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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節

  電梯下行,小紀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舒逸淡淡地笑了笑:「猜的,剛才我推門進來看過,我對機關暗道很敏感,那個牆體明顯比其他的要厚實得多,我原本以為只是個通往上下層的暗道,沒想到竟然是能夠直抵一層的電梯。」
  小紀說道:「就算到了一樓你也跑不掉的,我的人會讓警察等在這兒。」
  舒逸微笑著說道:「是嗎?」小紀點了點頭,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是一個值班室模樣的屋子,出到外間,也是空蕩蕩。
  舒逸說道:「看來你的同事並沒有告訴警察。」小紀苦笑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舒逸說道:「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帶我去見釋情!」小紀說道:「好吧,遇到你,我認栽!」兩人到了外面的停車場,舒逸看到浙商總會大門外圍滿了警察,如臨大敵。舒逸還發現圍觀的人群中還有不少的便衣,他知道那些應該是當地國安部門的人。
  不過沒有人發現他已經押著小紀出來了。
  舒逸把小紀帶上車,然後發動了車子,向著濟州機械廠方向開去。
  小紀說道:「舒處,其實我一直很崇拜你。」舒逸笑了笑:「是嗎?那我應該感到榮幸。」小紀搖了搖頭:「不過有一點我不太認同。」舒逸沒有說話,靜靜地開著車,小紀的雙手被他自己的手銬銬在車門上,舒逸也不怕他亂動:「說來聽聽!」
  小紀說道:「你太感性,也太護短。這次你被通緝,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一個為你量身訂做的坑,以你的聰明應該很容易看出來的,可你偏偏還是一關紮了進來。」舒逸點了點頭:「嗯,這意見中肯,但是就算是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做。」
  小紀說道:「淳於處長的死到底和你的人有沒有關係?」舒逸扭頭望了小紀一眼:「我也懷疑淳於處長的死和你們自己人有沒有關係。」
  小紀被舒逸的話問得一楞,舒逸說道:「我的人沒有理由對淳於處長下手,你好像也被我的人請去配合調查吧?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你應該很清楚,我保證我的人都是很有原則的,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的很多調查活動才會被制肘!」
  舒逸又說道:「雖然我一直沒有和他們聯繫,可他們的大致情況我還是非常瞭解的。我也聽說了鎮南方和葉清寒去找過淳於處長,大家鬧得有些不愉快,但這些都不可能成為他們對淳於處長下手的理由,你認為呢?」
  小紀想了想,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相反,我的人對你的懷疑理由更為充分,無論是釋情和柳月被綁架,還是小惠和齊萱兒的脫險,這些事情裡都有你的影子。你說你是在跟萬聖教的案子,還成功地成為第七堂的羅漢,可是你卻根本沒有提供任何有利於我們偵辦萬聖教一案的線索和證據,他們自然會置疑你到底是不是已經變色了。」
  小紀說道:「其實我對萬聖教的調查已經有了一些成績,只不過我只對海軍情報處負責,舒處,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在我還沒接到並案的通知,我不可能把我調查得到的結果告訴你們,所以我可以配合你們對我的調查……」小紀剩下的半句話舒逸也明白了,小紀也有他們的紀律,在沒有上級命令的情況下,他不能私自公佈調查結果。
  舒逸說道:「現在我只是個逃亡者,這些事情我想自然會有人和你們協調,只是我不希望你再打我朋友們的主意,這是我不能容忍的。」小紀歎了口氣:「能夠與舒處共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舒逸說道:「你不用捧我,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而且我保證淳於處長的死與我的人無關,你要相信調查組!」
  小紀說道:「好,我賣你這個面子。」
  舒逸淡淡地說:「唐三是你殺的?」小紀心裡一顫:「不是!」舒逸輕輕地瞟了他一眼:「是也沒什麼,你們也有事急從權的特權,只是別嫁禍他人就好!」小紀額頭上冒出了細汗,卻仍舊一臉平靜:「沒有的事!」
  車到了濟州機械廠外的農舍,車才停下,小紀的臉色微微一變:「有情況。」
  「怎麼了?」舒逸輕聲問道。小紀說道:「暗樁被人拔掉了!」舒逸皺起了眉頭:「會不會是有什麼事情晃盪開了?」小紀搖了搖頭:「不可能,他們不會擅離職守,舒處,我們也知道釋情的重要性!」
  舒逸打開了小紀的手銬:「別耍花招!」小紀苦笑了一下:「在你面前我耍得了花招嗎?」接著二人便向小院裡走去,都很是小心謹慎。
第八十二章 背黑鍋
  小院裡沒有埋伏,舒逸一腳踢開了一間屋子的門,閃身進去,沒看到一個人影,而小紀也衝進了另一個屋子,還是沒有發現。舒逸和小紀退出屋子,站在院子裡,都看了最後一間屋子一眼,然後舒逸對小紀點了點頭,兩人一齊衝了進去。
  屋子裡有四具屍體,小紀的臉色都變了,悲切地叫道:「小羅,小劉,小鄭,老王!」可惜,四具屍體都不可能再給他任何回應。舒逸輕聲問道:「你們的人?」小紀點了點頭,舒逸看了一眼:「全是一刀斃命!看來對方是個使刀的高手!」
  接著舒逸問道:「釋情呢?」小紀抬起頭來喃喃道:「對啊,釋情呢,他跑哪去了?」舒逸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兒的?」小紀回答道:「五個小時前。」舒逸說道:「他們死了至少兩個小時了。」小紀望著舒逸,瞇起了眼睛,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懷疑:「舒處,你不會是兵分兩路吧?」
  舒逸苦笑了一下:「你覺得我現在的情況會和其他人聯絡嗎?」小紀淡淡地說道:「不會嗎?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據點的所在?」舒逸說道:「我有其他的途徑!」
