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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節

  龍飛揚喝了一口水:「他們是為了『達摩舍利』。」孟靜楞了一下:「少林的鎮寺之寶『達摩舍利』?」龍飛揚點了點頭:「是的,我也覺得納悶,『達摩舍利』是少林至寶,又有『達摩院』四大長老守護,普天之下能夠從這四人眼皮底下取走『達摩舍利』的人真心不多。」
  孟靜說道:「說不多也不少,現在我們身邊就有一個。」
  龍飛揚說道:「你是說舒處?他怕是沒這本事吧?」孟靜笑了:「華老可是說了,舒逸早已經青出於藍了。」龍飛揚歎了口氣:「這麼說來倒還真有這個可能。」孟靜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們不會真是衝著舒處來的吧?」龍飛揚也楞了一下:「不會吧?」
  「咚咚咚!」有人敲門。
  龍飛揚看了看孟靜,孟靜示意他去打開。
  門開了,外面站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叔叔你好,有人讓我送張字條給你!」
  龍飛揚接過他手上的字條:「小朋友,你叫什麼?」小孩怯怯地說道:「我叫巴依娃。」龍飛揚把字條交給孟靜微笑著問道:「是誰讓你送來的?」小孩指了指樓梯口:「201的客人。」龍飛揚抬頭望了過去,201的門緊緊地關著。
  龍飛揚從身上摸出十塊錢:「巴依娃,謝謝你了!」巴依娃沒想到送張字條竟然還有錢拿,他的臉上露出了喜色,雙手接過錢:「謝謝,謝謝叔叔。」龍飛揚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說道:「去吧。」
  巴依娃走後,龍飛揚迅速關上了房門:「上面寫著什麼?」孟靜將字條遞給他,龍飛揚一邊看著字條一邊說道:「小巴依沒說謊,交給他字條的人確實說是201的客人。」
  只見字條上寫著:欲得寶圖,半夜一點紫林相見。
  字條沒有落款,孟靜說道:「一定不是201的房客。」龍飛揚點了點頭:「嗯,要真是201的客人一定不會告訴巴依娃的。」孟靜說道:「給舒處打個電話,看他怎麼說。」龍飛揚撥通了舒逸的電話。
  舒逸聽了以後說道:「你們倆準時去赴約,我會暗中跟著你們的。」龍飛揚說道:「還有件事情我想應該向舒處匯報一下,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三個和尚和我們搭桌,三個都是少林弟子,看樣子身手應該很是不錯,好像是羅漢堂的,他們並不是為『蚩尤血』來的,而是為了少林至寶『達摩舍利』。」
  舒逸自然知道「達摩舍利」對少林的重要性,他說道:「就算是有人盜取了『達摩舍利』也不應該追到苗疆來啊?這幫少林和尚可真會添亂。」龍飛揚輕聲提醒道:「舒處,據我所知能夠從少林『達摩院』四大長老的眼皮底下取走『達摩舍利』的人並不多,舒處,你有這本事嗎?」
  舒逸心裡一驚:「你的意思是他們很可能是衝著我來的?可是這事與我有什麼相干啊?最近我連豫南都沒去過。」龍飛揚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來者不善,小心為妙。」舒逸苦笑道:「我明白了,管他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輛大巴車在鄉村公路上慢慢地跑著,巖花從塑料袋裡取出兩瓶礦泉水,遞給沐七兒一瓶:「是不是心裡在怪我?」沐七兒淡淡地笑了笑:「怪你做什麼?其實我也想到西鄉來的。」巖花扭頭望了沐七兒一眼:「你是因為擔心他?」
  沐七兒點了點頭:「是的。」巖花說道:「他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巖花就話並不是虛偽,因為在她的心裡舒逸就是這樣一個形象,十幾年來一直沒有改變過。沐七兒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他身手確實很厲害,可是這次他面對的這些人都十分我恐怖,也不是拳頭就能夠對付的,別的不說,就說你們的毒蠱吧,他遇上了就只能等死。」
  巖花沒有說話,沐七兒繼續說道:「現在不只是毒蠱,還有薩滿都的降頭,又有言家和辰家的殭屍,就在昨晚,黃教喇嘛的『索命梵音』就差點要了他的命,要不是但增出現,恐怕……」沐七兒沒有繼續說,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沐七兒的眼裡隱隱有了淚光。
  巖花的目光變得凌厲:「誰敢傷害舒大哥我一定會讓他不得好死!」
  沐七兒扭頭看了她一眼,巖花的臉微微一紅,低下了頭:「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只是半天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來,沐七兒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謝謝你!」
