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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節

  等手下出去以後,陸亦雷便給嚴正打了個電話:「嚴部長,你好,我是陸亦雷!」
  「陸局長,你好你好,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啊?」陸亦雷說道:「我是想問問關於創天世紀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嚴正楞了一下,他沒想到陸亦雷竟然會關心創天世紀的事來了:「哦,這是舒逸的意思,事情是這樣的……」
  聽嚴正說完,陸亦雷才說道:「這一招太險了,舒逸知道不知道,創天世紀在星國有子公司,也有海外賬戶,一旦解凍,資金隨時都會外流,而且海外公司的賬戶受當地的法律保護,我們根本無權截留。」
  嚴正笑道:「放心吧,舒逸說了,費遷和費通的關係很鐵,費遷已經親自去了東南,這錢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陸亦雷掛了電話,可是心裡卻總是有些堵,他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說不出來。
  「燕子茶樓」,一個女人輕輕推開了包房的門,陳克沒有抬頭,他在學泡茶:「來了?」女人關上門後在他對面的位子上坐下:「嗯。」陳克歎了口氣:「你沒怪我們吧?如果那晚我們能夠早點出現,你妹妹就不會死了。」
  女人就是費一涵。
  她搖了搖頭:「她該死,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只是八叔,唉……」陳克說道:「你父親還好吧?」費一涵又搖了搖頭:「不好,八叔和妹妹的死對於他來說打擊很大,整個人像是蒼老了許多。」陳克說道:「你不應該出來的,這個時候他更需要你。」費一涵說道:「可我覺得無法面對他,我如果早一點把一潔的一些反常表現告訴他就好了。」
  陳克說道:「你也不必自責,畢竟我們當時也只是懷疑,並沒有憑據的。」
  費一涵說道:「不過我覺得很奇怪,一潔怎麼會向八叔下手,當時我一直在注意她,她在進來的時候好像並沒有想對八叔怎麼樣,為什麼突然就出手了。」陳克說道:「你想說什麼?」費一涵說道:「我覺得當時很可能有人在控制著她的一舉一動,可我想不出是誰。」
第二百零二章 山雨欲來時
  費一涵的懷疑曾經華威也向舒逸提起過,陳克聽了皺著眉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人肯定是在現場的,可當時現場除了死掉的人,就只有你和你父親、華威和小四了,你自然不可能,那其他三個人當中又會是誰呢?」
  費一涵問道:「小四在你們的手上吧?」陳克點了點頭:「我們初步審了一下,那小子不可能。」費一涵說道:「小四這個人我也瞭解,他生性懦弱,膽小怕事,況且他在費家根本沒什麼地位,說難聽一點,他平時見到一潔就像是老鼠見貓一般的。」
  陳克點頭表示贊同:「那麼就只剩下你父親和華威了!」
  費一涵說道:「不可能是我父親,你想想,一個是他的兄弟,一個是他的女兒,他不可能傷害他們的。」陳克說道:「嗯,我也是這樣想,其實當時我就很懷疑華威,他下那樣的殺手讓人不得不多想,特別是他出手就殺了你的妹妹,很有滅口的嫌疑。」
  費一涵輕聲問道:「有煙嗎?」陳克笑道:「怎麼?你也抽起煙來了?」費一涵沒有說話。陳克打開包廂門對著守在外面的服務員說道:「給拿包軟中華。」
  費一涵點上煙,吸了一口就吐出來了,在吸煙的人看來她這就是徹頭徹尾的浪費,不過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費一涵才吸了幾口,便把大半支香煙給摁滅在煙灰缸裡:「華威走了,他和舒逸鬧翻了。」陳克楞了一下:「鬧翻了?為什麼?」費一涵苦笑道:「我也是聽說的,好像這事情還和我父親有關,我父親對華威提出了置疑,華威惱羞成怒和我父親起了爭執,甚至還想對我父親動手,舒逸制止了他,接著他們師徒二人便吵了起來,華威暴走!」
  陳克說道:「華威的脾氣的確很差,他就像堆火藥,見不得半點的火星。」費一涵說道:「我有些後悔了,不應該從舒逸那裡出來。」陳克說道:「是啊,你離開也不事先和我們商量一下,對了,你父親去了東南你知道吧?」
  費一涵並不知道:「東南?可能是去二伯那吧。他的傷還沒好,去東南做什麼?」陳克說道:「陸局沒說,只是讓我告訴你一聲。」費一涵輕聲問道:「陸局的意思是讓我也到東南去?」陳克點了點頭:「他說讓你跟在你父親的身邊,照顧你父親。」
  費一涵是聰明人:「恐怕不只是照顧吧?應該說監視才對。」陳克沉聲說道:「照顧也罷,監視也罷,你是軍人,服從命令。陸局讓我告訴你,不要太感性了,這樣會影響你對事情的正確判斷。」費一涵點了點頭:「我明白,誰和我父親一起去的?」陳克回答道:「費一帆。」費一涵說道:「帆哥倒是個不錯的人,有他在父親的身邊我放心。」
  陳克說道:「好了,你準備一下吧,今晚就出發。」費一涵驚道:「今晚?現在都九點多鐘了!」陳克掏出一張機票:「十一點四十的,最後一班飛往東南的機票。」費一涵接過去站了起來:「那我就先走了!」說完提起坤包便離開了,陳克拿起茶几上的中華煙:「煙你不拿走嗎?」
  費一涵也不回頭,只是擺了擺手。陳刻苦笑一下,把煙揣進了口袋。
  夜晚的漭鎮更是冷清,河岸邊是昏黃的燈火。
  朱毅坐在漭橋邊的一條石椅上,抽著煙。
  吳慶勇站在他的身後,手裡拿著一隻保溫的茶杯:「先生,夜涼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朱毅扭頭看了他一眼:「不急,再坐會,來,你也坐吧,別杵在那兒,我說了,和我在一起別那麼拘束。」吳慶勇笑了笑,然後在朱毅的身邊坐了下來。
  「漭鎮真的很美。」朱毅忍不住讚歎。
  吳慶勇說道:「先生應該不是第一次到漭鎮吧?」朱毅微笑著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吳慶勇回答道:「我感覺先生對漭鎮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朱毅搖了搖頭:「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第一次來,不過我確實比你們熟悉漭鎮,因為我一個朋友在這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拍了大量的照片,還寫了一些在漭鎮的見聞。」
