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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節

  羅兵說道:「你,你這明明是偷換概念!」鎮南方搖了搖頭:「不,你錯了,我並沒有偷換概念,既然你知道你們的人都在做什麼,也同樣能夠知道他會死。」羅兵是個粗人,打嘴巴仗他哪裡會是鎮南方的對手,小紀忙制止了他。
  小紀對釋情說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釋情點了點頭:「記得!」小紀輕聲說道:「那請你把那天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釋情瞇起了眼睛,想了想後才慢慢地說了出來。
  那天小紀走後大約一個小時,就聽到門外有收廢品的吆喝聲,接著就有人衝進了屋子,是兩個全身黑衣蒙面的男子,手中都拿著一把彎彎的尖刀,小紀留下的四個人根本沒怎麼還手就被他們一刀給殺了。
  他們救了釋情,把釋情送回到萊市就駕著車跑了。
  其實這些小紀都是知道的,但這一次他又找到一個新的線索:「你說出事前你曾聽到收廢品的吆喝聲?」釋情點了點頭:「對,好像是說收破爛了,有破爛的換錢了!」
第八十八章 老丈人看女婿
  海天大廈1407房裡,樸永健端著一杯咖啡,微笑著對小蕊說道:「你現在越來越能幹了,竟然能夠讓舒逸吃那麼一大虧。」小蕊笑得很開心:「還不是先生教導有方。」樸永健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幫乞丐有問題?」
  小蕊也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了樸永健的對面:「我起先根本就沒有懷疑這些乞丐,我是發現那個保安看我的眼神不太對,那種眼神就像獵犬看到了獵物一樣。先生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小孩子,按理說他不應該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於是我就留心了一下,我才發現他竟然和大廈外的乞丐有聯繫。」
  樸永健說道:「所以你讓文銳去盯住這幫乞丐?」小蕊笑了:「我還真沒想到舒逸會利用乞丐來查我!」站在樸永健身後的文銳說道:「先生,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舒逸,為什麼不把他除掉?」
  樸永健搖了搖頭:「要除掉他有些難度,就算成功我們也會得不償失,小蕊的計策不錯,讓舒逸再一次陷入困境,警方一定會認為是他殺了那個保安。」文銳說道:「可他們不一定能夠查出逃跑的乞丐就是舒逸。」
  樸永健淡淡地說道:「警方查不到,有人能查到,別把華夏的情報機構想得太簡單。」
  釋情終於答應了和柳月見面,他們見面的地方是柳雪的別墅,鎮南方陪著釋情一起去的,只是他們沒想到,竟然柳月的父親柳平江竟然也在。
  鎮南方見到柳平江的時候先是一楞,但他馬上猜出了這一定就是柳月的父親。
  見到鎮南方和釋情來了,柳雪迎了上去:「怎麼才來?」鎮南方微笑著說道:「臨出門的時候馬組長找我們有點事兒,就耽誤了。」柳雪也不追究,對他們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叔叔,也是小月的父親。」
  鎮南方雖然早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可釋情卻不知道,乍一聽柳雪的介紹,釋情呆在那兒,一雙手在衣服上輕輕搓著。鎮南方碰了碰他,然後笑著對柳平江說道:「柳叔叔好!」柳平江一直沉著臉,聽到鎮南方招呼,他只是點了點頭,一雙眼睛望著釋情。
  釋情嘴巴動了動,終於他才說道:「你好,柳叔叔。」
  柳平江的手指了指沙發:「坐!」
  二人在柳平江的面前坐了下來。
  柳月的心情很複雜,這幾天她一直很想再見到釋情,可她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方式相見。柳雪也坐了下來,讓譚媽趕緊倒茶。
  譚媽把茶端上來後,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柳平江沒有說話,掏出煙來點上一支,然後把煙盒扔在茶几上:「要抽自己拿!」鎮南方很不客氣地拿起來也點上一支,釋情端正地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低著頭。他不敢見柳月,更不敢看柳平江。
  柳月偷偷地瞟了釋情一眼,她又想到了那晚的旖旎春光,臉不禁紅了起來,望向釋情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情感。
  柳平江歎了口氣:「今天是我讓小雪把你們約來的。」
  柳雪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在柳平江面前她一樣沒有發言權。
  柳平江輕聲問道:「釋情,聽說你是佛門弟子?」釋情點了點頭:「嗯,法號戒空。」柳平江喃喃道:「戒空,看來還是戒不了,也空不了啊!」他的眼睛盯著釋情:「小月懷孕的事你知道了吧?」釋情點了點頭,柳平江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釋情心裡苦澀:「我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
  柳平江的眼裡流露出一絲讚許:「可你是一個和尚,我聽人家說你還是個高僧。」釋情說道:「生而修行,不在乎行,不在乎境,在乎心!」柳平江點了點頭,他明白釋情的意思,釋情是在告訴自己,就算和柳月在一起也是一種修行,佛不在於形式,在於內容,心裡有佛,佛便無處不在。
