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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節

  不過這些康洪民和盧松並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紙條上的那段話。
  冷峰看完那段話,把紙片放到茶几上,掏出一包煙,自己點上一支後就扔在了桌子上:「康大隊,盧隊,現在有線索了,你們有什麼想法?」
  康洪民想了想說道:「從這段話看來,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性質的組織,他們用這樣的手段在懲處背叛者,自由神應該是這個組織的領導者,而懲戒者應該是這個組織中負責進行懲戒的人。」
  冷峰點了點頭,冷峰也點了點頭。
  肖楠沒有說話,在她看來康洪民的話說了等於沒有說,因為從紙片上的文字任誰都看得出來確實是這麼回事,不過知道這些也沒有多大的用,這是個什麼組織,他們存在的目的是什麼,誰是自由神,懲戒者又是誰,這些全是未知數。
  冷峰望向肖楠:「小肖,你呢,有什麼看法?」
  肖楠說道:「康大隊說得沒錯,不過目前這些對我們的調查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我覺得還是得從死者的身份,社會關係入手。」冷峰的心裡很是欣慰,肖楠的性格和脾氣他是知道的,他原本覺得肖楠不太適合當刑警,但現在聽了肖楠的話,他發現自己還是武斷了,他想自己應該多花些時間來瞭解一下這個和自己分開了很多年的女兒。
  康洪民說道:「小肖說得對,盧松,你們一隊現在把主要精力放在兩件事情上,一是查清屍體是怎麼被放到海濱酒店的房間裡去的,二就是查清死者的身份。」盧松點了點頭,他對肖楠說道:「小肖,要不死者身份的調查就由你負責吧,讓冉芳配合你。」
  康洪民皺了下眉頭:「讓兩個女同志一組不太好吧,不安全。」
  肖楠說道:「有什麼不安全的,康大,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冷峰微笑著點了點頭:「嗯,康隊,小肖既然這麼說,說讓她們去吧。可別小看這些女孩子,她們已經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了。」
  說完冷峰又對盧松說道:「兩起案子已經並案了,再把之前的案子好好查查,從中找到兩個案子之間的聯繫,這才是真正的突破口。」康洪民說道:「這樣吧,我帶龐海的二中隊,重新對上個案子進行調查。」
  鎮南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小惠還沒有回來,他胡亂地洗漱了一下,就去了謝意他們的房間。
  「謝哥,怎麼樣,肖楠是不是很感動啊?」鎮南方問道。
  謝意苦笑了一下:「她的心思全在案子上,根本就沒正眼看我一眼。」釋情歎了口氣:「我們謝意太老實,他告訴肖楠是你破譯的密碼,這下就沒有他什麼事了。不過南方啊,你可得小心一點,別讓肖楠這女孩惦記上了,不然小惠可饒不了你。」
  鎮南方楞了一下,然後打了謝意一拳:「我說謝哥,你怎麼那麼實心眼啊?你平時不是很聰明的人嗎?」謝意說道:「我只是不想騙她!」鎮南方笑了:「看來我們的謝哥是真的動情了。」釋情說道:「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謝意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沮喪。
  鎮南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謝哥,其實你還有機會的。」謝意抬起了頭激動地問道:「真的?」鎮南方點了點頭:「她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謝意想了想,搖了搖頭,鎮南方笑道:「她現在最想的就是破案了,她的心氣高,又被父輩的光環壓著,所以她最希望的是能夠有成績。」
  謝意楞了一下:「你的意思?」鎮南方點了點頭:「反正我們閒著也是閒著,就幫幫她吧,不過我們只在幕後,台前和她溝通交流的人是你,我們給你創造機會,你可得把握住了。」謝意望了一眼釋情,釋情微笑著說道:「看我做什麼,南方都願意出手了,我也不介意幫你一把。」
  謝意感動地說道:「謝謝,謝謝兄弟們。」
  門鈴響了,謝意忙不迭地跑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謝意收起了笑容:「你們找誰?」男人微笑著問道:「請問,釋先生在嗎?」釋情聽到柳風的聲音,忙走了過去:「柳先生,柳小姐,你們……」
  柳風笑道:「中午邀請你們共進午餐,你說和朋友約了,我現在來約你們一起吃晚餐,應該不會拒絕了吧?」謝意說道:「二位先請進來吧,坐下聊。」
  釋情只得招呼二人進來,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下。