  吳慶勇說道:「怪不得,先生原來是做過功課,有準備而來的。」
  朱毅擺了擺手:「不存在什麼有備而來,其實現在看來,我朋友對漭鎮的瞭解也很膚淺,還停留在表面。」吳慶勇說道:「說真的,我覺得我很看不懂這個地方,從領導到普通百姓好像對我們都很冷淡,按理說,有人想來投資是天大的好事,他們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朱毅笑了:「喲,我們的拚命三郎一向是用拳頭思考的,現在也學會想問題了?」吳慶勇尷尬地笑了笑。朱毅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呢?」
  吳慶勇搖了搖頭:「這個我就真想不出來了。」
  朱毅收起了笑容:「那是因為我們觸動了他們更大的利益,這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吳慶勇像是明白了什麼,卻又似什麼都不明白,一臉的茫然。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聽了一會他對朱毅說道:「先生,史鎮長想要見你,現在正在招待所呢。」朱毅站了起來:「好吧,我們回去。」
  史中秋搓著雙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吳慶明坐在椅子上,翻看著報紙,眼睛不時地在史中秋的身上瞟過。
  聽到走廊裡傳來腳步聲,史中秋忙走到門邊,打開門,朱毅已經到了門口:「哎呀,史鎮長,你來怎麼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啊?讓你久等實在過意不去。」史中秋也顧不得朱毅的寒暄,他說道:「朱總,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朱毅指了下沙發:「史鎮長,坐,坐下說。」史中秋坐了下來:「你提的事情我已經向王鎮長做了匯報。」朱毅還未開口,吳慶明便問道:「王鎮長不是不在嗎?」史中秋苦笑了一下:「其實王鎮長一直都在漭鎮,不過身體不太好,所以大多時間都在家裡養病,鎮上的事情一般都是我在負責,只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我才會去他那請示一下。」
  朱毅掏出煙,遞給史中秋一支,史中秋看到朱毅拿出的香煙楞了一下,他可是見過一次這煙的,淺藍色的軟殼熊貓,那可是給大首長的特供,他有些驚訝地望向朱毅。朱毅假裝沒有看見他那驚詫的表情:「那麼王鎮長怎麼說?」
  史中秋猶豫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王鎮長的話原原本本地對朱毅說出來,假如沒有看到朱毅掏出的這包香煙,或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王鎮長拒絕朱毅的那番話複述一遍,可現在他覺得應該先等等,看看再說。
  史中秋走神了,朱毅輕輕叫道:「史鎮長!」史中秋忙接過朱毅遞給他的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朱總,這可是好煙啊,聽說有錢也找不到地方買吧?」對於史中秋的試探,朱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哦,是嗎?我不清楚,這是朋友送的,每年他們都會送兩箱這樣的煙給我。」
  史中秋就更詫異了,一年兩箱,雖然聽著不多,可是就算是一個省部級的領導一年也輪不上兩箱,他有點懷疑朱毅是不是在吹牛,誰知道朱毅接下來的話卻打消了他的懷疑:「既然史鎮長喜歡,正好我還帶著兩條,就勻一條給你吧,慶明!」
  吳慶明知道朱毅是讓自己去拿煙,他看了史中秋一眼,目光中有些不屑。自然,在吳慶明這些人的眼裡,一個鎮長算什麼?什麼都不算,更何況還是一個副鎮長。不過吳慶明可不敢當著朱毅的面表露出來,他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走進了裡間,不一會還真拿著一條這樣的煙出來了。
  朱毅接過吳慶明手裡的煙遞給史中秋:「史鎮長,王鎮長到底說了什麼?」史中秋為難地說道:「這個,王鎮長這邊說還要考慮考慮,你們就再等等吧。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我想應該三兩天內就有答覆的。」
  史中秋說完站了起來:「那個朱總,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朱毅說道:「史鎮長不多坐會了?我一般都睡得比較晚,人老了,睡眠也少很多。」
  史中秋說道:「不了,改天吧,我家裡還有些事情,先回去了。」朱毅也沒有挽留他,還親自把他送到了招待所的門口。
  史中秋走後,吳慶明有些報怨:「先生,你用得著對他這樣嗎?不就是一個副鎮長,還送他一條煙,不值啊!」朱毅笑了:「你呀,你可別忘記了,現在我是什麼身份,商人,商人就得有商人的樣子嘛!」吳慶勇也笑了:「先生,你是故意用那煙來刺激他的吧?」朱毅說道:「嗯,是的,其實我知道他的來意,他原本是來給我們下逐客令的。」
  吳慶明說道:「下逐客令用得著這麼著急嗎?」
  朱毅微微一笑:「你們想想,他那麼處心積慮地把鎮南方他們擠走又是為什麼?因為他們著急,我想他們近期應該會有什麼大動作!」吳慶勇和吳慶明都問道:「大動作?」朱毅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留下來,只有留下來才能夠看清他們想要做什麼。」
第二百零三章 世家的集會
  午夜時分,金陵,棲霞山。
  廣仁和方小方、方小圓站在別墅門口,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地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廣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