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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節

  舒逸苦笑道:「我相信,不過我師父和廣仁那一關我怕你是過不了的。」費遷說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把他們調開,讓他們在那個時間暫時離開這裡。」舒逸想了想說道:「要不然我把你轉送市國安,然後在途中你逃跑!」費遷搖了搖頭:「來不及再通知他們了,還是就從酒店逃脫吧,而且從這逃走的難度相對要低些。」
  舒逸說道:「那好吧!」接著舒逸便把西門無望他們叫了來,商討行動的細節。
  鎮南方對葉清寒說道:「葉哥,我明天一大早要到安西去,這裡的事情你就先看著吧!」葉清寒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我最擔心的是杜處,他那脾氣太火爆。」葉清寒笑道:「放心吧,老杜我最瞭解了,我會好好看著他的。對了,你們去了什麼時候回來?」鎮南方說道:「估計最多兩三天吧!」
  夜晚十點多鐘,靳大海走進了舒逸的房間,舒逸輕聲問道:「都佈置好了嗎?」靳大海點了點頭:「西門讓我來請示一下,都準備好了,行動是不是按原定計劃進行?」舒逸點了點頭:「嗯,按計劃進行!」
  費遷在房間的沙發上坐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其實他哪裡有心思看電視,他的眼睛確切是說是盯著屏幕右上方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差五分了,還有五分鐘行動就要開始了。費遷的心跳得很快,他的眼睛不時地瞟著門邊那個負責看守他的那兩個年輕小伙子。他的心裡有些愧疚,因為一會他會對這兩個小伙子下手,當然,他不會要了小伙子的命,但卻一定會傷害到小伙子的。
  這時,七八個黑西裝的男子也走進了酒店,兩個留在了大堂,其餘的並沒有去電梯間,而是一下子進入了消防通道。他們從消防通道上樓,每上一層樓就會留下兩個人,最後的兩個人停在了三樓的拐角處。
  酒店外的一部黑色商務車上,費逝輕輕說道:「一涵,你說你父親真能逃出來嗎?」費一涵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八叔,父親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逃脫的問題應該不大,可是我就擔心就算他能夠逃出酒店,也會被他們傷害!」費逝歎了口氣:「唉,我這三哥,就是心性太高,不願意連累我們啊,不然我多帶些人衝上去幫他一把,勝算會高很多!」
  費一潔說道:「八叔,要不我上去看看吧!」費逝瞪了她一眼:「一潔,你能不能別這樣衝動,做事情要動腦子的,你要多向你姐姐學學!」費一潔哼了一聲:「想那麼多幹嘛,只要拳頭硬,什麼事辦不到啊!」
  費一潔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她還是不敢擅自行動。
  十一點整!費遷站起身來走到兩個看守的面前微笑著說道:「我有急事想見舒逸!」兩個看守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對費遷說道:「好吧,等著!」另一個則對費遷說道:「你先坐回去!」費遷轉過身慢慢向沙發走去,接著他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就在關門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費遷突然又是一個轉身,迅速地衝向了留下的那個年輕看守,一記掌刀切在了看守的脖子上,那看守反應過來正準備掏出手槍的時候,便被費遷的掌刀給打暈了。看守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連哼都沒哼一聲。費遷奪過了他手上的槍,打開了門。
  去給舒逸傳報的那個年輕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門響了,他的反應很快,掏槍,轉身,槍口就對上了費遷,不過他還是怕了半拍,費遷手中的槍先響了!費遷的槍法竟然也很不錯,一槍正好打中年輕看守握槍的右臂,緊接著費遷一個閃身,之字形的突進,他的左手扣住了年輕人的槍,右手一槍托砸在了年輕人的頭上。
  誰知道年輕人竟然很是抗打,倒地的同時一把抱住了費遷的腳,年輕人很是盡責,他知道只要拖住費遷,費遷就一定跑不了。因為槍聲一響,舒逸他們就會衝出來的。
  這時幾個房間的門都打開了,費遷用力又砸了那年輕人幾下,終於掙脫了。
  只是他發現舒逸他們的人就要圍上來了。
  費遷順手抓起了倒在地上的看守,將他擋在了面前。
  費遷的去路被攔住了,是舒逸他們。
