸脫臼了。槍手想忍住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可還是禁不住哼了起來,舒逸輕聲說道:「我數到三,再不說我讓你嘗嘗什麼叫分筋錯骨!」
  舒逸開口就直接數「三」,上前一步抓住了槍手的頸。
  槍手終於被嚇得臉都綠了:「你不講信用,一和二都還沒數!」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樂意!」槍手忙叫道:「停手,我,我說!」
  舒逸放開了他,退了回來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掏出煙來,扔給莫棟一支,自己也點上了一支。槍手說道:「能幫我把手給恢復嗎?疼死了!」舒逸冷冷地說道:「你覺得還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嗎?」
  槍手的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莫棟歎了口氣:「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剛才痛痛快快地說了不就不會再受皮肉之苦了嗎?」莫棟一邊說著,一邊給舒逸點上煙,又把自己嘴上的煙點上。
  槍手輕聲說道:「我叫楊志剛,華夏籍,現服務於『血哨傭兵團』。」舒逸皺起了眉頭:「『血哨傭兵團』?有人買兇要殺孟靜?」槍手說道:「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負責殺人,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舒逸有些失望,槍手幾乎沒能夠提供太多有價值的情報。
第六十章 古屯人
  舒逸把槍手提回到了謝意他們在的那個房間,然後拉著女人就往隔壁去,莫棟輕聲問道:「這個殺手怎麼處置?」舒逸淡淡地說道:「先看著,一會我審完就女人就給上面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把他帶走。」
  莫棟還是跟在舒逸的身邊,莫棟並不擔心舒逸能不能從女人嘴裡問出點什麼,剛才舒逸露的那手分筋錯骨莫棟相信用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一樣好使。
  女人的頭巾已經被揭開了,這是一個華夏人,長得不漂亮,很普通的一張大眾臉,扔進人群中想要再找到她並不容易。她戴了美瞳,所以一雙眼睛顯得藍汪汪的。舒逸點了支煙,然後掏出了剛才他為龍飛揚挖子彈的那把匕首,在女人的臉上比劃了一下:「我現在開始提問,沉默或者故意說不知道我就在你的臉上劃上一道。」
  莫棟沒想到舒逸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這個女人,不過不得不說,這辦法對於女人而言甚至比什麼分筋錯骨更加有效果得多。女人的眼裡充滿了恐懼,她望著舒逸輕聲問道:「你是誰?」舒逸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在問話,你只需要老實回答。」
  女人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舒逸輕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女人回答道:「你聽說過古屯堡嗎?」舒逸皺起了眉頭:「嗯,聽說過,在黔州省的安順地區有個古屯堡,那兒住著一支很原始的部落,他們把自己稱為古屯人,據說是明朝滅亡之後留下的最後一支明軍,他們也是奉蚩尤為祖先。」
  女人說道:「我們就是古屯人!」舒逸微微笑了笑:「這就好理解了,你們也是為了『蚩尤血』來的?」女人冷哼了一聲:「我們是蚩尤的後代,保護『蚩尤血』我們責無旁貸。」舒逸淡淡地說道:「是保護還是掠取就不好說了。」
  女人瞪了他一眼:「就算是我們想得到『蚩尤血』又有什麼錯,它本來就是我們古屯人的東西。」舒逸搖了搖頭:「你們說是蚩尤的後人,苗人也說他們是蚩尤的後人,至於你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蚩尤的後人還有待考證,再說了,即便你們真是蚩尤的後人,現在『蚩尤血』也不能夠再交還給你們,因為它是屬於國家的。」
  女人瞇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代表的是國家?」舒逸點了點頭:「對。」女人說道:「我想知道國家把『蚩尤血』拿去又將怎樣?」舒逸被他問住了,這個問題舒逸還真的沒有想過,女人冷笑道:「怎麼不說話了?」
  舒逸說道:「這個問題不是我應該關心的,我只知道這東西不能夠落入任何一個團體和個人的手中。」女人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不過有一點我想或許我比你更清楚,『蚩尤血』最好不要面世,否則其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是國家也不應該把它拿去,國家太虛擬了,萬一它落入了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手中,可能產生的危害比落入民間的危害還更大。」
  舒逸沒有說話,他在消化著女人的這句話,來爭奪「蚩尤血」這是圓法請他幫忙的,而圓法是「非自然現像研究局」的局長,這是個隱秘的單位,舒逸對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瞭解,原本他是想置身事外的,可是偏偏因為某些個人的原因他又不得不深陷局中。
  女人的提問讓舒逸的心裡有了警覺,對於圓法及他所屬的這個機構舒逸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真要把這東西交給他們嗎?但有一點,這件事情陸亦雷、朱毅應該是知情的,舒逸覺得很有必要就這個問題和陸亦雷好好探討一下,他不想稀里糊塗地成為罪人。
  舒逸望著女人,女人的目光很平靜,彷彿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反倒是舒逸才真正的做了一件錯事一般。舒逸輕聲問道:「聽你這口氣,你們古屯人並不是想將『蚩尤血』據為己有?」女人說道:「不瞞你說,我這次的任務就只有兩個,一是阻止『蚩尤血』出現,二是如果實在阻止不了就試圖毀掉它!並沒有奪取它的意思。」
  舒逸右手的食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女人說道:「我無法向你證明我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相信與否是你的事情。」舒逸說道:「你也姓付?」女人點了點頭:「我叫付琳,和我一起來的是付三和付六。」舒逸問道:「那是他們的真名?」女人應道:「是的,他們是兄弟八個,爹媽起名圖個方便,就從付大排到了付八。」
  舒逸問道:「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女人回答道:「連我一共六個,還有三個人去旅館盜畫。」舒逸說道:「你們把龍飛揚他們約出來就是為了給那三個創造機會?」女人苦笑了一下:「也不全是,我們還想到了如果他們把畫帶在身上怎麼辦,所以我才會讓付三和付六全力留下他們二人。」
  舒逸笑了:「你沒想到付三和付六並不是龍飛揚的對手吧?更沒想到他們會著了孟靜的道。」女人一臉的冷傲:「如果你們不出手,我一定能夠把他們留下來,只是沒想到會有人在暗中打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