  巖花輕輕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她說道:「沐姐姐,你真不恨我?」沐七兒說道:「我為什麼要恨你?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最善良的女孩,我和你舒大哥都很是愛護你,我們只想你記住一點,我們都是真心希望你不被傷害。」
  巖花掉下了眼淚:「沐姐姐,對不起!」沐七兒說道:「巖花,姐姐求你一件事好嗎?」巖花說道:「你說吧!」沐七兒說道:「你給聶警官打個電話,就算你不想讓她知道我們的行蹤,至少你把衛夫人的事情告訴她和朱先生,這樣他們能夠有個防範,否則我擔心他們會吃虧。」巖花想了想掏出沐七兒的手機遞給沐七兒:「還是你自己打吧!」
  沐七兒微笑著搖了搖頭:「你打吧,情況你要熟悉些,而且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你自己決定!」
第五十六章 少林武僧
  莫棟回家了。
  是他把陳隊他們送走的,陳隊臨走的時候一個勁地讓他有機會邀請舒逸去市裡做客,莫棟轉告給舒逸,舒逸笑道:「他哪是想邀請人去做客,他是惦著案子結束給他一個結果呢。」莫棟歎了口氣:「舒處,其實你也別怪陳隊,基層的工作不好做啊,每個人都想進步,可進步靠什麼?一是關係,二是成績,像我們這些沒關係的,自然就把成績看得很重了。」
  舒逸點了點頭,扔給莫棟一支煙:「我並沒有怪他,雖然我沒有在基層呆過,可是卻接觸過不少基層的同志,我能夠理解他們的難處。」
  謝意閒得無聊就在房間裡睡了個午覺,此刻也起來了,來到堂屋坐下,隨意地拿起了舒逸扔在桌上的煙點上:「先生,有什麼事情讓我做的嗎?」舒逸看了莫棟一眼,兩人都笑了,舒逸說道:「養足精神了?」謝意點了點頭:「睡都睡飽了!」舒逸說道:「好,晚上陪我走趟紫林。」
  莫棟問道:「怎麼?晚上還要去紫林?需要我做什麼嗎?」舒逸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去會個朋友。」當然,舒逸並沒有說實話。
  有人敲門,謝意說道:「一定是虔婆她們回來了。」謝意小跑著去打開了門,可他卻楞住了,他的面前站著三個年輕男子,一色的紅色T恤,運動褲,運動鞋,光頭卻戴著帽子。
  「你們找誰?」謝意輕聲問道。其中一句男子豎起了手掌:「阿彌陀佛!請問舒逸先生在嗎?」謝意又問道:「你們是和尚?」那男子說道:「貧僧少林慎癡,這兩位是我師弟慎怒和慎惡。」謝意皺了下眉頭:「你們等等!」說完他把門給關上了,三個和尚倒也很是沉得住氣,靜靜地站在門外。
  「先生,來了三個和尚。」謝意回到堂屋就說道。舒逸淡淡地說道:「少林和尚?」謝意「咦」了一聲:「先生怎麼知道?」舒逸說道:「去請他們進來吧!」謝意說道:「我看他們的目光中帶著殺氣,所以就把他們關在了門個。」
  莫棟也說道:「舒處,你不會惹上少林的人了吧?」舒逸苦笑道:「我不知道,謝意,讓他們進來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出門吧?」謝意這才不情願地去把門給打開。
  三個和尚還是那樣靜靜地站著,就像根本不曾晃動過一般。謝意沒好氣地說道:「進來吧!」三個和尚進了院子,舒逸已經站在了堂屋的門口。雖然三個和尚都很年輕,可是舒逸卻是知道的,少林羅漢堂可沒有庸手,三個和尚看上去年輕,也很可能自幼就投身少林的。
  舒逸臉上帶著微笑:「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麼?」慎癡望著舒逸淡淡地說道:「施主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吧?又何必裝呢?」舒逸聳了聳肩膀:「不瞞三位,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找我所為何事。」
  慎惡一看就是火爆脾氣,他眼睛一瞪:「姓舒的,廢話少說,趕緊交出『達摩舍利』!」舒逸心裡莫名的苦澀,看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苦笑道:「我什麼時候拿了『達摩舍利』?」慎惡說道:「我還以為舒逸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呢,沒想到竟然沒有一點擔當。」
  慎癡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字條,字條上有一行字:借貴寺至寶一用,舒逸。
  慎癡說道:「起先我們一直想不明白舒先生是誰,怎麼可能從鄙寺四大長老的眼皮底下盜取『達摩舍利』,後來多番打聽才知道竟然是華夏龍衛教頭華老的高足,難怪藝高人膽大,不過尊駕也太不把我少林當一回事了吧,鄙寺方丈已經下了法旨,說看在華老英雄的面上,只要你交出『達摩舍利』,並親自到少林賠禮道歉,這件事情就算了了,不然……」
  慎癡的眼裡露出凌厲的殺氣!
