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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節

  舒逸說道:「原因只有一個,那兩個殺手是她故意放進來的,救我他們並不情願,所以他們故意放了殺手進來,想借殺手的手把我殺了。只是他們沒想到我這個人太警惕,躲過了一劫。如果真是金真正要殺我,他的計劃應該是周密的,那晚的殺手隨意性很大,到底來了多少人,是不是真的是被金賢惠的人給收拾掉了,這都兩說。」
  權淑玉其實很不喜歡和舒逸的對話,太動腦筋:「你的意思是說,或許根本就只有兩個殺手!」
  舒逸笑了:「對,根本就只有兩個殺手,只是金賢惠怕不好向我交待,所以才說其他人都讓她的人給收拾了,其實那晚我根本再沒聽到其他的打鬥聲,那醫院並不隔音,還有馬路邊有輛車,車邊一個人一直盯著我的房間看了半天,金賢惠進屋以後,人不見了,車也不見了。」
  「金真正不是承認了是金真中意氣用事,自作主張找人想幹掉我麼,而我想金真中應該就在那部車上,他的車之所以會走,是有人告訴他行動失敗了,而告訴他行動失敗的人,應該就是他的姐姐金賢惠。」
  權淑玉苦笑道:「一件簡單的問題,你竟然能夠分析得這麼複雜。」
  舒逸說道:「智者必須具備兩個本事,一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二是將複雜的問題簡單化。有時候一件小事,你就可以看出很多的東西,有時候一件複雜的事情,其背後的根本原由卻只是一件小事。」
  權淑玉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接下來便是李煒正讓他的兒子跟我走,說好是給我做助手,於是我們到了光州,知道嗎,我一路上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那就是李煒正為什麼會讓李承宗跟著我。起先我想或許是想讓他監視我,所以到光州後我讓李承宗去找你。」
  權淑玉扭頭望向舒逸:「原來你並不是誠心想得到我的幫助,而是利用我來試探李承宗。」舒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權淑玉幽幽地歎了口氣:「恐怕那個時候你也不會信任我吧?」
  舒逸輕聲說道:「如果要我說實話,確實是這樣的。」權淑玉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抬起了頭:「你後來來找我讓我給你找部車,說是要趕去平城幫李承宗救李煒正也是假的?其實你早就知道那是個圈套,你之所以還要我和你一起去平城是不是也在試探我?」
  舒逸說道:「不完全是,那時我原本有另一個計劃的,可是你很聰明,就在車子快到平城的時候你竟然道破了他們的陰謀,我若是再堅持到平城去的話那我的目的性就太明顯了,我的計劃也就會暴露了。所以我聽從了你的建議,離開,然後去金剛山。」
  權淑玉苦笑道:「我懂了,這也是你所說的順勢而為。能告訴我你當時的計劃是什麼嗎?」舒逸輕聲說道:「劫走李承宗,製造亂像。讓李煒正認為金家借他這個局向他發難。」權淑玉望著舒逸,一臉的驚訝:「你不會想一直把李承宗帶在身邊吧?」
  舒逸沒有說話,喝了口茶,權淑玉皺起了眉頭:「你不是想劫持他,你是想藉機殺了他?李承宗死在平城,而你又在光州,沒有人會懷疑到你,可是我卻知道,你不會是連我都想……」權淑玉想想確實後怕,可她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舒逸說道:「我沒想過要殺你滅口,只不過如果趕回去,李承宗就一定要死,但殺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權淑玉說道:「這一招很毒,這樣一來我成了李家的仇人,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我必須為你佐證,證明你在李承宗死的時候一直和我在一起,在光州,根本沒回過平城。」
  舒逸微笑著說道:「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權淑玉搖了搖頭:「真是那樣也是李家人自找的,他們自導自演這齣戲,目的也是想殺你。你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只是你卻把我給扯了進去。」
第一百三十章 身世之謎
  舒逸確實覺得對權淑玉有些歉意:「是的,那個時候我確實是想利用你,但你應該相信,我並不想傷害你,只是為了自保。」權淑玉淡淡地說道:「其實你也沒有錯,換我在你那樣的處境,一樣不會相信任何人。」
  權淑玉拿起舒逸放在一旁的香煙,點了一支,然後遞給舒逸。
  舒逸接過吸了一口。
  權淑玉說道:「所以你一直都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對嗎?」舒逸搖了搖頭:「你錯了,其實就在你提出平城之行是個圈套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對你產生了信任,直到到了金剛山小鎮,遇到那幫士兵之後我才又開始對你產生了懷疑。」
  權淑玉問道:「為什麼?那幫士兵確實只是偶然出現的,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舒逸說道:「對,所以我才會懷疑你,你還記得嗎?我們進鎮之前經過一個哨卡,在哨卡的時候我們曾經被攔下來檢查,當時你是打了個電話給那個什麼安司令,擺平了那些人。但在遇到巡夜的士兵時,你的那個安司令卻不管用了,所以我就想,在哨卡的那一幕,十有八九是你在做戲,你要讓我相信你在金剛山的能量。」
  權淑玉問道:「我有什麼必要這樣做?」舒逸說道:「因為你已經答應了金真正,一定會把我誆上山的。其實遭遇那幫士兵的時候你完全也可以把他們打發走的,那個時候你只要打個電話給金真正,他一定能夠替你擺平,你如果打了,我或許對哨卡的懷疑也就打消了,可惜你沒有打,不過那時候你的眼裡閃過些許猶豫。」
  舒逸又吸了口煙:「你猶豫是不是應該打這個電話,最後你放棄了打電話的想法,於是我們不得不出手制住那幫人,接著你就帶我上了懇嶺。懇嶺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棋,原本應該是第二天得到資料後我們才去的,因為這幫士兵的出現,你把懇嶺之行提前了,這就是你為什麼猶豫的原因,因為我們上了懇嶺,你才有時間脫離我的視線,你有絕好的借口,那就是去拿我需要的東西。」