  費遷一臉的猙獰:「讓開,不然我打死他!」他手中的槍抵著年輕看守的頭。舒逸淡淡地說道:「費遷,你覺得你跑得了嗎?就算你能夠逃出去,又能夠跑多遠?」費遷大聲叫道:「這不用你管!我再說一遍,讓開!」這時費遷聽到身後有微小的動靜,他忙將身體貼著牆壁,後面原本想偷襲他的人不敢開槍了,他們怕傷著費遷的人質,也是他們自己人。
  舒逸歎了口氣:「讓他走!」西門無望假意是叫道:「舒處!」舒逸沉下臉:「服從命令!」他們只得讓開一條道,費遷緊挨著牆壁小心地走到了消防通道口,舒逸他們一直跟著,費遷進了樓道,用力把年輕人扔了回來,在舒逸他們接著年輕人的時候,費遷已經躍下了一層樓梯,舒逸追在最前面,就在費遷快到三樓的時候,舒逸開槍了,費遷中槍後滾下了幾級台階。
  早已經守候在三樓的黑西裝們趕緊上前抬起了費遷,黑西裝中一個領頭的說道:「撤!」
  接著迅速地撤出了酒店。
  舒逸他們象徵性地追了出來,看到絕塵而去的幾輛車,西門對手下人說道:「追!」舒逸沒有阻止,他知道西門也不會真正的追上去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命懸一線間
  「爸爸!你怎麼了?」費一涵抱住費遷,緊張地叫道。費一潔也緊緊地握著費遷的手:「爸,你挺住啊,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
  費逝沉聲說道:「不行,他不能去醫院!你們想想,他從國安的人手中逃脫,又中了槍,他們應該早就在各個醫院而控了,這槍傷一眼就能看出來,送他去醫院無異於是自投羅網。」費一涵望向費逝:「八叔,可如果不去醫院,那我父親……」
  費逝說道:「一涵啊,你也知道現在我們的處境,去醫院肯定是不現實的,我已經讓人去請外科大夫了,到了地方再讓大夫給他取出子彈,包紮傷口。希望三哥他能夠挺得住吧!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費一潔說道:「八叔,你怎麼能這樣呢?我爸爸可是你的親哥哥!」費逝怒道:「你們真以為我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我也擔心你父親,我的擔心並不比你們的少半分,可是我不能為了他一個人而讓更多的人去犯險!到時候不只是我,還有你,和你,還有費家更多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費逝對費家姐妹說完這番話,長長地歎了口氣:「一涵,一潔啊,聽叔叔一句勸吧,離開這,別再摻和這些事情了,你們原本和這些事情就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抽身還來得及。至於我們,唉,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我們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費一涵和費一潔互相看了一眼,費一涵問道:「八叔,你告訴我們,到底我們費家是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讓國安的人給盯上了,還抓了我父親?」費逝說道:「你們就不要再多問了,聽八叔的勸,早點離開,走得越遠越好,三哥曾經說過,想讓你們出國去,我看最好這幾天就走吧!」
  費一涵說道:「不,我不走,爸爸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離開他呢,我要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費一潔也說道:「是啊,以前我們沒走,現在就更不可能走了!我也要陪在爸爸的身邊!」費逝望著這一對孝順的女兒,他的心裡很是感動,他又是一聲歎息,沒有再勸兩姐妹,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勸也是枉然。
  車子開了很久,在郊外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費一涵的臉上很是悲傷,而費一潔也十分的焦急:「終於到了,八叔,爸爸已經昏迷了,你找的醫生到了嗎?」費逝看了看表:「應該已經到了,來,我們先把你們父親抬進去吧!」
  另外兩輛車上下來的黑西裝男子想上前幫忙,費一涵說道:「讓我們自己來吧!」她生怕他們顛著了父親。
  人被抬到了一間小屋裡,早有兩個外科大夫等在屋裡了。費逝對二人說道:「柳醫生、黃醫生,你們一定得救救我三哥啊!」那個柳醫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說道:「好了,別說了,你們都出去吧!小黃,準備手術!」費家姐妹原本想留在屋裡,她們擔心如果不在屋裡看著,怕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費逝拉著二人想把她們趕出去,可二人卻都站立不動,費一涵說道:「柳醫生,就讓我們留下吧,我們一定不會影響你們的,再說,做手術就兩個人可人手也不夠,我多少學過一些醫護的知識,不如讓我給你們打打下手吧!」費逝還想勸她們,不料柳醫生卻說道:「好吧,別再囉嗦了,再不趕緊手術,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能為力了!」