  柳月望著鎮南方和謝意:「二位便是釋先生的朋友吧?」鎮南方微笑著點了點頭,謝意也笑了笑。柳風說道:「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今天很高興能夠和釋先生相識,釋先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他向鎮南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柳風,這是我妹妹柳月。」鎮南方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又握了一下柳月伸過來的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鎮南方,你們可以叫我小鎮,或者南方。」
  謝意的自我介紹就簡單多了,和二人握了手,只吐出兩個字:「謝意。」
  柳風說道:「我們是專程從魯市來觀禮的,後天是心悟大師的升座儀式,釋先生說他也要去,兩位一定也會去吧?」謝意其實很不喜歡柳家兄妹,對這樣的自來熟他總是帶著幾分戒備,倒是鎮南方表現得無所謂,鎮南方笑道:「二位看來也是篤信佛教?」
  柳月點了點頭:「嗯,我家一家人都信奉佛教。」
  柳月說話的時候渾身露出一種媚態,不過卻讓人覺得很自然,並不做作,鎮南方望了一眼釋情,他發現釋情的目光幾乎沒有在柳月的身上停留,甚至在柳月說話的時候。鎮南方心裡暗笑,看來美女對於和尚來說也是具有殺傷力的。
  柳風說道:「鎮先生和謝先生也信佛吧?」謝意搖了搖頭:「不,我信道教。」鎮南方則淡淡地說道:「我什麼都信,也什麼都不信,或者說我更信我自己吧。」
  柳風點了點頭:「這也不錯,其實信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信仰,信仰缺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信仰和道德往往是聯繫在一起的。」
  柳月這時望著釋情:「釋先生,坐了這麼久,你都捨不得給我們倒一杯茶嗎?」釋情的臉一紅,站了起來:「真對不起,一說起話來我竟然把這事給忘了。」柳月笑了,那聲音宛若銀鈴:「算了,開個玩笑,一樓的咖啡廳不錯,離晚飯還有些時間,要不我們下去坐坐,喝杯咖啡如何?」
  釋情正待拒絕,鎮南方卻微笑著說道:「釋情,你就和他們去坐坐吧,我和謝意還有些事要說,說完再下去找你們。」釋情想要反對,卻發現鎮南方的眼神裡充滿了暗示,他只得答應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謝意和鎮南方。
  鎮南方收起了笑容:「釋情哪來這樣的朋友,你知道嗎?」謝意知道,釋情回來說告訴他了。鎮南方聽完淡淡地說道:「有意思,好個與佛有緣。」
第九章 非色四蘊
  釋情和柳家兄妹坐在咖啡廳裡,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他的不自在是因為柳月,他端著杯子,看著裡面漂浮的茶葉發呆。
  柳風看了柳月一眼,嘴角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柳風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釋先生,雖然柳風兄妹從小就跟著家人信佛,但因為家人的學識受限,於佛理很是生疏,不知道能不能向釋先生請教一二?」釋情正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的氣氛,聽到柳風談及佛理,他抬起了頭,微笑著說道:「柳先生過謙了,請教我可不敢當。」
  柳風笑道:「那權當探討吧,釋先生,非色四蘊指的是什麼?」
  釋情輕聲說道:「五蘊指色受想行識,所謂非色四蘊便是指後四蘊,受想行識。這四蘊是心法,非色,即我們常常說的非物質,而是思想層面的。」
  柳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釋情又說道:「色與非色,其實並沒有不同,色是空,非色亦是空。」
  柳月笑道:「總之一切皆空,對吧?」釋情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一切皆空,可一切又不為空,受如浮泡,想如野馬,行如芭蕉,識為幻法,似有形,卻又無形,有形,形弱虛空,無形,形如有物。」
  柳風又問道:「那四蘊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嗎?」
  釋情淡淡地說道:「色因想而有生,感受因理想之想而有生,想因空性而有生,行因無而有生,識因無自性而有生。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直用此心,便是佛心了。」柳風像是陷入了沉思,柳月則是笑了笑,喝了口茶。
  釋情的心裡有些疑惑,他想不明白,柳風怎麼會問了非色四蘊,對於一個篤信佛教的人,這應該是入門級的問題,莫非他們是想考考自己?那這題目也太淺了吧。
  鎮南方掏出煙來,遞一支給謝意,謝意擺了擺手,他是不吸煙的,鎮南方已經無數次想拉他下水了,可他的意志卻是很堅定。
  謝意問道:「南方,你是說這兩兄妹是有意接近和尚的?」鎮南方點上煙,吐出一口煙霧:「那是肯定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謝意說道:「會不會是那個柳月看上和尚了?」鎮南方差點嗆著,他大笑著抬起頭來:「要是真的那就太有意思了,不過我倒也發現和尚一直在躲避著她的眼神。」
  謝意說道:「和尚也是人,況且又年輕,真要動了凡心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