  柳平江輕聲說道:「我也聽小月說了,當時的情況是逼不得已,所以我並不怪你。不過現在小月已經有了身孕,這責任你是要負的,你應該知道,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什麼最重要。」釋情點了點頭,他的心情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他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了的:「我會還俗,然後和小月結婚。」
  釋情的話還是很讓人震驚的,特別是鎮南方,他可是知道的,釋情自幼事佛,也就是說弘揚佛法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在鎮南方看來,釋情是永遠不可能放棄自己的信仰的。
  柳平江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小伙,有能力也有擔當,小月跟著你我放心。」
  釋情沒有說話,臉上一片淡然。
  鎮南方說道:「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問?」柳平江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該不該的。」鎮南方說道:「我想單獨和柳月姑娘談談行嗎?」柳平江點了點頭,柳雪說道:「這樣吧,你倆去書房談吧!」鎮南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就在院子裡走走吧!」
  柳雪楞了一下,然後笑道:「那也好!」
  柳月跟在鎮南方的後面,兩人走出了屋子。
  院子裡有一張石几,幾張石凳,鎮南方先坐了下來:「柳月姑娘,你也坐。」柳月跟著坐了下來:「還記得那天我問你的問題嗎?」柳月搖了搖頭。鎮南方說道:「那晚你們到酒店後不久你是不是就已經醒了?」柳月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鎮南方說道:「也就是說你和和尚之間發生什麼的時候你的清醒的?」柳月細聲地「嗯」了一聲,鎮南方歎了口氣:「那你為什麼不弄醒他?我知道你對小和尚有好感,你喜歡他,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知道對他內心的打擊有多大嗎?」
  柳月說道:「我知道。」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摧毀了他的信仰!」柳月沒有說話,鎮南方繼續說道:「這幾天,他一直在惶恐不安和內心煎熬中度過。」柳月輕聲說道:「對不起!」鎮南方擺了擺手:「算了,你用不著道歉,你也沒錯。」
  柳月說道:「當時我確實醒了,可是我發現他的樣子很可怕,像是中了魔一樣,渾身發燙,原本我是想把他叫醒的,可是,可是沒想到才碰著他,他便像是發瘋了一般把我推倒了……」柳月低下了頭。
  鎮南方說道:「聽你這麼說你們當時是被人暗算了?」柳月說道:「嗯,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害我還是害釋情,」鎮南方說道:「好吧,事情不發生已經發生了,希望能夠有個很妥善的解決辦法。」
  「還有一點我想我應該先給你提個醒,就算釋情為你還俗了,可他骨子裡還會把自己當做和尚,要讓他徹底轉變是需要時間的,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有心理準備。」柳月點了點頭:「我知道。」鎮南方站了起來:「我們進去吧,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總的來說,柳平江對釋情還是蠻滿意的,他今天約釋情來目的也就是想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他沒讓王虹跟著來,王虹太感性,聽到女兒竟然和一個和尚有了孩子,王虹差點氣出病來。
  鎮南方和柳月回到屋裡的時候,柳平江的臉上已經有了笑容,看來他和釋情談得不錯,見柳月他們回來,柳平江站了起來:「小月,我們走吧!」柳月「哦」了一聲,然後戀戀不捨地跟著柳平江離開了。
  鎮南方和釋情也和柳雪道別返回賓館。
  上了車鎮南方問道:「和未來老丈人在聊些什麼呢?我見你哄得他蠻開心的嘛!」釋情沒有說話,扭頭望著窗外出神。
  鎮南方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鎮南方說道:「你考慮清楚了?真要還俗?」釋情苦笑道:「不然怎麼辦?」鎮南方搔了搔後腦:「我也沒有辦法,對了,他有沒有逼你們趕緊結婚?」釋情點了點頭:「再有兩三個月就要顯懷了,能不結婚嗎?」鎮南方說道:「這倒是,看來你得抓緊點時間了。」
  萊市沿海漁村的一個出租屋裡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套黑色的立領中山裝,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屋外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他見舒逸出來,輕聲問道:「舒先生,衣服還合心吧!」
  舒逸點了點頭:「嗯,不錯!」舒逸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這讓他輕鬆了不少,不過他也知道,一旦自己以真身見人,一定又會惹來不少麻煩。可誰又在乎呢?
  舒逸說道:「給你添麻煩了!」年輕人搖了搖頭:「舒先生,你可別這麼說,我所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拿了你的錢的,不過我說先生,你這麼有錢的人,為什麼要去扮乞丐呢?」舒逸淡淡地一笑,他沒有解釋,他也用不著和他解釋。
  舒逸離開了漁村,到了長途客車站,他對售票員說道:「給我來一張去萊市的車票。」售票員白了他一眼,然後把找票和找零都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