  幾人哪裡還敢說話,費一涵確實懂一些護理,洗淨了手專心地給柳醫生打起了下手。費逝悄悄地走了出去,他去安排手下的人小心警戒,雖然他相信這個地方很是隱蔽,但還是以防萬一。
  費一潔望著正在忙碌的兩個醫生和自己的姐姐,她一直忍著沒有說話,直到看見子彈取了出來,她實在忍不住了:「姐姐,爸爸不會有事吧!」柳醫生望了她一眼:「放心吧,我柳逢春的手上還從來沒有死過人!」費一涵原本正在專心地做著事,聽到柳逢春這話,她驚訝地說道:「你就是人稱『起死回生』的柳逢春醫生?」柳逢春也不理會她的驚訝,手一伸:「止血鉗!」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忙碌,費遷的傷口才處理好。這時,柳逢春才長長出了口氣:「好了,你們的父親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費逝也早就候在了門口,他聽了柳逢春的話忙上前致謝:「柳大夫,柳神醫,謝謝,太謝謝了!」費家姐妹也上道道謝,柳逢春此刻也已經很是疲憊,他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別說了,讓傷者好好靜養一下吧!」
  黃醫生也上前說道:「費先生,費小姐,現在傷者最重要的就是休養,所以你們還是別打擾他。」柳逢春看了費一涵一眼:「小姑娘,看得出你確實懂得些護理技巧,那你父親就由你來護理了,我和黃醫生還有事情,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我們這就告辭了!」
  費一潔拉住了柳逢春:「柳醫生,黃醫生,你們可不能就這樣走了,雖然姐姐懂得些護理,可如果我父親的病情如果惡化,那時候我們找誰去?」費一潔的話立即得到了費一涵和費逝的附和,柳逢春皺起了眉頭,想想也是,他對黃醫生說道:「小黃啊,要不你就先留下吧,萬一有什麼問題你應該是可以應付的。」
  黃醫生點了點頭:「好的,老師!」原來黃醫生竟然是柳逢春的學生,對於柳逢春的安排他自然不會提出異議了。
  夜很深了,某處的一幢別墅裡。
  「老先生,她來了!」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對坐在沙發上品茶的一個老頭子輕聲說道。老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男子冷哼一聲:「現在才來,讓我等了這麼久!她還真當自己那門主是個角色啊?」
  正說著,一個女子被帶了進來,這時老頭留給她的只是一個背影。
  「你怎麼才來?」老頭沉聲問道。
  女子回答道:「對不起,龍頭,等他們給我父親做手術,所以來得晚些!」老頭說道:「這個費遷,竟然能從舒逸的手下逃出來,不簡單啊!」女子哪裡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懷疑:「龍頭,你不會是懷疑我父親吧?」老頭說道:「想那舒逸是什麼人?還有,我聽說他那師父華威以及廣家的廣仁可都在舒逸的身邊,憑費遷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真能逃得掉嗎?」
  女子有些不忿:「龍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父親為了逃脫,差點就送了命,你不知道,那子彈距離心臟不過兩厘米,莫非這也是假的?」老頭笑了:「也難說這不是你父親和他們合作的苦肉計!」女子終於生氣了,她站了起來:「龍頭,你就這麼肯定我父親會叛變?」老頭陰森地說道:「你父親本來就不是一心跟著我走,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早就想脫離組織了!」
  女子沒有說話,這一點她是清楚地知道的,老頭說道:「我知道他對我們的做法很有異議,遲早會和我們離心的!」女子沉默了,她知道老頭說的不錯,但她還是不相信父親會這麼做。老頭說道:「這樣吧,我說你說都不算,我有個計策,我們可以試試,一試便知!」女子問道:「什麼計策?」
  老頭回答道:「你先回去吧,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和你聯繫的,反正你父親要醒過來還要些時間的,這計策也必須等他醒來才派得上用場。」
  女子說道:「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老頭說道:「等等!你那個八叔最近怎麼樣?」女子說道:「還好!」老頭搖了搖頭:「還好?我卻不這麼認為,他和你父親走得很近,一旦你父親真的和舒逸他們有了什麼默契,你說他是會聽我們的還是聽你父親的?」女子心道,你說來說去還是在懷疑我的父親,她說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盯著他的!」
  老頭這才說道:「去吧!希望你別讓我失望!」