  小紀站了起來,眼角有淚水溢出:「別讓我發現是誰下的毒手,如果被我查出來我一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舒逸輕輕問道:「你們的這個據點知道的人多嗎?」小紀說道:「不多,就是我們情報處都沒有幾個人知道。」
  舒逸說道:「你再想想,你們劫持釋情知道的人有哪些?」小紀說道:「知情的只有今天參加行動的人。」舒逸說道:「今天參加行動的人有多少?」小紀說道:「連我在內一共十三個!這裡已經死了四個,在浙商會所有兩個,另外兩個據點各有三個。」
  舒逸說道:「這就麻煩了,這些人不在你的視線裡,想要走漏風聲並不難,而且事隔五六個小時,想查也無法查。」小紀陰著臉:「是我害了他們。」
  舒逸說道:「你想法一定要查到那個內鬼,我再從其他渠道打聽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是誰做的。」說完舒逸站了起來就要離開。小紀叫道:「站住!」舒逸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有什麼進展我們電聯!」說完便離開了,小紀楞在那兒,半天才又蹲了下去,望著地上的四具屍體輕聲抽泣。
  舒逸走了,他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整個現場除了能夠看出四人是被人一刀割破喉嚨而亡以外,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至少舒逸的初步現場勘察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舒逸發動車子,又看了一眼這個院落,苦笑著搖了搖頭。這院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說是在濟州機械廠旁,卻是在機械廠的圍牆之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太可能有人能夠看到。
  舒逸把車子開回到了南湖苑。
  舒逸的去而復還讓鐵銘並不覺得奇怪,他把舒逸請進了辦公室:「舒處,還順利吧?」舒逸歎了口氣,然後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鐵銘,鐵銘說道:「這下和海軍情報處的梁子結得更深了,他們一定以為是你聲東擊西,一面找小紀的麻煩,另一邊派出高手救了釋情。」舒逸淡淡地說道:「誰說救了釋情,釋情一定是被殺手他們帶走了!」
  鐵銘說道:「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釋情已經被人送回萊市了,送他回去的人說是你的朋友!」舒逸一下子楞住了,臉色也微微發白:「你怎麼知道的?」鐵銘說道:「那個賓館裡有滿爺的人,九處那幫猴崽子的一舉一動他大抵都清楚。」
  舒逸說道:「完了,這事如果讓小紀他們知道的話還真的說不清楚了!滿爺就沒有讓人盯住送釋情回去的人嗎?」
  鐵銘搖了搖頭:「他一定不會派人盯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盯,舒處,現在你是我們的直接領導,我們並不知道你一共啟動了幾條線,根據規定,對於你的佈置和安排我們是無權監控的。你想想,你到濟州的目的是為了救釋情,釋情回歸在我們來看自然而然就是你的作為,沒有人敢監控你的舉動。」
  舒逸說道:「借手機用一下。」鐵銘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看上去很醜陋的手機遞給舒逸:「拿去用吧,防監聽的。」舒逸知道這是軍情局最新研製的新型通訊工具,他接過來正要撥號,鐵銘說道:「這電話只有打電話和接聽功能,防監聽,防盜打,電池可用四十五天。」
  舒逸點了點頭,然後回憶著小紀說的一組號碼撥打過去。
  「喂,哪位?」聲音很是冰冷。舒逸輕聲說道:「是我,舒逸!」小紀冷笑一聲:「是舒處長啊,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舒逸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做的。」小紀歎了口氣:「舒處,你們為什麼說話做事就不能磊落些呢?還有,你們救人就救人,用不著害人性命吧?」
  舒逸說道:「小紀,你相信我,我們堅決沒有做過。這樣吧,給我點時間,我來找證據,好嗎?」小紀說道:「謝了,我們自己會查,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會找到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小紀說完便掛上了電話,舒逸的心裡沉甸甸的,總覺得有什麼阻在嗓子眼一樣難受。
  看來小紀是把這筆賬算在舒逸的頭上了。
  舒逸歎了口氣:「小紀,我希望你冷靜一點,別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小紀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好好走好自己的路吧!」舒逸聽出了小紀語氣不善,他開始為鎮南方他們擔心起來。
  他想打個電話給鎮南方,可想想還是沒有打,雖然鐵銘說這手機不會被監聽,可如果鎮南方他們被監聽了自己要說的話一定就會被洩漏了。
  他對鐵銘說道:「老鐵,讓滿爺想辦法通知小鎮他們,當心小紀的報復!」鐵銘也知道事情嚴重了,他說道:「好的,我這就和他聯繫。」舒逸站了起來,鐵銘說道:「舒處,你去哪?」舒逸說道:「我回萊市。對了,讓他想個辦法秘密安排一下,我要見釋情!」
  鐵銘點了點頭:「好的。」
  舒逸直接和陸亦雷通話了。
  「什麼?死了四個人?」陸亦雷聽了也大吃一驚。舒逸說道:「手法乾淨利落,很職業!」陸亦雷苦笑道:「舒逸,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麼了,這一次海軍情報處一定又要揪住不放了!你真不應該去找那個小紀!」舒逸說道:「我把《海軍協定》交給滿爺,讓他轉給你吧?」陸亦雷說道:「不,還是你留著!」
  舒逸輕聲說道:「你不會是懷疑滿爺他們吧?」
  陸亦雷說道:「海軍情報處能出這麼大的問題,你覺得軍情局能夠倖免嗎?」舒逸沒有說話,他知道陸亦雷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包括他自己現在也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