  舒逸淡淡地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你這殺意也太盛了吧!」慎怒說道:「施主,就算我佛慈悲也還有沖天一怒,施主,我們也想息事寧人,可前提條件便是施主能夠聽從我們的勸告,將『達摩舍利』歸還於我少林。」
  舒逸說道:「如果我說我沒有拿你們的東西呢?」慎惡說道:「施主,我們一直好言相向,就是為了給你留幾分面子,我們也知道你的底細,可如果真為這事鬥起來,你那背景是不夠看的,舒少將!」
  慎惡說得不錯,就算舒逸有天大的背景,可少林的影響在那兒,真要交惡的話,就連陸亦雷他們也不敢說能夠保住舒逸。莫棟沒有說話,一是驚訝舒逸的另一個少將身份,二來三個年輕的少林和尚既然知道了舒逸的底細還能夠說話這樣氣粗,這來頭一定很大,有些事情是他這個層面所不能摻和的。
  謝意卻不一樣,他沉下了臉:「三位,我知道你們少林的人能耐,可是凡事大不過一個理字,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有人親眼看到舒先生去寺裡盜寶了?」慎癡楞了一下,看了看兩個師弟,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可這字條……」
  謝意說道:「字條?這一張字條就認定是舒先生做的了?那我做了壞事隨便留下少林的名頭,你們少林是不是也認賬?」慎癡被謝意問住了:「這……」
  謝意說道:「別這啊那的,我說啊,你們這些人唸經都念傻了,你們想想,如果舒先生真的做了這事,他為什麼要留下字條?顯擺?再說了,舒先生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去過豫南,他的行蹤你們完全可以查出來的。我就搞不明白了,什麼都沒調查清楚就追到這兒來興師問罪,能耐啊!」
  要說唸經謝意不是三個和尚的對手,可真要磨嘴皮子,三個和尚加起來也敵不過謝意,謝意原本就來自市井,爭執罵架可是他的強項。
  三個和尚都啞巴了,謝意說的在理,他們確實沒有經過調查,他們原本以為只要找到舒逸就能夠找回「達摩舍利」,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而且謝意說得理直氣壯,他們也開始懷疑舒逸是不是真的根本就沒有去過豫南。
  舒逸很滿意謝意的表現,但不是因為謝意替他說話,而是謝意的話都說中了事情的要害。舒逸見謝意的話起到了效果,他說道:「三位大師,先請屋裡坐,大家坐下來說。」慎癡領著兩個師弟跟著舒逸、莫棟進了屋,謝意給三個和尚倒了茶,站在舒逸的身後。
  舒逸將字條遞還給慎癡:「我保證這字條上的字不是我寫的,另外這件事情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既然三位找到舒某,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件事情回頭我會好好調查,我也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與少林有什麼誤會。不過最近我走不開,這裡還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希望三位能夠將舒逸的話轉達給方丈大師。」
  慎怒說道:「我們憑什麼信你的話,萬一我們前腳一走,後腳你就跑路了怎麼辦?」舒逸想到了一句俗話,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可他自己就是兵,看來這兵遇到和尚也是有理說不清的。
  舒逸說道:「既然三位信不過舒逸,不如這樣,你們就留在西鄉,等我在這邊的事情了結了,就和你們一起去少林面見方丈大師。」慎癡想了想回答道:「這樣最好不過,否則我們回去還真的無法交差。不過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