  權淑玉緊緊地咬住嘴唇,望著舒逸:「你太可怕了。」
  舒逸搖了搖頭:「你如果當晚打電話解決了那幫士兵,我還真的就相信你了,是你想得太遠了。你總覺得我在你身邊你不方便去做一些什麼事情,見一些什麼人,其實就算我仍舊呆在鎮上,你也依然有自由的,在取得我對你的信任後,你只要借口說去打聽消息,拿東西什麼的,我都不會懷疑你的。」
  權淑玉說道:「這是不是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舒逸微微一笑:「看來你對華夏國的成語還是蠻熟悉的。」
  權淑玉說道:「你既然知道這也是個陰謀,為什麼你還要上山?」舒逸歎了口氣:「因為我有任務,我一定要完成我的任務,況且我也有好奇心,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你到底在為誰做事,這樣算計我是為了什麼。」
  權淑玉拿起舒逸的茶杯:「水冷了,我給你續點熱的。」
  權淑玉重新端著茶杯回來:「你就不怕這趟上山你再也回不來了嗎?」
  舒逸說道:「怕,但我還是得上山,而且我在你的身上沒有感覺到一點殺意,這也是我能夠鼓起勇氣面對危險的原因之一。」權淑玉笑了:「對你我真的不會有任何的殺意。」
  舒逸說道:「直到在B層見到金真正,他正好又帶著我去見了那個假的江林威後,我便肯定了一點,這個局裡,金真正才是最關鍵的人物,他在控制著整個局,而江林威要留下我,金真正在幾通電話之後便同意了,當時我從金真正的眼睛裡面早就看出了他很希望我留在江林威身旁。」
  「他打那幾個電話無非只為了一件事情,實則是在推卸責任,他知道一旦把我留下來肯定會有一場亂子,他把是否留下我的決定權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上。如果我沒猜錯,他還是極力反對我留下的人,所以一旦我惹出什麼禍事來,他能夠及時撇清自己。」
  權淑玉點了點頭,她不得不佩服舒逸的分析與判斷。舒逸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江林威竟然是假的,所以看到江林威的那一刻起,我便完全明白了,這個局很大,而真正控制著這個局的人遠在華夏。於是我便從容地接受了這一切,我甚至也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金真正也在局中。當然,還有一件事情也出乎我的意料,就是最後接應我們的人竟然還是你和權叔。」
  權淑玉輕聲說道:「這件事情過後,我會帶著家人移民澳洲。然後過平靜的日子,再也不想像這樣擔驚受怕了。」權淑玉做為一個雙料特工,能夠存在確實有她的過人之處,可歸根結底,她還是一個小女人。
  她望著舒逸:「其實我最大的願望是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舒逸笑了笑:「那確實是個美麗的願望。」舒逸知道她在暗示著什麼,舒逸裝做不知道。
  羅希站在金賢惠的門口,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才抬起手來敲了敲門。
  金賢惠打開了門,臉上露出笑容:「羅希,快進來。」
  金賢惠穿著一條短裙,絲質薄紗,很是寬鬆,羅希發現她竟然沒有戴罩,可那一對軟玉卻並不下墜。羅希嚥了一口口水,金賢惠哪裡會不知道他的眼神,金賢惠伸手拉了他一把:「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麼?」
  羅希進了門,金賢惠拉他坐到了沙發上:「你先坐一下,我給你沖杯咖啡。」羅希忙說道:「不用了,副主管,找我什麼事?」金賢惠嫣然一笑:「怎麼,看你很緊張的樣子,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金賢惠話說到這兒了,羅希也不好再說什麼。
  金賢惠端了兩杯咖啡過來,遞給羅希一杯:「嘗嘗,味道很不錯的。」她挨著羅希坐下,羅希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和著咖啡的芳香,很是沁人心脾。
  金賢惠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羅希,其實我來之前就看過你的資料,你和羅娜好像並不是親姐弟,對嗎?」羅希點了點頭,這並不是秘密,羅希從小是孤兒,是羅娜的父母收養了他,他到羅家的時候才三歲。
  金賢惠笑了笑:「不過看來你們姐弟的感情還真是不錯。」羅希輕聲說道:「姐姐對我很好,從小到大,她都讓著我,還有爸爸媽媽,他們對我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好。」金賢惠歎了口氣:「這確實很難得,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為什麼會拋棄你?」
  羅希楞了一下,這個問題他當然想過,而且不只一次,只是每次一向父母問起,他們都很巧妙地迴避著。看著羅希臉上的略帶痛苦與迷惑的表情,金賢惠知道自己這個突破口算是找對了,她輕聲說道:「其實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羅希心裡一凜,他知道金賢惠要說的事情一定與他的身世相關,他很想知道,卻又隱隱有些害怕知道,他當然清楚金賢惠是什麼人,金賢惠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的身世,多半與羅家有關係,她是想瓦解自己和羅娜的關係。
  羅希把咖啡一飲而盡,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金賢惠靠到了羅希的身邊,雙手抓住了羅希的胳膊,嘴唇貼在了羅希的耳邊,羅希被她的氣息弄得一身酥麻。金賢惠輕聲說道:「我知道一個秘密,我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我還知道是誰害死了他們。」
  說完她坐直了身體,將一雙赤腳抬到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